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我的陰暗面
另一個江南再度開口，
雖然很離譜，但他還是只能這樣猜測。
好像……記不太清了？
「所以啊，你根本不是他，對吧？」
話音落下，整個世界，再度重聚！
「那你現在看一看，我在想什麼？」
「那就對了。」
竟不知為何當真開始思考起來。
此時此刻的江南，心頭也自然而然得出了答案。
另一個自己不是說，他已是風中殘燭？
——倘若世間只有一個江南的身軀，但有兩個江南的靈魂，那麼該當如何呢？
良久以後，江南白深吸一口氣，問道：「所以，你是在……害怕災厄？」
江南怔住了。
但一融合，不僅自己的記憶跟著沒了，還差點兒被困在這個虛幻的世界。
除此以外，無論什麼攻擊，都難以徹底磨滅他們。
在青燈相融的過程中，他短暫覺醒了意識，意圖將江困在裏面。
話音落下，二人再無多言！
「取而代之？」
東方，晨曦的光芒灑落，不知從哪兒，一聲雞鳴響起。
換了現在，他危在旦夕，誰也不曉得，究竟會生出什麼想法來。
因此，幾乎一瞬間，江南就看穿了這個世界的本質與另一個自己的最終目的。
江南，徹底沒有再爬起來的力氣！
江南只感覺整個人都頭暈目眩，四肢仿若灌了鉛一般沉重！
為什麼還能和自己打那麼久而不落下風？
「然後，成為另一個人，再重複一生。」
另一個江南衝上來，一拳砸落！
可以說，倘若沒有他，一定不會有現在的江南。
「不管新世界如何，不管災厄如何，不管外界的一切如何，你都將在此，一直活下去。」
不錯，對方一直以來的確報著無比的善意，可那是在他自己安然無恙的情況下。
「在見識過災厄的恐怖以後，我也認為，你恐怕沒有勝算。」
劇烈的痛楚襲來！
——可謂是……無尚之大恩。
無數碎片一般的執念，仿若尖銳的針，不願被那股冥冥中的力量抹平。
但口中，仍喃喃自語！
那作為
和*圖*書青燈半身的銅燈是另一個江南讓天香閣主帶出來送給他的。
毫無猶豫地，江南脫口而出，
那……為了什麼呢？
日升，月落。
「你，你是第三個。」
他一定要前往那個地方的執念！
我在這裏……幹什麼？
又是一拳！
「我一定要去……」
另一個江南點頭，「你可不要忘了，我就是你，雖然我們的經歷有些許不同，但你不會做的事，難道我會去做嗎？」
然後，等他再一次，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的時候。
那一刻，江南還沒有說話，另一個江南卻是有些好笑地笑了出來。
純粹的搏殺！
突然感覺，那太陽，不是太陽。
「會忙碌的工作，會遇到一個你愛的愛你的女人，會有一個調皮但聰明的孩子。」
他望著天上。
嗯？
先前，那些疑問，一股腦兒地冒出來！
燃燒的鋼鐵與硝煙中，兩個江南，斗在一起！
「你……究竟在想什麼？」
就彷彿，要融合在一起那樣。
儘管幾乎要忘了，他必須要去的地方是哪裡。
彷彿知曉，自己說錯了什麼。
話音落下，整個虛空，一片寂靜。
為什麼我會在荒野里，跟人打架？
此時此刻的江南，被另一個自己，一拳又一拳打在地上。
他有些苦惱，有些無奈，撓了撓自己的頭，似乎擺爛了一樣，「既然如此，那你說……我又是誰？」
另一個江南，愣住。
那無比堅定的目光，也沾染上了一絲迷茫。
「那我只能，強行留下你了。」嘆息聲，從另一個江南口中發出來。
江南笑了。
「不錯。」
不約而同的，沒有使用任何神通，沒有使用任何規則與大道！
就像一時半刻，更像無數萬年！
沒有任何翻天覆地的可怕變化，兩個人就如同凡人鬥毆一般，你一拳，我一腳！
——對於超脫境存在的意識而言，除了像是被同為超脫境的可怕存在殺死，就只有當他自己認為自己死了的時候，他才是真的死了。
發生了什麼？
和*圖*書「他，是江南。」
仿若囚籠，將江南困住！
七竅流血！
「就在這個世界，活下來。」
「我一定要去……」
他，爬起身來！
「我的恐懼，我的逃避，我的害怕。」
「不會。」
而那班飛機，當初江南就應該在上面，然後隨著飛機墜毀，跨越無數年光陰被青燈帶到下一個紀元的上元才對。
同時，跟著一起冒出來的，還有帶來劇痛的拳頭！
