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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古羽，杖國甄家的人。

「國主。」

穆飛陽抬手指向雪晴，道：「用冰之法極多，破冰之法反而少見，不過雪晴身負傳承，應該知道一些。」

穆飛陽道：「國主，這次慶典由我們四個牽頭，其他道友在庭院歡飲。」

盧通心中有事，一直蹙眉思索，其餘人也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低頭吃喝。

盧通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酒杯一口飲下，坐下道：「酒喝過了，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大戰結束了，和濟國的爭鬥也陷入了僵局，有三倍已經出乎預料。

「不瞞國主，商人逐利。我去冰原是為了尋找幾道法門，破解濟國的冰法，從中謀取巨利。」

盧通略作思索，緩緩點了下頭，道：「什麼時候？」

「應該沒有。他們早就仰慕國主，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求見，據說為了請來國主，這次的年慶十分隆重。」

良妖正國最大的六家商會，除了義源、謙水外，剩下的四家全都來了。

穆飛陽指著一座鶴形飛檐，道：「國主，這是我們良妖正國的『獸角』。這裡是鶴角，後邊還有猴角、虎角。」

不愧是商人，嗅覺足夠敏銳，良妖書頒定不久就察覺出了其中的重要。

盧通上一次聽說飛陽商會時，商會麾下的鋪面已經超過百家。

穆飛陽匆忙站起，道：「請國主恕罪！」

「轟！」

「多謝國主！」

盧通走出百妖輦，看著輦前的青年男子，打量了一番，道：「起來，良妖正國沒有這種禮節。」

飯後。

盧通張口吹了下，寒風停止，雪屑迅速墜落。

四人一起拜倒。

「狐河？」

「雪晴，拜見國主。」

雪女很少見。

「拜見國主。」

狐河直接跪倒，道：「國主，狐河這條命本就是國主給的，國主若是怪罪，隨時可以拿回去。」

六大商會，除了場中四家外，義源商會背後是蕭龍庭、季寶寶，謙水商會背後是水龍王、六須青蛇。

這次宴席的主人不是穆飛陽，而是秦宗。秦宗無力約束蕭龍庭等人，故意讓他過來，親自解決這個麻煩。

雪晴快走幾步，停在一m•heｔuｂoｏk•ｃｏm•com棟丈半高的冰屋外，眼含哀傷的看向盧通。

「國主請講。」

一串怪叫，聽起來像小販的吆喝聲。

盧通端著酒杯站起，道：「若要謝，應該我謝你們才對。邊掌柜，當年商事混亂，守正商會第一個站出來穩定市價，盧某一直銘記在心。」

「走，去瞧瞧。」

「嗯。」

穆飛陽躬身行了一禮，朝遠處招了下手。

小青鳥剛退出大殿，很快又重新返回，道：「國主，秦宗殿主求見。」

「守正商會，邊俊拜見國主！」

邊俊神色惶恐，躬著身子迅速喝下杯子里的酒。

盧通重新打量了一番，道：「你是在錦景城外面的小荒山長大的？」

雪晴走過去，一把摟住雪蠻的脖子。

「很好。此法若是可行，我不會虧待你。」

「晚輩應該做的。」

盧通嘆了口氣，道：「商法已定，沒有人可以冒犯。此時西方戰事未休，給我半年時間，必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這種稀罕寶貝，他看見了就是他的，除非他不要才能輪到別人。

「回國主，白夜冰原的各個部落同樣爭鬥不休。雪晴的部落被人攻破，淪為俘虜，我花費重金買回國內，準備獻給國主。」

人頭，五官卻是狐妖。人身，四肢俱全，手腳卻是狐爪，渾身長滿了細長絨毛。

盧通回憶了一下，道：「就是販賣『百妖百寶』的飛陽商會？」

當年國商剛退出，市場十分混亂，那時守正商會只是一群零散行商，第一時間打出「守正」的招牌，按照舊價提供糧食、茶酒等。

盧通徑直走向居中一張，盤腿坐在蒲團上。

穆飛陽躬下身子。

幾人面面相覷。

「呼。」

「是，多虧了國主關照，保住了兄弟姐妹們的性命，又傳授《非人非妖經》，我們才得有今日。」

一聲轟鳴，一團煙霞升騰而起，飛到高空化作一條幽藍神龍。接著又是一團煙霞升起，化作一隻青鳥。

「好妖商會，狐河拜見國主！」

「為首的人是誰，竟然可以請動你來邀請？」

穆飛陽神儀內斂，沒有尋常和圖書商人的圓潤、精明之氣，反而有些憨拙，道：「國主請向前，後面有一方雪池，是專程為國主所設。」

「很好。」

除了黑色虎爪外，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色。

盧通並不意外。

「謝國主！」

穆飛陽猶豫了一下，道：「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甄古羽看起來年紀尚幼，笑道：「侄兒錯了，請師叔見諒。」

