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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杜雙伶雙手捧著茶杯取暖。

張宣本來想帶著雙伶送幾人去邵市的，可又害怕去了就回不來了，還3天過年呢。

待到陽永健父親離去后，張宣對陽永健說：「我今晚要跟雙伶睡，你自己看著安排。」

他仔細探究了一番，卻又察覺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麼？反正就是奇怪，莫名其妙。

聽到這話，杜靜伶放心不少，只要秀琴阿姨偏向妹妹，就立於不敗之地。

「在，我們都在，我們家所有親戚都過來了，二爺爺說要我們有個心理準備。」莉莉絲小聲把醫院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還慶幸說還好自己回去了，不然有可能見不到最後一面。

以往的話，董子喻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打電話過來了的吧，兩個聯誼寢都跟自己電話了，這次卻獨獨少了她。

……

杜雙伶笑意盈盈地對孫俊說：「孫俊，永健的意思是要你也拉她手呢，你聽不明白嗎？」

這事他早就想到了，要是能趕過去，他也不會還在客廳里坐著。雖然和莉莉絲沒結婚的打算，但自己同廖芸早就達成了默契，不是夫妻，卻已勝似夫妻。

不過事實上就是年年都一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把大年夜烘托得喜氣洋洋。

想到阮秀琴同志今年要跟著出去，張宣說：「應該會比往年遲一點，過了元宵才出來了。」

果然，人雖年輕，但名氣大啊，各種電話接踵而至，弄得他手忙腳亂，口乾舌燥，恨不得向別人借幾個舌頭過來用用。

阮秀琴今次不同以往，跟著送到兩村交界處才停下腳步，可就是這樣還沒回去，目光落在米見和莉莉絲身上，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返身。

「叮鈴鈴……」

聽到這話，杜雙伶臉色比灶膛里的木炭還紅，頓時眉開眼笑地說：「不，晚上我跟永健睡，你和孫俊打地鋪吧。」

日子一眨眼就到了農曆29，這是1997年的最後一天。

公司的人都給自己打了，學校的領導他親自問候了，跟羊城、京城和滬市自己熟悉的人也互通了有無，家裡長輩他也長話短說拜了年，身邊的人算來算去，發現就三個人沒通話了：希捷、文慧和董子喻。

張宣回過神，左手麻木地提起聽筒。

杜雙伶下來了，迎著眾人的眼神說：「爸爸說有車，不過時間比較緊，我們現在就趕路吧。」

「對，莉莉絲想趕時間回青島。」

張宣提要求：「可以，不過我現在挑食，得請我吃好點，別太寒酸了。」

董子喻回答：「真的。」

接著她補充一句：「我喜歡你想念我的樣子。」

阮秀琴在旁邊跟著心疼了好久，問他：「滿崽，你要不要過去一趟？」

「我知道。」

心裏安慰來安慰去，很是惆悵。

但如今滿崽年年給自己添置黃金玉器首飾，都值價十多萬了，以萍萍這性子放家裡估計守不住。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阮秀琴側頭看了看大女兒，又又嘆了口氣。

