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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電影的原因，就好像所有藝術一樣，它是創作者對生命對生活感知的一種延伸，表現方式並沒有那麼重要。」

「我始終認為，電影是關於人的，至於風格類型、拍攝手法、呈現方式、電腦特效等等都只是表現方式的差異而已。」

吼吼吼！

簡單，卻犀利。

話語到這裏，包括陸潛在內的眾人都以為，湯臣接下來應該稱讚陸潛在兩年時間內書寫的奇迹和創造的紀錄，又或者是回到電影話題上。

比如說，超級英雄電影？

什……什麼？

話雖如此，但陸潛臉上始終帶著笑容，轉頭看向湯臣。

等等，什麼？

「我在為這一期節目做事前調查的時候，這才想起這件事，同時也想起一件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但被所有人都忽略的事情。」

掌聲，響起，同時還伴隨著口哨聲，現場觀眾紛紛用實際行動為陸潛送上掌聲。

湯臣馬上就意識到陸潛的把戲，巧妙運用「真實換真實」的錯位心理，誤導現場觀眾：

湯臣也是瞠目結舌，指著陸潛，「你們這是在為一個骯髒靈和*圖*書魂鼓掌嗎？」

「在成為導演之前，你是一位歌手？」

既然陸潛是前任偶像歌手的事情是真實的，那麼陸潛此時爆料湯臣的事情也肯定是真實的。

「等等，你的這些話，確定沒有內涵某些電影嗎？」

很難想象，陸潛僅僅在三言兩語之中，就將如此複雜的一個命題，以一種如此簡單的方式呈現出來。

掌聲與歡呼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響起了。

陸潛的「偶像歌手」出身，從來就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因為這件事，業內專業人士才始終對他保留看法。

在全場歡快的笑聲之中，湯臣搖頭晃腦、假模假樣地說道，「樂意幫忙，非常樂意幫忙」，然後朝著陸潛投去視線，等待陸潛做出回應。

一直到後來，人們才意識到，其實藍鯨影業的野心，早就已經透露出蛛絲馬跡。

呼，陸潛吹了吹自己的水杯表面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茶葉，然後抬起視線看了湯臣一眼。

陸潛對著攝像機鏡頭做出一個中斷的手勢——

當然，攝像機依舊在運轉，節目導和*圖*書播怎麼可能聽從陸潛的指示呢？

啊啊啊！

什麼？湯臣學過芭蕾？

全場沸騰，不要說觀眾了，就連節目組工作人員都全部錯愕，裴文丹瞪圓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僅是陸潛，全場觀眾都錯愕地看向湯臣，完完全全沒有預料到話題的走向，但眼底深處的八卦卻無法控制地洶湧起來。

啊啊啊！

「剛剛你說到，對於電影，你依舊懷抱著熱情，畢竟你入行也只有兩年，準確來說，還不到兩年時間……」

輕盈，卻巧妙。

「我唯一能說的就是，希望那些表現方式不要搶走故事本身、人物本身的光芒，否則電影可能會成為人工智慧運算出來的一堆數據。」

「對電影？當然，依舊，畢竟我才入行兩年；但對生活？嗯……」

看看現場觀眾眼睛里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就知道，陸潛成功了。

從節目開始到現在，湯臣和陸潛的交鋒依舊是勢均力敵、不分軒輊；而且，比起第一次錄製節目，湯臣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沒有那麼慌張也沒有那麼著急，整和-圖-書個主持的穿線更加遊刃有餘，這也使得節目更加流暢更加絲滑。

「我不知道，你腦海里浮現出了什麼電影嗎？」

然而——

湯臣也能夠感受到陸潛話語背後的深意，顯然沒有那麼簡單，但節目終究是節目，他的切入點也不同。

陸潛展露微笑頜首表示感謝。

「我什麼時候學過芭蕾？」

道理本身，並不複雜，但重點就在於，在脫口秀上，在娛樂節目上，應該如何表達出來，才不會顯得枯燥？

「還是說，你想要和我們談談你當初學習芭蕾的事情？」

無疑，陸潛做到了，這也成為陸潛首次透露出藍鯨影業流媒體平台內核的起點——

湯臣瞠目結舌地看著陸潛，有些慌張。

陸潛沒有再繼續客套。

吼吼吼！

一來，一往。

「其實，生活了那麼多年，靈魂怎麼可能那麼乾淨，或多或少也沾了不少污垢，骯髒的話，確實是有一點。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保留著赤子之心的純真？」

陸潛卻全然沒有慌張，滿臉微笑地迎向湯臣的目光。

然後，就可以看到陸潛沒有繼續往下和_圖_書說，只是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餘韻，終於讓攝影棚再也控制不住，笑聲直接就爆發出來，同時還有一大片叫好聲此起彼伏。

為什麼沒有人討論呢？

陸潛微微張開嘴巴，眼底流露出一抹笑意。

陸潛不慌不忙地舉起水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

湯臣非常配合地攤開雙手，做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全場鬨笑。

歡呼與吶喊又更加洶湧了。

好看！

陰差陽錯之間，「偶像歌手」的事情就如同燈下黑一般，被人們忽略。

一直到現在，湯臣提出了一個有趣的疑惑：

湯臣的上半身微微往後靠，拉開些許距離，以一種陌生人的目光，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陸潛一番。

「人們總是如此，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場景，折射在不同的靈魂里卻形成不同的景象，乾淨的靈魂總是能夠看到積極與陽光，骯髒的靈魂總是能夠看到污穢和醜陋，這也是電影藝術最有魅力的地方之一。」

「我們不是說好，不要互相揭傷疤的嗎？至少，我們不應該傷害彼此？」

但關鍵和*圖*書就在於，在過去這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偶像歌手」的相關討論似乎完全消失，那段歷史被徹底抹去。

啪啪啪！

湯臣：……這狡猾的傢伙！

陸潛和湯臣之間全然沒有喘息時間地快速交鋒，全場觀眾應接不暇，視線來來回回地在兩個人之間移動，窸窸窣窣的笑聲悄然涌動著。

至少，湯臣說對了一件事：

「我怎麼會呢？客人怎麼可能這樣對待主人，湯臣先生真不應該這樣想。」

「湯臣先生，你說呢？」

「所以，對我來說，沒有所謂的商業電影和藝術電影之分，電影就是電影，並不會因為喜歡它的觀眾多寡就改變自己的屬性。」

「你這是在暗示我的靈魂很骯髒嗎？」

比如說，視覺特效大片？

那麼，陸潛呢？

倒不是雷鳴經紀背後動了手腳，而是因為陸潛的導演身份著實太閃耀，偶像歌手時期的籍籍無名則被完全埋沒，沒有討論價值；如果有人想要討論陸潛的黑歷史，「時間管理大師」的殺傷力也要更加強大。

湯臣又再次將視線從觀眾身上轉移到陸潛身上。

「卡！卡一下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