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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慕自己想想，也覺得荒唐，試圖忍耐一下，卻發現肋骨還是疼得厲害，不由齜牙咧嘴，然後還是笑出了聲。

兩個人狠狠扭打在了一起，整個客廳一片狼籍，精疲力竭之後，誰都沒有站起來，而是嫌棄地分開，各自躺在滿地混亂之中，氣喘如牛。

「所以，你這反應，是不是意味著，你已經確定準備繼續跟著我拍戲了？」

陳慕正沉浸在淡淡的哀傷之中，結果耳邊就傳來陸潛嗤之以鼻的聲響。

字字誅心。

青春年少的時候，陳慕是校園風雲人物，彷彿只需要張開雙臂就能夠擁有全世界，當時告白失敗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世界分崩離析，他的驕傲和自信全部碎得滿地。

「你就是太驕傲，甚至不願意問我一句。」

「陸潛！」陳慕怒吼了一聲。

「……其實味道不錯，唯一遺憾就是胡椒粉稍稍多了一些，但牛肉質量真好，也不知道阿潛在哪家點的外賣，等會問問他。」

陳慕話語被堵住了，瞪圓眼睛看著陸潛，怒火就被卡在喉嚨里，「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去就不去和_圖_書。」

「嘖，哪裡有什麼驕傲，你難道忘記了咖啡和榴槤了嗎？」

「現在，驕傲也是我唯一剩下的東西了。」

「管舟，過來，不用理會他們兩個。」

結果又因為笑得太開心，肋骨又是一陣抽痛，他就如同蟬蛹一般蜷縮起來，遠處看起來完全就是「笑得滿地打滾.jpg」。

「陸潛，我也是有專業追求的，好嗎？不止是導演有自己的藝術追求，攝影師也有，你不要那麼狂妄自大。」

想了想，管舟小心翼翼地邁開腳步，朝著蘇子一和白誠走了過去。

陳慕：……

「……其實，我也已經想不起來了。」

管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陸潛和陳慕兩個人，滿腦子都是問號，對於情況局勢的判斷已經丟失敏銳觸感，以至於他也不確定現在是什麼情況：

「見鬼。」

但是長大之後才發現，其實喜歡和不喜歡，本來就是一廂情願的事情，遠遠沒有到世界末日的時候，現實生活才是最殘忍也最血腥的，然後他就跌入谷底，除了驕傲，什麼都沒有剩下。

白誠正在hｔｔｐs://wwｗ.ｈeｔｕbooｋ•coｍ•cｏｍ點評牛肉湯，滿臉真誠，彷彿正在面對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但身後確實滿地雞毛的混亂，這讓管舟有些分裂。

陸潛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對於陳慕來說，這依舊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使親耳聽到陸潛這樣說，也還是忍不住再三確認。

成功制止了陳慕，然後陸潛才繼續深入解釋。

「還驕傲呢？驕傲不是早就被你踩在腳底下蹂躪了又蹂躪嗎？」

「但是，前提是，你們可以自己選擇。」

「那也要看和誰合作，喬福永？」陳慕的眉毛緊緊皺起來，滿臉嫌棄。

居然是因為這件事，和管舟一樣，也是為了「突襲2」，然後就可以明顯察覺到，廚房裡的三個人也紛紛投來了視線。

陸潛根本就連眼皮就懶得抬，「那誰剛剛揮拳的時候就直接朝著臉去，一點猶豫都沒有的來著？」

「我是認真的。我最後再重複一遍，我不喜歡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一點點心動，老實說，我甚至就連她的名字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他就是一個電視導演，好嗎？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過他的電影作品，攝影真的一般般，他對鏡頭什麼的沒有任何理解，不是黑白畫面就意味著質感，不是陰暗畫面就意味著悲傷，不是慢鏡頭就意味著情緒發酵沉澱，好嗎？」

噼里啪啦地，又是一陣怒火爆發，而且，這還遠遠沒有停止，眼看著陳慕抵達陸潛宅邸的那一幕又要重演，這一次，陸潛及時制止了陳慕。

「我沒有要求你們前往『突襲2』劇組，我也沒有拋棄你們，這位親，冷靜。」

陳慕也覺得冤枉，不願意詢問，未嘗是不敢面對，但沉默下來，認真想想，又補充說到。

陳慕這句話才出來，陸潛就是一陣無語，先是憤怒，而後是鬱悶，再是荒唐，最後是好笑，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

說到這裏，陸潛看著陳慕，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陳慕：……

「你這驕傲多少錢一斤？我去菜市場給你稱個百來斤好了，免得你又揮霍殆盡不夠用。」

「寧願為陶染跑腿買榴槤，也不願意答應我的邀請擔任攝影師。」

「我們這些元老團隊就這樣輕和_圖_書而易舉被拋棄了？」

蘇子一招呼著管舟，他已經收拾好自己，和白誠坐在廚房裡，正在品嘗牛肉湯，搭配著有些涼了的煎餅。

「前往『突襲2』劇組，還是和我繼續拍攝『愛人』，我們再慢慢討論，你們擁有選擇權。」

陳慕的拳頭又再次硬了，特別是想到今天上門的目的，怒火又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是說『突襲2』。」

陳慕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完全沒有想到，陸潛看起來瘦瘦弱弱，但揮拳那麼重，他的肋骨正在隱隱作痛。

「……所以，你當年真的不喜歡她嗎？」

「你把我們丟掉『突襲2』劇組，然後自己組建全新團隊拍攝『愛人』，是這樣嗎？」

「陸潛！」

陸潛抬起手往下壓了壓，「冷靜，冷靜，我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我的確想要做出一些全新嘗試，但絕對不是什麼喬福永，而且更不是好像口香糖一般被你這樣隨手丟掉。」

陸潛也沒有理會陳慕，施施然地在沙發角落找到一片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你還沒說，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呢？該不會是你的驕傲hetubook.com.com又被丟去喂狗了吧？」

陸潛終於不緊不慢地坐直身體，明明狼狽得不行，卻能夠感受到渾身上下的坦然，似乎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以至於跌坐在一對垃圾里的陳慕變得可憐兮兮起來。

陳慕猛地一下就直接坐了起來，「陸潛，打人不打臉，你怎麼揭舊傷疤呢？」

陸潛卻是笑盈盈地說道，「我以為你會很開心呢，之前『遊客』的時候，你不就是想要和其他劇組合作嗎？迫不得已才被我挾持著前往野鬃完成拍攝的，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你的反應和我預期的不太一樣。」

「但那時候，驕傲就是我唯一剩下的東西了，我是真心以為自己喜歡的姑娘喜歡你，我還能做什麼反應？」

「先不說『突襲2』暫時還沒有和喬福永簽約，即使正式拍板，那麼拍攝團隊也由喬福永自己挑選組建，我只是和紀敘說，考慮到系列電影的風格傳承，我不希望『突襲2』偏離太多，所以建議喬福永啟用一些我們劇組的成員，就好像『疾速追殺』和『人類清除計劃』一樣。」

陸潛眉尾輕輕一揚，「倒不是全部，大白是要繼續跟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