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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導聯想起其他實習生面對主任、專家質疑時候的表現，真心覺得吉翔不一樣。

回想起當時吉翔站在胃腸外科主任面前說的那些話，以及自己當時的想法，嘉賓們都有些臉紅。

「關於腹腔內遊離物的成因，一般認為是由於腸脂垂病變扭轉、急性炎症、粘連及脫落等原因引起；或因為慢性炎症刺|激引起腹膜間皮增生而形成。由於腹腔內遊離物形成機制複雜，因此臨床上對其尚缺乏明確的診斷依據。」

光頭主持人只撓頭，這是什麼話。

……

「我不知道。」沈教授澀聲說道，「要是給我一台電腦……我好像也做不到。」

光頭主持人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拖時間的點，昨天睡的太少，他精神頭不足，想偷會懶。

自己算是專業醫生，而且還是那種學院派，這一點沈教授有著最基本的認知。

「但報導的遊離體病理診斷都是玻璃樣變，我們可以初步判定是這種類型的疾病。」

「您和圖書找一下，我總感覺吉翔醫生說的太詳細，范兒不太敢信。」光頭主持人順著沈教授的話把活推給他。

「滿分的全國第一真是不一般，看樣子我們不能用平常的眼光來看吉翔醫生。」光頭主持人自己找補了一句。

很快，沈教授就查找到了最近的一篇論文。

沈教授錯愕地看著屏幕，重新數了一下。

他雖然業務精湛，但也只能記到這一步。

「腹腔遊離玻璃樣變……說實話，我沒聽說過。」沈教授很是無奈地說道，「玻璃樣變在臨床比較常見。在病變的細胞或間質組織中，出現均勻一致、無結構、半透明狀蛋白質蓄積，在HE染色切片中呈嗜伊紅均質狀。分為細胞內玻璃樣變性、纖維結締組織玻璃樣變性、細動脈壁玻璃樣變性。」

……

「可是腹腔內的、遊離的，加上這麼兩個定語，我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他只知道吉翔很牛逼，站在兩位主任面前侃侃而談，把wwｗ.ｈetuｂoｏk.ｃｏm.ｃoｍ主任們都說的暈頭轉向。

他知道不會放自己和攝製組進去，乾脆站在防火通道的位置看看能捕捉到什麼有用的內容。

14篇論文，整整14篇，一篇不多，一篇不少。

「走，上手術！」胃腸科主任很積極地站起來，深深看了吉翔一眼。

「沈老師，還真是14篇！」

「別說，和吉翔醫生說的挺像。」沈教授草草掃了一眼後繼續搜索。

和娛樂圈比，醫療行業的人更有紀律，更專業。

然而一想到剪輯，范導就又有些暈頭轉向。吉翔的表現很好，但要和前幾集對比的話，又有些平庸。

「是么是么，我看看。」一名嘉賓把頭湊過去。

沈教授倒是想查找資料，他對腹腔內遊離玻璃樣變更感興趣。

對於專家的質疑，吉翔似乎並沒有緊張、焦慮的情緒，他侃侃而談，神情平淡而專註。

這，就是節目需要的。

「是啊，你們醫療界的論文這和-圖-書麼少么？吉翔醫生好像還是規培生，他怎麼能記得這麼清楚。」

胃腸科主任抬頭看了吉翔一眼，點點頭，「我一會開台前打電話。」

「有了！2018年3月，歐洲胃腸外科雜誌發表了一篇類似的論文，這是最近的一篇論文。」

每一篇文章的時間跨度都很長，最古老的一篇文章是1967年發表的。

難道吉翔身後有一個團隊，還是可以隨時隨地調用超算計算機的那種大型團隊么？

2006年。

什麼是腹腔遊離玻璃體，范導壓根不知道，包括診斷、包括吉翔說的那段話，每一個字范導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范導是真不知道吉翔在說什麼。

「沈老師，您說吉翔醫生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我雖然不懂醫療行業，但就我的經驗來看好像很難做到。」光頭主持人見有點冷場，便扔出來一個話題。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滿屏幕的英文。

門外傳來手術室護士的聲音，正在和住院總核對患者。和*圖*書

沈教授怔怔地看著電腦屏幕，良久無語。

他英文水平倒也不錯，但專業英文期刊里太多平時用不到的專業詞彙，看的雲里霧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娛樂圈的作息時間和醫生不一樣，早交班對醫生來講是雷打不動的，哪怕一夜不睡，也得參加交班。

原來都是真的，人家是有理有據，自己卻在胡亂猜測。

點評間里，嘉賓沒有到齊，時間太早，很多人都起不來床。

范導有些愁苦，跟著一路來到手術室。

光頭主持人打了一個哈氣，「沈老師，什麼是腹腔遊離……」

「常規約的。」一名帶組教授回答道。

范導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心裏覺得很滿意。

到場的嘉賓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表達著自己的驚訝。

「真的？」胃腸科主任想要反駁，可吉翔說的無懈可擊，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問問題。

2013年。

「我可以現在查一下。」沈教授說道。

雖然和范導想象中的節目差別太m.hetｕboｏｋ.com.ｃoｍ大，甚至可以說完全不一樣，但范導覺得這麼更好。

「全球只有14例報導，是真的么？」一名嘉賓問道。

搬過筆記本電腦，沈教授登陸專業網站，開始搜索。

超能力么。

「厲害，厲害。沒想到吉翔醫生說的都對，竟然有而且真的只有14篇相關論文。」

幾十年，幾百萬、上千萬的醫療類論文，吉翔都能如數家珍一般的娓娓道來，這是什麼能力？

「能和病理科溝通下，盡量快一點么？」吉翔問道。

吉翔說完，身子稍稍側了一下，悄咪|咪的「躲」在楊主任身後，像極了楊主任帶來的一個「打手」。

「猜的。」吉翔坦然說道，「具體是不是，還是要看病理，老師您約術中冰凍了吧。」

對於學院派的自己來講，汗牛充棟的文獻根本無法全知，可是吉翔卻信手拈來，遇到一個極其罕見的病例隨口給出診斷，甚至連既往幾十年醫療界發表的論文數量都一清二楚。

這要比吉翔手術做的牛逼更讓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