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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東則開口說道：「想知道是誰造出了後橋總成，容易的很，我打個電話就清楚了。」

谷豐集團的前身是國有企業，而谷豐集團一路走到今天，也是兼并了好幾家國有企業。

放下電話后，李衛東開口問旁邊的杜家海：「谷豐集團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在咱們這裏買後橋總成？」

「不！第三代後橋總成是我們掌握的最新款，也是我們的底牌，還不能推向市場。哪有一開始就亮底牌的。」

黃百發頓時眉頭緊皺，降價三成雖然不至於虧本，但肯定賺不到錢。

此時，技術員已經將谷豐農用車的後橋總成拆了下來。

杜家海則開口說道：「最初的農用三輪車，用的是第一代的後橋總成，後來咱們生產了載貨更多的農用五輪車，使用的就是第二代的後橋總成了。現在咱們最新款的富康農用車，用的是第三代的後橋總成，至於第四代後橋總成，也研發了一段時間了。我們賣給其他企業的，目前也都是第一代和第二代的後橋總成，按照你的吩咐，第三代後橋總成留著咱們自己用，等第四代開發出來以後，再賣第三代。」

「這個谷豐集團野心不小啊，不過也只有這種有野心的企業，才捨得拿錢出來，投資農用車的後橋總成。換成其他企業的話，一定會乖乖地跟我們買後橋總成的。」李衛東開口說道。

不過無論是專科還是本科，都是通過成人高考拿到的學歷。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距離農用三輪車的市場飽和，還早著呢！至少在未來的十五年內，農用三輪車市場都會處於一種快速擴張的狀態。」

不過谷豐集團的後橋總成，性能遠不如富康農機的後橋總成。

杜家海依舊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沒有明白李衛東的意思。

杜家海則繼續辯解道：「我覺得嘛，農用三輪車的市場就這麼大，總會有飽和的時候，所以銷量到了一定程度，市場逐漸的飽和，升不上去也是正常的。」

農用車兩大核心零部件，一個是後橋總成，另一個就是專用發動機。

或許有企業可以仿製出後橋總成，但農用車的專用發動機，必然得從專門生產發動機的企業購買。

前幾年，李衛東掏錢，讓員工去參加成人高考，有一部分員工成功考上。如今他們都已經畢業了，便返回了富康農機，成為了科研技術人員。

黃百發怒氣沖沖的攥了攥拳頭，隨後一臉堅決說道；「咱們和*圖*書技術落後，結果就受制於人，想要避免這種情況，必須要加快研發進進度，只要咱們技術上取得了反超，就不怕被別人拿捏了，咱們可以反過來拿捏別人！」

「沒關係，薄利多銷，只要有得賺就行！」李衛東接著說：「而且谷豐集團已經做出了第一代後橋總成，我們不降價的話，客戶都去找谷豐集團買了，那還輪到的咱們！」

這麼算起來的話，花錢去搞研發，還不如去找富康農機買成品來的划算！

然而考慮到之前投入的研發成本，如果後橋總成不能賺錢的話，那麼之前研發投入就算是全虧掉了。

這個想法從黃百發腦海中一閃而過，下一秒，他馬上明白了富康農機的意圖。

「果然，最近三個月，不光是農用三輪車，連後橋總成的銷量也下降了。」李衛東開口說。

富康農機對後橋總成的研發要更早，再加上當初富康農機是直接從日本引進的第一代技術，省去了基礎研發的階段，所以富康農機的後橋總成技術，自然要更加先進。

李衛東無奈的笑了笑，這個杜家海還真是沒有半點經營頭腦。

李衛東則開口說道：「這還不明白么，說明別的企業也開始生產後橋總成了。企業自己製造的後橋總成，成本肯定要比買低，造出來的農用車也會更具有競爭力。」

然而農用三輪車的兩大核心零部件，專用發動機和後橋總成，谷豐集團都沒辦法生產，最終黃百發只能像其他企業那樣，花錢購買。

銷售經理馬上回答道：「懷陽農機廠的宋經理說，富康農機的後橋總成降價三成，價格比咱們的便宜！」

除了自用之外，後橋總成也會出售給其他的企業。

寒暄了幾句后，李衛東才開口問道：「老沈，最近三個月，有沒有哪家企業，從你們那裡採購了數量比較多的農用車發動機？就是那種採購了突然增加的。還真有啊，谷豐集團？好，我知道了。」

李衛東輕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個杜家海做技術類的工作，的確是任勞任怨的，但是讓他做企業經營，能力就稍遜一籌了。

