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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就像是把他整個人塞進了一件密不透風，還在不斷自動收縮的拘束服中，說不出的難受。

【你以為就用一條魚，就能把我收買了嗎？喵也是有骨氣的！】

「停停停……你能不能別擅自偷窺我的思維？」

「小孩子別多問。」

「緊縮」的同時，渾身皮膚還在發癢發熱，之後又開始陣陣鈍痛，好像正有無數只鐵榔頭，在不斷錘打他每一寸表皮。

但即便如此，他的修鍊進度，原本也就29％而已。

嗯，這就是馴妖訣升到第二層的壞處了。

升到第二層后，意念溝通、彼此感應情緒的距離提升到二百米，而傳達心聲的距離也隨之增加，已經可以無需對面，隔著十多米，就能精確傳遞心聲了。

「現在可以吸收水中氧氣，那以後是否能吸收各種能量？武者的內力、真氣、罡氣，自然界的火焰、陽光、雷電，道術修士的各種法術能量……以後是不是能變得免疫一切傷害，乃至反過來吸收傷害，化為己用？」

當晚兩人各自修鍊，各有收穫。

原因很簡單，實力不允許。

鐵甲級防禦加上「卸力」，就算被火槍正面轟上一槍，或者被舉手投足都能爆發全身勁力的七品武者打上一下，只要及時調整好受力角度，或許也能重傷變輕傷，輕傷變無傷。

至於第二境「通靈境」的特點……

沈浪心中一喜。

「通靈境」小妖，肉身力量、法術威能全面提升。

沈浪一大早去找小昭時，它正蹲坐在一隻木桶上，背對沈浪，面向朝陽，一副靜靜思考貓生www.hetubook.com.com的模樣，即使沈浪又開放了心靈溝通，它也沒有回頭與沈浪撒嬌賣萌。

陳鈺娘因此愈發篤定，沙萬裏手上，肯定藏了一手夠硬的底牌，再三叮囑沈浪，絕對不能在明天的「英雄大會」上亂來。

「怎麼，生氣啦？」

這個能力，對於某隻成天除了玩耍就是打盹，卻還嘴硬號稱正在修鍊「虎豹雷音」的小貓來說，無疑是天賜福音。

很快鈍痛、癢熱、緊縮之感便同時消失。

【呵，太小看喵的胃口了，至少三條！】

沙萬里對此仍然毫無反應。

當下他將意念沉入點精筆空間，依附在「馴妖訣」小月亮上，往五色圓井中看去，就見井中的小魚，乍看仍是尺把長的一條小紅鯉，似乎並未發生任何改變。

收起放飛的思緒，沈浪又繼續查看屬性面板。

並且還都是不會增加負重、影響靈活的多重護甲。

【沈浪，我找到火藥庫啦！要不咱倆再做一回俠盜？】

自瀛州府城出發卧底時，他馴妖訣第二層的修鍊進度還只有2％。隨福源號前來鯊王島這一路上，他每天都堅持修鍊馴妖訣，來了鯊王島之後，功課也沒落下。

明天就是「英雄大會」召開的日子，小魚趕在這時候晉陞第二境，無疑是個大好消息。

通靈境小妖的實力，無疑是遠遠超過開竅境的。

最後他實在被嘮叨地忍無可忍，乾脆單方面屏蔽了小昭。

沈浪踏上船舷，擺了個高台跳水的姿勢，用慕清雪教授的外門輕功發力法門，兩腳一蹬，向上縱和圖書起近兩米高，跟著在空中一個團身轉體，然後剛把身體舒展開來，擺出頭下腳上的跳水姿勢，斜刺里忽然飛過來一條纜繩，將他攔腰捆住，嗖地一下就把他拽回了甲板上。

