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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無它，阮秀琴熬了這麼多年苦日子，就靠一兒兩女活著撐著，尤其是兒子更是她的寶貝疙瘩，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還重。

張宣猛翻白眼，沒好氣道：「你才病了，你病得不輕，烏鴉嘴，我這是固本培元懂不？」

阮秀琴低聲問：「你有文慧家號碼？」

這家人是越來越摳門了。

謝謝你啊！虎妞，營養液前晚上吃撐了。

見他下來就知道他是打得什麼主意，魯妮哭笑不得：「多打了米，包你吃不完。」

陶歌問：「雙伶什麼時候回來？」

……

接下來一整天，他都呆在書房沒出門，足足寫了12000多字才罷休。

「哥哥。」晨晨搖他的手臂。

張宣問：「情況如何？」

近距離瞧著眼前這張笑臉，丁三石滿腦子都是這位在馬站吹過的牛皮，但是又不得不服氣，人家吹過的牛皮都是真實的。

老鄧哼哼唧唧：「你三天兩頭來蹭飯，算是哪門子客人。」

不過我還得跟他磨一陣，我要對他這個人進一步了解過後，才決定投多少？」

張宣喊：「老鄧不許我吃。」

張宣哎喲一聲，嘆口氣，上了賓士。

沒有空調，裏面瀰漫著一股子只有男人才懂的霉味。

張宣看向對門的老鄧：「老鄧在家，他的廚藝你是知道的。」

張宣到身上摳摸一陣，掏出1毛錢：「叫叔叔。」

導員順手拿起雞毛撣子，直接就是一棍子。

跟幾個員工聊了一陣，老鄧心裏大致有數了，過來同丁三石簡單認識一下就道：「來之前我對你們的網頁進行過詳細了解，個人主頁這個idea很棒，同時你們推出的免費電子郵箱系統，也是很有前瞻性的一步。」

老鄧被打得張牙舞爪，放下牙刷牙膏，搬個凳子踩上去，伸手取鴨子，「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犯桃花，我看你滿面通紅。」

阮秀琴溫溫笑，換個茬子問：「雙伶最近幾天沒在家，你身邊沒女孩子？」

回去的路上，張宣問老鄧：「你如何看待這人？」

張宣想了想，給陶歌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告訴她，臨了問：「你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怎麼說銀泰科技和銀泰資本合到一塊已經佔了比亞迪20％股份，想想這公司的未來，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吃過中飯，三人找了家咖啡廳繼續聊業務。

