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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反而像是一次解脫。

又半個月過去，吉翔已經進入惡液質狀態。

又2個月，吉翔已經病入膏肓，躺在醫生特意安排的一個單間里等待那天的到來。

吉翔身邊彷彿縈繞著一股子的血腥味。

吉翔沉默。

經歷過那麼多次感同身受，吉翔都沒有這次感受的深。他默默地看著系統NPC，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知不覺，吉翔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

吉翔知道老人家是擔心自己會留下心理陰影。

「這就是系統教學存在的意義。」系統NPC抽了一口，幸福滿滿的和吉翔說道，「再具體的我先不解釋，我問你一件事。」

「你要是家庭條件沒這麼好，就應該能敏銳的感知到其中的區別。一個月基本工資＋1000塊錢績效獎和＋8000績效獎金，是兩回事。」

「不夠。」

「你看，附二院，介入科主任，上過類似的手術已經至少幾千台，水平才是6級。」系統NPC道，「夠用么？」

輪到自己的時候，httｐs://ｗww•ｈeｔuｂook.ｃom•ｃｏm吉翔真正體會到滿肝都是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這種事兒吉翔想過，畢竟趙祥明是他一手「帶」起來的。

時間飛逝，吉翔日復一日的沉默寡言，不管是誰他都不願意多說哪怕一句話。

「怎麼辦你自己選。」系統NPC的語氣溫和了下來。

「但是，這些都是解釋，解釋就是掩飾。」系統NPC話鋒一轉。

他壓抑著自己暴躁的情緒，但已經有了決斷——一定不能留在這家醫院。

或許和肝鬱氣滯有關係，但吉翔不願意多想，他靜靜的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老師，您說。」

即將面對死亡，死神的鐮刀已經碰到了脖子，只要輕輕一動，自己就會被收割。

「很遺憾，這件事情是真實存在的。」系統NPC給了吉翔一個「殘酷」的答案。

哪怕是一個虛擬空間，吉翔也不想傷害身邊的人，他努力做出愉快的表情在生命的最後來安慰這個世界。

系統NPC又和吉翔聊了很久，這次的他顯得特hｅtubooｋ.ｃom.ｃom別健談，幾乎無話不說。

至於後果，嘿，吉翔倒真希望他們會做點什麼。

愛人的安慰，當地醫院醫生的安慰都被吉翔忽略。

又五天，在一個靜悄悄的凌晨，吉翔體會了呼吸循環驟停的感受。

「你的介入手術水平是9級，國內屈指可數，所以你認為栓塞4級血管易如反掌。類似的手術，全國沒幾個人能保證成功率在95％以上。」

「你還好吧。」系統NPC慈祥問道。

哪怕世界對他惡意滿滿。

他自己能看得懂，那些圓滾滾的佔位就是轉移瘤，明顯的不要再明顯。

哪怕那台手術一直讓吉翔耿耿於懷，難以自已。

「歇會。」系統NPC走過來，拍了拍吉翔的肩膀，「會抽煙么？」

最後那段日子「自己」過的很悲傷，強顏歡笑，那些感覺都積蓄在心底。

吉翔也不著急，他很珍惜這次機會——知道自己有再活一次的可能，又可以親身感受腫瘤患者所經歷的一切。

「就算是技術水平達不到，也不能這麼做。」系統NPm•hｅtｕｂｏoｋ•ｃoｍ•cｏmC道，「這家醫院的口碑很差，雖然手術量極高，但業界基本沒人願意搭理他們，學術地位低的和手術量不成正比。」

回到系統手術室，吉翔覺得恍如隔世。

「所以在那個時代，對沒辦法的患者死馬當活馬醫，給一次灌注化療也算是儘力了。」

「這家醫院，從根上就是錯的，然後劣幣驅逐良幣，變成今天的樣子。」

「什麼意思，老師？」

吉翔理解這面醫生的做法，患者本人說過的任何事情都會因為死亡而煙消雲散。

他和醫生說了兩次要安樂的事兒，但被醫生堅決拒絕，簽字畫押都不行，因為國內沒有相關規定。

何況國家沒規定，還有一些其他問題，對此吉翔他只能忍受。

「絕大多數醫生都會在其中找到一個平衡，這一點和人有關係。」

他無力的躺在病床上，偶爾和「愛人」說說話，強顏歡笑。

「附二院介入科的主任水平怎麼樣？」

或許這就是一座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迸發。

無數次，吉翔想起十五分鐘的介入手術，他的和圖書一顆心彷彿被砂紙反覆摩擦，開始滲血、血流越來越快，一滴一滴落下。

在感同身受的最後時光里，他無法進食，全身無力，說句話、做個動作都要用盡全力。

「不會，但我想抽一根。」

「可……」吉翔想說什麼，但卻不知道怎麼說。

和系統NPC聊了很久，吉翔才離開。

病情進展的很快，肝癌的確是癌症之王，怕是能比的也只有胰腺癌。

「但是！」系統NPC的聲音有些嚴厲。

系統NPC微笑，他捨不得抽吉翔剩下的那根煙，多數時間都在聞著，看上去有點萌。

「主要是技術水平的事兒，再有就是相關科室醫生太少的原因。」系統NPC解釋道。

醫生要面對的是患者家屬，到時候一個不認賬就糟了。

可哪怕這隻是「一場夢」，吉翔依舊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情緒漸漸變得不對。

系統NPC接過煙，笑了笑，「不會就別逞強，說說看，有什麼疑問。」

拿著片子，吉翔看了很久很久。他像是面壁思過一樣，想了很多事。

「公道自在人心。」系統NP和*圖*書C嘆了口氣，「我不贊同醫生有績效考核之類的事情。為什麼從前醫生和患者之間關係融洽呢？因為醫生不在這上面掙錢。」

「小吉醫生，您說是不是新的治療方案，咱不理解呢。」趙哲在吉翔身邊問道。

來到更衣室，吉翔就坐在【禁止吸煙】的牌子下面，點燃一根白靈芝。

他看了一眼吉翔，見吉翔不說話，也沒安慰他，而是繼續講解。

「老師，我還好。」吉翔啞聲說道。

「就算是能做到，一台手術4—6個小時，僅僅吃線一件事就沒幾個人能接受。」

「老師，你告訴我，這事兒並不存在！」吉翔咳嗽后嗓音愈發沙啞，但他努力大聲說道。

只是儘力么？吉翔雖然知道人力有窮盡，但卻不服。

只是這次感同身受的時間卻很長，一直都沒有結束。

劇烈的呼吸道刺|激讓吉翔咳嗽的很厲害。

哪怕回到系統手術室，他一時之間也沒改過來。

他馬上回答道，「老師，趙主任的水平也就是6級左右，雖然沒有數字化表現，但我有明確的感覺。」

「老師，我該怎麼辦。」吉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