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劍廬，劍首
江南再拱手：「麻煩了。」
江南：「……」
他最後的記憶里，夜曄敗了，天外有人影踏空而來。
這大殿宏偉而簡單，沒有雕樑畫棟，而是秉承劍廬一貫的風格。
江南謝過之後，踏進大殿。
進來的是一個劍生模樣的年輕人，他朝著江南一拱手：「江繡衣，您醒了。」
莫青山卻突然開口，
可以說，無論是道行諸位，還是對劍之一道的貢獻，無數歲月前的那位初代劍首，都是當仁不讓。
若是隨便來個人都能毀掉劍冢，那劍廬還玩個啥？
青蘿不是說，香火願力是神道才搞的玩意兒嗎？
「江繡衣無需擔心，他們雖有傷勢，但經過治療都已無礙。」劍生又道。
一番話下來，莫青山唏噓中，帶著后怕之色。
一路上，他們遇見許多來往的劍生劍徒，這些人看向江南的目光都充滿了尊敬。
「除了本座這一脈，據劍廬多年走訪，他老人家在上元各地，留下了不下十處血脈……」
但現在，他的子輩，劍廬劍主莫青山，卻告訴江南——劍廬聖地劍冢下面，鎮著劍首的頭顱！
雖然秉承了劍廬一貫話少的風格，但言語之間，無不透露著尊敬。
但想來莫青山不會問出這種鐵憨憨的問題，便老老實hetubook.com.com實搖頭：「江南不知，還請莫劍主解惑。」
「劍首雖然只差臨門一腳，但那一線，便是天淵。」
便喚出青蘿。
江南看屋中無人。
僅有黑灰兩色，橫平豎直。
「青蘿，我昏過去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
一瞬間，江南神色劇變！
江南人懵了。
「不必拘禮，坐吧。」
莫青山眼皮一抬，「——香火，劍首欲以香火願力，補足自身不足！」
正在這時，房門外響起敲門聲。
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兩人來到一座古樸的大殿前。
江南渾身一震！
莫青山目光黯淡，「曾經的劍首，被鎮壓在了他一手創立的劍廬之下。」
「為了不魔念危害蒼生，他老人家自斬一刀，身首分離，其頭顱便鎮壓在劍冢之下。」
江南這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當然，除此以外。劍廬下還鎮壓著一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莫青山給出肯定的答案，「他想毀掉劍冢，釋放劍首的頭顱。」
同時，也是莫依臻的老爹。
此刻，江南已是冷汗淋漓。
「那夜曄，本名莫曄，便是其中一條血脈。他不知從何處得知，劍廬鎮壓有劍首之頭顱，便認定是吾等欺師滅祖，殊不知和圖書劍首若不是自斬，誰能讓他折腰？」
夜曄，也就是莫曄，本身身為劍首後人，有其血脈，認定劍首被劍廬中人欺師滅祖，又不知從哪兒獲得了劍首本命之劍【歸墟】的碎片，便怒髮衝冠要釋放劍首頭顱。
還是遠遠不夠看的。
江南記得，先前青蘿同他講過。
初代劍首，稱為劍道之祖也毫不誇張。
他說莫依臻阻止他，是對不起血脈，他說叫劍廬眾人欺師滅祖……
這特么都什麼鬼故事？！
江南慌忙擺手，連連推辭。
「江繡衣，劍主就在其中，在下便不進去了。」
他可清楚地記得，在劍冢中，為了阻止夜曄，莫依臻等人也是受了重傷。
搞得後者有些……不知所措。
據說屍骨堆成了山，鮮血凝成了豆腐。
應當是劍廬中人。
「若真讓他得逞，劍首頭顱中魔念覺醒，對劍廬，對整個大夏，都是災難！」
雖然他承認自己阻止夜曄，可能算幫劍廬解決了一個小麻煩。
小小開了個玩笑，莫青山正色起來，「初代劍首，也是本座老祖宗的頭顱。」
江南向前一步，躬身道：「江南，見過莫劍主。」
要不是考慮到打不過……
