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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剛剛說的：

這算是電光火石的程度了吧？

「也許——我是說，也許，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我們經營了一年兩年以後，意識到這一套可能不管用，結果我們還是必須回到現實，開始製作更多迎合市場的作品，然後和其他大型電影公司一樣，泯然于眾人。」

所以，原來愚蠢的始終都是他自己？

藍圖，完整呈現。

他原本以為，還需要花費一些功夫。

衛徹無法控制地心潮澎湃起來，他喜歡陸潛描繪出來的藍圖景象，哪怕飛蛾撲火，也想要嘗試看看。

但衛徹願意相信陸潛。

衛徹相信陸潛的話語，不僅相信，而且五體投地。

呼。

衛徹注意到陸潛的表情，抬手示意，「先合作一部劇集看看。」

不僅不是，而且已經年逾半百。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但陸潛的真誠與直率，在面對面的交談中，說服了衛徹。

用任何一點點理智思考都知道難以實現的一個可能，但是，年輕就是資本、青春就是籌碼，他們就這樣橫衝直撞和-圖-書，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微弱幾率，頭破血流、粉身碎骨。

誠實，率真。

「有些作品，應該在流媒體上觀看；但有些作品，則註定屬於電影院大熒幕，不同的娛樂方式到來不同的感受。」

陸潛，目光清澈而明亮，始終直視衛徹的眼睛，沒有閃躲沒有迴避，由內而外傳遞出來的力量是如此凝練而真實。

陸潛沒有否認自己的「理想主義」，他也不確定回聲的構想，是否能夠成功，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一種直覺。

儘管衛徹一再告訴自己，不要被這些表象所欺騙，應該看行動，否則，言語再天花亂墜也都是虛的。

「衛徹導演，僅僅依靠我的一張嘴，沒有人願意聽這些大道理，枯燥無味。」

衛徹的嘴角輕輕上揚起來。

輕輕點頭，衛徹表示了贊同。

衛徹有一個擔憂，「可是，他們不願意呢？」

衛徹意識到，這個發現非常有趣——

認真想想，然後，啞然失笑。

陸潛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衛徹導演，如果我們hetubook.com.com已經做出如此多努力，他們依舊沒有任何興趣的話，那麼我相信，不管是否有流媒體，他們都不會前往電影院的，你說呢？」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陸潛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朝著衛徹投去疑惑的視線。

換而言之，也就沒有現在的衛徹了。

現在，衛徹終於能夠確定，回聲和入宅是兩回事。

衛徹依舊保持了理智，同時也保持了他的挑剔和麻煩。

不管如何，衛徹準備嘗試看看，這就已經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今天就能夠進展到這一步。

「所以，我們的重點就在於，源源不斷提供原創作品，儘可能覆蓋更多訂閱用戶，特別是資深影迷們。」

果然，還有轉折。

衛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八歲，那時候，無法無天、沒有膽怯、沒有恐懼，懷抱著一腔熱血就埋頭前沖，只是為了「一個可能」——

普羅大眾都是懶惰的，如果可以在自己手機上觀看，他們又怎麼可能願意不遠千里地跑到和圖書電影院去看呢？

一直到此時此刻，靈魂深處那個沉睡的孩子，似乎又蘇醒了過來。

「我說，好，我們一起合作吧。」

「我準備用拍攝電影的方式來完成這套劇集，然後我們一起看看最後呈現出來的質量，回聲的專業團隊給予什麼意見？這樣，我才能夠對你們有一個判斷，然後再決定是否繼續合作電影項目。」

那麼——

也許，他又重新找回了十八歲的熱情和瘋狂，那種飛蛾撲火般的衝動，但他終究不再是十八歲了。

在蘭川兜兜轉轉這些年，儘管衛徹依舊有著自己的堅持和信念，但他再也找不回曾經那個無知無畏的自己。

但陸潛沒有讀心術，他沒有能夠確定衛徹想法的改變，所以，他還是需要繼續說完。

也就是說，衛徹最為信任最為仰仗的院線，也有著自身的局限，並不見得適合所有作品，大熒幕也有局限。

此刻，他相信回聲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陸潛，因為陸潛的個人魅力和信仰賦予回聲一個全新的靈魂。

「也就是你這樣的業內人士hetuboｏｋ.ｃom•ｃoｍ，願意側耳傾聽，但對於普羅大眾來說，這些理論和構想沒有任何意義。」

「至於題材、類型、風格等等都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至少不是最重要的。」

合作，是合作，但怎麼合作，則是另外一回事。

衛徹長長吐出一口氣，其實，他已經完全站在了陸潛的那一邊，但也恰恰因為如此，想法越來越多。

然後，衛徹就創作出了「七」，又創作出了「格鬥俱樂部」。

衛徹，無法控制地心潮澎湃起來。

因為陸潛。

「好。」

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陸潛已經做好嘗試的準備，回聲，已經邁出堅定不移的第一步。

衛徹說。

也許他們會成功，也許不會。

衛徹：……

如此說來有些悲傷，但也是客觀事實。

精神層面上，他找回了青春的熱血；但現實層面里，他的靈魂歷經滄桑之後，再也沒有那股不管不顧的衝動和激|情了。

陸潛，喜上眉梢。

一個「陸潛」的存在，就定義了本質的不同。

然而，現在才剛剛見面談了不到三十分鐘，居然就已和圖書經敲定了？

以前，他認為回聲唯一的特別之處就在於，擁有陸潛，但是，所以呢？他並不認為陸潛有什麼特別的。

如果沒有錄像帶市場，「七」和「格鬥俱樂部」進入院線之後，就將被徹底埋沒，可能再也沒有人能夠發現。

原因很簡單。

畢竟，衛徹在蘭川兜兜轉轉大半年，依舊四處碰壁、一無所獲，不僅因為電影公司挑剔，也因為衛徹挑剔，合作談判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網友們甚至就連五分鐘看一部電影的簡介視頻可能都沒有耐心看完，以至於現在社交網路開始流行三分鐘看一部電影，更何況是傾聽這些東西呢？」

「但是，真正投入實踐之後，讓觀眾們自己去聽、去看、去體驗、去感受，自然而然就能夠明白了。」

換一個角度來看，如果流媒體打破大熒幕的局限、打破院線的地域限制，更重要的是，打破商業束縛，給予獨立電影、藝術電影、邪典電影一個展示平台，那又會發生什麼呢？

「但是，我想要嘗試看看，哪怕只有一年兩年，我也想要嘗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