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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錄像？」

「老盧，你急什麼急，慢著點。」劉主任悠然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盧剛。

「對，巨大腎積水的手術治療在我們泌尿外科就相當於胃腸的闌尾炎和疝氣。甚至呢，級別還要略低一點。老盧啊，你天天看文獻，被文獻給騙了。」

要說這人被一腳踢去醫務處是有道理的，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他都不懂，跑來直接問自己是不是難度低。

「這種事兒在臨床特別常見，根本不算事兒。」盧剛絮叨著，「有些醫生連戴手套擦一下都不幹，看見顏色不對直接找會診，等我去罵他們。」

女患者哆嗦了一下。

而且最後那句……吉翔想到了傻狍子。

「嗯？真的？」盧剛是被劉主任給騙到了，他驚訝地看著劉主任，努力回憶當時手術的情況。

吉翔心中一動，「盧老師，我能跟您去看一眼么？」

盧剛說了一個諧音梗，以示自己對耳鼻喉的鄙視。

盧剛掛斷了電話，氣和圖書呼呼的說道，「現在咱們附二院的醫療水平真是越來越差，就這，還一天天人五人六的說自己牛逼。」

「盧老師，您……」

劉主任老臉一紅，但他臉皮厚，假作無事，「是小吉弄出血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看錯了。再說，我還不比一條狗強么。」

「書上說這病很難，可是你一個小規培生做的有模有樣。對了，白處長去調了你腹腔鏡的手術錄像，我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老盧，厲害啊，連什麼豬繁殖與呼吸綜合征都知道。」劉主任這次是真的服了，五體投地的那種。

「古怪，你仔細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盧剛上下打量女患者，最後目光落在藍色的耳朵上。

「知道啊，胃腸能放闌尾切除，最多能再放疝氣手術。」

「你？」盧剛斜睨劉主任「上手就出血，還在這兒吹牛。」

吉翔忽然想到把用過的套子翻過來再用一次的梗，也不知道盧剛盧和*圖*書老師是玩梗還是臨床真的這麼做。

「不是，醫生。」女患者怯生生的說道，「前幾天我感冒了，吃了點葯，然後耳朵就一直疼，顏色也變了。」

吉翔攤手。

「哪科會診？」

劉主任的話沒說完，盧剛的手機響起來。

「……」

「老盧，可別讓護士長看見，這可都是成本。」耳鼻喉科的教授看的眼皮子直打架。

「耳朵一直是這個顏色么？」盧剛問道。

「患者呢？」

「小吉醫生在么。」

似乎和盧剛描述的不一樣。

「手術的確……」

「趕緊去看看吧。」

「喂？」

「我為啥懂？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你們都幹什麼吃的。」

白處長是真有眼光啊，吉翔笑著想到。

「當然。」劉主任嘿嘿一笑，「老盧，你看的那些期刊論文都是扯淡的，手術本身就簡單，我閉著眼睛都能做。」

「馬上去。」

吉翔攤手，望天。

盧剛也不廢話，風和_圖_書風火火走進處置室。

「呃。」

劉主任戲謔道。

「哦，什麼？藍耳朵？你特么是人醫還是獸醫！藍耳朵又叫豬繁殖與呼吸綜合征，那是獸醫看的病，跟咱們附二院的人醫沒有半點關係。」

「我什麼？」盧剛回頭，盯著吉翔，「想說我脾氣不好？」

「我家以前養豬，小時候見過，獸醫是這麼說的。」盧剛沒好氣的說道，「人哪有藍耳朵的。」

「二逼猴哥。」

「當然。」劉主任道，「手術有多簡單呢，你在醫務處知道規培醫生能做什麼手術吧。」

「還真不是掉色。」盧剛確定了后摘掉手套扔進醫療廢棄物桶里。

盧剛撕開一副無菌手套，直接戴上，撕了一袋碘伏棉球去擦女患者的耳朵。

盧剛上下打量吉翔，很認真，看了足足2秒。

「在處置室。」

吉翔眼睜睜看著劉主任扯淡，要不是手術自己反覆做了幾十上百次，剛剛親手完成，一定會信以為真。

「老盧，你來和-圖-書了，幫忙看看，看看。」一名中年女醫生站在走廊里等盧剛，見他急匆匆進來，馬上歉意地說道。

「扯淡。」

耳朵有點尖，尖還不算，顏色也不正常，呈現出淡淡的藍。

「小吉醫生，剛才的手術你做得那麼順利，是難度不高吧，是不是手術很簡單，放條狗上去都能做。」盧剛很直接、很乾脆、帶著傾向性地問道。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患者坐在處置室的床上，一臉惶恐。

盧剛的腦子暈乎乎的。

「你眼睜睜看著小吉把手術做下來了，有什麼扯淡的。對了，我也不是完全放手，一直在扶鏡子。小吉一旦手術有什麼閃失，我馬上接手。」

「咦？」盧剛一怔，這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藍耳朵，我看他們像是藍耳朵。」盧剛一邊罵一邊快步走到耳鼻喉科。

他有仇就報，之前盧剛損他說手術肯定做不下來，這不就馬上給報回去了。

「切。」盧剛鄙夷道，「洗一洗還能用？」

「小吉醫ｈtｔｐs://wwｗ.heｔuｂｏｏk.cｏm.cｏｍ生你還別不信，你以為是相聲和段子里說的，什麼蛋蛋變色，結果是內褲掉顏色對吧。」盧剛一邊說一邊往出走，吉翔和劉主任做了個手勢，劉主任笑著揮了揮手。

「有什麼好看的，你都不知道臨床醫生有多不靠譜。我估計是患者戴了藍色的帽子，掉色。」

他額前的長發已經落下來，看著像是半撇眉毛，著實好笑。

吉翔偷笑，他清楚劉主任不是搶功，就是逗盧剛玩。

不過估計不能，要是這樣節省成本的話，會有可能造成感染、傳播等等。

這話說得，盧剛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會信。

「說是最近有一個什麼手術比賽，白處長想積累一下資料。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我覺得他就是想看看，最有可能還是找劉主任的手術。」

她不像是真人，倒像是二次元里的紙片人。

「……」

「您怎麼對巨大腎積水這麼感興趣？」吉翔問道。

「疼！」

劉主任辦公室的門被直接推開，盧剛急匆匆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