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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傅準備一下，下午我們就能回去了，車子夠乾淨了。」

周寧一頓，看了一眼老王，突然覺得他這話，也同樣適用於眼下的事兒。

周寧聽著，只是應承著點頭，沒有多說別的。

大趙打著哈欠，揉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吃食，不斷搖頭。

張家兄妹四人，他們所涉及的事情，遠不止這麼多，現在或許只是冰山一角，我想得到消息的人，陸陸續續會出來，進行指證，甚至是翻案，所以後續的工作量很大。

她還關了各種監護機器，所以第二天發現的時候，孩子都硬了，她沒告產科搶救不利，醫院也免除了她的費用，還給她調整了工作，1997年她找了一個老外嫁去國外，臨走前跟劉愷說了實話。

方木笑了，手肘支撐在桌子上。

幾人都沉默了，在本系統內，一次遇到了這麼多人，濫用權力，不作為、偽造證據、徇私枉法、恐嚇威脅，甚至是非法拘禁，這確實如同胡局所說，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而是這個家族發展起自己的團體。

老王呲牙笑著，趕緊點點頭。

方木已經吃完，看到周寧他們趕緊走過來，拍在大趙後背上，打了招呼，一臉的笑容，這精神頭，彷彿昨晚熬夜的沒有他似的。

法醫工作不受重視，局裡管理混亂，一切憑關係處理，當然我知道市局對各區市投入不少，可這裏的投入用到哪兒了？投入的設備在哪兒？這不是我一個小小法醫能說明白的。

「這裏我來了有幾天了，尤其是去殯儀館做了解剖之後，讓我感觸良多，說實話這裏還不如之前啟東沒撤縣划區之前。

大趙再度打了一個哈氣，眼淚都快下來了，挺著精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個人叫孫甜，是興華市第一醫院的護士，有癲癇病史，她原本就是劉愷的女友，因為張祥芬看和*圖*書上劉愷，二人才明面上分的手，不過私底下一直有來往，甚至同時有了孩子。

至於你所說的硬體條件，還有之前各區市撥付的設備和各種款項，今天在查著，我問了一下，他們當時建造市局大樓的時候，弄了一個裙樓，給刑警大隊和法醫室用，不過那邊暫時沒有裝修，不急一樣一樣來。」

「劉愷如果不說，我們上哪兒知道去，至於癲癇，醫生說了，有可能是因為早產引發的，這個無法解釋，所以大家沒有在意，畢竟小時候，劉念發作的次數多，大了就很少發作，只是比較暴躁，不愛吃藥，性格怪異，家族裡面的人都很讓著他，縱容他。」

直到紀委的人上門，甚至說是找到了真憑實據，此時劉默才跳出來，不得不讓人多想，但是如果沒有這些證據的保留，沒有何洪建上訪的內容，這案子也不會這麼快偵破。

方木笑著，說道：

方木沒有賣關子，知曉他們關心的是什麼，趕緊接著說道：

「有個好消息！」

「這裏案子處理完，興華市局的人員也會有個大變動，我想調過來幾個原本市局的人，也算給這邊換換血，關於法醫方面，你有什麼推薦嗎？」

「胡局，人好辦，我們現在培養的這些實習生裏面，這次跟著朱星星他們去處理的幾個人，還有跟著二組三組的幾個，個人能力都還不錯，而且很全面，單叫出來一個，都能撐起來這邊的工作。」