劉雅菲回答：「一切如常。」

不大功夫，門外響起了急促地腳步聲。

陶歌道：「那還要好幾天去了，姐最近對粵菜無感，想吃點辣子菜，還想著青竹回來蹭幾頓。」

倒是張宣露笑說：「找你們丁總。」

張宣抬頭看一眼樑上掛著的干鴨子，無厘頭誇讚道：「導員手藝不錯啊，這干鴨子橙和*圖*書黃橙黃的，還有肉，檔次一下子就上來了。」

「叫叔叔。」張宣糾正。

諾基亞從左手換到右手，張宣說：「我跟您講，您也就一個兒子，孫子都還沒得一個，這麼幸災樂禍還早了點啊，要是真被人打死了，我看有您哭的。」

張宣對門戶網站自然無比熟悉，但對其內核的運行模式卻一知半解，此時聽丁三石這麼一通解說，瞬間明晰了幾分。

張宣瞄一眼，發覺7個人有3個人在掃雷，4個人在做事，他也不懂網易的內部工作安排，沒做聲。

「哥哥。」晨晨出來了。

張宣告訴說：「剛才。」

丁三石一進門就想跟同事吆喝，卻發現張宣正對著他笑。

老鄧半真半假說：「我本來想把銀泰科技的股份提高到10％，可那王總死活不願意，8％已經是極限。後來我就想，8％就8％吧，要是哪天尋著好的競爭企業了，多投點。」

下午三點過，三人留了名片各自散去。

有這句話兜底，張宣心裏落了地，不再深問。

老鄧瞄一眼門口正在拔雞毛的魯妮，偷偷豎起兩根手指。

「叔叔。」晨晨拿著錢歡天喜地。

他這麼說，是因為自己和老丁太熟，要是殺起價來沒那麼落忍。

張宣沒勉強，「那好，你在家裡多多休息。」

劉雅菲走了，張宣又回到了書房，繼續寫「暮光之城」第一卷「暮色」，還有不到2萬字就完本呢，昨晚一直拔蘿蔔耽擱了時間，得趕緊加快進度。

魯妮笑道：「不吃好，你們倆每次都打搶一樣，好的都被你們吃光了。」

說到網易向門戶網站轉變的這一思路，丁三石眼睛一亮，頓時就像打開了任督二脈的武功高手，嘴皮子吧嗒吧嗒，滔滔不絕。

正好老鄧這時候從房裡出來了，魯妮指使他：「去，把鴨子取下來洗乾淨。」

張宣吁口氣：「看你們恩恩愛愛，確實有點想咯。」

張宣下巴往魯妮方向呶呶，「不急，吃完雞再走。」

只是兩人剛進電梯的時候，裏面正好有個眼鏡男出來，一身黑色羽絨服，這不是丁三石是誰？

想到他的那些鶯鶯燕燕，老鄧呵呵一笑：「走，我們現在就走。」

「誒，好。」聽到這話，阮秀琴又高興了幾分。

阮秀琴今天被人誇有個好兒子有個好兒媳婦，心情大好：「你不怕被文家人追著你打？」

老鄧沒理會，直接去裏面收集信息去了。

張宣哪裡還不知道這親媽打得什麼主意，「別試探了，有空我帶您見見希捷。」

晚上，老鄧回來了，帶了一個好消息。

腦子裡過一遍她的爆炸性身材，張宣說：「你不是喜歡看吸血鬼么，和_圖_書『暮色』寫完了。」

丁三石由衷地佩服：「氣質這塊拿捏地死死的。」

正打算睡覺的莉莉絲嫵媚道：「我過兩天就回來，老公是不是想奴家了？」

後世的網易很牛逼，但此時的網易相當簡陋，不到10平米的房間堆滿了東西，有6、7人在做事。

張宣嗯一聲，這是第三次違背米見的約定，沒辦法，定稿的關鍵時期他不想半途被打斷，所以一不小心就到了天亮。

劉雅菲點頭。

遵守承諾，他先給莉莉絲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回國？」

張宣笑笑，跟他握了個手：「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好，表姐還在書房加班，我現在就去跟她說。」

張宣問：「你這是打算投了？」

張宣對她說：「這事跟你姐說一下，我就不打她電話了。」

張宣嘴裏都是肉，筷子指著老鄧，含糊道：「這老小子都40了，當著妻兒跟客人搶菜吃，臉都不要了。」

絮絮叨叨談興了一陣才結束通話，不過他最後還是被老鄧拉著去樓下喝酒了。

老鄧氣得夠嗆：「誰愛吃誰自己動手，一大早不去寫作，在這嗶嗶嗶。」

老鄧立馬問：「你也病了？」

張宣不搭理他，愣愣地看嚮導員。

「好像是約了朋友，要中午去了，你們找丁總什麼事？」

這時魯妮注意到了兩人的動作，看了過來，「你們去哪，不吃早餐了？」

「小氣吧啦的人，雞值幾個錢？」張宣很不滿意。

說著，她把早已準備好的一疊照片遞給他。

一方是帶著誠意來，一方確實需要資金，所以湊到一起相談甚歡，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張宣把相關文件細細看了一遍，臨了笑說：「雖然這比亞迪在銀泰資本的占股還不夠一個小數點，可他應該很高興吧？」

就憑這一點，張宣就有把握把這小胖子帶偏。

張宣：「……」

聽到這話，張宣有點愣，從頭至尾打量一番老鄧就道：「跟你相處這麼久，沒想到你這嘴還有這麼犀利的一面？」

阮秀琴問：「明天小賣部做好事，幫忙到現在，滿崽，有沒有打擾你休息？」

張宣換個話題：「邵市那邊呢？」

在阮秀琴心裏，雙伶的地位不可動搖，但希捷的位置也很高。

張宣接過照片瞅了瞅，有房子的外景照和室內裝飾照片，也有麵包車的改裝照，看完很滿意，隨後對她說：「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你小子是葛朗台吧，怎麼這麼摳呢？」老鄧明顯對鴨子一事仍有餘怨。

「丁總剛出門了。」

老鄧在高盛工作了好些年，對這些初創企業的環境見多了，沒在意，走進去就自來熟地跟一位正在掃雷的程序員搭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了話。

