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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了，恭喜啊，二慶媽，什麼時候能喝大慶喜酒？」

燕子沒再推脫，把錢放進口袋，感激道，「謝謝師傅。」

不用問，九成九是何家的三條白眼狼乾的！

這不是電視劇里拿了老二何文遠一血的小混混嗎，要是這廝的話，看來應該是真的。

「洪昌，我家大慶找了個對象，你知道吧？」

姚國發樂呵呵的掛了電話，「洪昌啊，星期天的蛋糕，你可一定要給我做的漂亮點。」他說著拿起桌子上香煙，抽出一根遞給了師弟。剛才電話里，李副局長對他讚賞了幾句，說他對工作認真負責，這可是好兆頭。

這時，新房房門被人推開，何文遠出聲提醒，「大老劉出門了。」

「沒有的事。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八卦了。對了，你找我幹嘛？不會就是為了問這點p事吧？」

「別啊，還有正事呢。」楊麥香見他要走，立即拉住他道，「聽說你現在下班后，開始接私活了？」

王立冬估算了一下后道，「差不多4毛錢一斤，怎麼了？」

王立冬無語道，「你不說我可進去了。」

「能寫幾個字？」

太陰損了！

怎麼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燕子白了他一眼，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六子，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既然小徒弟沒意見，王立冬就帶著兩人出了單位。今晚上就一戶人家，不過排場挺大，一共有7桌，多了一個幫手，他倒是輕鬆了不少。

「啪！啪啪！」王立冬抬手就是五六個大筆兜，打的老三何文濤原地轉了三圈。

一刻鐘后，王立冬回到家，推開房門，就見何文慧臭著張臉坐在床頭縫著衣服，「小嘴撅得的都能掛油瓶了，誰惹你了？」

「那怎麼好意思，」二慶媽笑的見牙不見眼，「那洪昌，咱們就說好了。下月5號晚上，一共三桌。」

王立冬怒指著十幾根鋼針再確認了一遍，何文濤一臉吊樣道，「大老劉，你煩不煩，說了是我插得。」

「20個以內吧，寫太多，看不清楚。」

目送楊麥香騎遠后，他回了后廚。正值中午飯點，后廚眾人忙的飛起，見灶台上堆滿了切配好的菜，王立冬來到自己的灶台前，開火炒菜……

六子也幫忙說項道，「燕子，師傅給的，你就拿著。你今天乾的活不比我少。」

這方面絕對可以做一番文章，說不定他今後的前途，就要落在這『生日蛋糕』上面了。

姚主任看了下成本后，道，「那這蛋糕咱們就定4.6元一個。」

「大黃貓，知道了。」ｍ.hｅtuｂook•ｃｏｍ.ｃｏm

他把顧慮和新收的小徒弟說了說，六子忙拍匈脯道，「師傅，這不是有我嗎。忙完你先走，燕子我來送。你放心，我保證把燕子安全送回家。」

王立冬看了眼師兄，搞不明白這位的意圖，「師兄，我就是個廚子，這種事，你拿主意就成。」

擦，六子討了個沒去，有些喪氣的到一邊看打牌去了，王立冬拿了一張紙，把蛋糕的配比和製作方法詳細寫了一遍，「回去背熟。」

王立冬抬腿就是一腳，「你小子，三天不打就沒大沒小了。」

「二慶媽早啊。嗯，去上班。」

六子嗷嗚一聲，「師傅，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好歹算你和師娘的半個媒人，這不是關心一下你倆的婚後生活……」

