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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明白了眼，掛了電話。

秦月明沒好氣道：「你進來幹什麼？」

小十一很是不滿：「你在哪？」

董子喻眼皮眨了眨，定定地望著跟前的嫂子，沒做聲。

張宣：你要時間，可以，但給我一個具體期限。

董子喻：十分。

董子喻點了點頭，「我們剛才聯繫了。」

小十一打字：不是。

董子喻再次點點頭。

董子喻：我想知道。

秦月明急急問：「張宣的？」

蘇進開玩笑說：「加把勁，趕在他們前面我們再生一個，到時候我們老了，還得讓你女兒養弟弟。」

張宣：黑化了。

張宣又問：小十一告訴你的？

在她看來，妹妹已經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張宣，且造成了不可逆的局面，那就不如換種想法，想開點，那樣對妹妹也好，對董家也好，都是一樁好事。

小十一望著她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進去。

董子喻：不是不了解，而是我更喜歡你裝糊塗，不能接受你突然變得聰明起來。

張宣：跟了我，什麼都不爭，就爭這口氣？

一分鐘后，董子喻回復：不是杜雙伶的？

董子喻：是啊，她應該有些鬱悶，你找個機會給她打個電話吧。

小十一臉色迷茫：「不知道，我等會回趟家。」

董子喻：怎麼？還真打算把我當金絲雀圈起來啊？

秦月明停了手裡的動作，眼珠子立馬瞪了出來：「給你帶孩子？」

「是。」

董子喻應一聲：「雖然爸媽後知後覺，在這事上沒有給我過多壓力，可我知道他們其實是對張宣心裏不滿的。」

董子喻：你和文慧如今怎麼樣了？

董子喻想到了杜雙伶身邊的陳燕，問：女保鏢？

張宣秒回：謝謝。

董子喻搖搖頭：「不是，是我聯繫的他。」

董子喻：請允許一個女人的自娛自樂。

小十一直接掛了電話，沒說有事，也沒說沒事。

大嫂知她心意，說：「你既然想當做偶遇，就不要通知了，到時候我找個借口把爸媽提前喊到hetubook.com.com蜀都來吧。」

張宣：我要是要用強呢？

董子喻：委婉，委婉……

「哼！」

一進門就見到妹妹在沙發上發獃，電視雖然放著，卻根本沒看。

董子喻這次不再抗拒：知道了，蠻不講理的張先生。

小十一發簡訊：不來，來你那裡也煩。

大嫂想了想，關心問：「是張宣的事？」

聽到女兒揭自己的短，秦月明冷哼一聲，起身端起一盤楊梅就進了卧室，連電視都懶得關了。

聽到這話，大嫂鬆了一口氣。

董子喻：我也是個女人，大學四年都活在她的聲名下，還請張先生理解理解。

大嫂伸手拍了拍她后肩膀：「信嫂子的，這事我比你有經驗，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們大學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基礎在，不用擔心這個，到時候多纏綿一點，多由著他點，就好了。」

見狀，董子喻不好再勸，只是問：「事到如今，你有什麼想法？」

張宣：跟你商量個事，我打算派個人過來幫你，你看怎麼樣？

董子喻放棄繼續發簡訊，笑著直接打電話：「過來吧，我抽時間好好陪你，保證不讓你煩。」

董子喻懵逼地盯著簡訊看了許久，最後臉紅紅地放下了手機。

董子喻臉皮薄，趕忙越過這個話題，「那爸媽那邊……你說我要不要通知他們？」

兩人雖然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但有那些大山壓在頭上，倆女沒有利益衝突，反而因同病相憐關係愈發的好，現在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秦月明瞟她一眼，「去朋友家了，你今天怎麼捨得回來了？」

張宣：還在黑，到時候希望你黑的讓我滿意。

董子喻低聲說：「不怪他，是我不想讓他來。」

兩人相處久了，熟悉彼此的秉性，見狀，也不急著去廚房做菜了，挨著坐下問：

小十一緊著問：「男孩？還是女孩？」

董子喻扭了下身子，「嫂子……」

小十一靠著後背：「想回來就回來，我是和_圖_書這家裡的人嘛。」

董子喻：別這麼說，這個世界上有好多女人願意為張先生委屈都沒門，從這方面講，我算幸運兒。

董子喻：不用，你就當來蜀都旅遊和我偶遇吧，我不想讓他們大動干戈。

不知道怎麼的，聽到嫂子問這回，董子喻忽然想起了他最後一個簡訊，臉色瞬間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如實說：「想。」

