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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稍等一下，我諮詢我們院血管介入的專家。」一人說道。

這道題看上去是臨床病例分析，但到最後竟然變成了藥理學的問題。

少部分知道這件事的人也感慨于出題人的用心險惡。

「我們覺得這道題有問題。」

忽然，有人說道。

「就是，介入手術給了肝素，推了造影劑，然後術中忽然出現呼吸循環驟停。可是肝素在之前的用藥中有，加強的CTA也做過，造影劑也打了，不考慮是藥物的事兒。」

小示教室里的吵鬧聲忽然為之一靜。

「跟手術就沒關係。」對面那人說道。

別說是還沒執業證的醫生，這題放到主任醫師的晉級考試里，估計都沒幾個人能給出正確答案。

「第二呢，藥物的作用機制不同。肝素主要通過抗凝血酶III與血小板結合，抑制血小板表面凝血酶的形成，抑制血小板的聚集與釋放。抑制活化的II、IX、X、XI和XII等凝血因子而抗凝。低分和-圖-書子肝素主要影響凝血因子Xa的活性，對凝血酶及其他凝血因子影響不大。」

他說完後站起身，要出門打電話。

鹿主任道，「所以我才準備請教一下你，介入手術你比較了解，到底是哪出了問題？是下支架的時候碰到頸動脈竇，引起呼吸循環驟停么？」

這非但是難為人，簡直就是難為人！

「忠良主任么，我，老鹿。」那人說道，「忙不，有件事諮詢一下血管科專家。」

「！！！」

時間過去了很久，吉翔在魔都和秦楚秦老闆、凌天之間發生的事情也漸漸流傳開，周天波有所耳聞。

大家眾說紛紜，矛頭直指這道題，他們甚至沒看到要複核的答卷上的答案。

周天波覺得不太像是系統出問題，而是因為吉翔擅長做介入手術。

「我估計這道題的答案……這麼講吧，臨床上我遇到過2例類似的情況。」

偏偏難度超乎想象，吉翔那個小傢伙卻又給了一份完美的答案。

「ｈttps://www•ｈｅtｕｂoｏｋ.ｃom•cｏm這特么是誰出的題？」電話對面的人直接問道。

他不是搞血管外科或是介入的，所以對肝素的藥理只是略懂，說不上精深。

其他專家在短時間的沉默后提出反對意見。

絕大多數人都怔住。

「！！！」

「……」

「職業醫考試現在出題都這麼難了么？考卷給我一份，我手底下……咳咳咳，我給他們做一下。連職業醫考試的題都不會，還成天吹鬍子瞪眼，老子天下第一，給他們個教訓！哈哈哈。」

「不可能啊，患者在神經內科用低分子肝素，沒有過敏反應。」

「誰知道電腦系統出了什麼問題。」

「……」

這道題引發了專家組的討論。

周天波坐在角落裡，聽專家組評審專家們的議論，就像是一場沒有頭緒的全院會診似的，覺得有趣的同時腦子有些亂。

示教室里，一片安靜，只有尷尬的笑聲在回蕩著。

在網路上周天波看見小學生的習題已經難到自ｗww•hｅtuｂooｋ•cｏｍ•coｍ己解不出來的程度，可他萬萬沒想到現在的執業醫師考試竟然會難到這個地步。

「這是執業醫師考試？放臨床，99％的醫生都答不上來，職業醫考試現在都這麼難了么？」對面的專家有些不理解。

電話對面，忠良主任哈哈大笑。

「呃……」鹿主任怔住。

「對！一般的地市級三甲醫院都沒有血管科，即便是有，頸動脈支架也不敢下。」

「鹿主任，就在這兒打，省得你來迴轉述。」

「除了血管外科介入醫生之外，誰能準確判斷出來？要是我猜，可能是因為碰觸頸動脈竇導致的昏迷。可下面還說患者雙肺布滿濕啰音，心臟也可能有問題。」

「……」

「忠良主任，是怎麼回事？」鹿主任疑惑問道。

隨後鹿主任把這道題講給鹿主任聽。

一名胸外科專家憤憤的一拍桌子，「這種題是鬧著玩的吧，讓人怎麼回答！」

「聽起來是一種葯，其實仔細研究，完全是兩種葯。」對面那人說道。

「hｔtps://wｗw.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om.com這題出的，就是難為人。不說鹿主任你平時很少接觸肝素和低分子肝素，我們科的帶組教授能弄明白的人都不多。」

「別折騰了，你開外放，咱們一起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手術過程有問題，周天波的直覺告訴他。

雖然不太信，可吉翔現在附二院做介入＋部分腎切除的科研，手術量還算可觀。

「第一呢，兩種葯的分子量不同。普通肝素是從豬腸粘膜或牛肺中提取精製的一種硫酸氨基葡萄糖。是一種混合物，分子量範圍為3000到30000KD，平均分子量約為15000KD。低分子肝素包括低分子量肝素鈉、肝素鈣、依諾肝素鈉、屈肝素、達肝素等。是普通干素裂解后的硫酸氨基葡萄糖片段，平均分子量範圍3000到8000KD。」

所有人把耳朵豎起來，包括周天波。

「所以用低分子肝素不過敏，不等於用肝素不過敏。」

「雖然肝素也很少導致過敏反應，術前也不用皮試，可一旦hetubook.com.com出現就要大搶救，很頭疼。內科用藥出現過敏馬上停葯，他們見的不多。我們做手術的時候用量大，最近十年左右我見過兩例類似的患者。」

「而且吧，就算是皮試也很少會發現。我們介入抗凝用的肝素量大，直接一管子打進去，避免血栓凝集。算了，不講太多，大約就是這個道理。」

「低分子肝素是低分子肝素，它不是肝素。」

那人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拿出手機打通了一個電話。

「忠良主任，你再說一遍，跟手術沒關係？不可能啊。」

「術前用肝素衝擊抗凝，患者對肝素過敏，導致過敏性休克。題干里說雙肺大量濕啰音等等，都在側面證明了這一點。」

在專家們看來，這種狗屁不通的題應該不可能有規培醫生答上來。

「就是，這題肯定和介入、下支架有關係，我就不信規培醫生能接觸4級手術。」

「既然有人能答滿分，題干應該沒問題。」

「有區別嗎？」鹿主任疑惑。

一定是手術過程哪裡出了問題，周天波心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