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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卻是另一支斥候騎兵小隊，說是追殺一個建奴夜不收到了這裏，逃到這裏之後突然之間就消失了。

對面的數騎便立刻回了兩聲野貓叫：「喵嗚！」

見朱慈炯終於讓了一步，徐烏牛便鬆口氣，要不然老讓朱慈炯衝殺在最前面，不出事還好，可萬一出了事，他們回去如何向聖上交代？

「定王！」徐烏牛都吼出破音，足見有多麼的擔心。

剛剛撲到馬北上的那個建奴夜不收當即栽落馬下。

如果答錯了，那就是建奴的夜不收。

「自己人。」徐烏牛鬆了口氣，策馬迎了上去。

這時候，廷推入閣不久的劉理順說道：「如果當今聖上真能將漠北草原以及更北邊的林海雪原併入大明版圖，完成連成祖爺都未能完成之偉業，那就更應該還都於京師，因為從南京到漠北草原以及更北的林海雪原實在是太遠了，如此不利於朝廷之統治，反之如果從北京前往漠北草原就要近得多，政令傳達也會更通暢。」

「劉閣老此話，下官不敢苟同。」很快有人出來反駁。

甲胄包括一頂帶面甲的兜鍪、內部襯有鐵片的棉甲以及披膊，朱慈炯更額外披掛了一副胸甲以及背甲，即便是近距離被建奴的大稍弓射一箭，也能扛住。

塘報最後回到路振飛手上，他又反覆讀了兩遍。

朱慈炯便也沒有繼續為難徐烏牛他們幾個。

兩派官員爭執不下，甚至爭得臉紅脖子粗。

因為塘報hetubook.com.com上面就只說了一件事：超過40萬建奴大軍已經聚集通州，兩軍之間的決戰已經是一觸即發。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擔心北伐之戰是否順利？

即便如此，徐烏牛還是擔心朱慈炯的安危，又道：「定王，你不想回去也行，但是不能再走在前面了，不然我們很難做。」

頓了頓，那人又說道：「我們不妨將目光放長遠些，將漠北草原及更北邊的林海雪原收入大明版圖，完成連成祖爺都未能完成的偉業，對於當今聖上來說並不是不可能，如此一來京師也就不再是大明國門，又何需天子去坐鎮？」

裝填完了第二支短銃之後，又從肩上卸下二零式。

隨即月色下便響起朱慈炯的一聲悶哼：「好賊子！」

但是朱慈炯的第二槍卻打中了巴牙喇脖子，血管都被打爆。

於是乎，在場的官員便紛紛各抒己見。

當下朱慈炯又說：「烏牛趕緊，趕緊幫孤卸甲，入娘賊，擠得孤的胸口好疼。」

陳子龍更沒有一絲膽怯，從容說道：「劉閣老方才言，為了政令通達、朝廷之統治，北京比南京更適合為大明都城，卻是大謬。」

要不然，這一箭足可以將朱慈炯射一個對穿。

再走到倒斃在地的巴牙喇跟前看時，只見他剛才開的兩槍，一槍打在了胸口，其實並不致命，因為短銃的鉛子不足以擊穿棉甲，只是將巴牙喇打下馬。

和-圖-書王鐸是山西洪洞縣人，沒錯，就是洪洞縣裡沒好人的洪洞縣。

「定王？！」徐烏牛和數騎斥候騎兵頓時肝膽俱裂。

很快，月色下，前方野野中就出現了數騎。

確定沒有隱藏的內容之後，路振飛只能開口問：「太子，聖上臨出征之前可曾提及北伐勝利之後，是否要還都於北京？」

劉理順拱手道：「願聞陳給諫高見。」

這是大明斥候騎兵的暗號，這邊模仿夜鷹叫，對面必須模仿野貓叫，如果這邊模仿的野貓叫，對面就必須模仿夜鷹叫。

獵殺夜不收居然幹掉了一個巴牙喇，運氣確實不錯。

這時候，另一個斥候騎兵已經撿起建奴的大稍弓。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果然就是禮部尚書王鐸。

這個建奴夜不收倒挺有眼光，知道朱慈炯的戰馬是匹寶馬。

兩人說話間，徐烏牛已經來到了朱慈炯跟前，藉著月色定睛看時，只見朱慈炯的胸甲正中赫然插著一支重箭。

可即便如此，這一箭也把朱慈炯的胸甲射得凹進去，擠得他難受。

雖然崇禎沒提過這事，但是這並不妨礙眾人討論。

……

「咕咕咕！咕！」徐烏牛模仿了兩聲夜鷹叫。

朱慈炯此時卻正殺得興起。

「估計是因為看到你們過來了，所以躲起來了。」對面的斥候隊長用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四周曠野，「我們拉開距離再搜一遍……」

王鐸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反駁道：「天子守國門和-圖-書是成祖爺留下的祖訓沒錯，但是這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京師得是國門才行。」