不過目前來說，沈浪是不會讓小魚與其他人語言交流的。

查看了一遍小魚晉陞后，各種更新的信息，沈浪打算實驗一下小魚現在的實力。

並且除了硬防禦提升至鐵甲級，皮膚表層那層「無形粘膜」的卸力之能也提升了。

首先是馴妖訣第二層的修鍊進度，一下跳到了39％。

之後他就覺渾身一緊，通體上下每一寸皮膚，從頭皮到腳底，都綳得緊緊的，似在寸寸緊縮。

想到這種可能，沈浪也不禁為之小小興奮了一下。

當天晚上。

【沈浪……我抓到老鼠啦……好肥的老鼠呀，最大的一隻留給你哦……】

之前第一層時，雖能與小妖間隔百米，彼此感應情緒，但想要傳遞清晰明確的「心聲」，則必須與小妖面對面，距離不過數米。

「……」

而鬼王東這天晚上，又在四海館里設宴，繼續宴請其他有本事的單幫掌柜。

趁陳鈺娘正在打坐修鍊，沈浪獨自出了船長室，反手帶上艙門，走到船舷邊上，就準備跳到海里去。

沈浪正在船長室會客廳中修鍊，手背烙印忽然一陣發熱，小魚激動的心聲，隨之在他腦海中響起：

【哼！】

【哼！昨晚與你說話時，你明明沒有休息的！】

好在種種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

沈浪在旁默默觀察一陣，見她修行順利，便靜靜離開卧室和-圖-書，反手關上房門，去到外間的會客小廳中，把自己擰成各種扭曲姿態，修鍊起八品煉筋骨的套路。

總之現在小魚雖然能說話了，可它言語交流的對象，暫時也只能是沈浪與其他小妖。

「別生氣了，你是夜行動物，可我不是啊！我晚上得休息的，你在我腦子裡不停嚷嚷，你說我怎麼休息？」

陳鈺娘終於得到高深功法，欣喜之下，不待沈浪施展渾身本領回報她的信任，便藉著幫他塗抹藥油的時機，照書本上學到的知識，讓沈浪好生受用了一把。

【喵可沒有偷窺，是你自己泄露的心聲，人家恰好聽到了……老實交待，你昨晚究竟吃了些什麼好東西？】

小昭生氣了，決定最少三天……不，一天……反正今晚再也不理他啦！

此時小魚晉陞第二境，一下就把修鍊進度提升了十個百分點。

而二階的皮膚強化，防禦力竟然直接從可有可無的「魚鱗」級別，一下跳到了「鐵甲」級別，對比一階時的強化程度，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浪從強化后反饋的信息中得知，他現在還能在水下用皮膚呼吸，直接用皮膚吸收水中的氧氣。游泳時，還可大幅減輕水的阻力。

雖然功法自動運轉時的修鍊效率，肯定遠遠比不上專註修鍊，但能夠日常不間斷的自動修鍊，不浪費丁點時間，也算是相當不錯了。

沈浪正待詢問小魚晉陞后的變化，意識忽然自動彈出了點精筆空間。

可具體變強了多少，還是得實際驗證一二。

【……喵不理你啦！喵要把你吃獨食的事告訴小魚它和_圖_書們，喵還要去投奔慕清雪……】

次日清晨。

今天一整天，沙萬里都沒有用更高的價錢，來拉攏昨天被鬼王東收買的單幫掌柜。

二階皮膚強化的能力，還不僅僅是提升防禦。

當然，貓咪現在還只是「開竅境」，還得再過一陣子，才能享受到這份福利。

當然，目前這些都還只是幻想，天知道「皮膚強化」要晉至哪一階，才有實現的可能。

就小魚的屬性欄里，境界由原本的「開竅境」，變成了「通靈境」，技能表面看來也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連珠水箭」、「雷擊閃」這兩個技能。

加上牽絲盾、金蠶軟甲、鮫綃軟甲，他的護甲也終於是從三層疊到了四層。

【騙人！你以前修鍊時，心裏面只想著武功更高、速度更快、力量更強、拳頭更猛。可昨天晚上，你想的是鮮嫩彈牙、香甜可口……有好吃的都不叫我，沈浪你太差勁啦！對了，你後來還想了什麼腿勁好大，腰都快……】

「水下呼吸、減輕水阻」的能力具體什麼情況，也得驗證一二。

「我在修鍊。」

不僅馴妖訣修鍊進度躥升了一把，沈浪的皮膚強化，也從一階升級到二階。

原本看起來作用最小的「皮膚強化」到了二階，一下就變得相當給力，這讓沈浪不僅開始遙想，以後皮膚強化提升到更高階層，是否會出現更強的能力。

積少成多之下，時間一長，未必就比不上每天抽時間專門修鍊。

別的就沒多大變化了。

雖然在這個火器蓬勃發展，又有超凡武功、法術的世界，鐵甲級的防禦力，似乎不值和_圖_書一提，既擋不住火器，也防不住強力武者的攻擊，但至少防一防流矢、流彈還是可以的。

「那兩條？」

「……我這有條大魚，剛從海里捕上來的，小昭你要不要吃？」

沈浪渾身上下一陣輕鬆，顧不上擦拭滿頭的冷汗，調出屬性面板一瞧，果然有了不少變化。

可以時刻溝通天地靈機，無需專註修鍊，平時行走坐卧，乃至嬉戲玩耍時，功法皆可自行運轉，自動修鍊。

這種緊縮、癢熱、鈍痛同時來襲的感覺，令沈浪忍不住悶哼一聲，幾乎想要伸手去抓撓乃至撕破自己的皮膚，好緩解那複雜難言的痛苦。

【沈浪，你為什麼不理我？你明明沒睡的！】

【呸呸呸，魚乾又咸又硬，太難吃啦！我覺得這些魚乾，可以當武器給人開瓢……】

總之皮膚強化晉至二階之後，沈浪一身表皮，終於配得上「護甲」之稱。

功能升級，當然有好有壞。

美中不足的是，已經被帶到飛魚號上，正在船上四處夜遊探險的小昭，時不時給沈浪隔空傳來一道心聲，干擾他辦正經事：

除了實力與修行方面的變化，「通靈境」的小妖，還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沈浪，我終於突破啦！我晉陞第二境通靈境啦！】

小魚晉陞了？

可仔細一瞧，就能發現，它的體態愈顯修長，赤紅似火的紅鱗上，也多了一層淺淺的淡金紋路，正在小月亮清冷光輝映照下，折射出朦朦金光。

而現在沈浪正辦著正經事，升級后的能力無疑就是壞事。

陳鈺娘很快進入修鍊狀態，肺腑之間隱有地龍翻身般的低沉轟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