不過話說https://m.hetubook.com.com回來，有些事做了就沒什麼後悔的。

「媽媽會猜到的。」

可某人為了16個盟主，也真是豬油蒙了心，下了狠手，哎，還是日子不好過沒錢鬧的。

再次打望一眼大女兒，阮秀琴心裏開始琢磨，看來值錢的金銀首飾得帶走才行，不然丟了都不知道怎麼丟的。

給莉莉絲打電話，那邊除了鞭炮就沒什麼聲音了，感覺氣氛有點壓抑。

今年破天荒地沒停電，讓人很是意外，畢竟過去幾乎年年停電啊，而且今年還是大雪天。

「好。」

男人在學豬拱泥巴，沒時間搭理。

留下張宣一個人在客廳里愣了愣神，最後去了主卧隔壁房間，關門睡覺。

良久，莉莉絲傳來哽咽的聲音：「老公，奶奶快不行了。」

艾青還是老樣子，只是瘦了些，幫大女兒帶孩子操心累的，看到張宣和小女兒手牽手回來，什麼也不問了，什麼擔心也收起來了。

也許良心會難安，會有愧疚。

「滿崽，新年快樂！紅紅火火，身體健康。」

張宣、杜雙伶、陽永健和孫俊在車站外面一字排開，過了許久才回過神。

杜靜伶略帶深意地說：「我們都是媽媽從小手把手教出來的，屁股一撅，她老人家就知道我們在想什麼，你能瞞得過？」

大方桌8個位置，卻只有兩個人吃飯，總顯得有些冷清，為了讓親媽高興點，吃貨張每年都會大吃特吃，把肚子撐的鼓鼓的，圓圓的。

莉莉絲抬頭望天，能見度很低，心也跟著沉了下去，要是奶奶身體健康，她倒是樂意呆一段時間，畢竟她喜歡的人在這兒。

吃過晚飯後，米見和莉莉絲、陳日升商量著明早回去。

正思索著，電話突兀響了。

張宣說：「等回羊城了，你請我吃飯。」

溫存一會，杜雙伶忽地一骨碌坐起來說：「我們起床吧，媽媽已經在樓下殺雞了。」

但有愧疚又能怎樣？人這一輩子，誰身上沒束縛？誰能管得住所有慾望？誰能保證一生念頭通達無愧無欠？

孫俊抓了抓頭髮，嘿嘿嘿直笑。

莉莉絲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是啊，可我一回來就發現不對勁，奶奶兩天沒吃飯了……」

「誒，這就好，這就好。」

張宣撇撇嘴，一把拉過雙伶到懷裡：「胡鬧，孫俊都25了，該開洋葷了，你今晚跟我睡。」

只是他們讀書沒時間做飯，我去幫著做飯。」

董子喻沉默幾秒，隨後說：「好，你過來記得聯繫我。」

兩人打了10來分鐘，直到董子喻那邊家裡來了客人時，才掛斷電話。

果然，多留一天莉莉絲很是心動，但還是擔憂地講：「天氣預報說過兩天有可能又要下大雪，要是明天不回去，我怕後面回不去了。」

這般想著，他安了心。

聽到這話，杜克棟表示：「那我打電話問問，等會給你打過來。」

燦爛煙花映照在老人們的渾濁眼珠子里，讓ｈttｐs://wｗw.ｈeｔuｂｏｏk•cｏｍ•ｃom他們不禁感慨，時代變了，村裡的一家一家發達起來了，而他們卻老了，還不知道能過幾個年。