老鄧不管，直接拉著他就走。

而現在自己和老鄧卡著這個點過來，正是最佳機會。

老鄧立即對著手機大喊：「陶歌，要不今晚過來吧？咱幾個弄火鍋好好喝一頓？」

4000快錢啊，這年頭可不是小數目，放哪個家庭都是很大一筆錢。

老鄧扶扶金絲眼鏡：「還成，像是真心實意的。」

張宣右手托腮：「滿面通紅？得了吧，都快成精神病了。」

張宣翻翻口袋：「行了行了，別不知足，1毛錢已經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導員搭話：「想你家雙伶了？」

因為有鴨子，早餐多了吃一碗飯。

「沒呢，我也是剛坐下。」張宣把杯子問：「您老這是找我有事？」

樓下。

睡了一夜，電還是沒來，張宣乾脆去樓下烤火，眼睛巴巴對魯妮說：「導員，今天肚子有點不爭氣，多煮點飯。」

對這情況，張宣心裡有數，沒太大反應。

到時候網易估值多少？銀泰資本投資多少？拿多少股份？這種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明顯更符合他當甩手掌柜的定位。

看著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小胖子，張宣明白，網易只要向門戶網站轉變，融資就不再是問題，到時候會有無數投行排隊給他送錢。

由於一起在馬站吹過牛皮，兩人很快熟稔了，丁三是看向正和自己員工交流的老鄧，問：「這這就是銀泰資本的鄧達清？」

張宣眼皮跳跳：「沒，怎麼可能有，我是那種人嗎我？」

老鄧用你確定地口氣說：「投。國內現在的互聯網還是一片荒漠，正是我們廣撒網的最好時機，不要錯過任何一家有潛力的種子公司，所以投肯定是要投的。

張宣不隱瞞：「現在電子產業興盛，電池用量每年都在以誇張的幅度增漲，我有理由高興。」

來到科韻路，兩人七拐八拐問詢一番，終於達到了網易。

抵達天河區時，張宣本想給丁三石提前打個電話聯繫一下，但老鄧攔住了，說先不去咖啡廳，要去其公司看看。

莫名其妙啊，老家習慣性停電就算了，這可是羊城啊，還他媽的停電，毛病！他罵罵咧咧躺倒床上，忽地有點想自家媳婦了。

就著比亞迪的事情聊了大概20來分鐘，張宣對他說起了丁三石與網易的事情，「時間定在明天，一起去一趟。」

「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張宣無語，把雙伶去滬市的事情講了講，「如果您老想她就明天把電話打到滬市去吧。」

老鄧氣急，跳腳罵：「吃個屁！想吃雞我到酒店請你，這可是我妹好不容易送來的土雞，你就別糟蹋了，留給她們母子吃。」

可老鄧不一樣啊，和*圖*書這人是公是公，私是私，妥妥的資本家。

現在可是攢著勁呢，過兩天自家笑面虎又要回來了。

所以哪怕如今的兒子功成名就了，哪怕兒子心思花了，她還是希望兒子把握住這樣的好姑娘，這樣的好姑娘在千萬人中真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到一個誒。

再次見著劉雅菲，張宣問：「到家了。」

「有。」張宣回答。

反正在他看來，程序員一有時間就玩遊戲好像是常態。他前生有個程序員朋友，40多歲了還在玩dota，癮還挺大，一有時間就玩。

老鄧沉吟一陣，給出了自己的評價：「這是一個任性好玩、且充滿市井煙火氣的人，同時還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利己主義者，眼裡只有錢，做互聯網需要這樣的人，網易很有潛力。」

老鄧氣不過，使勁跟他搶菜吃，到得最後兩人乾脆不說話了，就盯著碗里的菜搶，這一幼稚舉動把魯妮看懵了。

張宣心下瞭然，所謂的「朋友」就是自己和老鄧，只是丁三石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兩人不先去約好的咖啡廳，而是直接殺到了網易公司。

