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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升也敞開了話題，道：「若是連叔和季咸兩位大奉行直接定了，那就無話可說，若是真如您說的那樣，將諸位奉行都請來商議，我這裏還真有人選可供您參詳。您是否還記得我有個好友名孫智的，前年修為已破分神，具備行走一地的條件。」

當然，作為羅凌甫最倚重的心腹，他還是獲得了與羅凌甫徹夜長談的機會。

冒死趕到的羅凌甫將子魚救起，經過兩個月的飄零，終於在越國海岸登陸，趕回臨淄。

「辛真人從龍首天神處獲得了很多好處，如仙神們對法力的運用之道，連子魚大奉行和我都受益匪淺……」

還別說，羅凌甫對吳升舉薦的庸直還真有印象：「那個敢於出手的孫智？此人倒是不錯……他有什麼特殊能耐么？有的話最好。」

羅凌甫嘆道：「你門下盡出高士，又無嫉賢妒能之心，真名士風範也。」

子魚被辛真人接走了，離開了臨淄，據說是去一個有助於休養神識的所在，吳升連見和_圖_書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龍首天神為何消失，是消失還是已死，我們尚無法確認，學宮燈樓中沒有寄放他的命魂燈，他也不會讓我們保存他的命魂……」

「我們一直在供養一位天神，龍首天神，我們不知道他為何存活於世，而非如其他天神那般，要麼沉睡于虛空結界，要麼徹底消亡。總之，這也許是世間僅存的最後一位神衹……」

聽到「龍首天神」這個稱呼，吳升心中頓時一震，想起了在燕落山外圍遇到的那個綠襖男子，最終被卜三十拉入巫真虛空結界中的那個強者。

「之後，我和辛真人還會繼續出海尋找，學宮中的事，恐怕會力不從心。但我聽說了你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肩吾想要趁我們不在而發難，結果卻被你頂回去了。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過了這一關，我想說的是，你的表現很令人驚艷，若是今後再有類似的事情，你都可以挑頭辦起來，必須針鋒相對，絕不可遲https://www.hetubook.com.com疑不決。」

得了羅凌甫的首肯之後，吳升心裏底氣又足了三分，當即問道：「新鄭行走彭厲、宛丘行走常子升去位受罰，這兩處學舍會由誰來主持？」

子魚的情況非常不好，氣若遊絲，據說是傷到神識了，但究竟是如何受傷，就連羅凌甫也語焉不詳，從他描述的隻言片語中，吳升想到了當初在甬東島時所見的金蓮海像，以及那虛空結界中出現的巨大天神，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就連羅凌甫也不清楚。

吳升道：「錯是錯不了的，若不是我特意分其功與他人之故，他的積功還不止十八轉。」

關於龍首天神這個話題，吳升很想順道詢問下去，可羅凌甫其實知道的也僅限於此，沒有更近一步的東西，令吳升暗叫可惜。

除了告訴他子魚的傷情外，羅凌甫還講述了出海的原因，這個原因或許當世只有四個人知道，前三個當然是辛真人、子魚和羅凌甫，第四hetubook.com.com個就是吳升，其他人都不清楚。

吳升道：「我是不想去的，我一個從蠻荒之打打殺殺出來的野修，哪裡懂得講法傳道，還是跟著奉行做事來得自在。」

子魚大奉行受了重傷，在一次海上天地巨變中，沉入海底。

當下，將庸直立功的那些案子一樁樁稟告給羅凌甫。他也實事求是，不說庸直怎麼動腦子破案，只說庸直如何聽令行事、如何絕對服從、如何衝殺在生死一線，聽得羅凌甫頻頻動容。

羅凌甫身體也很虛弱，雖然不像子魚那般受了重傷，但幾個月的海上漂泊，尤其于海天巨變中冒死搭救子魚的那一番努力，著實令他憔悴了許多，至今都沒有完全恢復，明顯可以感受到中氣不足。

「辛真人在北方海域，子魚大奉行在正東海域，我往南行，卻始終沒有找到一點線索，之後就是子魚遇到了風暴巨浪，至於是否遇到了仇敵，那也只有等子魚蘇醒后才知道。」

吳升忙道：「我是奉行您的門下，我手下hetubook.com.com人才同樣是您門下，不求彼輩顯達，只求奉行您擇優而錄，人盡其才。」

羅凌甫思索道：「此事也要相機而動，不可強求，你頗受燕奉行、大丹師看重，此事也可與兩位奉行說一說，若有需要，我也想拜訪他二人，到時你一起來。」

「龍首天神居於海外少咸山，此山為其虛空結界所化，我們推測，此結界或已殘破，無法單獨于虛空存在，只能依附於世間，這一點也得到了證明——龍首天神消失之後，僅僅兩年不到，少咸山已經縮小了一半，外間的許多地方，已然徹底納入東海之中，不再於少咸山秘境規則的守護之下……」

羅凌甫思索片刻后道：「行走的選擇，由大奉行議事商討，子魚這個樣子，大奉行議事是參加不了的，說不上話。但我以為，以連叔的心性，若只有他和季咸商議，多半不會也很難下定決心，說不定回頭還要重開諸奉行議事。怎麼，你有什麼要舉薦的人選？」

吳升想了想，道：「他的特長，應該是立www.hetubook.com.com功，至今已積功十八轉了。」

「是的，龍首天神消失了，所以，他很喜歡的一項貢品——長壽丹，也用不著再呈貢了。當然，如果你還想煉製一些以為貼補，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靈材你自己想辦法，也不要煉多了，一年頂多十枚……」

羅凌甫聽得大奇：「十八轉？沒錯吧？」

至於將龍首天神消失的原因告知羅凌甫，吳升還真不敢。

吳升道：「吳相已入分神、魯俊去年破境煉神，鷹氏兄弟、清風崖七兄弟皆敢戰之輩，去年又收服築鳳山三士，不愁無人可用。說句自大之言，揚州學舍人才濟濟，高士扎堆，若不往外輸送推薦幾個，反而難以擺平，長此以往，恐變起肘腋。」

羅凌甫點頭：「那我就替你回絕了他。」

聽罷，羅凌甫問：「你手下萬濤已經外調壽春，孫智若是再行走一地，將來遇到難處，還有何人為你血戰？」

吳升連忙答應代為聯絡，羅凌甫又道：「聽說陸通相中了你，打算讓你入講法堂為祭酒，此事你怎麼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