不過話一出口，她就收回來了，「你舅舅都回不來，你也出不去唉……」

啪！啪啪！啪啪啪！……

「啊？」

寒暄一番，給四人倒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杜靜伶找著機會問妹妹：「米見走了？」

不會出幺蛾子吧？

張宣本想把雙伶留在家裡過年，可一想到杜靜伶都大老遠從長市回來了，妹妹卻去了別個家，好像不太好，最後還是把這個念頭掐斷了。

雞飛狗跳的聲響他也聽到了，但就是不想動，雙手一圈，又把坐起來的媳婦拖進了被窩，翻身而上。

但董子喻這性子，再加上對方今天又主動給自己打了電話，應該不會出幺蛾子才對。

不然公司的人，熟悉的人，不是那麼熟悉的人，真真是煩死個人。

說完這話，楊蔓菁很是主動地雙手抱頭，然後迎來一波暴風雨。

村裡有人在珠海做生意發達了，瀏陽煙花都響了半個小時，把寒冷的冬夜炙烤的如岩漿般熱烈，讓村裡人過足了眼癮。

吃完年夜飯，阮秀琴忙家務活去了，身為家庭婦女，似乎總有干不完的活。

這些年好不容易聚齊一次，又要分開了，尤其是陳日升都開始結婚了，一眾人很是觸動。

米見和陳日升齊齊看向莉莉絲，他們兩隻是回邵市，多一天少一天無所謂，但莉莉絲可是要回青島。

不知道為什麼，和董子喻說了會話的老男人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上身。

可下一秒又想，要是她奶奶這個年真的過不去，那懷孩子也看不到啊，好像沒多大影響。

「哦，這樣啊，那你放心去啊，家裡有我在別個抬不走，放心去吧，雞啊鴨啊我都會打好招呼的。」張萍大包大攬。

唉，她輕輕嘆了口氣，這份嘆氣中有幾分不舍，也有幾分替雙伶感到委屈，她又不是瞎子，滿崽看米見的眼神明顯不一樣，對其寵溺程度不輸于雙伶。

有趣的是，在山路上幾人捉到了一隻野兔子，灰色的有3斤左右，後腿受傷了。

阮秀琴搖頭：「不要胡思亂想，你弟弟弟妹還在讀書，怎麼會現在懷孕？

張宣問：「真的嗎？」

「嗯，謝謝老媽，老媽新年快樂！」收到紅包，老男人心情好了不少。

雖然天氣不好，但誰也不能阻擋年關的這份熱情勁，街上的人潮如同雪花一樣密集，熱鬧得緊。

杜雙伶輕聲問：「媽媽知道了？」

張宣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撫摸著，嗯一聲。

陽永健掃一眼拉著手的兩人：「我留下來給你們當電燈泡啊。」

「誒，好。」不管做得到做不到，張宣都是滿口答應，說實話，他也覺著偌大的屋子就兩個人，太空曠了些。

「爸，今天有班車去邵市嗎？」杜雙伶問。

「張宣，新年快樂！」

每個大年夜，他都是最忙的，同阮秀琴同志吃完年夜飯後和*圖*書，就守在二樓沙發上看春晚聯播，接電話打電話，總之就是各種電話。

過了兩天二人世界的老男人很是舒心，把這段日子積滿的興奮勁都一股腦兒地發泄給了雙伶，這讓她又愛又恨，滿臉幽怨。

這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直到莉莉絲那邊有人叫才掛斷，拿著聽筒，張宣生出了悔意，早知道就該答應莉莉絲了，讓她懷個孩子。

