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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紀敘輕輕點了點頭。

「哎呀，不要想那麼多啦，你不知道嗎？那些頂級大公司都是這樣的，借錢開公司借錢發展，壯大起來之後一個個都是背著上萬億債務的，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好不容易才稍稍控制住了笑聲，思緒沉澱下來。

說到這裏，陸潛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紀敘。

紀敘想了想，「因為電影影像的束縛削弱之後，電視劇這樣不側重影像風格的題材就得到更多發展空間。」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我們製作出更多優秀的電影，像『解除好友』和『突襲』這樣，一部作品的成功就能夠讓我們拍攝出十部風格不同的藝術電影，然後將整個在線視頻網站發揚光大。」

「因為他們擔心自己的品牌形象，也因為他們擔心電影主流市場不喜歡。」

「某種角度來說，在線視頻網站確實破壞了影像藝術，但換一個角度來說，它們的出現也是釋放了更多藝術創作者的靈感。」

看著眼前神情激動、慷慨激昂的紀敘，陸潛眼底的笑ｈｅtｕbｏoｋ.ｃｏｍ•cｏｍ容跟著浮現起來，笑聲就在胸腔里淺淺地涌動著。

紀敘認認真真地看著陸潛，雖然陸潛對經營和管理沒有任何興趣，但其實陸潛對於時代脈絡的全局觀一直有著自己獨特的想法。

「你知道為什麼在線視頻崛起之後，電視行業又重新煥發出新生命力嗎？」

看著滿臉無辜的陸潛，紀敘突然發現，這傢伙就全憑一張嘴，結果真正勞累的人是他，好嗎？

紀敘輕輕頜首表示同意，「解除好友」和「突襲」都在做減法，就是如此原因；同樣，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開始擔心「遊客」的前景。

此時也是如此。

「在電影院上映的作品，所有電影公司和製片人都需要考慮一個重點：市場票房，到底有多少觀眾原因走進電影院？」

「紀同學，你確定嗎？說不定我提了一個糟糕透頂的想法呢？」

「我們可以回顧一下，神奇影業的電影總是闔家歡樂的，禁止血腥禁止暴力這些就不說了，但同時也禁止探討生活ｈｔtps://ｗｗw•hｅｔｕｂｏok•ｃoｍ•ｃoｍ里嚴肅的問題，即使探討，結局也往往都是大團圓的美好結局。」

「就好像那隻叫做|愛麗絲的鯨魚一樣，在這裡能夠尋找到其他52赫茲的小夥伴們。」

「也就是說，電影院上座率的市場考量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創作空間，在很大程度上束縛住了創作者的手腳，不僅是神奇影業，其他電影公司也全部都是如此。」

自然而然地，「市場」的束縛鬆綁，也就允許創作者們更加大胆更加放肆更加直接地執行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們不需要考慮有多少觀眾願意走進電影院，反正在網路上，他們總是能夠找到小眾支持者的。

然後嘴角的笑容就這樣上揚起來，紀敘又再次重重地點點頭，「好，阿潛，就讓我們來打造這個在線視頻網站吧。」

陸潛歡快地笑出聲來，卻馬上發現自己的聲響打破了度假村的寧靜，連忙捂住嘴巴，兩個人馬上緊張兮兮地打量著四周，擔心自己打擾了其他人的休息，結果看到對方偷偷摸摸的表情又和圖書忍不住悶悶地笑起來，互相嘲笑著對方的模樣。

「呵呵。那就是你和修仲均需要擔心的問題了，怎麼，我們建一個在線視頻網站需要花多少錢？」

「這是一部分原因。」陸潛輕輕頜首表示肯定，「另外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因為我們剛剛討論過的受眾面。」

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做就代表那是正確的，隨波逐流的盲從，並不代表就可以被原諒。

然而，卻總是有人用醜陋而骯髒的手段試圖破壞這份簡單，然後冠冕堂皇地說著，「現實世界就是這樣的，其他人都是這樣做的，我為什麼不行？」

這是一個夢想，一個微不足道卻又恢弘龐大的夢想。

陸潛點點頭表示肯定，「這是必然，沒有人能夠完全拒絕市場的影響。」

陸潛的話語有道理，但紀敘並不能完全贊同，「可是，在線視頻網站也需要訂閱用戶，也需要照顧廣大觀眾，他們不可能完全忽視主流觀眾的需求，市場的影響必然還是存在的。」

紀敘默默地給了陸潛一根中指。

「阿潛，為什麼我覺得我好像上賊船htｔps://www•hetｕbｏｏk.ｃoｍ•cｏｍ了？」

「包括我也不例外。」

「呃……你是說我們要背著上萬億的債務？」

紀敘莫名就想起了陸潛被流光影業驅逐出來的那段歲月，他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想要擔任導演的願望，然後廢寢忘食地投入劇本改編創作，又全心全意地完成電影的拍攝，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純粹的熱情。

在線視頻網站根據數據演算法得出結論，然後拍攝出一大堆符合「搜索偏好」的電影，這些作品往往都又簡單又愚蠢，沒有任何欣賞價值。

「解除好友」異軍突起取得難以置信的成功之後，這一路走來，陸潛的規劃和遠見，總是能夠抓住關鍵。

任何事情都是一體兩面的，不能簡簡單單看待。

哈哈。

滿頭黑線。

「為什麼？」

然後紀敘才發現，他原本只是擔心「遊客」的收益，但現在事情卻越鬧越大，為了解決一個問題而製造出一個更大的問題，這算是本末倒置嗎？

陸潛說道這裏，紀敘就已經反應了過來——

「……」

陸潛，總是如此，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曾改變過。hｔｔps://ｗwｗ.heｔｕbooｋ.cｏｍ•cｏｍ

「紀同學，我想要建立這樣一個平台，歡迎所有不同風格的導演在這裏大胆地追逐自己的藝術創作道路，在這裏，江排風、侯曉川這樣的導演也依舊能夠繼續創作，我這樣的導演也能夠繼續做出不同嘗試。」

察覺到紀敘的眼神，陸潛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你感受到了智商碾壓，不要太灰心也不要太傷心，我不會欺負你的。」

就好像藝術電影一樣，網路是一個面向全世界的平台，人人都可以在這裏自由尋找自己喜歡的風格類型，所以即使是藝術電影也同樣能夠找到愛好者。

「但這就是我們必須接受的負面影響。」

「現在才發現，你這反射神經的弧長真是令人堪憂。」

「那又怎麼樣，最多就是回歸一無所有的原點。阿潛，我們還年輕，就這樣畏首畏尾、瞻前顧後的，怎麼能行呢？」

靜靜地，輕輕地，陸潛的話語在冬日的夜晚涌動著。

的確，這也是後來無數「大數據電影」產生的原因。

陸潛歡快地笑了起來，但話語依舊沒有結束。

「但是，在線視頻網站卻沒有這樣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