小十一慢慢聲聲說：「對啊，怎麼？不願意？」

不過想歸想，她到底沒行動，回身拿過桌上的手機，給董子喻發簡訊：剛得到消息，他結婚了，米見今天為他生了個男孩。

大嫂細細觀察一番妹妹的表情：「你這是不希望他來？」

長久的沉默，楊蔓菁小心問：「我舅舅問了這問題，聽說是結了，你沒事吧？」

董子喻：其實我不希望你來。

董子喻嘆口氣，說了心裡話：「我和他有很久沒見了，我怕我們之間陌生。」

大嫂右手在她跟前揮了揮，笑著說：「該回過神了，你在發什麼呆？」

秦月明原原本本講一遍，然後非常後悔地說：「一時心急，就把我們倆的態度給泄露了。」

對峙好久好久，她像皮球泄了氣一樣地拍手說：「你怎麼這麼糊塗？張宣連給我和你爸一句交代都沒有，你就給她生孩子了，你是真的要氣死我是嗎？

蘇進倒是看得開，咬著煙嘴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這女兒你我看不住，我早就死心了，還是早點把秘密泄露了輕鬆。」

小十一看著眼前剛泡好的咖啡，瞬間沒了興趣，過了會問：「他們結婚了，對嗎？」

小十一有些心動，但還是說：「算了算了，我手裡現在負責一個項目，哪有時間出來。」

聞言，大嫂嘴巴大張，好半晌才說出來話：「你說張宣要過來看你？」

再怎麼說，張宣也不是一般人，妹妹就算沒名沒分，也比嫁給一般人強。

張宣：當然，很久不見你了，有些想見見你。

董子喻簡單講了講，說：和圖書「他要過來。」

「子喻，你這是有心事？」

張宣：這事沒商量，我說「尊重」只是客氣一下，你還當真。看來我們有陣子不見了，默契也沒以前好了，我得抽個時機來見見你，把默契培養回去才行。

張宣：對，你一個人在蜀都，我一直不太放心。

董子喻嘆口氣：哎，再給我一點時間。

秦月明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兒：「你懷孕了？」

董子喻顯得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但他這次鐵心要來，我根本拒絕不了。」

雖然早就猜到了米見和杜雙伶的協議肯定涉及到結婚生子，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張宣：這話你自己信幾分？

雖然妹妹不清不楚跟了張宣，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她也好，她丈夫也好，甚至大姑子也好，都希望妹妹跟張宣正常往來，不要刻意逃避對方。

看著簡訊，董子喻用力捏著手機，青筋畢露，手指骨都快捏斷了，過了許久才問：真來？

張宣：我們大學四年除了沒同床，其他的和情侶有差別嗎？在一起那麼久了，你是真的不了解我？

董子喻說：「他事多，時間沒還定，但下半年會過來。」

秦月明嘆口氣，問：「要是女兒真給張宣生了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張宣：理由。

董子喻：你說尊重我的。

秦月明氣得立馬站了起來，可又拿女兒這話驚疑不定？

小十一眼睛一閃：「懷了。」

秦月明又瞟她一眼：「別這麼說，我們這裏廟小，香火也不旺，還是張家好，家大業大的，一進去就能當闊太太，出門有八人大橋抬著，進門有金山銀山供著，到時候要是肚子爭氣，能給人家生個一兒半女的，你這日子好過這世界九成九的女人。」

董子喻：謝謝，但暫時不用，目前我還是習慣一個人，要是你突然派個人跟在我身邊，我會不自在，希望你能理解。

楊蔓菁打電話過來：「不是，棄婦，你還真知道啊？」

楊蔓菁笑嘻和*圖*書嘻地敷衍一聲，然後告訴道：「我姑剛才給我爸媽打電話報喜，說米見為我哥生了個孩子，要他們去京城喝喜酒呢。」

大嫂持相同看法，卻說：「之所以對張宣不滿，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一年多他沒來看過你，也沒給我們家通一個氣。」

