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先去見勞管事。」

「你不認字要筆幹啥？」

勞鴉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這次的笑容真摯了很多。

之前盧通在櫃檯後面，每天聽他們聊天，已經摸索出一些門路。

勞鴉笑道：「這是自然，這兩門拳腳連一頁宗都專門派人來抄過一份，說是要存入藏經閣。」

「請講。」

勞鴉問道：「盧掌柜，你也是生意人，我就直說了。我們拳腳師傅很多，不過一分價錢一分貨。盧掌柜打算花多少兩銀子？」

盧通笑著搖了搖頭，收起契約道：「那我給你講一下，大概就是如果你想離開茶酒館，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

按照蹄子、鳥毛的害人經驗，城裡普通人家的積蓄，少的二三十兩、多的五六十兩。

盧通沒背景、沒人脈，沒辦法接觸賺錢的消息。

金毛駱駝兩條前腿跪在地上：「盧掌柜上來坐。」

能拿出八十兩現銀的家戶，已經算是小富。

從山腳繞到山背，進入一個巨大的洞穴。

二虎點了下頭，沒有吱聲。

「勞管事命我來接盧掌柜。」

「請跟我來。」

「這位是竺凡竺老爺子，他老人家以前有個名號叫『花拳百手』，自創了一門百納拳。」

她經驗十分和-圖-書老道，只要瞧一眼客人的衣著、舉止、發簪配飾，以及身上顯眼的法器，立馬就能判斷出能挖多少油水。

消息就是金錢。

盧通問道：「能聽見下面客人在說什麼？」

洞內每隔兩丈嵌入一枚照明寶珠，每隔幾十丈，左右兩側就會出現一些小洞口。

「阿武，最近生意怎麼樣？」

「耳朵呢？」

盧通坐在房間等候。

過了片刻，一個侍女進來換了杯好茶。

「多謝。」

盧通衣服是粗布袍子、發簪、拐杖都是凡物，唯獨行為舉止十分淡然自若，像是有點家財。

山右，一團金燦燦的煙霞籠罩在半山。

二虎不知道背後的深意，點頭答應下來，道：「頭兒，我要紙筆。」

盧通徹底沉浸其中，心中感嘆：難怪萬欲窟名頭這麼響，茶酒館要是能做到這種地步，何愁賺不到錢。

盧通留下紙、筆、墨、硯。

夜幕漸臨，山上點起燈火。

「還行。」

不過喝茶時，人越喝越清醒，說話只說三分，關鍵地方往往停住不說。

「好。」

等到客人都坐下開始閑聊，盧通走到櫃檯前道：「大憨，你在這兒招呼。二虎，跟我來。」

金毛駱駝正站在門口，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丈高的駱駝，渾身毛髮蓬鬆，像個大棉花糰子。

