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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多，吉翔見患者漸漸少了，便和孟慶非說了聲騎車回家。

兒子竟然提起他，這有點煞風景。

孟慶非問道。

「吉翔？」趙吉祥聽到這個名字，心裏分外的彆扭。

「挺好！」趙哲一下子來了精神，「孟哥我跟你講，我從前根本不知道上級醫院能掙多少錢。聽人說一年20萬左右我還不信，覺得不可能。」

執業證不是只能有一張，只要有心，可以隨便考。附二院里，孟慶非知道有人有4張執業證。

趙吉祥老懷甚慰。

「一個月都扣完到手3500，一年到頭算上年終獎大約5萬左右。」趙哲道，「小吉的事兒不多，就是悶頭做手術，我算是掏著了。我在源遼那面想了各種辦法，可咱當醫生的孟哥你也知道，小醫生能掙多少要看主任的心黑不黑，手指縫松不松。」

孟慶非萬萬沒想到吉翔竟然這麼能折騰。

「我回骨科的時候聽說他的文章已經上傳，發了郵件。我剛看和圖書了一眼，這個月的泌尿外科雜誌沒有吉翔的文章。」趙天驕得意，「我就說，他自己瞎捅咕出來的東西，肯定過不去審核。」

不過轉念之間他想到自己給icu打電話要不來床，吉翔直接打給白處長，比自己這個附二院的老醫生還有面子。

「你一早就知道？」

「小吉，別瞞著，說說。」孟慶非看見趙哲便秘一般的表情，他心裡有數，笑眯眯地說道。

「我搞了十幾年的數據統計，小吉醫生不知道找誰做了文案，已經給編輯部發了郵件。」趙哲笑眯眯的說道，「中字頭的期刊發的是一篇個案報道，柳葉刀發的是全文。」

「都是沾了小吉醫生的光。」趙哲心裏有逼數，他很認真地說道，「不像是孟哥您。」

胡亂吃了幾口，孟慶非不斷地被叫出去看患者。

「趙醫生，恭喜。」孟慶非道。

急診內科醫生去了icu，盧剛也不矯情，直接坐在內科診室開始看ｈｅtuboｏk.ｃｏm.cｏm患者。

「孟哥，小吉醫生真是旺人，真的。」

「爸，文章發表了！」趙天驕熬夜，終於等到新一期的華夏骨科期刊出來，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文章，興奮地吼道。

但人只有一個，又不會分身法，執業證多了也沒用。

餃子已經涼了，晚飯吃餃子的確不錯，哪怕是涼了也能吃，不像是飯菜。

「好像還有省自科，白處長幫忙運作的，劉主任已經和省里各位大佬打了招呼。」

「嘿，從前我做夢的時候能夢到，平時根本不敢想。還得說是小吉醫生這種年輕人，不光敢做夢，也敢想。」

「人家也能發表論文，你別得意的太早。」趙吉祥叮囑。

「嘿。」孟慶非點了點頭。

「科裏面活多不多？你什麼時候晉副主任。」

他搞不懂為什麼吉翔會如此低調，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患者診治都極其牛逼，要是自己的話，足以吹上三天三夜，眉飛色舞的那hｔtｐs://ｍ•hetuboｏｋ•ｃom.com種。

「小點聲，鄰居都睡了。」趙吉祥面帶微笑。

半個小時后，吉翔和趙哲回來。

急診科很忙，壓根不給孟慶非思考的時間就被叫回去看病人。

可吉翔卻很低調，出人意料的低調。

「不知道。」吉翔睜著眼睛說瞎話，「去了icu那面的醫生要了個床頭B超才知道的。」

只是多了盧剛，餃子有些不夠。

分明是進了ICU吉翔就要床旁B超，回來后他卻矢口否認，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真沒發現，就是患者情況不對做了一次除顫。胸外心臟按壓也是看患者不行了才做的，我都不知道做沒做錯。當時也是有點急，這事兒還是您來比較好一些。」

「還有柳葉刀！」

趙哲笑了笑，沒繼續說下去。

「嘿！看吉翔拿什麼跟我比！」趙天驕得意地說道。

雖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早就給兒子鋪好了路，但能一步步把設想變成顯示，也蠻高興的。

說到這裏m.hetubook.com.com，趙哲的眼睛一亮。

今天吉翔的表現已經可以用妖孽來形容，孟慶非覺得不可思議。

「我？」

「那倒是，附二院也一樣。骨科，連海歸的博士都不要。」孟慶非道。

「孟哥，你別問我，我可啥都不知道。」趙哲知道孟慶非留自己幹什麼，他表情古怪，直接拒絕。

「我幹了十年泌尿外科，又出了2年門診，最後還是覺得骨科掙錢，轉門考了一個骨科的主治醫師證。可有證也沒用，那種肥的流油的地兒根本輪不到我，想盡辦法也去不了骨科。」

孟慶非無奈地看著吉翔，或許這是實話？

「趙醫生，抽根煙去。」孟慶非拉著趙哲去防火通道。

孟慶非把患者看完，拉著吉翔問道，「小吉，真是腎上腺危象？」

「爸，你都不知道吉翔有多討厭。」

「！！！」

「不過也趕巧了，小吉醫生第二個輪轉的科室是骨科，我這也算是歪打正著。我這中級證等於是給小吉考的！」

「我跟我老www.hetubook.com.com婆離婚後覺得不能窮一輩子，說個笑話，我年輕的時候認為錢不重要，理想、奮鬥、治病救人才重要。可你看看我，雖然沒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但也算是妻離子散。有用？屁用！」

「你在源遼那面一個月掙多少？」孟慶非問道。

都說自古英雄出少年，還真是這樣。

「步子邁得太大，小心扯到蛋。」孟慶非笑道，「不過我是很羡慕的。」

「你還單獨考了個證？挺有心啊。」孟慶非沒有驚訝，只是笑了笑。

「呵呵，有什麼好問的，就是閑聊幾句。話說啊，你跟著小吉工作怎麼樣？」孟慶非換了一個話題。

趙哲的出租屋離醫院近，他想走的時候被孟慶非拉住。

「嗯？」

……

趙哲抖了抖衣服，嘆氣道，「可咱就是普通人，我能看明白的別人也能看明白。我們骨科的醫生是最多的，泌尿外科3、4天一個班，骨科10天一個班，你說值班醫生差多少。」

「嗯。」吉翔點了點頭。

……

「……」趙哲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