「你們歇一晚再走吧。」陽永健挽留。

以前那老張家寒磣的擠不出水，走哪都不擔心丟東西。

在長市聽到你把米見帶回家裡時，我和媽媽都替你擔心死了，你個混丫頭，怎麼這麼大意，還把米見招前鎮來了。」

他忍不住腹誹。

阮秀琴一直從神龕底下燒紙到大門外，張宣只得跟著伺候到大門外，有時候還得行跪拜禮。

可能是應了明年是大災年的景象，這個冬天格外的冷，都下了好幾場雪了，但雪還在鋪天蓋地的砸，給大夥都砸懵了，手冷、腳冷、耳朵紅腫生疼。

農曆27，張宣上午在家做了糍粑，下午送了陽永健回去。

「嗯，是我。」

張萍眼睛轉了轉，鬼鬼祟祟探頭過來：「弟妹懷孕了啊？」

頭一次看到阮秀琴真心挽留，莉莉絲心裏也是暖暖的，道：

張宣伸手拉著雙伶的手，轉身問陽永健：「今天這麼大的雪，你就不要急著回去了吧，明天我們送你回去怎麼樣？」

天色不早了，張宣怕雙伶走夜路不安全，猶豫一下就同意了。

莉莉絲和陳日升也跟著走了。

時間一到，阮秀琴第一時間送上祝福，還有一個大紅包。

「新年快樂！」

阮秀琴坐在旁邊也挽留了一番，但莉莉絲還記掛著家裡的奶奶呢，這話一出，大家都不好再勸，明天走的日子就定了下來。

新年第一天，給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燒紙焚香，祈求一年四季平平安安。

把聽筒放回去，把電話接頭拔掉，打算好好過個年，不想再接電話了。

杜雙伶似乎知道他的心思，鑽進他懷裡說：「明年我陪你和媽媽過年，好不好？」

張宣沒撤，幫她拍了拍頭上的雪花片子，趕緊往老杜家走。

杜雙伶算算時間，差不過夠，趕忙說：「我們現在就出發，爸爸你跟司機熟不熟？要是熟的話讓多等一下。」

「誒，好，隨時歡迎過來。」阮秀琴溫溫笑。

杜雙伶抿嘴笑了笑，沒做聲。

「放吧！」蹲在地上的阮秀琴給火盆里添一把紙錢。

打米見家電話，那邊卻有小孩笑，米見說這是大姑的孫子手拿一把紅包在歡天喜地。

張宣來到二樓，先是把空調打開，接著把電視打開，然後把電話線接好，坐著等電話。

「子喻？」

情敵歸情敵，但臨到分別時杜雙伶還是有些捨不得，「明天才26，你們再多玩一天吧？」

甭管對方是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對你有企圖的、對你沒企圖的，第一句話說新年快樂肯定錯不了。

杜雙伶片他一眼，走幾步又回頭片httｐs://ｗww•ｈetuｂｏoｋ.ｃｏm•cｏｍ他一眼，眉眼彎彎中滿是柔情蜜餞，甜到快滴出水來了。

米見微微一笑：「嗯。」

都說屠龍者，終將成為惡龍，想想也不無道理。

這個晚上大家情緒上涌，就湊在客廳里圍著聊天嗑瓜子，興緻來了還喝點小酒，但都沒喝醉，這樣一直到深夜三點半才散。

杜雙伶真心實意說：「一如既往的好。」

張宣被嚇得不輕，「不是說就摔了一跤嗎？」

「初六不是陳日升結婚嘛，我會過來的，那時又可以聚一起玩了，阿姨，到時候要是有時間，我還來你這裏做客。」

上村歷來就有守歲的傳統，熬不住的、熬得住的都要過了凌晨12點才睡。

「親愛的，別鬧嘛，天這麼亮了。」

打雙伶家電話，那邊有小孩哭，看樣子老杜家被幾個不聽話的孩子折騰得不輕。

董子喻問：「你大概什麼時候過來？」

她有時候也禁不住感嘆，找男人也不能找太過優秀的了，不然真的累心。

重生過來，每年都盼著過年，每年都期待新年不一樣，心情如同兒時一般。

張宣偷偷摸摸對雙伶說：「吃著吃著我就想吻你了。」

四人逛了一圈，就買了點紅薯糖，這東西甜是甜，就是拉絲太過嚴重，費牙齒。

阮秀琴說：「以往我總是反對你招惹那麼多女孩子，不過家裡還是人多才興旺，要人多才熱鬧，滿崽，等雙伶畢業你們趕緊結婚，我要帶孫子。」

這大的……哎……

阮秀琴在雪地里走一步，就思索一步，要是艾青知道了，會不會鬧？

陽永健無語地看了看孫俊這二愣子像，說：「好久沒趕連場了，我們去逛逛。」

張宣問：「在醫院嗎？」

「老媽，電話。」張宣再次接到電話時，發現是舅舅阮得志打來的。

那雯那家，每年都是如此，天還沒亮就要放鞭炮，足足的十字路口大卷王，也是沒轍了。

董子喻笑著應承，「嗯，沒問題，我這幾天就留心好的飯店，到時候肯定讓你吃好。」

運道不錯，電話一聲就通。

來上村的時候大家快快樂樂，下去的時候大家還是快快樂樂，只是到了車站時，面面相覷的眾人沉默了，最後還是雙伶張開雙手跟大家抱了抱，一一告別才散。

旁邊一直陪伴的張萍問：「媽，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老媽，點炮了啊。」張宣手拿一團大鞭炮，點根香等在馬路邊。

