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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反悔了，我把卡交給他，讓他自己去處理這些事兒，我幫不了他，張萬年說，我要是離開那個房間，他就報警，說我謀殺他們兩個，我揍了他一拳，可張萬年就在那笑。

「第三個問題，張萬年留下的字據在哪兒？內容到底是什麼？」

讓我意外的是，在六號和七號，你們去和平庄我老家的方向，看到警車，瞬間明白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估計是有什麼發現，懷疑到我身上。

「我有三個問題，第一個，張萬年和劉祥瑞的各種證件通訊工具，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王凱濤一臉疑惑，想了半天，突然恍悟到。

果然，王凱濤的手機已經恢復內容了，幾張圖片展示在顯示器上，看了內容才知道，王凱濤真的沒有撒謊，裏面寫得更詳細，甚至說明，只要王凱濤有需要，可以跟代理公司支取所需的現金。

他說，你打死我，就解脫了，他不想這樣靜靜地等待死亡，即便要死，也是自己選擇死法和死亡的時間，他要跟劉祥瑞一起，我罵他是瘋子，他無動於衷。

「我不知道怎麼說你能懂，我當時被嚇傻了，感覺這倆人都是瘋子，張萬年用手摸著劉祥瑞的臉，那一刻我才相信，這倆人是真的有感情，而且感情很深。

我沒拒絕，可惜當時買的手套用完了，我幫他塞了進去，還幫劉祥瑞擦洗了身體，換了衣服，當然是將劉祥瑞所有帶來的衣服都穿在身上，還貼了暖寶寶，張萬年說劉祥瑞怕冷，要保護好他。

「也就是說，你們認可王凱濤的描述，尤其是幫著張萬年自殺的過程？」

不過回頭想想覺得m.hetubook.com.com生氣，我就按照張萬年所說，在QQ上，用劉祥瑞的口吻，跟他公司那人要了幾筆錢，對方倒是痛痛快快給我轉賬了，當然我是用患者和患者家屬的卡收的錢。

說著，王凱濤舉起手比著他的拇指，示意了一下，這個大小跟他們在死者腸道中找到的那塊殘留物基本一致，周寧聽到這裏恍悟，他記得那上面有花紋，還誤以為是皮帶，看來這點他們分析錯了。

撿起地上一塊石頭，我跑到劉祥瑞屍體旁邊，用力朝著他的頭砸，左邊右邊頭頂，我也不知道砸了幾下，累了發泄夠了才丟開石頭，我檢查了一遍，沒發現留下什麼痕迹，這才趕緊開車離開。

拿著匕首我有些發傻，看看染到手上的血，我趕緊丟掉匕首，朝著張萬年肩膀就是一腳，我是真的氣，也恨自己當時怎麼就心軟了，還貪財地惦記那一百萬，張萬年就那樣趴在地上，機械性地爬動兩下，隨後就死了。

張萬年讓我將劉祥瑞抱到隔壁，讓我給劉祥瑞下了導尿管，還灌了腸，我說為啥這樣，他說希望他乾乾淨淨的離開。

我確實不敢走，畢竟這樣的事兒說出去沒人信，一旦離開他報警我就真的完了，時間就這樣過去幾天，沒有飲水進食，醒了就再吃一次氯丙嗪，而且是大劑量服用，劉祥瑞的生命跡象也不斷流失。

然後扶著張萬年，我們一直朝前走，張萬年最後已經走不動，背包都放在地上拖拽，看看位置張萬年覺得面對著豬頭石，山那邊就是海，算是依山傍水。

另外張萬年的車在樓下，是不是要在上https://m.hetubook.com.com面搜索一下證據？」

「王凱濤的所有描述，跟屍檢內容對得上，現在的難點是，這事除非有別的證據，不然單靠他自己的證詞，還有這份遺書，很難去認定。」

當然離開的時候，用礦泉水和了泥巴，將車牌還有車身都弄上，我不想留下痕迹，隨後我找替我班的護士，還故意將手臂包上，說是前兩天下樓摔了一下，我不想引起懷疑，更是多給他一千塊。

之後，趕緊將手頭的錢全都轉走，你們聯繫我到刑警支隊的時候，我當時很慌，還給自己吃了降壓控制心率的葯，看到你們只是了解情況，我當時就抱著僥倖心理，說著一部分實話。

隨後，我給張萬年打了一針，讓他精神更好一些，我扶著劉祥瑞半躺在後排，將自己身子放低，隨後開車到高家莊，換了我的車才趕往將軍茶廠，到了地方，我將劉祥瑞裝在背包裏面，把他的頭露出來。

「我去問一下周主任，如果他們恢復了手機，就先看一下內容，不過之後也要帶著他去銀行取東西。」

「我跟徐局說一下，不管怎樣，這個字據要取回來，還要去公證處，查一下他們是否打電話諮詢過，我想這個會有記錄的。

劉祥瑞被我放下，他的脈搏微弱，幾乎探查不到，張萬年倒是沒有悲傷，他讓我扶著他朝前走一段，要去北側弄點枯枝，他想點把火，拗不過他，我就扶著他前行。

我從後面抱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想要控制他做傻事，可這時候匕首拔|出|來，人也活不了，我能感覺到這一刀特別深，張萬年說不了話，口型我hｅtｕｂｏoｋ•coｍ.ｃｏm看懂了。

