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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古神一脈最古老的存在之一，會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迷霧沼澤內？

「但既然是你，便沒那麼簡單了。」

但對方的出現便註定了——他今日要殺江南，就必須過鳳母的這一關。

下一刻，虛淵菩薩的身影一掌推出，震碎那本就在在鳳母與牧者對撞的風暴中搖搖欲墜的護佑火環。

這一次，在他身後有萬丈之高的漆黑金身顯露而出，隨著他的動作，亦是抬起山嶽一般磅礴的巨手，沉沉下壓！

倘若他此刻身軀完整，倒也不是不能考慮連同二者一同鎮壓。

做完這一切后，鳳母櫻唇輕張，清亮的鳳鳴自其中爆發而出！

「才察覺到么？」

在牧者的眼中，整個天地彷彿只剩下了他與那恐怖的神威！

那一刻，整個蠻荒的天穹，都變作了鮮紅之色！

但牧者見這一幕，卻是略微感到安心了一些。

他，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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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防備的江南，在這一品無上境的全力一擊下，毫無意外地渾身顫抖！

還有，那浩蕩的恐怖氣息！

於是，他抬起手來。

鳳母聞言，並未反駁什麼。

這個曾一次又一次毀掉他計劃，甚至破滅了他晶核的人道怪物，終於隕落於此！

即便呈碾壓之勢，短時間內也難以分出勝負！

硬生生將宛如囚籠一般火海，直直貫穿！

古老到連牧者降臨上元的太古時期，古神一脈大多早已銷聲匿跡。

但……

後者，仍是毫無動靜。

這玩意兒大家都相當眼熟——不正是雲夢澤中，那詭異的魔花嗎？

「但總會有不同的人，在同一個坑裡跌倒。」

如今，虛淵菩薩也踩進了同一個坑裡——方才他強勢鎮殺的，只是一尊分身罷了！

而那位真龍皇，甚至到如今也只能睜開一隻眼睛而已。

就像對即將發生的一切茫然無知一般。

但即便腦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新的問題又來了。

但為何……明明沒有觸碰，也會受到它們的攻擊？

「不是嗎？」

也幸虧這裡是荒無人煙的雲夢澤，否則光這一次碰撞，便足以毀掉數十座人類大城，生靈塗炭！

鳳母曾說過，會護佑江南。

不到片刻之間，鳳母便完全佔據了上風！

怒喝之間，恐https://www.hetubook.com.com怖的憤怒在嬌弱的女子身影之上熊熊燃燒，與無盡神威相合，更是相輔相成！

想到這兒，牧者再也不裝腔作勢，抬手之間，將這一方天地的靈氣盡數匯聚與手中！

怪不得，一向不問世事的古神一脈，會突然如此針鋒相對於他！

江南輕嘆一聲，不由微微搖頭。

鳳母冷哼一聲，看了一眼仍盤膝而坐的江南，揮手之間一道火環在他身周成型，宛如壁壘一般將其護佑在內。

然後，衝天而起！

牧者聞言，臉色驟然一變，目中閃過釋然之色。

鳳母看清楚牧者的面容后，小臉兒上不禁浮現出一抹駭人的煞氣！

他如今可能還真認不出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既然如此，那為何江南和鳳母一點事都沒有？

「誤會？」

還不算太壞的消息。

雖只是隨手為之，但一品之下，絕不可突破。

牧者光潔的臉上皺得宛如枯老樹皮一般，一般匯聚靈氣于全身以作抵擋，一邊大聲開口，

此時此刻，無數生靈的心頭，在這一刻彷彿被什麼無比沉重的事物重壓一般，瑟瑟發抖！

虛淵菩薩沒有絲毫停留，抬手又是一掌！

「也請鳳母為古神一脈……考慮考慮。」

心念急轉之間，牧者第一時間做出了決斷，遙遙盯著遠方的女子，朗聲開口，

而這也說明，今日他與鳳母之間，是無法善了了！

虛淵菩薩已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按照他下達的命令，絕不可能擅自去觸碰那些詭異的魔花。

是江南的聲音！

剎那之間，寰宇破碎，天地動搖！無盡的神威仿若化作實質，鋪天蓋地般朝牧者湧來！

直到江南的最後一絲痕迹，皆完全消失，方才收手。

剎那間，無盡的靈氣在某種古怪的法門轉化之下，化作漆黑的洪流，充滿了毀滅的氣息與暴虐！

但心頭驚喜之間，鳳母彷彿想到了什麼，轉而不快地冷哼了一聲。

牧者此行，竟還有一位一品無上境相隨！

那時，他面對虛淵菩薩的逼迫，也只能扯起大夏與劍廬的虎皮，色厲內茬。

在常人眼中仿若桎梏一般無比堅固的空間，別灼燒出觸目驚醒的黝黑傷痕和*圖*書，漆黑與火紅相互呼應之間，宛如滅世之景！

朝陽失去了光彩，天穹沒有了顏色，整個寰宇，盡數被鮮紅與漆黑二色充斥！

鳳母立時臉色劇變，意圖分出心神，保護正在關鍵時刻的江南！

古神一脈因天地重開而逐漸蘇醒，愈是強橫的存在，蘇醒的速度愈是緩慢。

依照目前鳳母對他的態度來看，完全是殺之而後快了。

一品！

「還望鳳母莫要插手！」

於是她冷喝一聲，「殺你，足夠了！」

即便見識了各種大風大浪，牧者在這一刻也再忍不住大笑出聲！

「吾定當感激不盡！」

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才會以為他江南能傻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託付給一尊才認識沒幾天的古神？

