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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他呢？」

舉手之勞！

紀敘看著滿臉無辜的陸潛，有些好奇魏勝新和祁雲光他們的表情了。

陸潛抿了抿嘴角，不置可否，「我不認為祁雲光會對魏勝新以及其他人誠實。」

簡單來說，也就是宣傳造勢的側重點不同。

目標，不同；但細細想來，方向，一致，因為雙方都在肯定「遊客」的出色。

「難道不是反思你的言行嗎？」

頒獎季里，人人都在渴望提名，哪怕無法得獎也期待著一項提名，然後身穿華服登上金冊獎的紅地毯，沐浴在聚光燈底下，站在世界之巔。

陸潛眼底流露出了一抹笑容，興緻勃勃地擺出採訪的姿態。

這就是量級的差異。

然後，魏勝新再挑撥一下董瑞茜，只要董瑞茜和陸潛撕破臉皮，也就間接證明了魏勝新的說辭。

「但他們忘記了，當初是你主動離開的，那時候你就不在乎他們，現在就更沒有必要在意了。」

「但這也沒有本質影響，大公司就是有著自己的一貫姿態。」陸潛又補充了一句。

紀敘看和-圖-書得透徹，面對流光影業這樣的頂級大公司，利益才是核心，私人恩怨都必須暫時放到後面，也就是說——

何樂不為！

流光影業的宣傳重點在於，比「遊客」更加值得提名的作品還有很多很多；藍鯨影業的宣傳重點則應該在於，「遊客」確實非常值得肯定，因為這是一部出色的作品，至於提名，反而不需要反反覆復地強調。

提名，並不見得就能夠被看見，很有可能只是無人在意的陪襯。

但換一個角度來看，提名者多如繁星，每個項目都有五個提名席位，熙熙攘攘就是一百多位提名者，除了少數熱門作品之外，大部分提名作品轉眼就被淹沒在頒獎季的絢爛光芒之中。

更何況，「遊客」的優秀也沒有達到傳世經典的高度，再加上陸潛還年輕，再兩個月才滿二十三歲，未來還有大把大把機會，錯過今年頒獎季沒有多大影響，那麼少一票就更沒事了。

「我以為你會懊惱，然後反思我們在綠樹俱樂部的言行。」

面對紀敘翻白眼和*圖*書的吐槽，陸潛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這讓紀敘一陣無語，但終究沒有再多爭辯什麼，而是順著自己的話題繼續說下去。

「擔心，怎麼可能不擔心。但不管如何，撥開迷霧看到脈絡，至少不需要再胡亂猜測，這總是好的。」

不管結果如何，藍鯨影業都能夠立於不敗之地，對於首次參加頒獎季的新手菜鳥來說，這就是寶貴經驗了。

也就是說，流光影業應該還是認為陸潛是被掃地出門的，祁雲光保守自己的秘密，則讓他們的出發點就發生了錯誤。

另外，在頒獎季之外，其實魏勝新回去之後只需要散播一些陸潛「年輕氣盛」、「盛氣凌人」、「恃才傲物」、「不好合作」的傳聞，就足以讓業內製作人保持警惕。

那麼，陸潛的策略區別在哪裡呢？

三言兩語，紀敘腦海里的思路就漸漸清晰起來，不敢置信地看向陸潛，如此棘手的問題卻如此輕盈又如此狡猾地解決，難怪流光影業屢次吃癟。

「紀同學，頒獎季的公關宣傳戰，我們確實不佔和*圖*書上風，但如果我們能夠讓所有評委都扼腕『遊客』的落選出局，這就是我們的勝利。」

「哦，怎麼？你不擔心？」

也許「遊客」因禍得福入圍提名，那就是意外之喜；但如果沒有，「遊客」也能夠作為遺珠而廣為人知。

紀敘直接豎起了中指。

而且，以流光影業的業內人脈，他們確實佔據絕對上風。

一個悄悄的錯位和偏差，卻能夠為藍鯨影業贏得公關宣傳的喘息空間，誰知道呢？

「我只是一名導演，我唯一的工作就是拍攝製作電影，你怎麼能夠詢問我怎麼辦呢？」陸潛義正嚴辭地喊冤。

「其實他們還是沒有擺正心態，總認為自己高高在上。」

然而，聲勢浩大卻遺憾錯失提名，反而能夠以「遺珠」的方式得到認可，討論熱度甚至可能比一些得獎作品還要高。

「紀同學，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話，即使魏勝新不轉達，我也會當面說，但比起我當面傷害董瑞茜，旁人轉述反而還留下緩衝餘地，這樣不是挺好的嘛。」

頒獎季！

紀敘輕輕頜m.hetubook.com.com首表示贊同，然後看著陸潛，「那現在準備怎麼辦？」

想起魏勝新那天的姿態，紀敘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

這裏少一票，那裡少一票，「遊客」的頒獎季前景就危險了。

毫無疑問，如果流光影業想要通過頒獎季的公關策略阻礙「遊客」冒頭，他們的業內人脈可以輕鬆完成這件事——

也就是說，流光影業根本不需要大動作，他們就能夠輕而易舉地讓藍鯨影業陷入困境，面臨一個又一個麻煩。

「……」

恐怕接下來一段時間，陸潛和其他製片人的合作就會遇到更多困難了。

「你現在說的頭頭是道，那為什麼在魏勝新面前直接『挑釁』董瑞茜，這不是等於直接將把柄交給敵人嗎？」

前者的重點是公關博弈；後者的重點則是作品質量。

陸潛哧哧地輕笑起來，「他們從公關人脈入手，那麼我們就從專業入手。」

對於擁有投票權的學院評委來說，他們都認為自己只是擁有一票而已，在頒獎季熙熙攘攘的競爭者之中，少選擇一部「遊客」、給其他和_圖_書作品一次機會，再正常不過，而且還能夠賣流光影業一個面子。

「其他的，按部就班就好，如果我們能夠和董瑞茜合作，那麼傳言不攻自破，而且還能夠打開局面；但如果不行，也沒有關係，我們繼續通過黑名單計劃布局就好，他們看不上的項目，卻能夠幫助我們扭轉局勢，等待那些公司發現黑名單的好處，事情自然會迎刃而解。」

「我也知道，我們和他們之間的恩怨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他們態度積極友善，那麼確實可以嘗試看看，但同時也需要保持警惕；然而結果魏勝新是那樣的姿態，我們其實沒有選擇。」

心念百轉，紀敘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卻沒有焦慮，反而是放鬆下來，可以明顯感覺到緊繃的肩膀鬆弛下來。

紀敘不想和陸潛說話，翻了一個白眼，最後選擇無視：

也許，這就是風平浪靜的原因？

反正，董瑞茜找上門的時候，陸潛自己一個人應付，他拒絕朝著暴風眼前行。

對流光影業來說，利益才是唯一關鍵，至於陸潛是低頭還是強硬，從來都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