「洪昌，小黃貓今天還威脅我們，說以後見文濤一次就打他一次，你能不能……」

六子嘚瑟道，「咱們師傅可是陝省第一刀，就值這個價。」

楊麥香給了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晚上六點半開席。多少工錢？」

這時，老三何文濤從廚房走了出來，昂著脖子道，「囔什麼囔！囔什麼囔！是我放的！」

他說著打開油紙包，裡邊裝著幾塊王立冬早上做的蛋糕，「洪昌，這個雞蛋糕的成本多少一斤？」

何文慧轉過頭看著他道，「真的？說話算數。」

二慶媽道，「我想在飯店辦，不過親家母的意思，就在咱們院子里辦，時間就定在下個月五號，洪昌，你認不認識好點的燒菜大師傅？」

驚喜來的太突然，燕子有些愣住了，一旁的六子忙推了推，燕子馬上回神，狂點腦袋，「師傅，我一定認真學。」

「怎麼調戲你的？動手了沒？」

文濤道，「怎麼可能……」

燕子接過配方，如獲至寶般道，「師傅，你放心，我保證三天就背出來。」

王立冬回到后廚，掃視了一圈所有學徒，4個小伙，兩個小姑娘，關係最好的就是燕子，小姑娘的品行也不錯……那就她了！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燕子，小徒弟眼中滿是期盼。多一人倒是沒什麼，他能省下不少力氣，不過現在可不是幾十年後，治安狀況堪憂，等忙完都要八九點了，回家路上萬一出點事情，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你穿著工作服，這是剛下班還是準備上班？」

姚國發揮手道，「你的徒弟，你自己定，只要學會做雞蛋糕，工資立即調到8級。」

姚主任又加加減減一番，拍板決定，十寸生日蛋糕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價錢定為8.8元／個，另加2斤半糧票。

「快了快了。菜花父母對咱們大慶特別滿意……」二慶媽誇了兩句未來大兒媳的好后，拐彎抹角說到了辦酒席事情上，王立冬立即明白了這位的意圖，怪不得一大早那麼熱情，「你們是打算在飯店辦呢，還是在家辦？」

二慶媽走到他身前道，「洪昌，我聽說最近你在外面幫人燒席面？」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點。」

楊麥香斜了眼他，「看來還真有。不就長得漂亮點，這看久了，也就那麼回事兒。」

王立冬翻炒幾下鍋子，把鍋里小酥肉裝盤，「外面排隊的客人還多不多？」

王立冬見沒什麼事了，就準備走人，姚國發視線落在一旁的一個油紙包上，立即喊住他道，「慢點，洪昌。」

「昨天遇見你那徒弟，就是六子，他和我說的。」楊麥香道，「我表哥下周六結婚請酒，一共3桌，你有沒有時間？」

姚國髮指了指雞蛋糕道，「本來呢我還有些猶豫，就熟食的話感覺太單薄了，現在有了這個，我覺得能搞一搞了。」

王立冬擺手道，「都是自己人，提什麼錢啊。」

何文遠道，「睡不著，我去做早飯了。」話音剛落下，老三何文濤也跟著下了床，兩人來到廚房，把粥煮上后，就來到了門前，偷偷看著新房方向，老二何文遠擔心道，「文濤，不會被大老劉發現吧？」

「當然，比如加上過生日人的名字，祝福的詞也可以改動……」

姚國發不解道，「還能寫其他字？」

「你怎麼知道的？」

一直忙到十二點半，才算把顧客點的菜炒完，六子摘掉廚師帽，擦了把額頭的汗，最近幾天，他們食堂的生意明顯好了不少，以往最多忙到十二點，就沒什麼生意了，現在十二點半，都還有顧客排隊，要不是大堂十二點半停止點菜，他們能忙活到一點多。

我是這麼想的，你在後廚挑個人，做你的徒弟，專門學習你做蛋糕的手藝，你覺得怎麼樣？」

喊來燕子，詢問她想不想學烘焙糕點。

「師傅，快六點了。」六子小聲道。

「師傅，這兩天師娘對你是不是溫柔了不少？」

上了趟廁所，正準備看同事打牌，師兄姚國發走進后廚，拉著他進了辦公室。

「洪昌，一個蛋糕成本多少？」

一群人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六子，他用手臂拱了拱燕子道，「燕子，以後我可就是你大師兄了，來，叫聲師兄聽聽。」

