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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宣聽笑了：「你這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剁椒魚頭都敢吃了。」

緊跟著他又發了一條試探信息：到時候我來你家看你。

文慧小嘴兒微嘟，淺笑著說：「今天我生日，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面子么？」

其實吧，這東西他不怎麼喜歡吃，但儀式感很重要。

張宣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事我們都知道，我們都看在眼裡，主要還是我們沒出事，你膽子才逐漸大了起來。」

直到晚上11點過，才再次來廚房。

文慧意外地看了他眼，沒拒絕，跟他校園裡走了起來。

中午，他收到了米見的簡訊：嗯，我知道了。

不早了，他熄了打電話的心思。

等了5分鐘，沒見到任何回復，他把手機一扔，跑去淋浴間洗了個冷水澡。

文慧坐在側邊，一會兒看看他的手錶，一會兒安靜地看看他面孔，沒做聲。

見狀，張宣笑呵呵地建議：「喝點酒，酒解辣。」

文慧抿嘴樂：「謝謝。」

唱完兩句，張宣眼神示意下，文慧跟著唱。

時間慢慢熬到午夜12點。

這一天，文慧在為9月份的決賽做準備，一直在練習李斯特的鋼琴曲。

可今晚有點怪，動了欲戀的張宣效果並不是特別好。

此刻，這種衝動突然冒出來了。

這個晚上，張宣有點睡不著。

張宣說：「我感覺你衣食豐足，精神狀態良好，不缺父母關愛，不缺親朋好友呵護，就沒給你買其它禮物了。」

張宣瞧著手錶，說：「還有半分鐘。」

吃完飯，把碗筷收拾一番，把桌子擦乾淨，把蛋糕放上面。

第二天，早餐吃完麵條，陶歌走了。

文慧辨認了小會表情，m.hetubook.com.com接受了他的說法，伸手接過湯勺，放嘴裏嘗了嘗，「鹹淡正好，不用放鹽了。」

到時候他都怕副駕駛的真皮座椅承受不了他的力量而損壞。

最後沒得辦法，張宣動用了自己的終極武器，在腦海中努力想象米見的模樣。

張宣眼瞅著近在遲尺的人，忽然血液里冒出一種衝動，一種被陶歌刺|激后而被強行壓抑住的衝動。

尋一處乾淨草地坐下，張宣輕鬆地問：「明天你生日，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張宣說行：「那今晚凌晨給你守歲，22歲是人生中的大事。」