阮秀琴說：「沒有不舒服，媽只是想，過完年可能要跟著你弟弟弟妹去羊城住一段時間，家裡就要你打下招呼。」

張宣高興道：「這可是個好兆頭。」

「這個天不一定有車哦，連著下雪，估計沒班車去邵市，輪胎上鏈子都不一定安全哦，你確定要走嗎？」

外面的鞭炮聲幾乎響徹了一夜，張宣迷迷糊糊中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馬路對面的小賣部放鞭炮聲，他才徹底驚醒。

張宣收起手機問雙伶：「要不要配個手機？」

米見走了。

這三姐弟都是自己肚子里出來wwｗ.ｈｅtubｏｏk.coｍ•cｏm的，都是自己用同樣的方式喂大的，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張宣本想插話，回不去了就到這過年，但瞄一眼雙伶后，又把這話咽了回去。

看看時間，才4：50

聽到這話，大夥都不墨跡，拉了拉衣袖，戴上帽子就像魚串子似地出現在了馬路上。

這般想著，阮秀琴又嘆了口氣。

杜克棟不確定地說：「不知道啊，這個天就難說了，他們要回去了？」

幾分鐘后，杜克棟打電話來，「鎮上沒有下去的，不過隔壁金石鎮有班車去邵市，今天只有兩趟，早上已經走了一趟了。

地上的冰都還沒化，天空中又來了暴風雪，孫俊都開始打退堂鼓了，對莉莉絲說：

董子喻說：「我之前有給你打電話，但你電話一直忙線，打不進來。」

你們要是要去的話，就趕緊下來，這一趟10點之前要出發。」

「我剛才還在想，你怎麼今年沒打電話給我呢，你不打過來，我都要打你家了。」接到董子喻的電話，他心裏鬆了一口氣，都說把最好的紅顏知己弄上床是人生一件大錯誤。

杜克棟說：「成，你們要是確定要坐車的話，我跟他說要他等。」

接著她又猜測，也許艾青早就知道了吧？那傢伙精的像賊一樣，當初自己只找了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幫著養弟弟，她直接把老鎮長的兒子勾的失了魂，或許真的早就知道了。

杜雙伶再次拒絕：「不要。」

杜靜伶問：「你上面那個媽對你態度怎麼樣？」

從傷口分析，這野兔子應該是剛從捕獸夾里逃出來，把幾人樂壞了，長這麼大了，送上門的野味還是頭一遭，真切體會了一把「守株待兔」的妙趣。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只要男人稍微出眾一點，就有止不住的狐狸精前仆後繼，說到底修行還是看個人，幸與不幸，其中滋味各人各異。

張宣看出了莉莉絲的糾結，側頭同雙伶相視一眼，後者會意，直接去二樓客廳給杜克棟打電話。

為此楊蔓菁連連對小十一說：「看吧看吧，不是我不忠心，是老天爺不給力，早知道有今日，你當初就該腿一張，什麼都完事了，我還能光明正大叫你嫂子，哪像現在這樣冠冕堂皇的，我都覺著害臊。」

本來嘛，這老舅一家是打算28回邵市的，可天氣原因沒成行，不得不取消了。

陽永健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自己該怎麼應付？那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還是老規矩，陽永健和莉莉絲睡，陳日升和孫俊擠一個房間，雙伶拉著米見進了主卧。

鬧歸鬧，張宣晚上還是跟孫俊打了地鋪，這讓陽永健內疚不已，口裡念叨明年要到老家起個新房子才成。

三個小時后，他累了，雙腿擱在茶几上、翹起二郎腿在想，還有誰的電話？漏了誰的電話？

杜靜伶觀察一會妹妹表情，沒發現異樣后就唏噓道：「走了就好。

逛了一天，大雪依舊不停，張宣接到了艾青電話，讓幾人回去吃中飯。

鞭炮聲中，1998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