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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輝嫂插話道，「我們自己的日子都得拆東牆補西牆過，甚是恓惶，你們倒好，還有閑心操勞人家大人物的事情，也不怕扯著蛋。」

而現在有條件換裝備，哪還能忍得住？

後來這大姐還拿出了撲克，喊幾人打升級。到了這裏，時間才算真的過的快，一圈還沒打完，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夜。

張宣走過去寒暄一聲就問，「哥，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都一副可惜的表情？」

「哦，好。」

你們說說，要是這些東西我們賣不動，咂自己手裡，那得損失多大啊！幾年都恢復不了元氣。」

接著他對幾人說：「衣服在西邊的貨倉那呢，你們跟我來。」

張宣當即捧哏：「嫂子，我是充分相信你的啊，這點衣服才哪跟哪，拿著價格清單和樣品到處跑一跑，估計還不用一個月就賣掉了。」

但過了一夜，今早我再次看到這些衣服時，突然又有些擔驚受怕了。

「呸呸呸！收起你的烏鴉嘴，你算個什麼男人！這點衣服都賣不動https://m.hetubook.com.com，還開什麼批發門店？看我的，一個月保准把它們收拾的乾乾淨淨。」

我他媽的還就不信了，那些過日子的大媽大姐們還忍得住？那些賣服裝的心裏不急？不羡慕？」

可是稍後一想到陽永健那硬氣性子，又放棄了。心想這事不能直來直去，得講就策略，反正是老朋友老同學，經常處在一起玩，機會多的是。

來到貨倉，陽雲對著堆滿半個小倉庫的衣服憂心道：「一開始我還想著裝多，親眼看到實物時興奮了好一陣，半天都樂得合不攏嘴，感覺它們在我眼裡就是白花花的錢。

輝嫂笑呵呵附和：「就是，我之前就有過這種想法，要是正路走不通，就走這條歪路。

陽雲把報紙放他手裡，簡單解釋道：「新聞上說，我們邵市的頭號人物要離開了，大家都捨不得，最近幾年邵市能有這麼大的變化，還多虧了這人。」

還好旁邊這位大姐是個會來事的，挺著波濤洶和_圖_書湧在那賣弄風騷，前半茬葷段子頻出，把周邊的人逗得哈哈大笑。大家心情愉悅不少。

吹毛求疵一番，她就對陽雲說：「貨在哪？你左腳才恢復的有點起色，怎麼就到處亂跑了？」

眼睛一閉一睜，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

張宣堅持把牌給他，「不會沒關係，又沒打錢。我實在太困了，得睡一覺，明天還要上課呢。」

隨著一行白鷺在遠處的田野忽隱忽現，張宣暗嘆，重生回來一年了，馬上又要高考了。

孫福成雖然看牌看得津津有味，但卻擺手說不太會。

……

張宣困得不行，把手裡的撲克往精神奕奕的孫福成手裡一塞，說：「叔，你來吧。」

「升遷了，人家成績亮眼，升到隔壁粵省去了。」陽雲用手指點了點報紙頭版新聞。

此刻陽雲正在和火車站的同事吸煙聊天，手裡拿著一份本地日報，言語之間似乎在感慨什麼？

張宣回過神來，把懷裡的帆布包緊了緊，也跟隨起身往門口擠去。

衣服他也和*圖*書看了，質量沒問題，成色亮眼。

坐了一夜火車，張宣覺得全身都膩膩糊糊的，於是不管不顧先洗了個澡。

挨著一個吸煙的大叔坐好，張宣抱緊帆布包就打算再眯會兒，反正到學校要半個小時呢，沒那快，閉目養神時間會過得快一點。

聽到這兩人意氣風發的你一言，我一語，陽雲苦笑著搖搖頭，好像自己似乎還真的想差了。

陽雲抬了抬左腳：「我昨天去醫院複查了，醫生說情況不錯，建議我沒事時多多走動走動，有利於恢復。」

明艷艷的太陽把潮濕的山巒曬出一層層霧氣，一轉眼，地上已經見不到春天的一絲影子。

跟隨擁擠的人群往外走，張宣在出站口見到了陽雲。

從浴室出來后，跟幾人吃了個早飯，商量完接下來的銷售渠道的搭建辦法，他就走了，回學校上課了。

別個賣10塊，我賣5塊，別個賣5塊，我賣我2塊5。

可能是最近運道不怎麼好，聞著煙味兒，舒舒服服的眯覺，可車子到了邵水橋附近的時和*圖*書候，拋錨了。

下午四點過，幾人上了火車，一路都沒有再碰到那伙扒手，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這些年，自己是真的窮酸怕了啊，身上每件衣服都是洗了又穿，洗了又穿，大部分都開始褪色了。

聽說要換乘，大夥就不樂意了，圍著售票員紛紛要求退錢。

說到這，他環視一圈就揮手豪言道：「再說了，要是那些賣服裝的沒點眼力見，不要咱們的貨，我們就直接拉到城南公園去擺地攤，用市場半價傾銷，用毀天滅地的價格咂死他們。

挑選完衣服的時候，干它娘的，他好想痛哭一場。

聽他這麼說，孫福成才勉為其難的接手了。

而款式就更不用說了。都是大品牌時下最流行的爆款，要不是有張宣和媳婦告訴他這是仿貨，陽雲都分不出真假，還以為就是貨真價實的名牌。

聞言，張宣低頭粗粗看了看新聞，有些驚訝，沒想到邵市這山圪塔的頭號人物調到粵省后還是實權職位，這就有些讓人意外了。

臨走前，張宣特意給自己挑選了三套和圖書嶄新的衣服。

……

這年頭有一點好，公交車上隨隨便便都能見到吸煙的。張宣本人不吸煙，但愛聞煙的味道，這品味也是奇了怪了。

給自己挑完衣服，張宣本來還想給陽永健也挑幾套的。

「老弟，到站了，別發獃了，準備下車。」輝嫂見他對外面愣神，也是把牌一放，起身規整東西。

司機檢查半天就說：「車子要修，你們換乘吧！」

「是升遷了，還是？」張宣下意識問。

人家才堪堪50來歲，風光滿面的，看來能力背景都不可小覷啊。

大不了這次少掙點，先把名氣打出去，把市場鋪開，給邵市那些同行好好上一課。」

就喜歡這樣的嫂子！

從下崗到現在，輝嫂經歷了前半生最煎熬的精神迷茫，現在好不容易看到出路，正是意得志滿，卵足勁要干一番大事業的時候，哪裡容得丈夫說這種喪氣話。

當然是給自己張羅個全套再說了。

來時坐的卧鋪，回去是硬座，就好比婚前和婚後的愛情，差距好大！張宣結結實實體會了一把辛酸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