本來李衛東還打算提拔杜家海，當富康農機的負責人，但現在看來，杜家海只適合做技術管理和車間管理，上升到企業經營管理的層面，還得另找人選。

不一會，電話接通，李衛東開口說道：「喂，老沈啊，是我，李衛東，都還好，你呢？」

「那就是市場上和-圖-書出現了競爭對手了。」李衛東開口說道。

「也降價了？」黃百發又是一愣，這第二代的後橋總成，不正是谷豐集團正在研發的么！

「三成？」黃百發頓時一驚：「怎麼降這麼多？那豈不是要成本價賣了么！」

不一會，杜家海將資料拿來，李衛東立刻查看起來。

「我們不是一直都有競爭對手么？除了咱們廠之外，其他農機廠也都生產農用三輪車啊，而且還都從咱們廠買的後橋總成呢！」杜家海開口說道。

……

既然買成品更划算，而研發會虧本，那何必浪費人力物力搞研發呢？

永遠不出售最先進的產品，也是技術領先型企業常用的一種套路。

「價格還是以前的價格，沒變。」杜家海接著解釋道；「農機這東西，牽扯到農機補貼，所以輕易不會改變價格的。」

「最近咱們的科研人員工作比較辛苦，很多科研員加班到晚上，通知一下食堂，晚上留一個廚子值班，如果科研員餓了，想吃點什麼，直接去廚房點菜，讓廚房開小灶！」黃百發開口吩咐道。

「這個富康農機，可真會挑時候的，我們沒有研發出後橋總成的時候，你不降價，我們剛研發出來，你馬上就降價，這是故意將我一軍啊！」

國有企業的好處，就是比較容易招攬到高學歷的人才，在那個大學生包分配的年代，大一些的國企每年都能弄到幾個大學生名額，企業自然也就有了研發能力。

杜家海走上前去，仔細一看，開口說道；「果然是仿製了我們的後橋總成，咱們第一代的農用三輪車，用的就是這種後橋總成。」

在那個年代，能有如此眼光和魄力的國企領導，可不多見。

就在此時，谷豐集團負責銷售的經理匆匆的走了過來。

「看來就是他們了。」李衛東接著吩咐道：「去市面上買了一輛谷豐的農用三輪車，要最新日期生產的，我們拆開看看就知道了。」

富康農機一直在對後橋總成進行研發，主要就是提升後橋總成的載重和性能，儘可能的讓農用車多拉一些貨，剎車的時候也更靈敏一些，提高農用車的安全性。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用後橋總成來賺錢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

「谷豐集團前身是一家工具廠，八十年代末跟當地的機械總廠合併，成立了谷豐集團，三年前兼并了當地的拖拉機站，兩年前又兼并了當地的紡織廠。谷豐集團涉及到的業務和_圖_書也非常廣泛，除了農用車和拖拉機之外，還生產摩托車的零配件、鋼圈、油漆塗料和玻璃，聽說還打算向輪胎領域發展。」杜家海開口說。

正如李衛東所預料的那樣，現在的谷豐集團的確正在研發第二代的後橋總成。

李衛東卻搖了搖頭：「上個月的銷量還不錯，是因為有一批環衛車的訂單，除去環衛車訂單的話，銷量數據可就不怎麼亮眼了。」

也正是因為黃百發有這種眼光，所以他才能將一個普普通通的工具廠，變成橫跨多個領域的谷豐集團。

於是谷豐集團便投入巨資，開始進行農用車後橋總成的研發。

現在的富康農機，有一批大學學歷的技術員，大部分是專科畢業，少部分是本科畢業。

隨後李衛東繼續解釋道：「第一代後橋總成降到成本價的範圍，是讓谷豐集團知道，就算你研發出第一代後橋總成，你也別指望通過這個賺錢。第二代後橋總成降價，也是要告訴谷豐集團，別花錢搞研發了，你自己花錢搞研發，根本收不回來本錢，還不如直接找咱們買成品划算！谷豐集團是一個有野心、也有研發能力的企業，如果任由其發展的話，未來會成為我們的競爭對手。所以我們需要用一些手段，將谷豐集團的研發，扼殺在搖籃里！」

但不降價的話，谷豐集團生產的後橋總成，一台都賣不出去。

然而旁邊的銷售經理，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衛東接著解釋道：「咱們國家的經濟發展速度越來越快，對於各種農產品的需求也會增加，農民的收入會越來越高，所以農用三輪車的需求量，只會快速的增長。按照正常的趨勢，需求在提升，我們的農用三輪車，銷量應該越來越多才對，如果我們的銷量停滯不前的話，那說明出了問題。是不是我們的產品出問題了？」

這批學成歸來的職工，也極大程度的增加了富康農機的科研能力。畢竟在當時，大學生還是非常稀缺的。哪怕是成人高考上的大學，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谷豐集團本來就有著不俗的科研能力，再加上資金的投入，經過兩年多的研發，還真的做出了農用車後橋總成。

李衛東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但我們降價，第一代後橋總成，降價30％，第二代後橋總成，降價20％。」