硬體條件幾乎是零，市局的撥款早已到位，卻還在殯儀館解剖，市局大樓倒是很漂亮，可壓根沒給法醫留下可以工作的地方，讓誰來？

「孫甜要是知道，自己兒子被養殘了，是否會後悔自己當時的決定？」

「繼續說，我知道你還有別的話，一次性說完。」

因為癲癇發作，她跟張祥芬一天和*圖*書生產，她是早晨生的，張祥芬是晚上生的，倆孩子都是嚴重黃疸，低體重，在保溫箱放著。

「孫甜昨晚聯繫上了，聽了劉念的事兒，她倒是淡然，原本生了她也只是為了噁心劉愷的，不然這個孩子她不會生，更沒有什麼感情，讓我們不用聯繫她，有事兒找親爹就行。」

「你們怎麼不問我，劉大去哪兒了？」

「小周你別急，讓小胖子他們去準備材料吧。」

眾人沉默了，半晌方木吃完最後一口，滿足地拍拍肚子，看看眾人。

「我這是平生第一次，竟然看著這麼多好吃的沒啥胃口，看來不能熬夜啊，也不知道徐局他們的案子是否跟我們這樣順利。」

想了想，還不能如此直愣愣地拒絕，周寧抓抓頭，有些糾結地說道。

牆倒眾人推，二人不傻知道將電話錄音，有些模稜兩可的指使，他們特意說了需要做到什麼程度，其中指使他跟張法醫談的目的結果，將何洪建毆打威脅，將其拘留，這些內容都有。

大趙踢了方木一腳，此時也算是熟絡起來，沒了之前的客套和疏離，同時也感覺到方木這人性格陽光的一面，還有就是他對劉雨菲，似乎沒多大興趣，只是對自家老大的欣賞。

胡廣建點點頭，拍拍周寧的手臂。

「胡局，有啥吩咐？」

周寧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這麼狗血，就是我得不到，那你就替我養孩子，讓你的兒子慘死？電視劇都不敢這麼寫，張祥芬也彪，她兒子有癲癇，難道就沒懷疑過？另外，這是劉愷自己交代的？」

聽到這裏，大趙的睏倦瞬間沒了，讓開位置，讓方木也坐下，一臉興趣地追問道：

依維柯表面，被清洗的乾乾淨淨不說，裏面地墊都刷了一遍，看起來就乾淨。

至於刑警隊副隊長劉默，算是最讓人意外的，www.hetubook.com.com他交代說，死者體內殘留的DNA、天台上的磚頭、汽修廠剩餘的監控攝像頭，以及這些監控節點的截圖，都是他故意留下的線索。

就在半小時前，劉大讓我找何洪建了解情況，何洪建給了一個號碼，說是一個人一直暗中幫他，但不知道姓名，對照了號碼才發現，這個劉默竟然沒撒謊，微信就是他，聯繫的內容完整，這結果讓我們都很意外。」

不幹凈，開著不順手，覺得膈應，那就好好清理一番，藏污納垢的地方都處理好，做個維修養護加滿油，這車子還是好車，一樣能跑能拉人，無需糾結那些污垢是否存在。

周寧看看不遠處悠閑吃著早餐的胡廣建，顯然他此刻很安逸，畢竟各方面調查都非常順利，也終於能好好吃頓飯了，想著想著周寧眯起眼。

說到這裏，周寧也看向方木，他也不理解這一點，畢竟劉愷當時跟張祥芬結婚的時候，也就是二十齣頭，他也沒有那個便利條件，能將孩子換掉，難不成讓自己的情人養張祥芬的孩子？

「至於張祥芬和張祥芳，倆人身上的問題也不少，非法斂財，給自家汽修公司設立指定維修地點，安排學生進入五中，其中還有兩個篡改學生高考成績，頂替了一個貧困生名額的事兒也交代了。

我安排誰來都沒問題，但來了能幹活嗎？是否有硬體條件，讓他們去施展自己的能力，至少不能每次出案子，都找市局來支援吧，大小事兒都是我們來做，那這裏也不用設置法醫了。」