張宣第一反應就是停電，抹黑跑到走廊上對著老鄧喊一嗓子，被告知還是停電。

老鄧先是誇讚一番，問了最關鍵一問：「剛才來的路上，他跟我講你們公有向門戶網站轉變的意向，是否屬實？」

掛斷電話，想著這兩天的荒唐事，再想想希捷，他直接就給自己一大嘴巴子，真他娘的這是什麼事啊。

不過這次以聊天為主，喝酒倒是沒喝太多，回到家他還是清醒的，就在他打一盆熱水泡腳時，阮秀琴來了電話。

莉莉絲反應過來：「你熬了個通宵？」

如此情形下，在得知希捷為了生病的寶貝兒子省吃儉用寄了4000塊錢時，阮秀琴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了，要不是雙伶先入為主了，她估計最緊張的就是希捷了。

張宣把文件遞給他：「還成就行，我也高興。」

魯妮忍不住碎嘴：「你們倆加起來都快60了吧，怎麼還有臉幹得出這種事？」

老鄧一向對互聯網公司比較感興趣，當即滿口答應。

莉莉絲心疼地說：「明天我就回來，我家老公這麼努力，我回來喂營養液給你吃。」

張宣接起電話關心道：「老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你好，找哪位？」進到網易就人過來問。

張宣和眼睛男對視一眼，擦身而過，既然對網易公司搞突擊，就沒必要打招呼。

一夜過後，天氣更冷了，張宣終於完成了對「暮光之城」第一卷「暮色」的定稿。

丁三石朝前走兩步，走兩步，再走兩步猛地停下身子，此刻他終於反應過來了，Pony馬站裏面ｗｗw•ｈｅｔｕbook.com•cｏm的「我就是大佬」就是張宣，我檫！還真是大佬啊！

「你這是搞微服私訪呢？」張宣把原本已經撥出去了的號碼摁掉，收好手機。

老鄧扶扶眼鏡，學著他平時嘚瑟的樣子道：「投資投的是行業和人，不過我認為創業者本身更重要，要是不具備一定眼光，還怎麼做投行？」

張宣告訴她：「她難得去一趟滬市，要多玩幾天，得到10號左右才能回來。」

莉莉絲一咕嚕坐起身，驚喜問：「什麼時候寫完的？」

而且礙於張宣和老鄧的大佬身份，此時的丁三石還沒有後世那麼絲滑，交談中明顯帶著敬畏情緒。

這話沒毛病。

張宣回一個大拇指，道：「你這葯快吃完了吧，什麼時候去？」

張宣：「……」

老鄧聽出了其中意思：「你很看好比亞迪？」

急忙回頭，趕緊回頭，丁三石回身看到正在上升的電梯，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兩人就這樣去了自己公司？

老鄧咧嘴笑：「啥子微服私訪，幾個人的公司不看也知道是個什子情況，我只是想看看他們的精神面貌。」

「大佬？」年輕的丁三石對年輕的大作家打招呼。

銀泰資本對比亞迪完成了8％的股權交換。說是交換，其實是不對等的交換，畢竟兩家公司現在的影響力差距過大。

老鄧正在熬中藥，張宣走過去小聲問：「有點效果沒？」

張宣說是，「感覺怎麼樣？」

把諾基亞扔一邊，感覺腳上傳來一股涼意，他才發現水都涼透了，咣咣暖水壺，裏面的熱水空了。

陶歌有些意動，但還是熄了心思：「太晚了，不想動了，你明天也要忙，不能喝太多酒，等過幾天吧。」

張宣聽笑了，道：「我今天是陪他過來的，互聯網這塊你還得跟他談。」

劉雅菲答道：「買了棟三層樓的小樓房，傢具水電都已經置辦好，麵包車也進行了改裝。」

陶歌興緻不高：「今天陪我媽爬了一天山，姐有點累，明天你們自己去吧。」

張宣瞄一眼門口，答非所問地笑道：「你們丁總很快就會回來的。」

阮秀琴道：「沒找你，我找我兒媳，把電話給雙伶。」

即興炒了兩個菜，還有一盤花生米，加上魯妮一起，三人圍著煤爐烤桌吃到晚上11點多才散。

敗興，拿過擦腳毛巾隨便糊弄一下，腳就套進了棉拖你鞋裡，待要俯下身去倒水時，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愉快地吃過早餐，兩人一拾掇鑽進賓士車裡，往天河區趕去。

那希捷不是工作了嗎，她可以啊，你們偷偷生一個，媽正好有空幫你們帶。」

阮秀琴仔細回憶一番滿崽身邊的漂亮女孩，放心不少，末了說：「滿崽，雙伶和米見還在讀書，還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