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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寧沒去接茬，繼續翻看了其他的一些內容，大同小異，反正都牽扯了不少人，張芳芳那個前夫雖然死了，但相關的證據一樣不少，甚至威脅和最後見面的畫面都有。

「鍾小燕，我應該叫你史雲吧，走吧跟我們去市局談談。」

距離還有幾百米的時候，所有車輛停下，徐達遠第一個衝過去，靠近二人的時候，鍾小燕轉過頭，沒有過多驚訝，只是淡然地看向眾人。

徐清舒說完，自顧自地轉身，對著墓碑砰砰砰開始磕頭，額頭上都有些淤青，這才直起身子，鍾小燕湊過去，將紙錢和元寶點燃，丟在中間的石盆裏面。

「到現在為止，雖然頭骨的人臉識別確定了，可DNA依舊無法提取出來，除非是找到鍾小燕，然後給她采血，跟劉美玲面部頸部提取的DNA進行比對，不然這案子就沒有證據。」

徐達遠湊近兩步，正對著墓碑這才看清，徐清舒正在給墓碑上的字跡油漆，而這塊墓碑不知何時，上面已經雕刻了字跡。

至於墓碑旁邊，擺著香燭紙錢，還有幾個碟子的貢品。

裏面還有一部分，是徐清舒經手的，證據鏈那叫一個完整，這樣看下來，孔萬山公司開發的幾處小區，都有很大問題，而且因為他牽連的官員就有二十多人，各種證據都有，甚至還有賄賂的畫面。

大趙湊了過來，如數家珍地說道：

鍾小燕笑了，指了指地上跪著的徐清舒。

我用齷齪的目光看m.ｈｅｔuｂｏoｋ•coｍ.ｃｏｍ待史老師的善舉，讓史老師被逼的最後自殺，更是害死了史老師愛人和孩子，讓你流離失所，無法在父母身邊長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徐達遠點點頭。

鍾小燕的血樣已經在車上採集，第一時間被送去檢驗科，現在一切就等待著檢驗報告。

「2011年8月，倆人認識68天，結婚42天離婚的，按照這上面的記錄，張芳芳前夫父母，可以要回去大部分財產，而且也會對張芳芳提起訴訟。

至於以次充好，偷換鋼筋水泥標號，賄賂相關人員的證據，還有非法融資騙取銀行資金，那叫一個齊全。

半小時后，車子回到技術處。

警笛呼嘯，車隊快速行駛在路上，周寧捏著手機，前面坐著的徐達遠嘆息一聲。

「領導，剛剛我就跟你說了，這是我的猜測，現在全城搜捕鍾小燕，沒有發現她的車子離開，更沒有乘坐交通工具的痕迹，我覺得或許不是想逃。

因為只要證明，她前夫的自殺，與她的敲詐勒索有直接關係，這就不是經濟問題，而是刑事責任，張芳芳將面臨的就是涉嫌故意殺人罪，或者過失致人死亡罪，要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上面寫著故先考史公明辰之墓、故顯妣史氏雲弈之墓，生於1953年7月23日卒於1998年10月10日，落款是孝女史雲2013年9月8日立。

他和馬良的關係httｐs://ｗｗｗ•hｅtｕbook.ｃｏm•coｍ最好，馬良重傷，他最想做的就是抓到真兇，而真兇是否有隱情，這些他不在意，甚至覺得最後的抓捕很愉悅。

徐達遠上下看看鍾小燕，見她手上不過拿著一瓶紅漆，一條鮮紅鮮紅的連衣裙上連個口袋都沒有，身上並沒有兇器，這才朝著身後一擺手。

看，這就是出於主觀認知的天平，對與錯，在人們判定之前，都沒有注意，你其實已經從感官上失去公平的初衷。

周寧苦笑了一下，這表情比哭還難看。

尤其房地產公司，還涉嫌賄賂和以次充好，這就涉及生產、銷售偽劣商品罪和行賄罪，一個十年起步，一個三至七年之間，加上沒收資產，可以說進去十幾年不說，一朝回到解放前。

「老王車速快點兒，對講說一下，所有車輛將警笛關掉，一會兒直接開上去，那裡雖然不是對外售賣的公墓，但有一條不寬的小路，可以直接過去。」

所有警察衝到二人眼前，槍口也對準了鍾小燕，面對這樣的陣仗，鍾小燕舉起雙手，展示她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徐達遠隨後目光落在周寧身上，這目光讓人難受，彷彿在譴責。