「洪昌！」

王立冬和蘇猴和圖書、老秦打了聲招呼，脫了工作服，正準備走人時，六子拉住他，「師傅，要不叫上燕子一起？」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需要算一下。」他說著拿過紙筆……低筋麵粉1斤0.18元，雞蛋1.5斤1.47元，白糖1.5斤1.2元，植物油和其他幾樣輔料加起來差不多1元，物料成本加一塊就是3.85元。

不過話已出口，王立冬還是要點面子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王立冬關上房門，走到自行車邊，這時大院里已經稀稀拉拉有了人影，二慶媽看到他熱情的打招呼道，「洪昌，這麼早就上班去啊？」

這兩種水果可不好弄……姚主任立即用筆記下，「我盡量。」

「今天我可沒得罪你。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明天找他算賬去。」

那就更不靠譜了，這不是把小肥羊送進狼嘴邊嗎，他詢問了燕子的意見，燕子看了眼六子后道，「我和六子住的挺近的，正好順道。」

「這也太多了點吧？」

姚國發招呼他重新坐下，「洪昌，我最近正打算在咱們食堂開設一個外賣的窗口，專門賣一些熟食之類的，你覺得怎樣？」

王立冬笑道，「你覺得我的手藝怎麼樣，要是可以，你們家大慶的席面我包了？」

他差點鼓掌叫好，最好一天打一頓，「我去沖個涼。」

「師傅，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吃過你土豆絲的顧客說的。」

三人忙活了兩個多小時，過了八點半才終於收工，數了14塊錢，遞給兩人道，「六子，燕子，收好了。」

王立冬接過煙點上，「師兄，你要是能弄到一些草莓或者櫻桃之類的水果，蛋糕能做的更漂亮點。」

何文慧皺眉道，「你剛才可是答應我的。」

「誰乾的！！哪個王八蛋乾的？！！」

王立冬道，「師兄，還沒算人工呢。一個蛋糕要費一個大師傅加一個學徒半天時間，人工就算3元。對了，這是十寸的價錢。」

「不多了，就十來個客人。」

何文慧搖搖頭，今天那麼多人在場，大黃貓也就說了幾句妹子真漂亮……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不過看她的眼神，實在太噁心了。

「誰和你是自己人。」楊麥香嗔了他一眼，美滋滋道，「那到時我讓表哥多給你兩包好煙，他家在廣播站職工小區，13號。記下了？」

「行，沒問題。」王立冬道，「二慶媽，要沒別的事，我上班去了。」

「啊……那你快點洗啊。」

「弄點零花錢。」

大黃貓？

王立冬恍然，立即和姚國發打了預防針，他可沒分和-圖-書身術，也不是撈模，要是讓他負責做雞蛋糕，那炒菜的事，他就不管了。

如今整個寧國市的飯店，沒一家能做生日蛋糕的，也就是說他們食堂是蝎子拉屎……獨一份。

嗯……把白糖換成蜂蜜，價錢還能再便宜3毛錢……沒錯，這年頭天然蜂蜜比白砂糖要便宜，天然蜂蜜6毛一斤，白砂糖卻要8毛一斤。

原來是給他介紹生意……六子應該沒和這丫頭說他的出場費，否則也不會趕著過來了，「你都開口了，就是沒時間，也得給你擠出時間來，中午還是晚上？你表哥家在哪？」

丫的！早就想抽你了！

這個價錢，是普通工人一個星期的工資了，一般老百姓肯定是捨不得吃的，不過姚國發也沒想著敞開供應。

「什麼陝省第一刀，你小子別瞎咧咧！」

「行，記住了。你快去上班吧。」

次日一早，天還蒙蒙亮，何母迷迷糊糊間聽到一陣窸窸窣窣聲，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文遠，你起床了？」

等睡醒，已經快三點了。

艹，哪個鱉孫乾的。

艹！

王立冬點點頭，然後和一眾同事宣布了下自己收燕子做徒弟的消息，「燕子，恭喜了。」

何母詫異道，「這麼早，你再誰會吧，到七點媽叫你。」

「你聽誰說的？」王立冬伸手把這姑娘的腦袋推遠了十公分，「你能不能別貼那麼近。被熟人看到了，以後你還怎麼嫁人。」

先是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了一番，姚主任道，「李副局長小女兒的生日宴時間定下了，周日中午11點半。」

