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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吧你們之間也不影響。」凌天展顏一笑，「這種人藏在手底下，相互之間龍爭虎鬥消耗太多心神，還不如放出來，大家都留個念想。」

凌天閉著眼睛，輕輕問道。

真相，只有一個。

每個人把自己代入進去，都產生了不同的想法。

「……」

再加上馬教授鬼鬼祟祟的說話，凌天雙肩向後一攏，整個人一改之前的懶散，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般凝視馬教授。

整整6根出血的動脈。

「凌老師，他是個規培生。」

「是。」趙祥明看完手術，也承認自己和術者之間的差距，點了點頭。

「呃。」

馬教授按著患者的股動脈，回頭無奈地看著他們離去，一直想說什麼，但直到最後也沒說出口。

趙祥明有些為難，嘴巴動了動，卻沒出聲。

「趙主任，問你話呢。」凌天睜開眼睛，略有不高興地看著趙祥明。

他只是羡慕吉翔。

「……」

大外雜交手術室的操作間里，屏幕上的光影閃爍，映在凌天的臉上，五www.hetubook.com.com彩斑斕。

凌天表情凝重，眼睛一眨不眨，整個人彷彿被定住。

「唉。」趙祥明嘆了口氣，他知道凌天凌老師誤會了自己，「凌老師，做手術的人其實連手術資格都沒有。」

造影，沒有造影劑外泄，手術成功。

面對技術上的碾壓、學術上的碾壓的上級醫院的醫生、學術界的中生代學閥，趙祥明有什麼好說的？

剛造影的一瞬間6根動脈往出噴血，看到這一幕後操作間里所有人全部沉默。

一秒都不差。

「急診患者還有么？」凌天問趙祥明。

沉默中，凌天的眼睛死死盯著造影后的影像，手拿著滑鼠輕輕一劃，看也不看滑鼠拉動進度條，重新回到造影的一瞬間。

趙祥明心裏叫苦。

「凌……老師……」馬教授被看的慌張失措。

「凌老師，不是那個意思。」

「應該是沒了。」

「馬教授的手術視頻方便看一下么？」凌天雖然問的客氣，但語氣強硬，不容置疑和-圖-書。

「趙主任，我沒猜錯的話，這台手術的術者不是馬教授。你傳給一凡的手術視頻，前兩個手術的術者是他，也不是你，對么？」

凌天發覺不對，那個馬教授剛才去大外手術室會診，他是知道的。

患者的傷情要比樓下的那個患者更嚴重，可能是因為他身體好、可能是因為病情更嚴重、可能是因為後腹膜內的脂肪更多導致壓力高，所以患者先切了一側腎臟。

「趙主任你人真的不錯，有些醫院的主任寧肯自己做不下來轉診去上級醫院也不放手術的。」

「凌老師，不是這樣。」趙祥明越聽嘴裏越苦。

他第一時間找到了解釋——一定是大外雜交手術室做的那台手術更簡單，所以速度才會快。

但在座的都懂行。

……

馬教授硬著頭皮說道。

「……」

「剛來，第一個輪轉科室是泌尿外科。」

「哦？你們這麼快就下手了？還是十多年來一直打壓？」凌天聽趙祥明的話后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愈發感m.hetubook.com.com興趣，「被打壓的下級醫生很難翻身，畢竟你有主任的大義在。」

「師兄。」丁一凡全程看了手術，他知道這台手術的術者就是要找的人。

「……」

同樣的動作再來一遍，又來一遍，直到第六次，把最後一根血管也栓死。

「……」

從看到造影的第一眼開始，凌天就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未曾變過。

3′12″。

馬教授磕磕巴巴的說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會吧，趙祥明有些懷疑。

雖然很明顯那台手術的患者情況可能並不嚴重，但……

「害，都是圈裡人，有啥不好意思的。是平時一台手術都不放，大會小會一頓罵，趕上急診手術、尤其是做不下來的這種才會給一次手術機會么？」

語氣里的不容置疑，甚至問都不問對方是否願意就要帶人走的霸總氣質很讓人不愉快。

微導絲穿行在血管里，超選，成功，栓塞。

「那是什麼？」凌天道，「也難怪，手下有這麼一條強龍……」

關鍵是吉翔hｅｔubｏｏｋ•cｏm•ｃｏｍ的手術完成的比這面還要快，換句話說，吉翔介入手術的水平已經超越了國內頂級術者凌天！

一個剛剛進入臨床的規培醫生竟然能得到頂級專家的青睞。

趙祥明的第一感覺就是——患者完了，必死無疑。

「咱都是自己人，講講這位怎麼翻身的？」凌天追問道。

……

凌天沒著急，而是靜靜地看著馬教授。

急診急救，附二院水平最高的人是自己，馬教授？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

「后腹膜血腫。」凌天見馬教授說話結結巴巴的，便笑了一下，用笑容安撫馬教授，「手術是你做的？」

趙祥明也看傻了眼。

「趙主任，結個善緣。」凌天嘴角上揚，那副孤傲的模樣愈發濃郁，「我實話實說，這種技術型人才留在你們附二院太浪費。人，我帶走，以後咱們多交流。」

「骨盆骨折出血，后……后……后……」

吉翔的確是強，但比自己強已經很不科學了，要是比凌天還強……

聽趙祥明和馬教授的對話很容易知道上面也是一台骨和_圖_書盆骨折的栓塞手術。

手術過程不複雜，尤其是對介入科的大牛們來講的確是這樣。雖然不複雜，原理都懂，可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

手術做的這麼快，哪怕難度再怎麼低都不可能。

他咋不上天呢。

凌天一下子來了興緻，他越說越快，「我一個同學，干神經外科的，27歲那年就能做動脈瘤手術，手術做的漂亮！可是呢，主任直接把他閑置，每天去醫院報個到，連衣服都不換就可以走。」

「什麼手術？」凌天蹙眉問道。

「……」

反覆看了三遍，凌天長長的吁了口氣，身體後仰，靠在椅子背上。

但趙祥明卻沒有意識到。

「厲害，他是誰？」凌天問道。

想通了這一切，趙祥明帶著凌天和丁一凡去大外手術室。

「是我做的。」

這件事不難猜，剛剛他已經猜到了事實真相。

「我……我……」

馬教授去大外手術室，必然叫著吉翔一起做手術。

手術做的簡單、低調而無趣，要是換個不懂行的人來看，肯定不會認為手術難度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