盧通緩緩點頭，挨個對視一眼。

他看著房檐，感覺到了一種可以稱為「文化」的東西正在醞釀。

「多謝國主！」

「是。」

元象城不遠處的一個山谷中，各種樓閣、亭台錯落有致，府邸大門外，一行衣著富貴的男女候在門口。

為首一人快步上前，跪倒下去，道：「穆飛陽，拜見國主！」

腳落到了雪上，卻沒有下陷一絲一毫。

「是。」

盧通看向第二人，道：「甄侄兒，既然來了良妖正國，為什麼不來拜見？」

有的國家三叩九拜，甚至不許直視國主；有的國家國主和百姓一起混居，不分彼此。

良妖商會退出后，大小商戶崛起的勢頭十分驚人，其中誕生了幾個巨富，盧通也有所耳聞。

「國主，這就是雪池。」

不遠處站著一頭雪蠻。

「好雪。」

四人一起站起，躬身道：「我等謝過國主！」

後面人接連跪倒在地。

穆飛陽走到長几旁，遞過一個本子，一語不發地退回去。

盧通擺了下手，道：「坐吧。」

又是一個年末。

盧通瞳孔微縮，立即明白了。

狐河容貌十分怪異。

「養可以，但是不能自己養、自己教。各地書院從不設門檻，以後全部送去書院讀書，知道嗎？」

「後天晚上。」

「哎。」

良妖之器，器物容易更改，最近良妖正國新建的房屋，梁、柱、檐等幾乎全部包含著獸形。

「不敢！」

雪晴起身添酒。

盧通舉杯示意，甄古羽立即舉起酒杯一起飲下。

「羅天法寶，國中急需此物。你告訴邊俊等人，無論哪家商會掌握了羅天法寶的煉製之法，我出高價採買，絕不強奪法門。」

「好妖商會，你膽子倒不小ｈｔtｐs://wｗｗ•heｔubｏｏk.cｏｍ•ｃｏｍ。」

很快，天上布滿了龍、鳥、猴、鳳等。

涼風吹過，雪屑翻飛，落在幾人的眉梢、肩頭，但是沒有一個人動彈。

各國禮節各不相同。

「豐泰商會，甄古羽拜見國主！」

「阿妮。」

「是，國主請。」

屋內寒風吹拂，無數雪屑翻飛，隱約籠罩著一頭八尺高的肥碩身影。

穆飛陽側身讓開。

盧通、穆飛陽一起走向雪池後方，雪女跟在旁邊，腳掌所過之處留下一片片六角冰花。

盧通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坐。」

盧通眨了下眼，心頭湧出幾個念頭。

穆飛陽嘆了口氣，道：「國主，有人搶奪生意，觸犯智殿頒定的商法。」

盧通問道：「怎麼回事？」

其餘三人各自退走。

當年接手旺國時，彌目火口的荒山棲居了一群沒人理、沒人要的狐兒狐女。

穆府內，樓閣排布緊密，幾乎一座挨著一座。

一人、一妖抱在一起。

盧通大步朝穆府走去，經過後面仍然跪地的眾人時，抬手散出一股法力，把所有人全都扶起來。

他瞬間明白了。

盧通心頭唏噓。

盧通沒有理會。

盧通一起飲下。

那次之後守正商會一直受益至今。

盧通挨個盯了一眼，道：「機會只此一次，不說就算了。」

「哦吼吼吼……」

盧通翻開看過。

穆飛陽拍了下手，侍女們送來瓜果、菜肴、酒飲等。

「很好。」

盧通看不出什麼玄妙，直接走上去，一步踏出，眉頭輕挑，看向腳下道：「這是什麼雪？」

秦宗進入殿內，道：「國主，一年將盡，國中的大小商人籌備了一場年慶，想請國主赴宴。」

「好妖商會一直在收養棄兒？」

獸角，章橋等人修訂的「良妖書」中的東西。

「去看看。」

「國中的血丹十分精良，他們搶著買。」

好妖商會，膽子最大的商會，因為名字的緣故，好多百姓以為與良妖商會關係匪淺，當時佔了不少便宜。

「開始吧。」

秦宗道：「穆飛陽，飛陽商會的主人。」

雪晴點了下頭，端起酒壺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酒液表和圖書面迅速凝出一層薄霜。

「我還有一件要事委託。」

接著又走出一行赤足的侍女，為首一人白面、白衣、白髮，好似一尊行走的雪人，走到盧通身旁坐下。

後花園，一片素白，水池已經結冰，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正中央擺了幾個長几。

