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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輕快，吉翔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吉翔去值班室挨個柜子試，打開急診科醫生的更衣櫃拿了一件白服穿上去幫忙。

整個經歷略有點複雜，還有白處長的助攻，但回味起來吉翔能感受到自己在茁壯成長，不僅僅是手術。

「女鬼憤怒地說——有婿如此，不如為娼！」

吉翔疑惑的問道，「孟老師，按照您的描述，不應該送去精神病院么？」

可是看見女人猙獰的表情，凄厲的喊叫，吉翔心裏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患者的生命體征平穩，急診科醫生給用了安定，10分鐘後患者喊叫的聲音才漸漸低下去。

「聊齋，你肯定知道。」急診科醫生道，「有這麼一個故事啊，說的是一個公子哥被女鬼看上了，當天女鬼就去登門拜訪。」

「感覺精神上有問題，總說自己見了鬼，什麼肩膀上坐了一個小女孩，女孩不斷長大，越壓自己就越是抬不起頭。而且肩膀上坐的小女孩兒還不斷吹氣和*圖*書，后脖梗子涼颼颼的。」

吉翔遠遠的聽到急診科醫生的聲音。

吉翔一怔，這是怎麼了？

孟慶非這才急匆匆的走出來，看見吉翔后他怔了下，「換衣服，幫忙。」

急診科就這樣，十幾分鐘的時間診室外已經堆滿了人。

縫合，是吉翔的長項。

「我聽說是這個患者精神不好，說什麼自己肩膀上坐了個鬼，總蒙住眼睛要和自己玩捉迷藏。」

「呃……」

肩膀上做了只女鬼，玩捉迷藏，他馬上想到幾個經典的驚悚片。

「故事還沒完，我說走嘴了。」黃醫生道，「再后，公子哥的家裡人怕他不務正業，被掏空了身子，不斷勸阻。然後公子哥給女鬼留了一張便條，便條一句話，三個錯別字。」

吉翔很開心，但是沒有雀躍。

說完，孟慶非急匆匆的去處理其他患者。

「哪科患者就讓他們去哪科縫，不過住院總們又得腹誹我不會看病。媽的，有本事來急診科啊www.hetubook.com.com。」孟慶非嘮叨著。

「女鬼很貼心的設置了僅對他一人可見的模式，那是夜夜笙歌，都不能想，要不然我覺得下一秒我的意識就得被404.」

「幸好有你幫忙。」孟慶非閑下來，這才有時間和吉翔說會話。

對，今天是急診科醫生的值班日，雖然吉翔沒把這件事情當真，但潛意識裡還是想來看一眼。

「……」

靜脈給了安定后藥效徹底起來，患者已經沉沉睡去。孟慶非這才放心，轉身帶著吉翔回到診室。

開車？吉翔看著黃醫生，但他沒有打斷急診科醫生的話。

吉翔怔了下。

他摸過去，但並沒進門，而是站在外面和一群其他患者、患者家屬「看熱鬧」。

畢竟只是規培醫生，吉翔對醫生們都厭惡至極的急診科並不存在心理障礙，在他的認知中急診科的衛生間甚至是排石聖地。

他要是見了鬼，一定會很開心，因為那證明了靈魂的存ｈttps://m.ｈetubｏoｋ.cｏｍ.ｃom在。

嘈雜的人聲打斷了吉翔的愉悅，他發現自己走到了急診科外的大廳。

看看，吉翔每次和急診科醫生閑聊都很開心，而且這也是臨床的一部分。

吉翔覺得黃醫生簡直太有趣了，他雖然和自己閑聊，但聊齋里的一些話竟然能背誦，牛逼的很。

「怎麼講，孟老師。」

「有我在。」吉翔笑道，「孟老師，急診搶救室里的患者怎麼回事。」

「你別跟著我，走開！」

「再說，鬼也是有性格的好不好。」孟慶非忽然懶散起來，他笑吟吟地說道。

「嗯，上學的時候我經常用這句話來勸我自己上進，要不然連女鬼都看不起我。」

「然後女鬼就走了，臨走的時候說——公子如此一人，何乃不知風雅！使妾清興消矣！」

前前後後丁癌的手術自己經歷了感同身受、又聽了吳總以及自家老爺子的一些指點，最後結果是好的。

「泌尿外科，低級。」急診科醫生斥道，「有一和*圖*書天下雨，女鬼出了一個上聯——凄風冷雨滿江城。」

「哈哈哈。」吉翔覺得黃醫生簡直太有趣了。

剛要邁步走到急診科的走廊，遠處忽然傳來凄厲的喊聲。

「孟老師，要是自己怎麼辦？」吉翔問道。

或許是精神類疾病也說不定。

「我不懂文學，也不懂對聯，可能那時候就好這口。公子哥竟然丟了個大人，沒答上來。」

中年女人心率很快，120次/分左右，還在不斷的說著胡話，含含糊糊的。

吉永昌曾經說過，要是有鬼的話，這個世界會有趣很多。

「……」吉翔一怔。

「我去……」孟慶非馬上站起來，帶著吉翔去看患者。

孟慶非孟醫生的說法和吉翔的認知有著極大不同。

但今天的外傷格外多，都將近後半夜了，吉翔還是縫了2個小外傷后急診科才安靜下來。

「呃……」

目光轉過去，吉翔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女人被按在地上，她凄厲的叫喊聲讓人彷彿感覺這是一起惡劣的社會治安案wｗw•ｈetｕｂoｏk.ｃom•cｏｍ件。

急診科醫生也在，他指揮著一群人把中年女人抬進急診搶救室。

「看看人家，做鬼都要背書，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黃醫生忽然說道。

孟慶非抬頭，看著吉翔的眼睛，足足3秒才說道，「小吉醫生，不是所有的病都是精神類疾病，甚至我可以說精神類疾病很少見！」

開就開唄，泌尿外科的車速又不是不快。

吉翔從來不覺得鬼有什麼嚇人的，這也是吉永昌言傳身教的結果。

換了衣服，吉翔一邊大步離開病房，一邊默默的琢磨自己的收穫。

「這是怎麼了？剛才嚇我一跳，還以為綁架呢。」

他扔過來一串鑰匙，「自己開柜子。」

「哈哈哈，老師，關上門隨便說，我在泌尿外科上台的時候他們也總說。」

「有錯別字，辟邪。」

「心電監護！」

「別胡說，光天化日之下綁架，開什麼玩笑。掃黑除惡都多久了，治安多好。」

「看吧，沒文化，連女鬼都看不上。對了小吉醫生，你寫病歷有錯別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