小曲進行文件修復，裏面各種錄音都有，當然按照小曲所說，這些是能夠給警方看的，也是鍾小燕想要留下的內容。

周寧瞥了一眼，滿臉的詫異，徐清舒之前去刑警支隊的時候，義正言辭，覺得自己是三個姑娘的救世主和*圖*書，沒覺得她的行為是否害人，現在怎麼一百八十度轉變？

「看管好就行，不用戴手銬，至於徐清舒分開運送。」

鍾小燕朝著父母的墓碑鞠躬，瞥了一眼地上癱軟成一團的徐清舒，催促道：

直到最後一點兒火星燃盡，鍾小燕才站起身，嘆息一聲說道：

徐達遠走到鍾小燕近前，這才發現，鍾小燕手中並沒有威脅性的武器，而她面前的徐清舒就直挺挺地跪在墓碑前，手中拿著毛筆顫巍巍地寫著什麼，毛筆頭部是鮮紅的油漆。

周寧走過去，看了其中一份，這個上面孔萬山的對話內容和照片，各種票據，還有對財務人員的吩咐，別的不說，單單是2010－2013年度偷稅漏稅這一項，金額就高達3955萬。

周寧錯開目光，他受不了被這樣盯著，是非對錯，這裏的所有人都清楚，可周寧沒資格凌駕於法律之上，去饒恕誰。

鍾小燕側頭朝著徐達遠笑了笑，沒有廢話，直接跟著劉雨菲上車，如此配合，還如此輕鬆的找到人，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張平他們臉上都顯得輕鬆了幾分。

見周寧看著這些材料，小曲搖搖頭。

「麻煩徐局稍等一下，徐清舒的工作還沒做完，就剩下四個字了。」

「我說，你小子跟我說說話，就一個嗯，算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從經濟上說，補交稅款加上罰款，已經是天文數字，孔萬山面臨刑事責任不說，徐清舒也跑不掉，股和圖書東在偷漏稅款方面，雖然不被影響，但這裏面完全能證明，她是經手人，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徐清舒的聲音非常大，老楊早已經舉起執法記錄儀進行錄製。

「磕頭謝罪吧，徐局他們還在等著，這不是你主動要求做的，難道我還威脅你了嗎？」

我沒資格求得原諒，就想跪在他們兩口子墓碑前，說說這一切，我當年送出照片之後，還去學校看過鬧事，我知道這照片送出去意味著什麼，我不配被原諒！」

周寧嗯了一聲，徐達遠抬手戳戳他。

徐清舒趕緊搖頭，完全沒了之前在刑警隊耀武揚威的氣質，眼淚鼻涕全都流下來，她也不在乎，只是朝著鍾小燕雙手合十不斷祈求著說道：

徐清舒想要抗拒，不過看向鍾小燕，所有的話全都咽了回去，眼淚順著臉頰淌下來，她都不敢去擦拭。

收起心思，周寧瞥了一眼大趙，眼神瞟向那個碟子還有毛筆，大趙瞭然，趕緊去裝起來，畢竟這些東西要進行毒物反應試驗。

而墓地是最有可能帶著徐清舒去的地方，不過有一點，我們要清楚，鍾小燕去了墓地，就會發現，墓地被人挖掘過，畢竟她的反偵察能力，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

「不是你，是我自己主動找你的，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我就是想跪在史老師兩口子墓碑前，懺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這個鍾小燕屈才了，要是干國安的活兒，這人是個大才，別的不說，就孔萬山一個人犯下的事和_圖_書兒，調查取證這些工作，二十多人跟蹤幾個月都不一定幹得完。」

片刻，所有警車的警笛警燈全都關閉，不過車速都沒有慢下來。

就這樣，所有人都進入靜止狀態，看著徐清舒將最後幾個字完成描紅，徐清舒一下子癱軟在墓碑前，有警察想要上前，被徐達遠的手勢制止。

「之前查詢張芳芳資料的時候，這個張芳芳是什麼時候離婚的？」

周寧跟在徐達遠身後，也看到墓碑上面的字跡，顯然墓碑是他們提取過骸骨后，重新找人刻字的，而提取骸骨的時間不過是在兩天前，可以說鍾小燕掌控了警方的所有動態。

徐達遠點點頭，劉雨菲走過來，徐達遠手放在劉雨菲的肩頭，低聲說了一句。

「徐局我結束了，可以跟你走了。」

這些內容，豐富到令人咋舌，每個人的信息都有，他趕緊將這些內容整理出來，畢竟錄音電話居多，其次就是各種照片，幾個電腦都在忙碌著。

周寧瞥了一眼窗外，這裏已經是快到老虎山腳下，繞過前方的路段，就到了靈山南麓的一個緩坡，估計這裏就是留下的所說的那條路。

衝上靈山，遠遠看到那個墓碑時，可以看到兩個人的身影，一個跪著一個站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這邊汽車的聲音。

徐達遠沒有煽情，對於這樣一個想要自己動手報仇的姑娘來說，你的煽情都顯得那麼虛偽，徐達遠也說不出口。

這個刑事案件中的一部分發現，都需要經偵成立專案組進行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