「我這都加好油了，隨時都可以走，昨天車子拉著嫌疑人，還在上面抽血啥的，雖然我沒潔癖，不過也覺得膈應，清理一遍，又是一輛新車，這樣開著坐著都舒服不是。」

周寧眯著眼，迎著陽光抬起頭，這幾天的陰鬱，被陽光的照射，完全散和*圖*書去。

至於DNA檢測報告，是紀委的同志給張祥芬看的，咱也算答應劉念的事兒沒幹，她當時快瘋了，追問能否見到劉愷，想知道她親生的孩子在哪兒？」

方木搖搖頭，這個動作引得大家看過去，他趕緊喝了一口奶，將嘴巴裏面的東西咽下去，接著說道：

可對於劉默，很難一兩句話說清楚，他到底是在幫助何洪建，還是給自己留退路，不好去判斷，畢竟調查的過程中，何洪建可是一個字都沒透露。

「還不錯，敢說實話就行，你想一下這裏安排誰來，之後給我一個方案，反正短時間內這邊有案子，需要你們來支援的，至於這裏我想讓陶振山過來，讓他過來收拾爛攤子。

看著周寧有些緊張的面容，胡廣建笑了，不過笑著笑著也帶著一絲無奈。

大趙看了周寧一眼，一臉自求多福的架勢，拽著老楊他們快步跟方木離開，周寧走到胡廣建面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這周圍已經沒有人。

「差不多吧，紀委的人跟胡局通了氣，那邊審理的非常順利，張祥國和張祥華交代的很徹底，甚至還交代了家族成員中，賬戶裏面總計六千多萬存款的問題，從安排工作，到本案的處理細節，光筆錄寫了四十多頁。

「接著說，然後呢？」

翌日。

感慨結束，胡廣建叮囑了一番，直接坐車走了，看樣子是去紀委那邊看看進度，周寧走下樓，此時司機老王在擦車。

所有人起身，一起朝外走，胡廣建叫住周寧。

大趙眨眨眼，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現在最好的消息，就是告訴我，這案子完結，可以打道回府。」

方木此時已經掏出手機，翻到一個人的照片，遞給周寧他們看。

那時候沒有監控，半夜的時候，張祥芬的兒子沒了呼吸，那時候正好孫甜在兒科監護室外，她就進去將兩個孩子ｈｔtps://ｍ•he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ｍ掉了包，剛出生的孩子，尤其都是不足月的早產兒，紅彤彤的都只是靠腳腕上面的標註辨認。

而他，能力有限，一個人無法抵抗張家，能做的就是幫著何洪建留下線索，即便是那張上訪的內容，也出自他的手筆，不然即便告到琴島，也拿不到證據。

其實胡廣建這番話，也是自己跟自己說，興華的問題，他能一點兒不知道？或許是無從下手，只是這個案子，給了他清理的機會吧。

似乎知曉了紀委將這兩人帶走，昨晚就有十幾個人，實名舉報他們，各種材料，準備的那叫一個充分，事實證據擺在眼前，他們哥倆倒是沒再多說，全都承認了。」

胡廣建點點頭，給周寧倒了一杯水，送到面前。

「這些不是咱們該操心的，趕緊整理材料，這麼多嫌疑人，對應的各種證據，都一個個做好卷宗，交給方隊他們，至於移交當地檢察機關，還是琴島市檢察院，這個方隊他們會跟胡局彙報。」

劉愷也沒想到這女人能幹這麼一出，可孩子已經養了兩年，這時候也不能跟張祥芬說實話，孫甜走後，他偷偷帶著孩子和張祥芬的頭髮，去滬上做了親子鑒定，發現果真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但跟張祥芬沒有血緣關係，他就隱瞞下來。」

周寧想了想，其實很多人不喜歡在下面工作，說白了在市局技術處，那是分工明確的，到這裏來，尤其像興華市局這樣的地方，所有工作都要一個人做，臨時抓來的幫手，也都是湊個數。

方木點點頭。

周寧晃動了一下脖子，直接站起身。

「那個鄭所長和張法醫，是劉大去審的，剛剛給我發來了微信，這倆人一聽張家老大老二都被紀委談話，還查出來那麼多受賄資金，沒咋問就都交代了。

「趕緊說啊，賣關子很欠打。」

一說這個，大家才發現，確實一早晨沒見到劉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