「走！」徐烏牛一聲呼哨，數騎斥候騎兵便立刻四散開來。

話音未落，身後陡然間響起「梆」的一聲悶響。

眾人定睛看時，卻是內務府農科都給事中陳子龍，陳龍子是松江府人，自然更希望南京能成為大明的都城。

「待北伐勝利之後，我大明新軍與大明水師就必然會兵分兩路，分別往北以及往南開疆拓土，是以不久后南方之爪哇、滿喇加、呂宋以及暹羅等地亦將歸於大明，若如此，從北京前往爪哇近耶？或從南京前往爪哇近耶？」

「什麼話，你是想讓孤當逃兵為世人恥笑？烏牛，你是何居心？」朱慈炯說話間已經重新裝填好短銃。

「孤能有什麼事。」朱慈炯一邊從彈盒裡摸出紙殼彈往短銃的槍膛里裝填，一邊又隨口說道，「不過是一個落單的建奴夜不收而已。」

得虧朱慈炯披掛了胸甲外加襯有鐵片的棉甲。

但是最終的結果讓大家很失望。

隨即沉悶的馬蹄聲便響起，徐烏牛帶著數騎斥候騎兵追上來。

「是嗎？」朱慈炯笑道，「這麼說孤的運氣還不錯。」

心說北伐都還沒贏，你們居然就吵成一團？

不用問，這肯定是個北方籍的官員。

數騎斥候騎兵排開了一個鬆散的箭頭陣形，徐烏牛處於箭頭正前方，朱慈炯則落在了箭頭的後方，然後向前搜索前行。

眾人www.hetubook.com.com再定睛看，卻是新任的刑部尚書劉士禎。

徐烏牛湊到朱慈炯馬前，關切的問道：「定王，你沒什麼事吧？」

然而就在這時候，夜幕下響起「呯」的一聲槍響。

朱慈烺就很擔心崇禎和朱慈炯的安危。

然而沒完，朱慈炯又從腰間槍套拔出第二支短銃。

「然而，以當今聖上之雄才偉略以及新軍之驍勇，會止步于京畿嗎？未必吧？」

朱慈烺坐在御座上看見了，不禁有些無語。

「呯！」一聲悶響，衝到朱慈炯近前的建奴夜不收應聲落馬。

當即就有人大聲說道：「天子守國門乃是成祖爺定下的祖訓，所以北伐勝利后自當還都於京師，此事用不著討論。」

除了這個，再未提及別的事情。

徐烏牛趕緊下馬，湊上前來手忙腳亂的替朱慈炯卸下胸甲有背甲，再定睛看卸下來的胸甲時，只見四棱的箭頭已經將胸甲整個射穿，但好在沒有整體穿過去，否則的話，胸甲底下的棉甲也未必擋得住，朱慈炯沒準就沒命了。

再接著，剛剛摔下馬的朱慈炯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有支持還都北京的，有支持留在南京的。

徐烏牛卻還是有一些擔心：「定王，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不用說，這肯定就是另一隊斥候騎兵追殺的建奴夜不收。

「散開，圍上去！」徐烏牛一聲令下，兩個斥候騎兵小隊立刻扇形散開，再向著朱慈炯落馬處快速合攏過來。

就在徐烏牛他們合圍的當口，又是和*圖*書呯的一聲槍響。

急回頭看，只見朱慈炯已經從馬背上一頭倒栽下來。

「定王，這是個巴牙喇。」那斥候騎兵揚了揚手中的大稍弓，「這把大稍弓至少得有一百五十斤挽力，一般的建奴夜不收挽不了幾下就得力竭。」

他尤其擔心朱慈炯，這可是個愣頭青。

「行，你們幾個走前面，我跟在你們身後。」朱慈炯說道。

劉士禎是江西萬安人，自然更希望能留在南京當官。

徐烏牛下意識的舉起二零式，不過這個距離加上又是夜間，基本是瞎打，另外數騎斥候騎兵也同時舉起步槍。

「不曾。」朱慈烺道，「孤也不知道。」

徐烏牛小聲說道：「我剛才聽到了弓弦響。」

「沒射著。」朱慈炯說道，「讓孤給躲過了。」

除了武器，明軍斥候騎兵還配有一身堅固的甲胄。

「嚎什麼喪。」朱慈炯笑罵道，「孤還沒死呢，真是。」

「以當今聖上之雄才偉略，輔以大明水師之煌煌軍威，大明豈會只在北方開疆拓土？」

大明的斥候騎兵，除了人手一支二零式步槍之外，還額外裝備有兩支短銃，以備短兵相接時應急之用，此外每人還有八顆五斤裝長柄手榴彈。

雖然兩人品級相差懸殊，但是劉理順沒有絲毫輕慢。

隨即草叢中就猛的竄起一個黑影，撲向朱慈炯的戰馬。

朱慈炯摸了摸棉甲的內襯鐵片，心有餘悸的道：「入娘賊，棉甲的內襯鐵片居然也被射得嚴重變形，這狗建奴好強的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