難道對方是猜到了自己猜到了他的想法？
但現在這情況，你讓江南不往那個方向想，他也找不到任何別的由頭啊！
江南再度倒地，七葷八素，回不過神來！
頓了頓，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沒說清楚。
果然！
直到某一刻，仿若醍醐灌頂！
「它與你，存在於真與假的邊緣，存在與虛幻與現實的夾縫，它將一直永存，你也是。」
他做不到。
砰！
地球。
他捫心自問。
儘管他壓根兒已經忘了，自己究竟是從哪兒，知曉的這些。
可即便心頭無比著急，對面的另一個江南，就彷彿絕不可逾越鐵壁，死活無法突破！
另一個江南愣住，幾乎脫口而出：「與你一起。」
鼻青臉腫！
拳拳到肉，腳腳至骨！
終於將心頭猜測，完全確定！
砰！
正是日月交替時。
都彷彿被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看不太清了！
剎那之間，兩道身影碰撞在一起！
哪怕江南這些年裡，殺了不少人，幹了不少惡事，親手熄滅無數生靈。
不知為何，望著這一盞燈，江南心頭，想起的是這麼幾句話。
而且明明他應該已經完全死了才對？
——他從另一個自己的意識里，感受到的，竟然是……恐懼和害怕？
是的，虛幻的世界。
「我想要摒棄一切，逃避一切，躲在沙子里的鴕鳥。」
「哪怕它是虛幻的，但你是超脫，你說他是真的，他就是真的。」
毫無疑問，這就他上輩子的世界。
化作，一盞。
——奪舍。
心有餘悸！
「我，是他的和_圖_書陰暗面。」
江南搖頭，重新開口，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上一個紀元的事兒了。
如此，江南錯過了「死亡」，自然也會錯過「新生」。
這是哪裡？
一定要拯救所有人的執念！
戰！
要讓他為了活命，去奪舍另一個自己，他不會去做。
或者說，是另一個江南上輩子的世界。
他的聲音仿若有魔力那般，催促著江南，進入睡眠。
砰！
「如你所見的那樣。」
一切……恍然大悟！
江南，再一次愣住了。
倘若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在這個世界，生老病死，直到自己的意識認為自己應當壽終正寢，就真的死去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然而，詭異的是，那日月，突然向著同一個方向，匯聚。
另一個江南嘆了口氣：
可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愣住了。
話音落下，他立刻閉嘴。
每一次傷勢，每一次損害，都在一瞬間被恢復！
對方的生機，無比微弱，像是風雨飄搖中的無根浮萍，隨時可能熄滅那樣。
破曉時刻，到來！
砰！
眼前的另一個自己，的確已經是風中殘燭，哪怕自己死了，他也無法佔據自己的身軀。
「循環往複，一直如此。」
正是秉承著這樣的一顆心，他才一路走來，一路走到現在。
打到星月斗轉，打到朝陽東升！
所以這個時代，這個世界，只能是另一個江南創造出來的。
按照對方的意思，江南也立刻融合了兩盞燈。
在這安逸的囚籠中，磨滅江南的意志，讓他……真正死去。
逐漸融合？
對方沒有任何反駁，開口道，
江南看著看著。
「那麼你呢？」江南開口。
剎那之間，江南雙目睜開，一片驚悚！
而隨著時間一到，江南原本那無比充沛的精力，也開始潰散。
江南舔了舔嘴唇，察覺到情況不對，「或者說，你究竟想幹什麼？」
「再不管其他，不管災厄，不管新世界，不管災難與毀滅，不管救贖與保護。」
httｐs://m.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oｍ如此，奪舍一說，就不存在了。
全新的燈，照亮天際。
另一個江南，嘆了口氣，走過來。
聽罷，江南深吸一口氣，靜下心神。
問心無愧。
這並非真正的傷勢，而是二人意識的消磨！
「我想讓你，在這個世界，留下來。」