無盡的古老神威，自那一對羽翼為中心，煌煌爆發！

雲夢澤中，恐怖的風暴捲起，吹跑了那漫天的花霧。

而在這絕美之下，是枯朽的白骨，無力垂倒。

蠻橫而粗暴地將牧者漆黑靈氣領域，完全壓制！

一枚枚瑩潤美麗的朱紅羽毛，纖毫畢現，宛如這黑與白的世界中唯一的光彩，在火焰中盡情綻放！

他向下望去，卻只見方才還神勇無比的虛淵菩薩，不知為何突然顫抖起來。

而他面對的，是閉目沉眉，彷彿陷入深度冥想的江南。

而到了這時，牧者也差不多快要支撐不住暴怒的鳳母，身影一轉，便要遁入茫茫虛冥！

然而，在同樣虛冥的「門」都打開了的時候，地上的虛淵菩薩卻彷彿啥了一般，沒有絲毫動作。

要真這般大意，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牧者無法理解。

赤紅的氣血宛如泄閥的洪水一般噴薄而出，將整個漆黑的沼澤，盡皆染成刺目的鮮紅之色！

然後，一根漆黑的花莖在他蒼老而光潔的頭頂萌芽，漆黑的根須蠻橫地紮根進他蒼老的血肉與骨骼之中，在那花徑頂端，一朵嬌美的花瓣，緩緩成型。

所以說虛淵菩薩如今是全盛之態，也不為過了。

真正的江南本尊，另在別處！

「倘若今日是別人來襲，妾身也只打算逼退即可。」

隨後，牧者衝天而起，突破了鳳母的攻勢，高高立於天穹之上！

牧者的瞳孔驟然收縮，水和_圖_書晶一般晶瑩剔透的臉上，遍布驚愕之色。

在虛淵菩薩一旁的虛空之中，盪起波紋一般的漣漪，彷彿遮掩的簾被拉開一樣，一道人影從其中走出。

鳳母望向牧者胸口的空洞，她雖然不知曉一年前在大夏京城發生的事，但很明顯，對面那個嘲諷她並不完整的天外來客，自身也並不完整！

短短几句話之間，便表明了他不願與鳳母為敵的意圖。

伴著赤紅的光從天上灑落，無盡的火焰于漆黑的沼澤上凝聚，泱泱火海一瞬間展開來！

在她那足以眺望萬里的恐怖目力下，一尊枯朽的僧人身影，倒映在瞳孔中！

——古神，鳳母。

牧者想不通，但堂堂一品虛淵菩薩的身軀，卻是以極快的速度，乾癟下來！

這倆，如今正找他呢！

那無盡的漆黑洪流，帶著無比暴虐的毀滅氣息傾軋而至！

「你把妾身當孩童糊弄嗎？你以為天象與你的交易天衣無縫嗎？牧者，你這滿口謊言的外來人！」

天象的事暴露了？

也是為江南留下一道保險了。

但如今，她食言了。

那時，他還是名不經傳小小繡衣，菩薩卻是六大勢力之一的九常寺上座。

倘若不是由於牧者當初對古神一脈起過心思，有過調查，最後無奈放棄。

虛淵菩薩一步一步向前，那枯朽的右臂，早已恢復如初。

聞言，牧者的臉色突兀地變得無比難看。

鳳母聞言，手上卻是沒有絲毫停歇，更是加大了火勢！

面對如此攻勢，牧者也不敢大意，眼中光芒大放！

「鳳母，此乃吾與人道的恩怨。」

「考慮考慮？」

目睹了這一切的鳳母，瞠目欲裂！

但很可惜，當初江南于大夏皇宮徹底摧毀他的晶核以後，牧者便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牧者了。

牧者聽不懂江南的話，但鳳母卻是聽懂了。

在牧者的命令下，已失去了神智的虛淵菩薩宛如木偶一般抬起蒼老枯瘦的手臂，帶著萬萬鈞恐怖巨力，朝江南頭頂一拍！

整個南荒的天地靈氣在這一刻盡皆被其調動，匯聚而來！

先前，江南讓她護佑的，只是分身！

嬌嫩的花苞便在虛淵菩薩頭頂，仿若是無比暢快地榨取屬於一品無上境的生機與歲月，化作可口的和-圖-書養料，緩緩盛開，美艷絕倫！

那一刻，天昏地暗！

「哈哈哈哈哈哈！」

目標——江南！

但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但終歸，鳳母並非完整之姿，且牧者也不是什麼任人揉捏的小角色。

