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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陰人

作者: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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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少年游 第418章 另擇

第四卷 少年游

第418章 另擇

魯莽精怒道:「我虞師叔本來就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燕子罵出這番話,幾乎是聲嘶力竭。她原本就是陰虯身,懼怕天光,又兼心神激蕩,身子虛弱,這一番話喊出,已經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被我抱著,才不至於癱倒在地。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各茅山派弟子卻是手足無措,這下子連他們也都茫然了。
過了片刻,就見四人似乎達成了某種一致,回身走上台前,其中一名高瘦的老者,環視一眼場中眾人,道:「諸位朋友、前輩遠道而來,我茅山實在是有愧。介於門下虞玄機已不適合茅山掌教之位,故另擇他選。」
此時,在那位盧太師伯的主持下,幾名茅山弟子已經擁著梁庸去了後方,過了片刻,就擁著一身玄袍的梁庸重新歸來。樂聲響起,由四名茅山長輩主持,繼續掌教繼任大典。
「虞玄機,你這惡毒的小人!你還有臉站在這裏,也不怕辱沒了茅山的列祖列宗!」燕子厲聲罵道:「你覬覦我們手中的玉盒,又害怕我們將此事說將出去,與你名聲有污,居然暗中痛下殺手!哈哈哈,可惜你終歸是受了重傷,讓我們四人逃過一劫,這也是天意如此!」
這位盧太和*圖*書師伯是這四人中輩分最高的,是其餘三人的師兄,怪不得由他出來主持。就見他沉吟了片刻,緩聲道:「梁庸,且上前來。」
這時候,就見梁庸站在人前,身形筆直,斯文穩重,雖不及虞玄機溫潤瀟洒,但勝在沉穩,氣度絲毫不弱。一眾賓客紛紛向其道喜。一干茅山門人雖然神情還有些猶豫,但隨即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洛芸道:「還能怎樣,那位虞掌教只承認和你家燕子姐滾了床……不對,是地板,卻始終不認他奪寶殺人。」
麻老大他們四人僥倖逃生之後,害怕被虞玄機追殺,於是隱姓埋名,藏在三化一個破落的殯儀館里,以此為生。
燕子並沒有細說那葬台和怨孽之事,只是草草帶過,想來也是心有避忌。後來事情的發展,倒與昨晚虞玄機所說基本無異。
洛芸那女人站在人群中,一瞧見我,就慢悠悠地晃蕩了過來,道:「喲,你又上哪去了?」瞧了一眼魯莽精,嘖嘖了幾聲,道:「這種時候你也悠著點。」
我也不再耽擱,立即出了房間,魯莽精惦念著她虞師叔,也急急地跟了出來,說道:「我虞師叔絕不是這樣的人!」聲音焦急,已https://m.hetubook.com.com經帶了一絲哭腔。
我卻是半點也開心不起來。茅山派誰當掌教都沒問題,可絕對不能是這個姓梁的!
洛芸沖魯莽精嬌聲笑道:「你們茅山派這規矩還真是挺好玩。」魯莽精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我一聽,心中咚地跳了一下。洛芸「哎喲」了一聲,笑道:「梁妹妹,這下你可發達了!」
積金峰上一片寂靜,只有燕子姐有些虛弱的聲音徐徐傳入耳中。我仰頭看了看天際,見日光頗烈,忙脫下外衣,罩在她身上,身子側了側,替她擋住光影。
魯莽精低聲道:「這位是盧太師伯。」
就見梁庸帶著一分錯愕,走到四人跟前,微微躬身。
無奈之下,麻老大五人就帶著從葬台取出的鎮墓寶物,欲離開這蛇母墓再說。只是五人受傷頗重,行出一段路后,就體力不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想先歇息再走。可就在這歇息的功夫,麻老大他們就被人以茅山法術暗中偷襲,玉盒被奪,其中一個同伴當場斃命,麻老大和燕子他們四人,雖然僥倖逃過一劫,卻是被古墓中藏身的虯褫所咬,成了陰虯身,畏懼陽光,只能躲在黑暗之中。