青蘿趕緊隱匿起來。
江南應聲坐下，兩人之間和*圖*書隔著一壺咕嚕咕嚕冒著熱氣兒的茶水。
但……相比劍宗這種龐然大物來說。
香火？
「上人，您昏過去后，劍廬中人將您送到了這裏，至於那個夜曄則被關了起來。」
劍修，才有了自己的稱呼。
「為了超脫，劍首嘗試以禁忌之法成道——但你應該猜到，他老人家失敗了。」
看著江南難以理解的神色，莫青山輕笑一聲：「江繡衣，你可知道劍冢下有什麼？」
當他提出自己的疑問后，莫青山嘆息一聲，「這事說來……有些難以啟齒。世人皆知劍首劍道無雙，卻不知他老人家同樣……多情。」
和熙的陽光透過窗欄照進屋裡，通過陳設和窗外的景物可以判斷。
他先喬裝劍試者，混進劍冢，再祭出【歸墟】殘段，欲使劍冢自毀，釋放劍首之顱。
說罷，莫青山起身，拱手行禮。
夜曄算是七品中的佼佼者，加上漆黑殘劍應該由六品或以上的戰力。
那如今看來，危機應當是解除了。
江南從床上起來，一拱手：「多謝照料，請問莫姑娘等一眾劍試者如何了？」
劍主莫青山，二品巔峰劍修。
夜曄為什麼要釋放劍首的腦袋瓜子？
在初代劍首的時代，還沒有「劍道」，也沒有「劍修」，痴迷於劍的修和圖書者們，仍被稱為武者，修道人……
最終還是三位佛僧大能出手，才擋住了他。
江南恍然大悟！
在大殿盡頭，唯一的裝飾便是一座劍形狀的青石雕。
直到初代劍首出現，憑一柄鐵劍，一路高歌猛進，超脫一品，成道作祖。
「劍主有吩咐，若是江繡衣醒了，讓我將您帶過去，劍主有請。」
當初因不明原因一人一劍殺進西域，三進三出，伏屍百里。
至今，許多人都還以為那位存在，已經白日飛升，破碎虛空去了。
「天下人都以為劍首已成道，但並非如此。」
莫青山繼續道：「至於他的依仗，便是因為他手中持有劍首本命之劍【歸墟】的殘段。」
當江南再醒過來的時候。
卻不料遇上江南這種怪胎，功虧一簣。
夜曄曾說的那些話。
這裏仍處於劍冢之內。
「自然是有劍啊。」莫青山隨口而道。
江南本想脫口而出，有劍啊。
發現自己在一寬敞的屋子裡。
江南點點頭。
想必此人，便是那劍廬劍主——莫青山。
但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莫青山擺了擺手，態度相當平和，他指了指桌旁。
江南神色尷尬，這場面是他沒想到的——他現在跟劍廬劍主，在一起八卦他老祖宗的風流史……
「莫劍主和*圖*書，那夜曄的目的是……」
石雕之前，一鬚髮皆白的中年人坐在桌旁，桌上有一壺冒著熱氣兒的茶水。
他立刻反應過來。
「江繡衣，雖不如說書先生講的瀟洒浪漫，但這就是真相。」
一番客套后，二人重新坐下。
劍道，才被人們賦予了獨特的名字。
總之，這是個從良的狠人。
「發現此子圖謀后，吾等費了大力氣大神通，皆未曾破開劍冢，無能為力。若不是江繡衣你關鍵時刻，悟得天遁劍法，只怕是他已經得逞了……」
「江繡衣，你可知道你昨日算是救了我劍廬一命？」莫青山緩緩開口。
但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江南默然不語，他自然知道，還有後文。
「但最後，他老人家不僅沒有憑香火成道，反而出了岔子，使神智不清，生了魔念。」
「劍冢的運轉中樞是【歸墟】劍柄，【歸墟】作為劍首本命之物，需要劍首血脈方能使用，這夜曄二者皆有之，進到劍冢后，自然便獲得了劍冢操控權。」
「江繡衣，可以意願繼任此任劍首？」
但在繼任劍主之後，便很少在外露面了。
話落，劍生便領著江南出了屋子。
他又是怎麼差點兒成功的？
「所以，江繡衣，本座這裏代表劍廬中人向你道謝，救了劍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