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楊麥香挑眉抖腿道，「怎麼，結婚了，就不認得我了？」

「燕子，這下熬出頭了。」

「是小黃貓一家。」何文慧下班回家后，就夥同一家子去了小黃貓家，替三弟四弟向對方父母討個說法，沒想到小黃貓父母非常蠻橫，根本不講道理，不僅不道歉，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另外小黃貓的大哥還調戲了她幾句。

楊麥香翻了個小白眼，不屑道，「我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管別人說什麼。你別管我聽誰說的，有沒有這回事？」

王立冬掏出鑰匙打開車鎖，習慣性的拍了下坐墊，只覺手掌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他看了下坐墊，發現坐墊上插著好幾根針頭……

「給我出來！是哪個鱉孫乾的，敢做不敢當了？！！」

何文慧轉過臉，沒搭理他。

姚國發立即拿起手邊的電話，撥通了李副局長的電話，嗯嗯啊啊一陣后，說了說蛋糕寫字的事情，「對對，是是，好好，李局長，和*圖*書我重複一遍……李巧雲，祝你12歲生日快樂，越來越漂亮……應該的……李局您太客氣了……嗯嗯，好好……再見。」

王立冬點點頭，表示星期天上班后，他就會做蛋糕，「蛋糕上就寫『生日快樂』四個字？」

「我只說回來再說。可沒答應你什麼。」他說著把窗帘拉上，剛才他要不這麼說，這小娘們保准捲鋪蓋走人。

「回來再說。」

「今天中班，馬上上班去。」姑娘湊近他道，「聽人說，你這個上門女婿日子過得不怎麼樣？」

「嗯，那我走了，你們回去路上當心著點。」

把幾根鋼針拔下來，摁了摁坐墊，發現還有，低頭查看了坐墊背面，就見十幾根彈簧都被拆了，七八根鋼針頂著坐墊皮，要是沒發現，直接坐上去……就算他練了金剛不壞體神功，可如今才LV2，菊花肯定是保不住，換做前身，搞不好可能會斷子絕孫。

王立冬懶得和這二皮臉啰唆，轉身來到閣樓，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躺下睡起了午覺。

姚國發笑道，「讓你這個大師傅做蛋糕，不是大炮打蚊子嗎。你想干，我還捨不得呢。

「這個倒是可以，師兄有沒有人選？」

二慶媽忙點頭答應，並表示工錢一分不會少給，王立冬笑著擺手道，「一個院子的街坊鄰居，哪能收你的錢，到時候多給兩包喜糖就成了。」

當下國營飯店的菜價，都是有規定的。主食的售價毛利率為25％，炒菜的毛利為30％。

老二何文遠嗯了一聲，何母詢問幾點了，何文遠回答，「六點一刻。」

二慶媽見到十幾根鋼針，嚇得臉色都白了，「誰下手那麼狠哪？」

六子美滋滋的接過錢，燕子卻推辭不要，王立冬把七塊錢塞到姑娘手裡，「你不拿，六子還怎麼拿，六子不拿，你也不拿，我以後哪裡還敢叫你們出來幫忙……」

王立冬花了五分鐘囫圇沖了個涼，等回到房間，何文慧又提起了幫文濤出頭的事情，他道，「我先前不是說了，何家的事，別找我。」

什麼雜活都不用他動手了，只管炒菜。

「師傅再見。」

「忘了加人工成本，加起來，差不多要七八毛一斤。」

……

「這麼便宜，供銷社的雞蛋糕都要賣1.2／斤，味道還沒你這個做的好吃。」

「楊麥香，你怎麼來了？」王立冬走上前，打量了一番青梅竹馬，瓜子臉，扎著兩馬尾，不算特別漂亮，但好好拾掇拾掇，也算是小美女一枚。

「好，三天後，我抽查。」說完，王立冬轉身上了閣樓，拿著今天的報紙打發起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