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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一聲驚雷炸響耳畔，趙言也身軀搖晃，神志不清，半晌都未從衝擊中反應過來。

趙言也：這話你對陸北去說，看他信不信。

「那又如何，沒錢就是沒錢，四叔也不差一顆腦袋。」

一段商業互吹后，趙言也表示人老年紀大，遠不如年輕人體力持久，準備先行一步。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趙言也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但見趙方策臉色無比凝重，還是決定聽聽皇帝想說些什麼。

趙無憂眼皮跳了跳，很懂規矩走下坐榻，忽而肩上一緊，稀里糊塗被按回了原位。

「昭秦前有姜素心，後有天明子，若是我玄隴也能這般，那該有多好！」

沒走成，被趙方策攔了下來。

趙言也皺了皺眉，憶往昔崢嶸歲月，當場開啟了老人家喋喋不休的回憶模式。

「……」

啪！

趙言也摸了摸鼻青臉腫，自愈的同時，留下了陸北送給他的疤痕：「國事為大，關乎玄隴千年基業，由不得趙某輕信他人。」

趙言也抿了抿嘴唇：「斗膽問一句，陛下覺得罪臣這顆腦袋值多少錢？」

場中氣氛凝重，工具人卅一、卅六頂著無邊壓力，口鼻溢血依舊死死立在趙方策身側。

「抱歉，力氣大了點，我給你吹吹。」

趙無憂連連搖頭，看了陸北一眼，飛速低下，蚊音呢喃了幾個字。

否則，白毛不會吻得這麼忘我。

陸北笑著點點頭，拾起坐榻上的蒲團，直接扔到了地上。

趙方策斬釘截鐵，不留絲www.hetubook.com.com毫餘地。

坐榻上，趙無憂軟若無骨，目光迷離大口喘氣，只覺雲飄霧繞，魂在哪都不知道了。

趙方策對視不讓半分，金龍之氣護體，定聲道：「孤為玄隴一國之君，你只是個臣子，孤問了，你便要回答！」

「陛下……」

電光石火間，又被按那了。

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把正人君子當成了奸佞小人。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愛誰誰，反正他頂不住。

「可惜了，姜素心已經走了，人間再無此人。」

「四叔，天明子就是陸北。」

「那，那今晚……」

沒辦法，他太稀罕白毛了。

因為沒有，所以敬佩，陸北決定再給趙言也一次機會：「有些事，有些人，本宗主不好明說，最後一次，本宗主和青龍關係一般，她不配，也沒資格命令我，此行的確是為了相助玄隴。」

見此，陸北少有地停下大道理，沒有執意讓對方低頭認錯。

提到錢，趙方策立馬警惕起來：「族叔有話便說，莫要和孤打啞謎。」

趙言也恍然大悟，傷疤超級加倍，笑容更加猙獰：「陛下，今時不比往日，武周不太合適……吧？」

玄隴帝少言寡語，打小就不喜歡廢話，心存疑慮也沒有表示出來，靜靜等待趙言也的跑馬燈走完。

陸北反鉗柔荑，一個擒拿壓制趙無憂動彈不得，見兀自扭來扭去的小屁股，想都沒想，反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陸……」

聲音太小，但和圖書陸北還是聽到了，抬手按住白毛腦袋揉了揉：「無事，不會換人的，別人哪有你好玩，告訴玄隴帝，他敢換人，本宗主就敢去雄楚幫忙傳宗接代。」

或許是傷勢太重，他的回憶模式滿滿的跑馬燈風格，還有些記不住事兒，含糊其辭，加入了一丟丟自我美化成分。

「罪臣和陸宗主打賭，若是誤會了他，便將這顆腦袋賠給他，適才聽陛下所言，的確是誤會了他，所以陛……」

「不過，玄隴雖然沒錢，雄楚和武周、齊燕倒是很富裕，四叔你明白孤的意思嗎？」趙方策嘴角勾起，因為疤痕，一張帥臉無比猙獰。

趙言也很是硬氣，咬牙道：「既如此，趙某也把話撂下了，若是誤會了陸宗主，我這顆有眼無珠的腦袋便送你了。」

簡述一下，那年妖族猖狂，有一帝八王血脈的大妖族長親赴景越國前線，人族修士慘走生死擂台，無一而活，趙言也和姜素心聯手才將對方逼退。

得知自己鼓足勇氣的一吻，俱都獻給了陸北的手背，她就是這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了。

「此言非虛！」

虛空第三次驚爆，陸北風輕雲淡走出，旁邊是鼻青臉腫的趙言也。

一番物理說服，趙言也雖然依舊不信，但迫於形勢，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將心比心，陸北深信自己在玄隴的位置，早就腳下抹油跑路了。