他一時動念，交代九夫人關照一二，想不到種子長成了大樹，小半妖們成長成了一國巨富。

「聽說把不少丹藥賣去了杖國？」

「謝國主。」

盧通心中暗驚。

三天後。

盧通接過酒杯，掃了穆飛陽等一眼，抬手道：「諸位，請。」

一艘飛輦落下。

一頓不算融洽的宴席。

盧通把酒杯交給雪晴，取出紙筆，寫了一張字條，隨手丟過去。

盧通進入屋內。

「飛陽商會的生意竟然覆蓋到了白夜冰原？」

「誰？」

這滿池的積雪，不知道要耗費多少人力、財力。

穆飛陽道：「國主，可曾聽過白夜冰原的雪蠻？」

和猜測的一樣，本子上是義源、謙水商會的貨物，許多東西和飛陽商會的「百妖百寶」十分雷同。

「帶進來。」

幾位一起飲下。

二人飲下之後，盧通看向此地的主人，道：「沒有飛陽商會的百寶，良妖正國的修士未必有如此實力，近年的大勝有你一份功勞。」

「請我過去是不是有事相求？」

百妖百寶，最適宜各種妖獸的寶物，包括適合一丈猴的百果酒、黃彪虎的金寶丸、風熊的空蕊草衣等等。

「拜見國主。」

雪池上，一股涼爽微風吹起，一行人影陸續走入雪池。

盧通眼神微動，看著冰一般的臉頰，道：「雪女？」

「起來。」

盧通看了旁邊的雪晴一眼，微微頷首，道：「雪女的座獸？」

盧通接過寶瓶。

「國主請。」

「老房是十三年前蓋成的，大半年前又請工匠重新雕琢了一番。」

盧通神色稍動，道：「找到了？」

「不敢當！」

穆飛陽俯身抓起一把，遞過道：「回國主，這是白夜冰原的不化雪，每片雪花中至少有上百條冰棱，這些雪花已經保存了千年之久。」

「理應如此！」

當年立國時，和_圖_書甄家派人來賀，之後沒有返回杖國，直接作為支脈留在良妖正國繁衍生息。

「謝國主。」

盧通點了下頭。

他接過雪花，揉搓了幾下，感受到一股十分純粹的寒意，心中暗道：還是低估了穆家的實力。

狐河立馬爬起來。

「正是。」

盧通突然開口，四人同時一愣。

「正是，此獸十分罕見，府中正巧有一頭，今天時間尚早，國主是否有興趣一覽此獸。」

狐河道：「我們沒有爹娘，他們也無親無故，是上天賜給我們的親人。」

盧通接過酒杯。

「哦吼吼！」

雪中擺了五張長几。

頭生獨角，身軀如馬，腿下是四隻虎爪。人頭人臉，臉上布滿絨毛，眉眼猶如一個愁眉苦臉的胖老頭。

「好。」

這些商會的手段、財力，遠遠超出了預料，或許可以解決更大的麻煩。

穆飛陽端起酒杯，起身道：「諸位，沒有國主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承蒙國主庇護，我們一起敬國主一杯！」

「去找囚陰殿的章殿主，以後各塔的棄兒院由你們照看。」

良妖正國生的很多，導致棄兒也很多。各塔都有收養棄兒的院子，除此之外，只有好妖商會從事此事。

之後他又看向最後一個——一個半妖。

白夜冰原的雪女，與金池湖的金女齊名。相較而言，雪女更加罕見，除了修行特殊法門外，還需要特殊的血脈。

盧通搖了搖頭，道：「穆掌柜，今天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哪有客人給主人降罪的。走吧，帶我欣賞一下穆家的府邸。」

盧通笑了下，道：「有何不敢，來，我敬你一杯！」

盧通看向穆飛陽。

紫氣殿內，小青鳥接引完三寶，遞過道：「國主，比去年少了，不過也有早年的三倍。」

「且慢！」

狐河趕忙道：「謝國主大恩！」

「哦吼～」

他隨手賜給小青鳥一股法氣，開始盤算今年的分派。

「這棟房屋是什麼時候建的？」

穆飛陽打開冰屋，道：「國主請。」

穆飛陽問道：「國主，現在開始嗎？」

白夜冰原十分遙遠，中間隔了上百個國家，其中還包括一個陽墟大沙漠。

雪池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