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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預估的話，最支持戰爭的肯定是陰鬼道。他們有著非常強烈的利益需求，也能接受較高的戰損和時間成本，因此肯定會堅決主張打下去。」

「哦？」姜離暗便單手托腮，露出有些清純嬌憨的傻笑來，天真問道，「是因為五個宗門，心不夠齊的原因？」

「自然是修羅道了。」姜離暗便戲謔地笑起來，「他們的地理位置，與其說是我們進攻崑崙的跳板，不如說是崑崙必須拔除的眼中釘、肉中刺。崑崙後續越是態度強硬，修羅道便越是首當其衝，深受其害。」

「這次戰爭，並不是攻堅之戰，而是一場攻心之戰。哪邊的宗門修士先喪失作戰意志，被迫退出這場對抗，哪邊就算是輸了。」

嗨，自家的娘子，能出什麼事啊？她難道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哎呀。」姜離暗立刻開始撒嬌，「夫君又不曾詳細教過我，我怎麼會知道呢？不如來說說看，若夫君是那長庚真人，在崑崙兵發鐵城山之後，又會如何決斷呢？」

要預判秋長天的決斷？那可太hetubook.com.com簡單了，我能百分之百全部預判正確，你信不信？

「兵家之事，生死存亡。娘子身為我凡生道副宗主，卻對此完全不知，這可不行。」

「因為若不發兵牽制，則將有被切斷關中聯繫的風險。」姜離暗流利地回答說道。

「如今宗門在我手裡被凝聚成型，正要藉助戰爭進行重塑。只要繼續勝利下去，便能給本宗修士們帶來強烈的驕傲自豪感，而這些又會成為他們繼續戰鬥下去的動力。」

「那當然不是了。」魏東流哈哈笑道，「雖然是掠奪崑崙，但預期的收益和能接受的戰損，各個宗門都是不同的。」

「我再問你：既然只是為了牽制，又要避免戰損，那長庚真人會如何選擇？」

魏東流淡淡笑道：

「夫君，我這番分析可對呀？」說到最後，姜離暗便笑得眉眼彎彎起來，將魏東流的手臂抱得更緊，幾乎要深陷進去，語氣也是甜蜜蜜的。

仔細想想，就算是引起懷疑，也絕對想不到「我和秋長天乃是同一人和圖書」這方面去，頂多就是懷疑「魏東流此人怎麼每料必中？太妖孽了些吧」。

魏東流便沉吟起來。

姜離暗略作思索，試探答道：

「自然。」魏東流點了點頭，「依靠利益捆綁起來的聯盟，自然註定會因為利益分歧而解散。這個弱點過於致命，和崑崙太清宗實在沒法比。」

「沒錯。」魏東流不知怎麼地，忽然也有種莫名的不安——我這樣教她，不會出事吧？

「我不是說過了嗎？」魏東流心中瞬間警惕拉滿，嘴上認真說道，「那秋長天看似屢次行事難以預料，與崑崙風格不符，實則全是審時度勢，行不得不為之策。」

想到這裏，魏東流便緩緩說道：

「那還用問？自然是咱們六道了。」

姜魔女聽聞這個消息，便過來找到魏東流，佯裝好奇問道：

「相比之下，東皇道和天魔道，因為距離戰場太遠，利益相關性不強，因此更多是牆頭草的態度——打順風仗的時候，他們便積極進取；若是到了相爭僵持階段，毫不猶豫打退堂鼓的也是和圖書他們吧。」

攻心之戰，一提到「攻心」，姜魔女立刻就來勁了。

「嗯，說到這個，我也覺得奇怪。」魏東流想要抽手卻抽不出，只能微微皺眉道，「這天魔道應對戰爭的態度，似乎有些過於積極了。」

崑崙發兵，威壓鐵城山！

「也就是說。」她開始嘗試理解人族的兵家思維，興緻勃勃地說道，「夫君的意思是，因為雙方都想盡量避免損失，因此這戰不會大打，但大概會久打。就像是角砥拔河，看似誰先泄了力氣，誰就輸了，但實際上比得卻是誰先鬆開手。」

「夫君，那長庚真人果然如你所料，選擇直接進攻鐵城山了……你是如何能猜到的呢？」

「只圍不打？」

秋長天冷笑了聲，正要說話，忽然只見外面老遠便傳來溫陽的清脆笑聲：

然後突然又有些懵逼：你說我一個堂堂大自在天魔，怎麼開始學習起人族的兵法了呢？真有這個必要嗎？

「哈哈哈。」姜離暗打趣說道，「也許也是被夫君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呢？」

「確實。」姜離暗m.hetubook.com.com點了點頭，心想難怪那小婊砸三天兩頭往這邊跑，來得那麼勤。知道的說她是打探情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充當情婦的呢。

說來也怪，看著挺瘦挺纖細的一個姑娘，貼上來卻是滿滿的豐腴肉感，以至於魏東流也有些把持不住，連忙鎮定心神，淡定說道：

「魏道友！好消息！那修羅道支撐不住，來求援了！」

「原來如此。」姜離暗若有所思，「我明白了。對陰鬼道、天魔道這些大宗而言，『身為大宗修士』的驕傲自豪感是理所當然、與生俱來的，所以他們不會太過看重這些虛名。」

「可是，目前聯合起來掠奪崑崙，難道不是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嗎？」姜離暗繼續問道。

「雖然今後還不好說，就目前來講卻是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倒是奇怪。」

問題是，就算能百分百預判正確，真的不會引起懷疑嗎？

隨著萬千劍光從崑崙天柱出發，這一消息迅速傳遍神州各地。

「娘子，我其問你：崑崙為何要發兵鐵城山？」

「但是對凡生道而言，我們https://m.hetubook.com.com失去這種『大宗修士』的榮譽感已經太久了。難怪我看本門修士，似乎大部分對這次戰爭的態度，都沒有什麼消極和反感。」

「若是只圍不打，如何讓修羅道相信崑崙有強攻之意呢？如此一來，威懾力度便蕩然無存了。」

「沒錯。」魏東流好整以暇地說道，「既然只是為了牽制，則必然不可能強攻，以免戰損過度。」

「嗯，不過後者其實主要還是我的領導魅力。」魏東流大言不慚地說道，「若沒有合適的引導，也不能將宗門榮譽感直接和凝聚力挂鉤……且不說這個，娘子。你曉得如今六道之中，最可能拖後腿的是誰嗎？」

「那夫君覺得這場戰爭，誰會先喪失戰鬥意志呢？」姜離暗抱住魏東流的手臂，笑吟吟地問道。

「其次大概是我們凡生道。」魏東流繼續侃侃而談，「實際利益倒在其次，但盟主之名對我們過於重要。凡生道過去長期一盤散沙，空有大宗之名，卻發揮不出哪怕一半的實力，幾乎每個人都深受其害。」

這對我繼續維持神秘人設，想來也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