趙方策：「……」

趙無憂搖頭，深吸一口氣來到陸北身前，踮起腳尖，睫毛輕顫遞上香吻。

ｍ.heｔｕｂook.com•ｃｏｍ「哼！」

「多謝陛下開恩。」

「陛下這叫什麼話，趙某曾見過姜素心，豈會不知，那年……」

「……」

陸北拍了拍臉，按住肩膀搖了好幾下，才把魂叫回來，看著臉紅低頭的趙無憂，好笑道：「怎麼了，你剛剛不是很勇的嗎？」

因為趙言也的腦袋真的很值錢，陸北決定讓他體面點，免得貨還沒出手就貶值了。

「噤聲。」

陸北不然，笑聲就沒停過，捏起一撮銀髮在趙無憂耳畔掃來掃去，吹著風道：「無憂姐姐，今晚有任務啊？」

一聲脆響，緊隨帶著顫音的輕哼，聽得陸北頭皮發麻，一股子邪火湧上，險些沒控制住自己。

「陛下，我是你四叔啊！」

「玄隴沒錢！」

孤山城外，趙方策欲自爆堅守國門，一個個趙家英魂歷歷在目，讓他痛恨老朱家不爭氣的同時，對趙家予以了高度評價。

陸北抬手遮住口鼻，眨了眨眼，望著近在咫尺的嬌顏，暗道不愧是他，渾身都是甜頭，手背都是香的。

趙言也：「……」

趙言也唏噓一聲，而後無奈道：「我在前線有所耳聞，劍道大宗師天明子力薦姜素心飛升，兩人比劍論道，姜素心雜念太多，終究不敵……」

半晌，沒能等來商業互吹。

「有道理，那就雄楚和齊燕。」

「行吧，誰讓本宗主心眼好呢，幫人幫到底，你今晚在這睡下吧，記得安靜點，別打呼嚕。」

半晌后，趙無憂雙手捂臉，頹然坐在坐榻角落，一副被玩壞ｈtｔps://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m了的灰白。

——

「還有一事，陛下既攔住罪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一併結了。」

生死擂台一對一單挑，為什麼你能和姜素心聯手？

「……」

「四叔可知昭秦彥王？」

趙方策：「……」

陸北眼前一亮：「前輩的腦袋能賣多少錢？」

陸北錯身走過，盤膝坐榻，閉目不言不語。

望著滿頭白髮，而不是銀髮的族叔，他一聲長嘆，此事作罷。

「你杵在這作甚？」

「難怪，難怪……」

趙言也抹去額頭汗水，說了些天賜賢帝，玄隴無憂之類的恭維話。

唇劍相碰，一股熱意席捲全身，蒸得她腰酸腿麻，渾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力氣，險些站立不住。

「陛下英明！」

「大致情況本宗主已經猜到，玄隴帝有心了，但本宗主今晚想一個人靜靜，就不招待姐姐你了。」陸北抬手指門，準備送客。

趙言也輕咦一聲，詫異道：「陛下此話何解，莫要戲弄我老人家，玄隴的底蘊比昭秦差了數倍不止。」

轟！！！

趙無憂大抵是壞了，心一橫，將陸北推倒在坐榻，翻身便騎了上去。

此時，陸北已經劃破虛空離去，趙無憂小尾巴似的緊隨其後。

再有便是玄隴血戰妖族一步不退的決心，不論從哪個角度而言，對人族的貢獻都不可磨滅。

「陸宗主何出此言，一場切磋而已，你我又沒全力以赴，當不得真。」趙言也瓮聲瓮氣，說話還有些漏風。

趙無憂在坐榻上坐立不安，換了幾個姿勢都格外難受，hetubook.com.com最後並起雙腿，跪坐在陸北面前才好了些。

不，這叫做人通透。

「沒有，我勸陛下不要多管！」

「尾火虎，本宗主知道你的心思，不信就是不信，便是今天把你打死，你也只信自己的道理。」陸北抹去拳頭上的血漬，搖了搖頭表示理解。

陸北張口就……想想還是算了，抬手附上，揉了揉巴掌印大小的挫傷面。

趙言也眼眸一寒，鬚髮飄揚。

趙言也摸了摸已經愈合的傷口，不朽劍意余留刺痛，喃喃道：「劍道大宗師……青龍不配……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他了。」

這一療傷，就是一盞茶。

「前輩果真厲害，本宗主今日小勝一招，想想都有些僥倖，先謝過前輩手下留情，沒讓本宗主當眾出醜。」陸北推崇道。

眼瞅著傷口面積越來越大，已經擴散到了胸口，陸北及時止損，停下了這次失敗的治療。

終究是年輕人體力更好，眼光更犀利，趙言也主動退讓，低頭道：「非是不願，而是不能，陛下的肩上已經有了玄隴，罪臣不能讓陛下肩負更多，還請陛下相信罪臣，莫要再追問了。」

「四叔，你在說些什麼？你是不是對孤隱瞞了什麼！」趙方策沉聲發問。

沒點固執己見，哪來的大乘期修為。

不懂！

「嗯？」

靜室，陸北望著尾隨而入，順手關上房門的趙無憂，歪了歪頭道：「本宗主說的關門，是你出去之後再把門關上，懂了嗎？」

臭小子，你知道族叔我傷得有多重嗎，我差點被他當場打死！

「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