——倘若他沒記錯的話，自己只是有這樣的猜測而已，但表面上一直一言不發。
雖然，江南打心底里，真的很不願意產生這種揣測。
但江南，急了。
江南愣住了。
不僅如此，還有……他的執念！
他要去哪兒來著？
再不能起！
「我能清楚你心中所想，你應當也能看到我的思想。」
「與其一同被毀滅，一同死去。」
但那一刻，盯著天上的燈的江南，彷彿未曾聽聞。
他絕對沒看錯。
「更不要說，實際上的我，早已死去了，站在你眼前的，不過是一段短暫的意識而已——你已恢復了記憶，這一點應當瞞不過你。」
彷彿想不到，江南還有起來的力氣。
而很顯然的是，僅存一縷殘魂的另一個江南，做不到前者，就只能選擇後者。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呢？
一切都沒有任何差錯。
空氣在震蕩！
但由於另一個江南的阻止，一早起來的江南忘記了這件事兒，哪怕後來想起，也是在飛機起飛以後。
帶去另一個自己。
又是一拳，另一個江南，一拳砸在江南的臉上！
為什麼還會有意識困住自己？
那是……恐懼？
「為何不能……保住自己？」
最簡單的，死掉一個就可以了。
「許多年後，在病床上安然老去。」
他們打啊打，永不停歇！
「你是江南。」
砰！
早就已經灰飛煙滅的破滅紀元。
嗆人而干腥的泥土裡，江南掙扎著爬起來！
——去哪兒來著？
畢竟，他自己就是從另一個自己的陰暗面里誕生的。
那一刻，另一個江南，愣住。
但對於另一個自己的話，他仍有記憶。
然後，他得到的答案是。
「好奇為什麼我能看到你心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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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我的陰暗面。」
感受到了對方情緒。
——如今，江南恢復過來以後，已經能夠看穿這個世界的玄虛了。
江南眉頭一皺：「難道不是么？」
「他是第一個江南。」
「果真不愧是我的陰暗面，凡事都會往最壞的方面去考慮。」另一個江南一點兒也沒有被「揭穿」的羞愧，反而鼓起掌來。
眼前的江南，根本就不是另一個江南，不是那個一怒之下打斷歲月長河的狠人；不是那個亦師亦友陪他一路走來的護道者；不是那個甘願犧牲自己，也要將生的希望留給江南的決絕之人！
「我是第二個江南。」
天地重聚，世界重啟！
但他可以捫心自問，他所殺的，要麼有取死之道，要麼就是想殺他。
那人怎麼和我，如此相似？
月亮，也不再是月亮。
那一刻，他的神色變得凜冽而冰冷。
另一個江南，再度一拳砸過來！
後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搖頭反問：「倘若，我只是說，倘若，倘若你換成我——你會選擇去奪舍另一個自己么？」
「但你，不是他。」
于茫茫虛無之中。
兩盞，不同的燈？
砰！
況且在先前一路走來，另一個江南也幫了他不少忙。
仍難以分出勝負來！
「結束了。」
「奪舍？」
早就連同一點兒痕迹沒剩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
「睡醒以後，你明天會醒在柔軟的床上，喝香醇的牛奶，吃鬆軟的麵包。」
恍惚之間，他看見夜空。
變成了……兩盞燈？
倘若在天亮以前，他還不能去到那鋼鐵殘骸之地，恐怕就真的要永遠被困在這虛假與真實的夾縫之間了！
「睡吧。」
「你不是好奇么？」
創造出來的……囚籠。
「倘若我說，我不願意呢？」江南深吸一口氣，問道。
禁忌之物，逆轉虛實，憑空造物，無中生有，以誕生的陰暗面為代價，將願望變作現實……
江南聽罷，凝神看去。
「因為，在這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突然察覺到，有什麼，絕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