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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的怒火湧起，似乎是來自這具軀體的原宿主，原版崇禎？

「那朕這回就讓你們開開眼。」崇禎道，「不用動刑，照樣也能讓人認罪。」

「對，朕要親自問案。」崇禎說道，「弒君案由朕親自審。」

不是，聖上你不能這樣子啊。

朱慈烺有些羞澀的說道：「父皇，要不兒臣明天再過去吧？」

崇禎道：「你怎麼知道柳敬亭在鈔庫街？」

當即便有四個健壯的太監上前拖起李承芳兩人，李承芳兩人便殺豬般的慘叫起來：「萬歲爺饒命，萬歲爺饒命啊……」

說此一頓，崇禎又問李若璉：「李卿，你那邊查得怎麼樣？」

高起潛這老貨也是機靈，看到第一艘火船發起進攻，他便毫不猶豫的從船艉悄摸摸的跳進河中，然後鳧水撿了條命。

「李承芳？袁升？」崇禎森然道，「他們人呢？」

「噢。」朱慈炤的小臉垮下來，怏怏不樂的跟在崇禎身後。

「你不知情？」崇禎道，「你身為司禮監秉筆太監，你說你不知情？」

而且就寢之前，連崇禎自己都不知道他會住在哪一間宿舍。

躲在角落裡的何志孔便趕緊上前，噗嗵跪倒在崇禎跟前。

「劉孔昭呢？」朱慈炯道，「劉孔昭總還活著吧？」

「父皇，兒臣真不敢了。」

「父皇！」趁著崇禎還沒有動手，朱慈炤跳起來就跑，一邊惶然喊道，「兒臣去舊院就只是看看而已，真的，只是看看而已，兒臣真的什麼都沒幹。」

「和-圖-書那豈不是說通寇案已經成了懸案？」朱慈炯黑著臉說道，「所有的證據鏈都斷了，馬鳴騄和詹仰之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崇禎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沾襟」。

稍稍一頓，又道：「臣以為除非動刑，否則他絕不會開口。」

只不過，崇禎仍舊不打算住到乾清宮，而是準備跟勤王士子們一起住在國子監宿舍，繼續過集體生活。

崇禎說道：「原本朕還想再等等看，看東林黨會不會發動民間輿論給我們製造壓力，但是既然現在通寇案進入了死胡同，那就不能再等下去，因為國事不能再等，大明朝還等著馬鳴騄這個財神爺儘快歸位掙錢呢。」

頓了頓，崇禎又說道：「不過，得先找個人。」

言而總之，人身安全無小事。

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此人似乎入了楚國公左良玉的幕府。」

「英明莫過聖上。」金鉉道，「就是被人勒死之後掛在樑上。」

「站住！」崇禎脫下一隻鞋子拔腿就追，「只要你站住，保證不打死你。」

「父皇你不相信？」朱慈炤頓時就急了，「兒臣是親眼所見，真的，前日夜間兒臣去舊院耍玩時路過鈔庫街，還聽了他的一段說書……」

「上弔？」崇禎哂然一笑說，「恐怕不是上弔，而是被上弔吧？」

「你回什麼南宮？」崇禎道，「這段時間你就住國子監。」

刺客發動襲擊時，王承恩和盧九德守在另外兩條戰船上，和_圖_書只有高起潛守在御船上。

至於原因，自然還是為了自身的安全。

頓了頓，又說道：「更加麻煩的是縱火的獄卒也上弔了，唯一的線索都斷了。」

嘉靖皇帝不就差點被勒死？

崇禎若有所思道：「這麼說，劉孔昭是真的不知情？」

只不過，朱慈炤還是低估了父皇的陰險，趁著他說話的這當口，崇禎已經抄近道堵在了朱慈炤前頭。

「父皇，兒臣不敢了！」

「金卿，你先說。」崇禎示意金鉉上前，「通寇一案審得怎麼樣了？」

「狗東西，還真是命大。」

為了騙過東林黨，王承恩他們三個都是跟著鑾駕一起的。

這就極大的提高了東林黨行刺的難度，再加上勤王士子和夷丁的雙重保護，東林黨再想對他實施精準刺殺就絕無可能。

「成，那就多沾點朕的福氣。」崇禎笑道，「今後再有這種事，朕還用你這員福將，反正你運氣好，又死不了。」

「像是他們的行事作風。」崇禎道，「滴水不漏。」

在察哈爾蒙古草原一次，在兗州府境內的衝鋒一次，揚州運河碼頭這是第三次了，換別人估計已經死了三回，可這老閹貨卻回回都能撿回狗命。

「可是……」李若璉皺眉道，「辦案哪有不動刑的？此亘古未有啊。」

崇禎冷冷的盯著何志孔，沉聲道：「何伴伴，你就是這麼服侍永王的？永王才十二歲，他才十二歲啊，你就帶他去舊院召妓？」

崇禎沒有再理會高起和圖書潛，又對朱慈烺說：「烺兒，你就不必陪著父皇住國子監了，趕緊回你老丈人家去陪太子妃吧。」

朱慈炯便沖朱慈烺擠眉弄眼。

「這就是個糊塗蛋。」金鉉搖頭道，「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這時候，旁邊的朱慈炤忽然說：「父皇，根本不用去武昌找，柳麻子已經回南京，此時就在鈔庫街茶樓說書。」

