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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講吧。」沈教授見畫面切換到另外一個病區，頓時興趣了了，想起自己的嘉賓身份，開始談起來，「吉翔醫生給我一個錯覺，他不是一名毫無臨床經驗的實習生，而是那種在臨床摸爬滾打十幾年、油滑……」

「第四點誘發因素是運動時體|位變動或胃腸的強烈蠕動，甚至膽汁淤積、結石嵌頓也可誘發膽囊扭轉。」

「後來患者做完輔助檢查，印證了上述判斷，診斷明確，為膽囊扭轉伴急性非結石性膽囊炎。」

「沒想到我們這次真人秀的實習生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主持人打了一個哈哈。

嘉賓們除了沈教授和毛毛之外，沒人預料到醫院的查房會如此嚴肅，也沒人想到原本看上去和藹可親的楊主任竟然瞬間變臉，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等再接患者，你來寫。」楊主任看著吉翔說道。

楊主任的語氣終於緩和下來，表情平和地問道。

嘉賓們小聲交流著。

楊主任聽吉和_圖_書翔講完，認真看著眼前這位風華正茂的小夥子。

主持人也哈哈一笑，這事兒算過去。至於最後剪不剪掉，要看范導的意思。

「至於查體，發現問題肯定要繼續往下查，那倒沒什麼特殊的。我就是感慨，他這麼一個年輕醫生，還沒管床，就知道負責任。」

「第三，駝背引起內臟下垂及位置變化。」

「沈教授，類似於吉翔這種實習生在醫院里常見么？」主持人見自己的話沒人接，只好扔出一個問題，強行活躍一下氣氛。

現場的氣氛太壓抑，主持人的光頭亮了一下，一側嘴角歪了下，開始救場。

半內行的嘉賓毛毛怔怔地看著屏幕中的吉翔，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

「第二，老年人脂肪萎縮、韌帶鬆弛，膽囊活動度增加。」

吉翔說完膽囊扭轉的誘發因素后開始說鑒別診斷，楊主任的表情沒有改變，但吉翔的話在他內心深處掀起巨浪。

……

「實和-圖-書習生？」沈教授苦笑。

「是呀，他還是規培醫生。」

楊主任點了點頭。

3′12″后，吉翔講完，他還帶著微笑，「因為膽囊扭轉是比較罕見的疾病，加上諸多鑒別診斷，所以只能初步診斷，懷疑是膽囊扭轉並建議患者查上腹部、中腹部CT。」

「膽囊正常位於左、右肝界面前緣的膽囊窩內，相對固定，不易發生扭轉。到目前為止，尚不清楚膽囊扭轉的確切原因。」

「上一期錄製律師事務所的節目，我就覺得他們太嚴肅了，沒想到和醫院的醫生一比，他們簡直太溫柔。」

「不出錯，那是因為看患者看的少。」

寒風瑟瑟。

「至於病歷……」

他們說話的聲音下意識的壓低，好像在擔心屏幕里的楊主任聽到似的。

「患者自訴在腹部疼痛前曾經快走過，我就有了懷疑。」吉翔並沒有被楊主任的氣勢所震懾，回答問題有理有據，條理清晰。

「間斷性疼痛和圖書，壓痛點在中腹部，鑒別診斷……」

「對，實習醫生不用負責任，所以壓力沒那麼大，工作經常出問題。而只有自己管患者，負起責任的時候才是一名真正的醫生。」

楊主任有些恍惚，即便是自己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可能像吉翔的回答一樣簡單而清晰。

看上去吉翔像是在「掉書袋」，但高年資醫生都清楚，吉翔是在講述當時他自己的心路歷程。

沈教授屬於唯一的內行，他更是沉默，而且忽略了攝製組的幾次提醒，只是皺著眉若有所思。

說著，沈教授覺得自己的描述有些不對，哈哈一笑，「油滑是我們偶爾會描述的一個詞，這段剪掉。」

「我沒在現場都受不了，腿都有點抖。楊主任是故意的么？」

「咱不說治病救人，單論全力以赴，我覺得吉翔醫生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臨床醫生了。」

沈教授給的評價足夠高。

點評間里，鴉雀無聲。

「吉翔醫生，這是罕見病，你怎ｗｗw.ｈｅtｕｂook•cｏｍ•cｏm麼了解的這麼多。」

「是啊，楊主任這是要罵人了么。」

「膽囊結石與膽囊扭轉無顯著相關性，約有70％的膽囊扭轉患者在確診時未發現膽囊結石。先天性因素是小兒膽囊扭轉的主要原因，而與年齡相關的生理變化則更傾向於是成人膽囊扭轉的原因。膽囊扭轉方向與扭轉程度180°、不完全扭轉、＞180°、完全扭轉之間也沒有顯著相關性。」

外行嘉賓不明覺厲，他們就算是想說什麼都不知道該如何置喙。

……

「可醫療行業有自己的特殊性，出錯了怎麼辦？那都是人命。所以很多醫生都有強迫症，就像是吉翔醫生，患者已經去了急診科，他還擔心急診科那面忙，急診醫生沒時間叮囑患者嘔吐的時候注意體|位。」

「怎麼講呢，他就像是出過醫療事故的那種醫生，差點被判刑，而且心裏帶著很深的罪惡感……我能在他身上感知到一種很強烈的強迫症的氣息。」

「和圖書負責任？」主持人有些困惑。

「強迫症？這話怎麼講？」

他想給吉翔出個難題，可所謂的「難題」根本難不倒他，吉翔對答如流。

也就是說在那麼一瞬間，吉翔從查體的肌衛表現中想了無數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凡事有小概率事件。醫療中小概率事件最是頭疼不過，每天看幾十上百名患者，再小的概率在日積月累下也變成大概率事件。」

「我們當地醫院接觸過類似的病例。」吉翔笑道，「朴鶴雲、劉鈺檁、偰光華各位老師寫過一篇類似的報導——腹腔鏡下切除膽囊扭轉伴壞死1例。」

「不過醫療界認為有幾點可能，第一，先天的解剖學變異：系膜膽囊，膽囊遊離、下垂，活動度增加。」

「綜上所述。」

「為什麼診斷里沒有膽石症。」楊主任忽然問了一個極其古怪的問題。

從最開始的謹慎，再到偶然發現患者情況不對，有指向性體征再到各種判斷，條理清晰明確，無懈可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