原來在我們進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這會功夫,虞玄機已經被剝奪了掌教之位,給暫時扣押了。上頭四位茅山長輩此時正在商議的卻不是如何處置虞玄機,而是另立掌教之事。因為按照茅山歷代規矩,以古法挑選出的掌教大典之日被視為祖宗選擇,不可輕易更改。
魯莽精一張臉騰地一下紅了:「你胡說八道!」
燕子說完之後,積金峰上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虞玄機身上。廖萬山上前幾步,冷笑道:「姓虞的,你奪寶害命,殺人滅口,禽獸不如,還有什麼話好說!」
虞玄機雖然將怨孽煉化,但重傷之下,卻是心智大亂,不僅朝麻老大等人出手,將眾人擊昏在地,而且還將燕子給玷污了。事後麻老大他們醒轉,欲找虞玄機尋仇,但虞玄機畢竟是道門頂尖高手,雖然重傷,也不是他們能奈何得了的。不過虞玄機自承其錯,也沒有為難他們。
我在房中轉了幾圈,始終惦記著前頭的情形。獅子頭道:「你快回去前頭看看,這裡有我守著,你就放心吧!」
洛芸「哎喲」了一聲,道:「你虞師叔有沒做這事,你是親眼瞧見了還是怎麼著?不會連他倆滾地板,你也見了罷?」
眾人一聽之下和*圖*書,登時議論聲更響,像茅山這樣在大典之上另擇掌教的,諸人還真沒見過。
瞧了她一眼,見這姑娘雙眼已經紅了。我雖對這虞玄機印象頗好,但這事由燕子親口說出,就不會有假。其中的曲折,我一時間也無法評判。
洛芸咯咯一陣嬌笑,被我瞪了一眼,這才收斂了,道:「那位虞掌教雖然死不承認,但姓廖的老東西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直接就問茅山那四個老傢伙,你們究竟管不管!結果你也看到了,這位虞掌教,這掌教之位怕是保不住咯。」說著,連連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如今虞玄機已經不適合擔任掌教,就只能立即另擇人選。
我見燕子心神激蕩太劇烈,又受了日光暴晒,狀況極差,眼皮直打架,已經有些陷入半昏迷,立即抱起她,匆匆奔出人群,獅子頭立即迎了上來。
我懶得理會她的瞎白話,道:「怎麼回事?」
我見魯莽精站在那裡正怔怔發獃,立即過去喊了她一聲,讓她找一間最近的睡房,給燕子歇息。魯莽精領著我們去了元符宮的後頭,把她平時住的房間給騰了出來。我把燕子平放在床上,給她行了一遍針,再探了探脈,氣息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唯有另一個面目黧黑的道和*圖*書人,卻是沉著一張臉,面上沒有一絲喜色。我跟魯莽精打聽了一下,知道這人道號沖虛子,是這四人中年紀最小的。從我剛才在下頭的觀察來看,似乎是這沖虛子與那陳度行爭執最烈,八成他是不贊成梁庸的。
那盧太師伯瞧了梁庸一眼,微微點頭,道:「我茅山掌教之位,由你接任。」
此言一出,眾所嘩然。一干賓客之中有驚愕的,有興奮的,也有早知如此的。洛芸呵呵地笑了幾聲,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魯莽精卻是張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又有幾分不敢相信。不過他父親得了掌教之位,她還是有些激動和開心的。
我轉眼去瞧茅山那四位長輩,見那名身材敦實矮胖的老者面露微笑。聽魯莽精說起,這人就是那姓梁的師父陳度行,如今見他徒弟當了茅山掌教,自是欣喜。那位女道人元吉子,是姜狐狸的師父,梁庸身為姜狐狸的夫婿,她也自然是樂見其成。
元符宮前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我緊盯著那四名茅山長輩,見他們似乎爭執激烈,只覺這件事情到現在是越來越微妙了。
回到元符宮前時,卻發現已經沒了虞玄機的身影。那四位茅山派的長輩正聚在一起,言談頗為激烈,似乎正在爭執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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