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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作者:八寶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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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深海 第四十八章 會稽

第三卷 深海

第四十八章 會稽

申斗克被曝出現在會稽以南的小孤山,所以羅凌甫才召集人手前來抓捕,可來了以後,申斗克又跑了,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怎麼也抓捕不到。
慶書看罷木簡,心底陡然泛起一股怒意,道:「薛仲不知揚州內情,如此建言,似有不妥。離開揚州時,書交孫五查辦揚州積案,如今已破一案,尚有四案未破,查案之時最忌貿然中斷,若調他前來,恐前功盡棄。」
且還在不斷抽掉人手,充實力量,如今調入越國圍捕申斗克的人手已經達到六個學舍、八十餘人,卻依舊感到不夠。
慶書忙道:「揚州學舍幾乎已被我抽掉一空,只剩孫五一人留守,若有急務,恐學舍無人應對。」
報到會稽的這份靈丹化土案的結案卷宗,比羅凌甫以前看過的絕大部分卷宗都要紮實,案件的起因經過結果寫得清清楚楚,案子中的各處關鍵環節人證、物證齊全,非常完備,更關鍵的是,案件的描述非常客觀,查案者幾乎是以一種客觀中立的態度在陳述事實,沒有渲染、和圖書沒有煽動,顯得不偏不倚,由此也才更有說服力。
但他是從學舍修士而行走,再由行走而奉行,這麼一步一步走上來的,處置事務的經驗極其豐富,他深知,這件案宗固然很漂亮,卻很難推而廣之,原因無他,都要這麼查案,各地學舍耗費的人力物力將陡然上升到不可承受的地步。
慶書沉著臉道:「我已報羅奉行,孫五身負五案之責,暫時不能來。」
這樣的丹方,一個小小的丹師雲濟有本事修改么?會不會是申斗克提供?申斗克不是丹師,如果是他提供的,那他又是從哪裡得來的?後面隱藏的秘密,是否就是申斗克逃亡的真正原因?
慶書告知萬濤:「孫五已破靈丹化土案,羅奉行對他的才幹多有賞識,想調他過來。郢都薛仲一力舉薦,就好似我故意壓制、雪藏其鋒!」
萬濤安慰:「等孫五慢慢查案吧,還剩四個案子,夠他查的,咱們還有時間。」
羅凌甫的讚賞,卻令慶書如坐針氈,尷尬的咳嗽兩聲:「書,不敢當https://www•hetubook.com•com。」
更重要的是,沒有紮實的證據就不能定案結案,相當於自縛手腳,各地行走還怎麼雷厲風行的辦案?
孫五此人,羅凌甫還是有印象的,當年為宋鐮引見,自己還見過他一面,此人似乎是盜賊出身,陰差陽錯盜了麻衣的洞府,由此揭開了左神隱、麻衣滅龍泉宗一案的始末。
羅凌甫如今一門心思想著查辦申斗克一案,沒有太過在意這些權責之中的糾葛,聽了慶書的話,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做法的確不妥,於是緩頰道:「倒也是……也莫怪薛仲,薛仲別無他意……你或許不知,薛仲乃故龍泉宗宗主薛霸親侄,當年龍泉宗之案,多賴孫五之力,方才查出麻衣這個兇手,薛仲是為報恩。」
長久以來,學宮查案和結案並不是特別講究證據詳實,多多少少都帶有主觀臆測,拿到了人,案件就算結了,更重心證,所以也經常導致一件案子反覆變故,以為查完了,結果沒完,然後翻出來繼續查。
慶書低頭:「是m.hetubook.com.com,書明白……只是的確不好換人。」
可是沒過幾天,揚州學舍又發來了景邑盜嬰案的結案卷宗,令慶書自覺很是難堪——我在的時候,破不了幾個案,我一不在,就接二連三的破案,天底下就屬你能?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裏,羅凌甫將慶書招來,將案卷交給他過目。
萬濤怒道:「薛仲過分了,我揚州學舍的事,豈容他指手畫腳!」
言外之意,薛仲越權了。
羅凌甫從桌上抽出一簡:「這不單是我的想法,也是薛仲的建言。至於留守之人,或者可以遣一人回去,將孫五換過來?」
又是孫五。
慶書道:「可申斗克原就出自揚州,這個責任,咱們跑不了!」
「這有什麼不敢當的?」羅凌甫笑了,道:「難道不是你的籌謀之功?」
如果每一件案子都如靈丹化土案這般去查,都查成鐵案,這種情況就能最大限度得以避免。
萬濤道:「也不是我揚州學舍一家之案吧……」
羅凌甫嘆了口氣,不再苛求,道:「那就這樣吧。」
萬濤問:和圖書「奉行同意了?」
能說什麼?慶書只能道:「奉行謬讚了。」
因此,羅凌甫對這件結案呈報是相當讚賞的。
當然,他逃得匆忙,還是留下了很多線索,故此羅凌甫並沒有將集結起來的各地行走散回去,而是依照線索從小孤山追到了溪壑,從溪壑又追到了蓮丘。
思忖良久,羅凌甫只能嘆了口氣——此案只能作為個例褒獎,無法令各地學舍效仿啊。
靈丹化土案本身並不是學宮重點關注的大案,之所以被揚州學舍呈報上來,只是想搞清楚靈丹化土的原因,這張丹方的查獲,才是羅凌甫最為看重的。
後來宋鐮行文呈報學宮,將孫五納入揚州學舍,如今在慶書麾下任事,印象中,似乎已經記功不少次了。以前還以為是郢都行走薛仲特意提攜,如今看來,確實是個人才。
按照卷宗所述,修改烏參丸丹方且煉製成丹的是雲濟,但羅凌甫卻覺得,這張丹方或許能為解釋申斗克為什麼潛逃提供思路。
除了卷宗本身,還有一件證據引起了羅凌甫的注意,就是那張被一分為二,分https://m•hetubook•com•com別由叔孫默和厭九私藏的丹方。
慶書回到自家駐地,見他臉色不好,萬濤詢問:「行走因何不悅?還是為申斗克的消息?」
「你也算識人,打理揚州學舍以來迭破要案、積案,做得不錯。」
羅凌甫又看了一遍卷宗,發現呈報卷宗的是孫五。
慶書看罷也有些心驚,他和羅凌甫地位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也就不同,他心驚的是,這才短短半個月,一件陳年積案就被孫五破獲,而且破得如此乾淨利落,豈不是又要立功了?
羅凌甫道:「如今申斗克一案的案情迷霧重重,一時難以措置,我擬調郢都學舍薛仲至會稽,以增人手。我看這孫五查案也是一塊材料,若是將他一併調來,不知你揚州學舍有沒有困難?」
一處學舍,少的只有幾人、多的也不過二十來人,哪有那麼多精力這麼辦案?都照這麼辦,一年能辦幾個案子?
算下來,孫五在自己離開揚州的時候,已經破了巫修案、紅衣妖修案、靈丹化土案,這……
慶書點頭:「所以我等須得儘力了,再抓不到申斗克,怎麼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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