張宣琢磨一會，決定不打，這次也許是個機會，她能徹底想通的機會，問：你最近怎麼樣？工作順心沒？

董子喻說了這麼多，目的就在這兒，就是希望大嫂配合她，「好。」

得到確認消息，大嫂連忙問：「什麼時候？他說什麼時候來？」

小十一打量一番，坐床邊說：「進來看看，順便跟你們說一件事，既然努力大半年都沒用，就別去爭那硬氣了，還不如給我帶孩子。」

十分鐘后，大嫂買菜回來了。

她現在很想跑去中大問問杜雙伶：頭婚不是你，長子也不是你的，你這樣值得嗎？

董子喻：那你去她那之前來我這裏一趟吧。

十來秒后，董子喻問：你要不要來我這散散心？

大嫂笑得更甚，附耳嘀咕：「有情人之間有什麼陌生的？到時候抱一抱，上床睡一覺，什麼陌生都沒有了。」

張宣：那保鏢到時候一起過來。

聽到這話，小十一滿面笑容地離開了房間，也不管背後要死要活的秦月明同志。

大嫂這麼想，並不是有多麼勢利，而是她自己、她丈夫、她娘家、包括她公婆一家都是體制內的人，有時候說話做事自行帶了不一樣的思維。

張宣：好，委屈你了。

董子喻：我挺好的，工作比較輕鬆，你不用擔心。

董子喻依舊望著對方。

小十一自動過濾某些話，盯著親媽肚子問：「老了？這麼說你和蘇進爸爸這陣子白努力了？沒懷上？」

小十一順手打字：我知道。

小十一笑了笑，雙手抻著床面說：「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我的身子除了他，誰敢碰？」

秦月明又塞了一粒楊梅到口裡，「我和你爸老了，這大半輩子吃粗糧吃習慣了，https://m.hetubook.com.com驟然過好日子腸胃不適，你想去你就一個人去吧，反正攔也攔不住你。」

楊蔓菁說：「男孩。」

董子喻十分敏銳：我這說話方式是不是讓你想起某個人了？

一腳蹬開後面的椅子，小十一直接站到了窗前，望著外面日新月異的變化，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如此不友好。

蘇進問：「套你什麼話？」

董子喻發簡訊給張宣：聽說你做爸爸了，恭喜恭喜！

張宣沉吟許久，問：給你父母買什麼禮物好？

半個小時后，回過味來的秦月明給蘇進打電話：「我今天好像被你閨女套話了。」

思緒到這，大嫂問：「你是擔心爸媽和張宣見面。」

楊蔓菁發愣，問：我都沒說孩子是誰生的，你怎麼知道？

另一邊。

張宣：下半年去她那。

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正吃著楊梅的秦月明，她走過去撿一顆楊梅放嘴裏，坐下問：「蘇進爸爸呢？」

聽著親媽這陰陽怪氣的話，小十一笑眯眯地發出邀請：「不要羡慕，女兒邀請你一起過好日子。」

小十一是個果敢的人，掛斷電話就直接回了家。

啊？你平時這麼聰明一人，怎麼在這事上這麼倔？」

張宣：這是拒絕我了？

楊蔓菁發簡訊：我剛剛得到消息，我哥有孩子了。

大嫂挽著她的手臂問：「他主動聯繫你的？」

大嫂問：「那你有什麼計劃？」

張宣：更黑了。

張宣：不用這麼說，我們的關係不至於此，在很多事情上，我會完全尊重你的意見。

大嫂笑了：「既然你思念他，那還愁什麼？最艱難的時間日子都熬過來了，你還怕這個？」

董子喻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我不是不希望他來，我是犯愁。」

大嫂驚疑：「那你……？」

張宣笑了：看來你還是懂我的。

董子喻：你身邊的牽絆太多了，我不想牽扯進去。

張宣：你問她幹什麼？

小十一蹙眉，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才回：除了米見，還能是誰的？

大嫂追問：「那你自己想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