剛回到國子監，就看到王承恩、盧九德還有高起潛已經等在大門口。

崇禎道：「立刻派人去武昌找，找到了立刻帶回南京，要快！」

「呃啊？」李若璉愕然說道，「聖上的意思，您要親自問案？」

「嘎？」高起潛臉色垮下來。

彝倫堂內突然之間就安靜下來，朱慈炤也馬上意識到了不對。

「聖上，此案怕是有些麻煩。」金鉉道，「因為操江提督署抓獲的那伙海寇，已經在一次牢房失火中全部燒死，無一倖存。」

崇禎就像老鷹捉小雞般一把捉住朱慈炤，然後摁在地上就是一頓打，彝倫堂前頓時響起朱慈炤的殺豬般的慘叫聲。

「父皇，你當我傻么？」朱慈炤惶然道，「兒臣要是真的站住，你不得打死兒臣？」

至少太廟、社稷壇以及後宮的乾清宮已經修復。

東林黨既然有能力在揚州炸掉他座船，也就有能力燒掉他的寢宮。

甚至都不用燒掉他的寢宮，如果等到機會，只需一個太監一條繩子就可以很輕鬆的把他勒死在睡夢中。

「主要是萬歲爺您洪福齊天。」高起潛和-圖-書一臉諂媚的說道。

朱慈炯道：「讓東林黨自己承認栽贓陷害？可這怎麼可能。」

此時南京的紫禁城已經修復了一部份。

「萬歲爺。」看到崇禎，高起潛便哇的哭出聲，「萬歲爺，老奴差點就見不著您了，老奴差一點就被炸得粉身碎骨哇。」

「那也未必。」崇禎道，「只要東林黨承認這是他們策劃的，馬鳴騄和詹仰之只是被人栽贓陷害，就能還他們倆清白。」

「萬歲爺，奴才在此。」兩個小太監越眾而出跪倒在地。

「萬歲爺，老奴對此並不知情啊。」何志孔惶然道。

崇禎喝道：「就是你們這兩個狗奴才帶著永王去舊院召妓？拖下去杖斃！」

「找人？」李若璉道，「找誰？」

金鉉有些無奈的道：「至少從目前看是這樣。」

「臣慚愧，也是什麼線索沒有查出來。」李若璉羞愧的道，「袁彭年這廝是油鹽不進，臣各種利害說盡，他就是拒不交代。」

「明天什麼明天，小別勝新婚，父皇又豈是不近人情之人。」崇禎擺了擺手又道，「順便將皇家銀號的賬目準備一下，明天拿過來給父皇瞅瞅。」

周圍的太監神情凜然。

崇禎道：「朕聽聞南京有個很厲害的說書先生，名叫柳敬亭，他在說書的時候據說可以摸擬出十幾種甚至幾十種不同口音，甚至還可以摸擬出狗吠雞鳴馬嘶等動物的叫喚聲，近乎能以假亂真，此事是謠傳還是真的？」

「父皇，別打了，痛痛痛！」

所以崇禎得和*圖*書跟勤王士子們一起住在國子監。

「是，兒臣領旨。」朱慈烺長長一揖，轉身快步離去。

「老奴只是沾了點您的福氣，就得以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朱慈炤見狀也皺著小臉說道：「父皇，兒臣也想回南宮。」

傍晚時分，崇禎和眾士子回到國子監。

「此事倒是真的。」李若璉說道，「臣也聽說過。」

你不能逮著我這一頭羊使勁薅啊。

父子三人在國子監跟著士子吃完晚飯，金鉉和李若璉就先後到來。

「是的，全死了。」金鉉道，「現在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金鉉道：「內情多半不知道，但是討好東林黨的心思是有的。」

何志孔不敢直視崇禎眼睛，惶然說道：「老奴只負責協助永王上朝以及批紅的事，照顧永王起居的是李承芳還有袁升。」

朱慈炤意識到不對想掉頭時，已經遲了。

「全部都燒死了？」朱慈炯黑著臉問道。

「東林黨就等著你們動刑呢。」崇禎冷哼一聲道，「然後說你們屈打成招、構陷忠良，你李若璉就成了大奸臣，朕也就成了大昏君，江南就會民怨沸騰。」

崇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心說這都已經是第幾回了？

幾個宮女就敢弒君，要說背後沒有人指使，誰敢信？

在當時因為大禮議的緣故，嘉靖皇帝和文官集團之間鬧得非常僵，所以這背後的主使之人是誰，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無論如何，南京都是東林黨的大本營。

將朱慈炤暴打了一頓，崇禎又道：「何志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