走上二樓，進入最裡面一件雅間。

但是二虎不一樣，盧通還沒有完全了解二虎，必須用契約約定死。

「不看看？」

熊熊火光中，一座座樓閣林立，大金頂、琉璃瓦，一層層飛檐如群鳥爭空。

其中一條，二虎進入茶館時是重傷垂死，要是想離開盧通可以把二虎打成半死。

盧通靠在椅子上，打量著兩個人，問道：「百納拳、裂山鐵掌，都是融合了法術的拳腳？」

茶酒館裏面，幾種名貴的茶都是老熟人來喝。

……

說完他朝呂鐵掌拱手道：「呂老弟，老哥年紀大了，得攢點棺材本，容老哥不地道一回。」

盧通擺了擺手，小丫頭們立馬意會，紛紛停手退出房間。

盧通微微頷首。

第二天。

他走到兩人對面，道：「勞煩兩位朝我出手，誰手段厲害，我就……」

「二虎，你記性怎麼樣？」

盧通坐下，問道：「二虎，感覺怎麼樣？」

蹄子留下的名聲不錯，盧通回來第一次開業，老顧客們紛紛過來捧場。

竺凡道：「盧掌柜若是選我，除了百納拳外，我再額外傳授幾招手法hｔtｐs://m•ｈetuｂｏｏk.ｃｏm.ｃom。另外，棍法我也略懂一些。」

勞鴉臉色不變，心裏卻有些驚訝。

烏黑的手柄被盤出了一層油光。

盧通指了指桌上的瓷杯，道：「把這個杯子拿起來，湊到耳朵邊。」

「盧掌柜，可否容我先說一句？」竺凡邁出一步拱手道。

茶酒館前邊營業，後院破土動工。

過去許久，勞鴉帶著兩個人進來，笑吟吟道：

盧通坐在駝背上，問道：「山腰那裡是什麼地方？」

天色漸晚，一頭金毛駱駝把腦袋伸進茶館，問道：「盧通，盧掌柜是哪位？」

獨自下樓，等候萬欲窟的人來。

「左邊是盪歡百院，人、妖、半妖應有盡有。右邊是縱情樓，凡是賭錢押寶的玩法，裏面全都有。盧掌柜，要不要過去看看？」

「盧掌柜久等了，他們是我特意替您挑選的拳腳師傅。」

盧通站在門口，左手戴著黑色手套，拄著一根烏木粗拐杖，招呼很久沒有見過的老顧客。

「我就是。」

二虎不明白怎麼回事，拿起杯子湊到耳朵邊。

「也還行。」

「盧掌柜稍等，我去請拳腳師傅過來。」

等了整整一個下午。

「畫記號，不然記不住。」

好在茶酒館位於城門附近，這裏三和_圖_書教九流的各種人物來來往往。

剛準備開口，想到二虎不認識字，肯定不會寫字，不禁嘆了口氣。

盧通這才把茶館改成茶酒館。

呂鐵掌臉色變得烏青，咬著牙瞪了竺凡一眼，轉頭看向勞鴉。

一個倒扣在地板上，一個擺著桌上，兩個杯底用金屬絲連在一起。

盧通第一次騎駱駝，只感覺屁股地下軟綿綿的，竟然出乎意料的十分舒服。

二虎臉上毛茸茸的，圓滾滾的眼睛里滿是血絲。精氣神還沒有恢復，不過比起昨天已經好了很多。

城北有座百丈高矮山。

……

開始時勞鴉心裏估計，這筆買賣最多在三十兩銀子左右。

「我不認識字。」

「很好。」

呂鐵掌是個年輕壯漢，雙手烏黑像是用鐵鍛打的。

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竺凡是個白髮老頭兒，身材魁梧雄壯。

進入房間坐下，小廝送上清茶。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典四兒、大憨沒有簽任何契約。

「盧掌柜，有失遠迎。」

「在六德樓，專門給大戶人家送外賣。」

所有雕像都是極盡妖嬈的絕色，有狐妖嗅香、錦雞勾魂、錦豹卧眠……

煙霞中央坐落著一座數十丈高的塔樓，掛在旁邊的幡旗如波浪般翻滾，上面寫著：「一縱豪hetubook.com.com情換新天」。

耳邊柔聲軟語，鼻間清香繚繞。

「這位是呂鐵掌，一手裂山鐵掌在雲英城也是小有名頭。」

盧通簡單交待了一下，走出茶酒館。

客套一番后。

勞鴉站在一個洞口，滿臉笑容地招呼。

盧通翻身下駱駝，笑著道：「勞管事，客氣了。」

他們喝茶聊天時，常常提及不起眼的小道消息。

「聽清多少算多少，把聽到的都記住，等我回來告訴我。明白嗎？」

大憨帶著二虎挨個給客人上茶。

「能聽見，聽不太清。」

接著幾個相貌俏麗的小丫頭進來，帶頭的問道：「仙長，可需要奴婢們服侍？」

「八十兩。」

「招老爺，快裡邊請，您的百花沫已經沏上了。」

山左，艷麗花林中，各種巨形浮雕林立。

他立下的這份契約有些嚴苛。

盧通取出一疊紙，擺到二虎面前。

背上兩個肉駝峰，駝峰中間有個座椅。

盧通正坐在櫃檯後面，摩挲拐杖手柄。

幾個小丫頭立馬散開，按肩、揉腿、遞果子、講笑話解悶。

桌上的瓷杯是一對兒。

二虎看都沒看，直接右掌沾上印泥，蓋了個手印。

盧通點了點頭，取出查了半個時辰字典才擬定好的契約，遞過道：「你看下，沒問題就蓋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