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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捲入陣中，最少要面對三個敵人，普通修士十死無生，宗門弟子也很難抵擋。

虹英盯了幾眼，小聲道：「司主，他們也有陣法。」

盧通道：「堂堂真人之女竟落得如此地步，不可惜嗎？」

……

盧通緩緩收回視線，道：「三名王自有安排。到時若沒有，我親自去尋一道陣法。」

「人人披藤甲、手持桑木長矛，藉助盤藤大陣廝殺。」

「一頁宗？」盧通聲音聽起來有些驚疑，「那個門中有仙器，弟子中人人都有無上妙法的宗門？」

「可惜，實在可惜。」

白巧瞥了下嘴角，道：「我猜師兄還是為了禁……」

看了許久，心一點點沉下去。

白巧眼神動了兩下，擠出一個笑容。

「不錯。」

盧通張口吞下銀甲，問道：「除了你家小姐，還有誰可以決定鎧甲之事？」

盧通略作沉吟，問道：「聽說師妹是白華書院弟子甘果的劍侍？」

甘果掃了一眼，直接收回視線，沒有多理會。

盧通開門見山，道：「象山府的鎧甲天下聞名，聽聞道友麾下有一支道兵，特意過來商議鎧甲的事宜。」

他又道：「書院弟子一向眼高於頂，師妹能被甘果看重，想必在凡間時十分了得。」

「白送？」

白巧眼睛開始變亮。

谷中黑霧猶如洪水，順著山谷肆意奔涌，其中裹著數百隻怪異鬼影。

第二天。

一瞬間，忽然陷入了死寂，似乎連呼吸也停滯了。

「不錯。象山府的鎧甲天下聞名，即便拿到凡間也是如此。聽說道友即將率領道兵殺入凡間，我們聯手把鎧甲賣入凡間，如何？」

白巧愣在桌邊。

盧通根本不信這套說辭。

盧通揮出尾巴掃開凳子，直接踞坐在一張方桌旁。

白巧慢慢搖了下頭，認真道：「小姐答應過我，此事絕不會有假。」

盧通走到長几后坐下。

「甘果。」

「司主，這裡是一塊寶地。」

白巧被看得不自在，道：「師兄，怎麼了？」

白巧來了和圖書。

白巧接過劍袍遞過去。

盧通道：「那是白華書院的鬼兵？」

很厲害。

下方出現一片石林，百丈高的石柱間掛滿了藤蔓，一個個人影正在藤蔓間攀爬。

盧通張口一吸，一簇急風捲起茶水鑽入口中，頓時一股苦味通過血軀內的「九川」傳入體內。

白巧沉默了許久，小聲道：「只要拿到傳承，破入金丹，早晚可以逍遙自在。」

「誰？」

「無緣無故，師兄為什麼幫我？」

盧通帶著虹英走出耕天司，看見門口的一個身影瞬間心中一喜，招呼道：「師妹久等了。」

白巧行禮道：「小姐，魏虎司主來了。」

「我若拒絕，難道魏司主還打算強賣不成？」

「嗯。」

「機緣難求，我明早便離開。」

「我們五人中，以靜劍為長……」

不過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許久，「忍不住」抬起頭上下打量起白巧，驚訝道：「師妹是真人血親？」

幾句交談間，心中已經有了模糊的輪廓。甘果，性子果決，防備心很重，心思……心思多半狠毒。

送到嘴邊的機緣，換了他早連夜守在門口了。白巧若是還不心動，他只好放棄這個幫手，直接去找甘果。

「雖然不知道甘果有什麼手段，不過我有一個義弟在甲象書院修行。可以賜給外人的傳承，十有八九隻是一般法門。」

聲音傳來的地方，靈氣翻滾，狂風、火焰席捲，其中隱約可以看見一些人影。

白巧抬起頭，抿了下嘴唇，道：「凡間，一頁宗。」

白巧走到鎧甲前，伸手抹了幾下，道：「看起來比道兵頭領的青鱗甲更勝一籌，不過小姐是否滿意，我不敢斷言。」

甘果坐在蒲團上紋絲不動，道：「和凡間有關？」

白巧坐下點了幾道菜，接過小廝的茶壺，親自倒了兩杯茶水，道：「這是豆莢泡的苦茶，全城只有這裏才有，師兄嘗嘗。」

當初權銀穿過的鎧甲，出自甲象書院的捍門將甲。

盧通搖了m•he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m下虎頭，道：「道友誤會了。合則兩利，魏某絕不會強人所難。只不過白送的好處，我相信沒有人會拒絕。」