「沒有人會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

嘹亮而悲切的鳳鳴之聲，衝天而起！

然而在廝殺中血脈沸騰的鳳母，卻突然注意到天穹之下的雲夢澤外，卻又有一股恐怖的氣息衝天而起！

但為了保險起見，虛淵菩薩未曾收手，對著那已經連血肉都算不上的一團鮮紅，漆黑的佛光綻放，仿若火焰一般燃盡一切！

這便說明，目前的鳳母極有可能，只能蘇醒到這樣的程度！

局勢，一時僵持不下。

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僅顯露了其古神正體的一對羽翼，並非完整的鳳母。

彷彿應了那一句，樂極生悲。

在此之下，牧者卻因天地靈氣的消耗，頹勢驟顯！

整個世界的溫度，驟然上升！

那一刻，天地彷彿失去了顏色！

仿若世間，極為難得的美景。

那一瞬間，牧者茫然了。

於是，上接寰宇下達厚土巨大羽翼，在鳳母背後綻放！

在神威與靈氣的對峙之間，鳳母愈戰愈勇，白皙的肌膚下有鮮紅的神紋涌動！古老的血脈緩緩復甦，如江海一般翻騰！

如今對上鳳母，他並完全的勝算。

話音落下，難以形容的恐怖氣息自她身上爆發！

實在是因為鳳母太過古老。

這種事瞞不過牧者，所以鳳母並沒有否認。

——江南！

他盯著前方的鳳母，突然開口，「只是古神正體的羽翼……你還未完全蘇醒，對吧？」

兩者接觸之間，恐怖的碰撞聲響起！

骨骼血肉，皆爆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無盡的風暴肆虐中，當那火紅色的窈窕身影踏著漆黑的淤泥走出來的那一刻。

同時，以整個古神一脈作為威脅，提醒鳳母不要插手。

迷人的芬芳在五彩的花瓣中釋放，馥郁而香甜。

天罡神通·花開頃刻！

隨後，那漆黑的金身巨像大手落下，將殘破的江南完全鎮壓！

雖認不得此人，但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絕然殺意。

那時，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茫茫無盡的沼澤中，讓鳳母與牧者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相當熟悉的聲音響起，

然而，他並沒有想到，之前他與古神天象的勾結，卻是早已被鳳母和真龍皇知曉。

同時，在腦中對虛淵菩薩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她與江南倒並非什麼生死之交，但古神一脈與人道不同，他們承諾過的事，便一定會完成。

對撞的餘波掀起無盡風暴，于地上席捲肆虐而起，仿若天災！

明明佔盡上風的鳳母臉色無比焦急，而看似落入下風的牧者卻帶著得意的笑。

「牧者，妾身今日，要殺了你！」

那一刻，雲夢澤中無數五彩魔花，競相綻放，搖曳起舞！

否則倘若是面對完整的古神鳳母，失去了晶核的牧者可能真就不是其對手了

高下立判。

然後，身影一晃之間，便出現在江南身前。

她不久前才親眼看到，天象等三尊古神也曾斬殺江南，但最後才知曉只是分身。

在那無盡的火海之中，有鮮紅之物若隱若現。

——江南這傢伙，竟連她也一同欺騙了。

將迷霧之中的牧者，團團圍攏！

牧者露出詭計得逞的森然笑意，猙獰開口，「鳳母，吾今日所圖，可並非是你啊！」

「殺了你，再斬那一品，也不遲！」

于無數年累積的古老的記憶中，他甚至也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從犄角旮旯里翻出對方的身份。

鳳母臉色驟然劇變——她終於知曉，牧者為何一開始便要引她上天來戰！

對於一品無上境來說，只要未傷及本源，這種斷臂之傷在他們恐怖的生機與氣血面前，可謂不值一提。

隨後，那羽翼輕輕一盪，鳳母便騰空而起，與牧者相對而立！

話音落下，那一對絕美的鮮紅羽翼輕輕一扇！

砰！

「鳳母！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於是，便出現了極為奇詭的一幕。

隨後，熊熊的火焰自身後升起！

為什麼她會出手，幫助江南？

但牧者那邊，卻怎麼可能讓她如此輕易脫身？

伴隨著第二掌的落下，江南頭顱崩裂，身軀盡碎！

漆黑的洪流在他背後奔騰，仿若汪洋一般浩大磅礴，其中蘊含的暴虐之意，一瞬間與那襲來的神威碰撞！

江南凝望著有些僵硬的虛淵菩薩，恍惚之間，記憶彷彿又回到了兩年前在渭水時，第一次見對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