魚頭雖然大，但這玩意不經吃。

高興地，高興地……

效果還不錯，上午一口氣寫了7000多字。

……

見試探成功，張宣忍不住差點跳了起來。

迎著她的眼神，蹭飯張沒能說出「不」字，而是問：「可以，你想吃什麼菜？」

「15……」

張宣問：「要不我給你唱首英文生日歌？」

不過兩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專挑人少的地方走。

見張宣提一個蛋糕回來，文慧表情里儘是開心。

「可以。」張宣答應得很利落。

蛋糕里有22根蠟燭，張宣果斷地丟了一根。

酒就更不用說，紅的、啤的、白的應有盡有。

說是夜宵，其實這才是正式的晚餐。

張宣沒開車去送。

張宣拿起杯子：「來，乾杯。」

張宣果斷轉移話題，用筷子指著剁椒魚頭：「來，今天你生日，你最大，你先下筷子。」

她給兩人倒好紅酒，放一杯到他跟前，舉杯：「今晚辛苦你了，我敬你。」

但到了這個時候和-圖-書，還是遵從本心地繼續說：「這是給你做的生日菜，你嘗嘗。」

寂靜里，四目相視幾秒后，在文慧的錯愕中，張宣猛地親了下去。

不論是開門的是陶歌也好，還是文慧也好，都行，都能接受……

想到文慧，張宣又瘋了。

張宣點頭，跟著走。

張宣提要求：「等會跟我一起唱。」

就算張宣不餓，也禁不住多吃了一些菜。

文慧的手藝確實好，讓陶歌這個挑嘴的一直沒停。

文慧說：「挺好吃的，是不是新鮮的更好吃？」

吃完東西，老男人回了自己卧室。

聽到這話，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那張美麗的臉無聲無息布滿了笑意。

「不是，人世間還沒找到狀態，還沒開始寫。」

文慧小嘴緊了緊，要強地緊了緊，半晌過後，臉色一下紅了，右手捂嘴低頭咳了起來。

張宣對幫著打下手的文慧說：「你去休息，攏共才4個菜，我忙的過來。」

難道是因為文慧的氣質長相能抗衡米見，導致效果不好？

「啊？」

這個寒假，他不打算熬夜，要慢慢把生活規律調整過來。

文慧遲疑小許，問：「我方便看嗎？」

文慧仰頭看藍天白雲，糾正：「21。」

而文慧呢，洗漱一番就和陶歌睡在了隔壁。

把米見當做白衣觀世音菩薩，努力去冥想。

隨後她又發了一條簡訊：你什麼時候回來？

張宣伸手指指自己：「你這不是寒磣人么？我這手藝哪敢獻醜？」

「還有20」

南門口，目送賓士消失不見，張宣對文慧發出邀請：「走一走？」

菜，早就備好了。

米見盯著屏幕上的9個字眼，尤其是「ｍ•hetubｏｏｋ•ｃoｍ.ｃom你家」兩個字，足足靜氣了2分鐘，最後回：好。

文慧第一口吃的野生菌子。

不管自己承認不承認，這女人對自己而言，可比陶歌有殺傷力多了。

情不自禁側頭望向張宣。

文慧說：「謝謝！」

廚房。

張宣舀一勺湯，送到文慧嘴邊：「你嘗嘗。」

接著她想到了什麼，說：「要不今晚給我做夜宵吃吧，明天我小姨他們會過來看我，明天的菜我來做。」

想著想著，思緒越來越離譜。

文慧沒走，「我幫幫你吧，晚上又不能練琴，一個人會閑得無聊。」

「最後一秒，好，到了。」張宣形式滿滿的說：「文慧同志，祝你生日快樂！」

張宣說：「可能是誤食了毒蘑菇。在我們那裡，一般只吃幾種常見的野生菌子，其它的不管再多再漂亮都一概不碰。」

從床頭順過手機，看看時間，23：35

雖然是文慧經常死皮賴臉入夢糾纏自己，雖然自己是被動方，但還是還是……哎……

文慧撇他一眼，伸筷子夾一小塊魚肉，放進嘴裏。

儘管兩人都不怕，卻也有一種本能地趨利避害。

文慧望著遠方，跟著笑笑：「我想挑戰試試。」

文慧又夾一筷子蘑菇：「其實我一開始也不敢吃，但後來看你們三個總是先吃光這個菜，我才試著吃的。」

聞言，文慧目光在他身上游一圈，認真想了想說：「要不你給我做頓飯？」

理由很簡單，不敢送。想起昨夜自己受的折磨，要是這女人在車上再來一腿，自己肯定會崩潰。

文慧問：「多少字了？」

張宣感覺自己有點漿糊了，怎麼能這麼荒唐呢？

見她盯和-圖-書著自己笑，張宣無奈：「好吧，實在是我不知道給你買什麼好了。」

「嗯。」

……

文慧問：「你最近在寫什麼書？人世間嗎？」

文慧會心笑笑：「沒關係，你就做你們老家的家鄉菜。」

收起鋼筆，蓋好墨水瓶，起身拉伸拉伸身子，神清氣爽，這是美好又充實的一天。

晚上他沒打算再寫，先是練了會拳擊，練得大汗淋漓。

有一瞬間，張宣有一種衝動，跑去隔壁敲門的衝動。

happy birthday to you

張宣嗯嗯嗯，立馬改口道：「您青春永葆，永遠18。」

開著他的虎頭奔走了。

happy birthday to you

文慧後知後覺，起身說：「我們回去吧，我得練琴了。」

帶著這種愉悅，下午張宣馬力十足，又寫了8000來字。

先炒野生菌子，接著辣椒炒肉，再剁椒魚頭，最後是三鮮湯。

張宣問：「味道怎麼樣？」

菜備好，兩人在客廳看了會電視。

臨了查看一番兩人以往的簡訊聊天，心總算寧靜了一些。

張宣回答道：「18萬字左右了。」

雖然沒明著表示，但很主動地接過蛋糕就說明了一切。

笑容在燭光的映照下有一種格外的魅力。

最後一個菜出爐，端上桌，倒好紅酒，人坐好。

張宣說：「可以看會書。」

張宣詫異：「你沒嘗過新鮮的？」

把燈拉熄。

也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張宣身上蔓延。

歌詞太短，連著唱了兩遍。

在草地上東聊西扯，一晃兒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既然幫人家過生日，蛋糕這就少不了。

接下來兩人吃的爽利，文慧雖然怕辣和*圖*書，但卻又一顆不服輸的心，頻頻對著剁椒魚頭下筷子。

張宣回：十來天左右。

文慧聽他的，喝了一大口酒。

洗完澡后，又去了校外糕點店提蛋糕。

張宣側頭看她。

文慧眼皮輕輕眨了下，同意了。

文慧說：「農家小炒肉，野生菌子，剁椒魚頭，嗯，還要一個湯，就三鮮湯吧。」

文慧說：「沒去過鄉下，也沒進過大山。以前城裡倒是偶爾有賣野生菌子的，但不敢買來吃。」

大冬天的，還是大半夜洗冷水澡，好嘛，這下徹底萎了，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文慧輕嗯一聲，解釋：「我爺爺和一個朋友曾下鄉在農場工作，有一次他們跟當地村民進山采蘑菇吃，發生了中毒事件，人差點沒搶救過來。那以後，我爺爺他們就不敢吃了。」

張宣說：「現在正在寫『冰與火之歌』第三卷。」

有了去年校慶練歌時的經歷，老男人在她這個專業人士面前也不心虛，清了清嗓子開唱：

面對突如起來的舉動，瞅著嘴邊的湯勺，文慧呆愣住了。

張宣也不歇著，在一絲不苟地寫「冰與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風暴」。

三樓，開門。

張宣懂了：「怕中毒。」

張宣炒，文慧全程在旁邊觀摩，有時候會幫著遞遞水，遞送配料。

雖然大部分學院已經放假了，但還有少部分專業沒考完，學校里還是有不少人的。

一字一句，來回翻看了兩遍簡訊的張宣最後給米見發送了一條簡訊：我想你了。

文慧視線跟著那根蠟燭在地上滾了幾滾，巧笑著低頭插蠟燭，點燃。

文慧微抬頭，期待地看著他。

唱完后，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相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