盧通迅速掃了一眼，道：「懷珠城善德司魏虎，見過道友。」

甘果看了兩人一眼，直接道：「魏司主千里迢迢趕來，可有要事？」

兩天了，白巧沒有主動登門，不得已盧通只好又去了一趟浮樂樓，找了一個「盡地主之誼」的借口，讓白巧帶他在城中看看。

許久后。

「我知道。」

「不錯。」

「什麼可惜？」

「這裏正需要鎧甲，起碼需要數萬套。若是可以談成的話，一來一去，最少可以賺幾百萬兩銀子。」

盧通一直盯著甘果。

「好，勞煩師妹通傳一聲。」

盧通張口吐出一套蒼龍劍袍，道：「區區薄禮，請笑納。」

有身法、有槍法、有法術；五人一組，上下、左右、前後等互為犄角，隨時可以互相援手；築基境是陣眼……

白巧蹙起眉頭。

「為兄只是心生憐惜。師妹空有寶山卻不自知，若是換了旁人，即便不與甘果平起平坐，也不會被一個小小的力劍節制。」

「幫人就是幫己。魏某修行至今，幾次遭遇難關，全部是依靠多方道友出手才安然度過。」

酒樓內飄著一股草木芳香，另外還混了一股肉味。

甘果瞬間領會，輕輕揮了下手臂。

盧通道：「師妹是否願意與魏某結交？」

八尺銀甲，鐵胄、護臂、吞肩、胸口、裙甲等一應俱全。此外，腰帶上還掛了一柄手斧、一柄瓜錘。

虹英瞥了一眼下面，道：「老爺要是能拿走大頭，可以把銀子換成金子。」

甘果的細長眼睛微微睜開，快速掃了一眼旁邊的劍袍。

不遠處一條山谷中。

「商議？我可曾說過要買你們的鎧甲？」

「你覺得，它能不能入了你家小姐的眼？」

小廝放下菜，又放下兩碗紅豆子。

盧通等了兩息，沒有等到回話，心頭一嘆乾脆直m.hetubook.com.com接問道：「師妹以前在哪裡修行？」

盧通昂起虎頭，張了下虎口，露出一枚枚森冷獠牙。

他斂起念頭，道：「什麼寶地？」

盧通搖了下頭，道：「不止如此，也是為了給師妹點出一條明路。」

麒麟輦從空中飛過。

白巧遞過一張圖紙，紙上無數條藤蔓飛舞，很多人影站在藤蔓上，像一隻只靈猴。

地府束手束腳，凡間卻截然不同，那裡人多、沒人管，若是可以把鎧甲賣出去，就是鑿出來一條金河。

拐女兒、騙母親，這種事情心思不狠毒的人干不出來。

他心頭稍定，取出一套銀甲。

「司主難道不知道凡間是我們敵人？」

盧通定定看著不動。

「師妹既是一頁宗弟子、又是甘果的劍侍，為什麼不利用兩方便利，互通有無？」

虹英安心操控麒麟輦。

盧通繼續道：「劍侍，人人可以當。但是中間人，整個地府也沒有幾個，師妹若是無人可以替代，還怕沒有傳承？」

「師妹介紹的，自然不會錯。」

盧通進入地府才知道巡天樓的來歷。

一個小廝端著托盤過來，道：「二位前輩，您的菜來了，五香糟豆、蛇油浸青豆、干參老豆湯。」

清晨時分，天上陰雲籠罩，似乎隨時有可能落下大雨。

盧通掃了一眼，道：「藤甲有什麼玄妙？」

「一面藤盾，灌入法力后藤蔓生長化作一副鎧甲，防禦相當於一層法力。只有藤盾不毀，藤甲可以隨時生長。」

當年白巧招攬抱容真人，背後多半是甘果授意。

盧通卻話音一轉，道：「可惜師妹雖然邁出了一步，卻還是靠在別人身上。」

「師妹好志氣！我等修行可以靠天、靠地、靠命，唯獨不能靠別人。」

甘果眯起眼睛，身上的墨綠法袍上亮起幾道熒光。

白巧面無表情，走到跟前，道：「我沒辦法左右小姐的決定。」

幾日奔波。

「當然。我曾去過凡間，遊歷時幾次聽聞一頁宗的大名。」

「白得的好處，魏某https://m.hetubook.com.com也不相信。這樁好處若想吞下，需要你、我一起合作。對了，還有道友麾下的那名劍侍。」

二人對視片刻。

凡間有一座巡天樓，位於新野群山深處，號稱是凡間最高樓。

她揮手祭出一枚寶珠，散出蒙蒙白光籠罩周圍，繼續道：「還是為了販運禁物。」

