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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福永有些激動，眼神里流露出一絲輕蔑，言語之間透露出來的自戀和自大，在表情之中逐漸膨脹。

「作品才是。」

喬福永終究還是說服了自己：

但喬福永不願意。

「我依舊在等待著。」

想了想。

然後，劇組就炸鍋了。

事情，就是如此簡單。

「突襲2」就是自己的敲門磚，進一步打開電影公司的大門，為自己的獨立項目爭取投資，委屈一點也沒有關係，畢竟這就是社會生活，藝術向資本低頭，但現實就是，資本不會留下痕迹，藝術才會長長久久。

「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不是嗎？」

「是，我是打遊戲了。」

「我一心一意為作品付出，現在卻被倒打一耙，你覺得我是什麼滋味？」

「你也是導演，你最應該明白我的處境才對。」

其次，不是通宵遊戲，而是早晨起來之後，明知道今天有拍攝任務，卻在待機的時候「玩遊戲打發時間結果沉迷遊戲無法自拔耽誤拍攝以至於惱羞成怒而對劇組工作人員和經紀人大發雷和_圖_書霆。」

喬福永能夠感受到陸潛眼睛里的冷漠，深深刺痛了他的驕傲，然後，他冷笑了一聲。

「你也不是早就預料到了嗎？所以才選擇凌晨時分在這裏守株待兔？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喬福永冷哼一聲，眼底流露出一絲輕蔑，似乎正在嘲諷陸潛的惺惺作態。

其實，玩物喪志導致劇組拍攝進度延後，這是一個錯誤，但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嚴重錯誤，一句道歉、擺正態度，事情也就能用解決了。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如果喬福永真的足夠聰明，那麼就應該在圍堵陸潛之前，自己先構思一遍，將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全部構思好，至少需要能夠自圓其說；而不是來到陸潛面前再臨時發揮想象力，自相矛盾、暴露馬腳。

一句接著一句，話里話外都在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反正所有錯誤都是其他人造成的。

「表面擺著公正客觀的姿態，但其實早就已經做出決斷，還在這裏假裝什麼公平公正？」

「這ｍ•hｅ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m不是重點。」

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拒絕低頭，更加拒絕認錯，所以他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找出一個「靈感」的借口糊弄一番。

「哼。」

靈感，可能嗎？

畢竟，至少有一點喬福永是正確的，一切以作品為重，「突襲2」現在已經拍攝到一半，他們需要確保作品的拍攝不會受到嚴重影響。

「但我是因為喜歡才打的嗎？不是！我是為了尋找創作靈感！」

「你的話語就已經袒護他們了，不是嗎？你已經相信他們的說辭了，不是嗎？」

看著眼前滿腹委屈滿腔憤懣的喬福永，陸潛放棄了擺事實講道理的想法，而是展露一個笑容詢問道。

喬福永說，看著陸潛繼續等待下文的表情，喬福永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基本道理，同時也是劇組的正確相處之道。

「那麼，你認為應該怎麼辦？」

輕描淡寫但綿里藏針的話語讓喬福永的胸口一窒，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抬起下頜，用眼角餘光輕瞥陸潛，似和_圖_書乎正在思考著：

真相，不需要喬福永再多說什麼，其實已經浮出水面了。

……愚蠢。

不同創作者的靈感來源都是不同的，遊戲顯然也是非常重要的靈感來源，而且許多遊戲的畫面設計確實非常驚艷，「突襲」本身就有一種遊戲闖關的即視感，導演從遊戲之中尋找靈感的說法也沒有那麼離譜。

「你知道現在遊戲設計多麼出色嗎？鏡頭調度、畫面構圖、色彩運用等等，這些都能夠帶來創作火花，我需要一點靈感，我需要頭腦風暴，同時我也需要一點安靜，自己和自己思考，但他們卻如同蒼蠅一般在旁邊嗡嗡響個不停，一直破壞我的靈感。」

首先，不是新遊戲，而是以前的舊遊戲，但可以肯定，遊戲的事情確有其事。

陸潛確實有些失望，他甚至不想和喬福永繼續爭論下去，因為和他說話可能需要降低自己的智商。

「一切都需要以作品為重，一切都需要以導演為重！」

就連他的經紀人都不知道「探索靈感」這件事，以至於整個劇組被ｈｅtubｏｏｋ.ｃom.cｏm晾在旁邊三個多小時，差點就要破門而入了？

陸潛卻也不生氣，反而是嘴角上揚起來，流露出一抹淺笑。

「那麼現在就是你發揮的時候了，你應該好好把握住機會才對。」

「導演之所以是導演，而不是隨隨便便什麼劇組的工作人員，就是因為導演決定作品的質量，導演的腦海里裝著整個作品的畫面和鏡頭，導演才是劇組的靈魂，其他都是工具，工具！」

否則，喬福永在酒店大堂圍堵陸潛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但問題是，漏洞太多——

有一說一，這是可能的。

「我是說，那些毀謗污衊都不是重點。」

「說一千道一萬，最後還是要看作品，對吧？」

也許，喬福永認為，他只需要打出「導演」牌，就能夠讓陸潛感同身受，然後心一軟就無條件站在他那邊，那麼顯然喬福永就根本沒有了解過陸潛的脾氣，也沒有從紀敘和修仲鈞的舉動身上看到任何蛛絲馬跡。

喬福永坐直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看向陸潛。

而且，退一步來說，即使真和圖書的確有其事，導演因為自己的靈感匱乏導致拍攝進度推遲，結果是由劇組工作人員加班買單，那麼導演至少可以表示一點誠意，將劇組團結起來，一起面對難關，事情總是能夠解決的，而不是惡人先告狀，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做賊心虛的破綻。

導演，是劇組的一部分，也是劇組的靈魂，這都是大實話；但脫離工作人員之後，只剩下一個頭銜的導演，卻什麼都不是。

陸潛忽然就有些意興闌珊起來，喬福永比自己期待中的還要愚蠢。

喬福永已經完全激動了，身體前傾，乾脆挪出了沙發，屁股只剩下一半靠著沙發，口沫橫飛地爭論著，面紅耳赤的模樣寫滿了委屈和憤怒。

「所有人都好像我做錯什麼極大惡極的事情一樣，卻沒有人感激我的創作和努力，沒有我，根本就沒有這部作品。」

自己是否應該屈尊降貴地為陸潛解釋，亦或者是直接翻桌走人？

陸潛靜靜地看著喬福永，等待著一個解釋或者一個反駁，如果背後還有什麼苦衷或者曲折，現在就是坦白申訴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