你們沒有看過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估計很難理解，不過我親眼見證，我想那是真正的愛情吧，隨後天亮了，劉祥瑞竟然醒了，他說該出發了，這算是迴光返照吧。

他讓我幫他，還謝謝我，我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抓著他的手，橫著一抽，血直接噴涌而出，你看過動脈噴血嗎？一米多遠啊，全都是噴濺的血。

「第二個問題，劉祥瑞服藥后，到死亡之前，是否吞食了什麼東西？」

回到家，我就準備離開琴島，可這些患者要交接，不是一兩天能處理完的，我不管他們家屬無法臨時接管，那就是真的等死了，雖然我不是好人，可我不能就這麼離開。

王凱濤抿緊唇，身子靠後。

「這東西，確定是張萬年和劉祥瑞留下的遺書嗎？這個是不是需要筆跡鑒定？

劉雨菲有些意外，沒想到趙新利倒是接受了王凱濤的陳述，看看周寧，見他沒有反對，這才說道。

11月29日晚上，我在客廳被一陣聲音吵醒，我發現劉祥瑞的房間亮著燈，我就走了進去，張萬年抓著劉祥瑞的手，在自己腿間運動，我剛要關門退出來，被張萬年叫住。

走了不遠，張萬年走不動了，讓我自己去，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剛轉身，就聽到噗撲通一陣響，回身才看到，張萬年背對著我，跪在地上，我趕緊跑過去，嘴裏還不斷埋怨，可看到他插在脖子上的刀我蒙了。

徐達遠靠在椅子上，沒有多說什麼，劉雨菲湊到近前，低語了一句。

劉雨菲點點頭。

至於劉祥瑞的公司，他將剩餘的80％股份全部贈與孫楠，至於贈與協議，m.ｈｅｔubook•cｏm.coｍ還有相關的房產變更問題，已經委託律師在2013年2月1日進行處理，後面附了律師信息。

大體內容就是，他委託我幫著他處理他的身後事，不是喪葬，而是死亡的這個過程，不承擔法律責任，他是自願的，至於劉祥瑞的資產，只要不影響運營，我隨便提取，上面有他們兩個人的簽名。」

「我想起來了，第三天劉祥瑞醒來的時候，他抱著背包在掙扎，還抓著脖子，我將背包奪過來，發現背包帶子下方懸挂的那個皮板吊牌被撕掉一半，我檢查了他的口中，沒發現殘留物，之後打掃的時候，也沒發現殘留的，如果說吞了什麼或許就是那個東西，大概這麼大！」

「是的，我就把登山背包丟在現場，張萬年的手套我也拽走了，別的都丟在車上。」

徐達遠點點頭，接著豎起三根手指，問道：

徐達遠微微頷首，劉雨菲剛走到隔壁的觀察室，就看到這些人都圍在小曲的電腦前，劉雨菲一看趕緊快不過去。

「建行保險柜，號碼是1417，密碼是646323，也可以用指紋開，需要我本人過去拿著身份證辦理，至於副鎖要銀行來開，內容好幾頁，算是一個遺書和證明的結合體吧。

剛剛王凱濤也說了，他知道幫別人安樂死是犯法的，這也是他逃避我們調查的原因，這事兒不好認定吧？」

王凱濤說完了，這一系列的交代可謂是相當讓人震撼，完全顛覆了之前的判斷，徐達遠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朝著王凱濤舉起兩根手指。

我想了一夜，知道這時候但凡開車跑結局就是被抓，乾脆躲在張良宇家沒出來，畢竟這事兒wwｗ•heｔｕｂｏｏｋ•cｏm•cｏm說不清道不明，之後就不用我說了吧，就是你後面這個女警察想抓我，我才跳的灣。」

他讓我幫個忙，就跟給劉祥瑞灌腸一樣，將那個攔精靈裏面的東西放進劉祥瑞體內，他說劉祥瑞不行了，我們明天就出發，一切都要結束了，讓我放心，絕不會讓我再做噁心的事兒。

資金的數額，不能影響公司運營，還有給兩個孩子和老人留下的固定存款額度，張萬年公司在他死後，將股權全部轉移給前妻，利潤所得任其支配。

清理了房間垃圾，將他們兩個安置到車上，我盡量抹除我留下的痕迹，我知道國內不支持安樂死，我不希望自己被牽連，即便有那個字據，能幫我開脫罪責的作用也了了。

大趙揉揉鼻子，感慨地說道：

內容極為複雜，可以說這是兩個人的遺書，不過裏面涉及到王凱濤輔助他們死亡的一些內容，公證處確實無法進行公證，畢竟安樂死在國內不認可。

王凱濤說到這裏，已經有些激動，努力搜索詞彙，讓徐達遠能感受到，他當時經歷的一切。

張萬年說，你好好睡一覺，準備好一切，就帶你去你最喜歡的豬頭石，我們就長眠在那裡，你說好不好，劉祥瑞同意了，他的意識也不斷消失，就那樣昏睡過去。

拿了錢他自然不會主動說，幾個患者也知道，我偶爾會找人替班，我跟他們說這幾天接了一個新患者，需要安排手術，反正是遮掩過去了，隨後我自己家都沒住，就躲在張良宇家。

周寧點點頭。

我在原地抽了好多支煙，看看張萬年的動作，我知道他想跟劉祥瑞湊近一些，不過我沒有搬動他，說實話我也搬不動。

王凱濤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