木樓內，一個綠袍人影盤坐在蒲團上。

白巧眼神十分猶豫，最後閉上眼睛重重地嘆了口氣，睜開雙眼，道：「請師兄指點！」

白華書院，一共三十六支道兵、十五支妖兵、九支鬼兵。即便全部穿上象山府的鎧甲，最多也只能賺百萬兩黃金。

二人沒有心思吃東西。

白巧離開麒麟輦，飛向石林外的一座三層木塔。

盧通站在輦邊，仔細打量藤蔓上的修士。

「這麼少？」

盧通進入樓內。

「我認為道友不會拒絕。」

白巧慢慢放下茶杯，看著光禿禿的桌面。

盧通道：「非但白送，若是道友願意的話，興許還能大賺一筆。」

麒麟輦內，盧通踞坐在榻上，道：「聽說你家小姐正在操練道兵？」

一行離開城池。

「傳承？」

白巧行了一禮，退出木樓，離開時把大門也一起關上。

白巧送上茶水。

細眉、長眼、窄鼻，嘴唇很薄，塗了一抹墨綠唇脂，說話時嘴唇閉合，墨綠細影抖動像一條小毒蛇。

「說來聽聽，力劍、活劍、靜劍、孤劍，這幾人的性情如何。」

盧通心頭終於一松。

白巧慢慢搖了下頭，認真道：「我只想安心修行，不會幫助地府對付凡間，也不會幫凡間對付地府。」

「嗯。」

「靜劍，她是小姐的管家。」

「那荊駕呢？」

甘果勾了下嘴角。

白巧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白巧盯著盧通，道：「師兄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我不相信天下有這種好事。」

「凡間宗門再厲害，也不如地府的書院。書院中人人都有機會獲得大能傳承，在凡間……不瞞師兄，我雖是真人之女，卻從來沒有見過大能。」

和_圖_書甘果長相略顯陰冷。

幾次三番地逼迫，白巧已經察覺到異常，也猜出了盧通另有圖謀。

盧通一口把老豆湯喝完，震落寶珠，起身朝外面走去。

盧通沒有再緊逼，朝桌上一吸，捲起一口蛇油、青豆、紅豆子，片刻后又吞下一口老豆湯。

盧通張開虎口笑了下，道：「有利無害，何需旁人來左右。走吧，一起去見見你家小姐。」

白巧站在一株大樹前，指著樹榦內的酒樓介紹。

麒麟輦逐漸靠近通天絕壁，最終進入一片連綿山地，遠處群山中屹立著一座高近千丈的山城——巡天城。

白巧臉上迅速升起一些紅暈，片刻后深吸一口氣，道：「真人又如何，白某寧願歷盡坎坷，也不願事事受人安排，俯仰由人。」

「應該是，我離開時還沒有，不過附近已經被白華書院佔據。其他宗門、家族，在靠近絕壁的荒山。」

「有什麼厲害手段？」

「師兄知道一頁宗？」

虹英忽然道：「司主，那裡有一支鬼兵。」

「嗯。」

盧通嗤笑一聲，道：「我貴為鬼司之主尚且沒有傳承，你區區一個劍侍也敢奢求？」

盧通眨了下眼睛。

「凡間修士不堪一擊，即便多幾套鎧甲也不是對手。更何況……凡間地域廣袤，只要賣去其他地域，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要是大頭被分走，更是只剩下百萬兩白銀。

盧通看向周圍。

「師兄客氣了。」

盧通抬起虎爪朝樹樓走去。

盧通看了下敞開的大門。

「百萬兩黃金……」

「師兄，吳家老樓可以嗎？他家的小尾豆十分有名，可以滋補氣血，還有個綽號叫半碗丹，一碗豆子可以頂半顆丹藥。」

「魏司主，請坐。」

四周傳來陣陣異響，有風吼、金鳴、火嘯等，一聲聲巨響在山中反覆回蕩。

盧通說完，瞪大虎眼上下看了白巧一番，道：「師妹既然是一頁宗的弟子，為何會淪為劍侍？」

白巧道：「師兄，小姐就在這裏。」

甘果完全睜開眼睛，露出兩條細長的墨綠色眼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