李衛東的這通電話，是打給沈聰佐的。

「董事長，懷陽農機廠剛剛打來電話，說取消後橋總成的和*圖*書訂單。」銷售經理開口說道。

聽說有小灶可以吃，周圍的科研員頓時幹勁十足。

黃百發頓時覺得，自己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黃百發也明白，想要做好一個產品，缺乏核心技術是不行的。而且他經過一番調研，發現農用車的後橋總成利潤不菲，於是便決定自己研發後橋總成。

「那隻要第一代的後橋總成降價就好了，為什麼第二代的後橋總成也要減價20％？」杜家海不解的問。

不過黃百發並沒有因此而滿足，他已經開始跟教育部門聯繫，希望可以跟附近的大學合作，搞一個研究生科研工作站。

「董事長，我去打聽過了，富康農機不光是把第一代後橋總成降價三成，第二代後橋總成的價格也降了兩成！」銷售經理開口說道。

但李衛東特意吩咐過，最新一代的後橋總成，留著富康農機自己使用，而落後一兩代的後橋總成，將拿來出售。

「價格呢？」李衛東開口問。

「李董，那我們該怎麼辦？要開始出售第三代後橋總成么？」杜家海開口問道。

李衛東接著說道；「現在不比幾年前，咱們剛引進後橋總成那會兒，這的確是一個挺先進的技術，別的企業還仿製不了。但是隨著國家的發展，各個企業的技術也都在進步，有企業仿製出後橋總成，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我甚至覺得，現在才有企業打後橋總成的主意，已經算是遲的了。」

杜家海猶豫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我們的產品應該是沒有問題吧！質量方面，我始終都是嚴格把關的。我們賣的是農機，我也是農村出來的，可不敢幹坑農害農的事情。」

隨後李衛東開口說道：「去把今年以來後橋總成的銷售數據拿過來。」

杜家海則是一臉忿忿不平的樣子：「可惡，別讓我知道是誰干！要不然有他好看！」

富康農機公司，李衛東望著上個月的銷售數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所以谷豐集團的科研站，聚攏了十幾位大學生，除此之外還有一位碩士學歷的研究生，這在當時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做生產發動機所需要大量的技術積累，不是專門做發動機企業，很難做出農用車專用發動機。

「分別減價30％和20％，已經接近我們的成本價了。」杜家海開口說道。

「我明白了，富康農機之所以降價，就是為了扼殺我們的技術研發！」

市場上的農用車專用發動機，只有沈聰佐那邊才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生產，所以李衛東只需要打個電話，便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哪家企業在大量採購農用車發動機。

一輛谷豐農用車擺在技術處的車間里，幾名技術人員正在將這輛車大卸八塊。

「董事長，那咱們要不要降價？」銷售經理接著說道；「如果咱們不降價的話，客戶都會跑到富康農機那邊去的。」

「那就是最老的那一款後橋總成啊！」李衛東點了點頭。

李衛東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這個谷豐集團已經掌握了我們第一代的後橋總成技術，現在應該在研發第二代吧，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也能研發出第二代的後橋總成。」

谷豐集團，董事長黃百發正在視察集團的科研站。

三年前，當地的拖拉機站經營困難，被谷豐集團兼并，然後黃百發了解到，拖拉機站之所以倒閉，是因為競爭不過農用三輪車，於是黃百發便打起了生產農用三輪車的主意。

「準確的說，是幾年前弄來的、日本七十年代的技術，而這套技術距離現在都快三十年了。」

「這怎麼可能，後橋總成可是我們從日本弄來的技術！」杜家海開口說道。

望著正在忙碌的科研人員，黃百發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月的銷量是沒有什麼提升，但上個月應該還好吧！」富康農機的二把手杜家海從旁說道。

黃百發赫然發現，這第二代的後橋總成，即便是成功研發出來，可按照降價后的市場價格，也賺不到錢，反而會虧掉研發費用。

按照黃百發的計劃，如果能將後橋總成研發出來的話，不僅自己可以使用，還可以賣給其他的企業賺上一筆，絕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還有什麼事情么？」黃百發開口問。

杜家海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這個谷豐集團，我有一些印象，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從咱們這裏購買後橋總成了。」

只見李衛東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外地號碼。

經營企業說白了就是做生意，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一定天賦的，杜家海連最起碼的市場敏感度都不具備，顯然是沒有這種天賦。

「取消訂單？為什麼？之前不是已經談好了么？」黃百發一臉不解的問。

但黃百發並沒有因此而氣餒，他認為憑藉著谷豐集團的研發能力，只要繼續加大研發投入，未來肯定可以超越富康農機。

旁邊的杜家海則開始介紹起谷峰集團。

「已經連續三個月，農用三輪車的銷量沒有提升了吧！」李衛東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