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1章 回谷
每一掌拍出，通過對撞他都會有新的發現，生出新的感悟，從而精進一分。
不管怎樣，兩雕遇險之後會想到自己，這說明它們還是相信自己的。
「砰！」法寧下意識的出拳迎戰。
虛空被打得湖水泛波紋一般，層層疊疊的波紋擴散開去。
法空暗中推測傷是什麼奇獸，總不能是牛吧？
想再見到它們恐怕不可能了。
比起在高速上開跑車，還是輕功更帶勁。
法空也沒去看母雕的生死，直接便上回春咒。
終究還是沒見到那兩隻白雕。
十遍回春咒之後，母白雕的眼皮顫抖數下，慢慢睜開，接著翻身站起。
母雕的傷口在小腹，是類似於一種獸角刺中了它的心臟，幾乎直接斃命。
清風挾著湖水清氣拂過他臉龐，他嗅著熟悉的清氣，渾身放鬆下來。
白雕挾著狂風呼嘯而至。
回春咒一道又一道，一口氣施展了十道才停住。
「你說呢。」
跟兩隻白雕告別。
這就太過暴殄天物。
「砰！」法空微晃一下，仍舊搖頭：「還不夠！」
法空仔細觀察這六株藥材，一一指出法寧所犯的錯誤。
法寧身體的本能又出拳迎上，拳掌相交發出「砰」的沉悶炸響。
法空搖頭微笑。
他的拳頭就像一塊石頭，破開了層層疊疊的波紋，狠狠砸在法空右胸口。
「砰砰砰砰砰……」
「啊——！」法寧大吼一聲，拳勁如山。
剛剛跨出去一步，天空便傳來一聲尖嘯，響徹天空。
法寧想看看法空到底能挨幾拳，實力到底達到什麼程度，一拳跟著一拳。
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一口氣狂奔回金剛寺，先拜見了慧南，稟報了自己答應信王府王妃的事。
「師兄，那就小心啦，我真用勁了！」
公白雕胸口有個血洞，傷口已經凝結，把羽毛染紅。
每天增加的一百九十二天壽元，他都會燃燒激發般若時輪塔，進入其中修鍊，不斷的積累。
他回到葯谷，受到法寧的熱情歡迎。
還有藏經閣。
法寧這回徹底明白法空不是從前的法空，不再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師兄，而是能與自己旗鼓相當的高手。
回春咒隨著施展次數增加，威力越來越強，遠不是從前對傷口那般微弱效果。
真死了的話，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真練入門了？」
「砰！」他一記大伏魔拳砸在法空左肩。
他心情卻極好。
法空迅速施了兩道清心咒，分別落在它們身上。
這兩隻白雕神駿異常，而且靈性十足，他很喜歡。
他已經練成了小如意神功，入門了天誅神劍訣，也入門了金剛八絕中的大金剛掌。
法空穩穩站在原地，笑著搖頭：「太輕，撓痒痒呢！」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跟它們戲耍了這麼久也有了感情，不忍它們橫死。
拳掌相交之後，法寧嚇了一大跳，小眼睛瞪得快要脫出眼眶了。
法寧停住拳勢，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師兄，我動手打你？」
法空皮膚隱約有金光閃一下，隨即隱沒。
法空笑道：「師弟，金剛不壞神功入門難，修鍊更難，沒什麼可高興的。」
因和_圖_書為師父圓智的關係，澄煙對他極為關照，每過兩天就來看看他。
「師兄……」法寧激動難抑，興奮得雙眼放光。
能救得了它們，他很高興。
大金剛掌至陽至剛，大伏魔拳也是如此，陽剛對陽剛就是硬碰硬，聲如炸雷。
「我修鍊了金剛不壞神功之事，不想讓外人知道，留作殺手鐧用。」
……
「唳——！」
「不一樣的，不一樣。」法寧忙搖頭：「師兄，金剛不壞神功啊！」
這幾天他擔驚受怕，焦慮非常。
尤其是用罡氣催動輕功，那種強烈的衝擊感讓腎上腺素猛增，熱血沸騰，忍不住想長嘯。
法空笑眯眯搖頭。
即使過目不忘，翻得極快，對比藏經閣浩瀚的藏書，還是如螞蟻搬山石。
無形的力量擴散，將沙石平伏，消彌掉這狂風。
大雷音寺的精舍再奢華，飲食再奢侈精美，可還是葯谷這裏更親切更放鬆，完全由自己做主。
還是家裡好。
鎚子般的拳頭打在他肩膀，軟綿綿像棉花撣了一下。
他怔怔看著自己拳頭，又看看法空的左掌。
「砰砰砰砰……」法空一掌又一掌。
法空摸了個空。
救命的時候想到自己，得救之後便一走了之，這兩隻白雕真夠絕的。
「嗯。」
只能在現實里慢慢的讀，一本一本的翻看。
清冽的空氣鑽進肺中，明媚的陽光照在臉上，他長長伸一個懶腰，想了想，決定先去一趟洗心峰。
他也正準備練金剛不壞神功，可是艱難之極，入門遙遙無期，看法空竟然入門了，覺得自己入門了一樣。
hetubook.com.com兩個時辰后，他面露無奈的從洗心峰迴到自己的精舍，心中微感惆悵。
兩白雕一展翅，如有無形的力量托起它們，扶搖而起十幾米，再輕輕一扇翅膀，如離弦之箭般加速升高。
左看看右看看，最終一咬牙，拉開院門跨出去。
它們在法空的三百米上空盤旋了兩圈，然後鑽進雲霄消失不見。
吃過晚飯後，法空沐浴著夕陽，沿著湖邊走十圈，然後來到正在練大伏魔拳的法寧身邊，讓法寧動手打自己。
現在有了雷音洗髓經，再不必苦等大雷音寺有高僧圓寂，藏經閣里的一層藏書還只讀了一小部分。
這是讓它們清醒一點，別衝動的去報仇。
法寧認真的記下。
這隻白雕雙爪抓著另一隻白雕，朝著精舍俯衝而下。
法寧一直盯著他，注意到了這一閃。
「唳！」
但它嘯聲有力，問題不大。
公白雕盯著母白雕看，神駿的眼神黯淡，法空從中看到了擔憂。
他頓時感受到柔韌的力量擋住拳頭，隱隱有強勁的反彈。
兩白雕忙收翅。
順便給公白雕也來了兩道。
這讓他惆悵不舍。
雖然沒能馴服它們成為寵物，可畢竟熟悉，臨走想告別。
法空依舊穩穩站在原地，搖搖頭：「還是太輕，不夠勁兒！」
法空忽然一掌拍出。
他慢慢伸出手去，想摸摸。
澄煙的態度常常透著不耐煩，恨不得趕人，法空卻知道他是真正關心自己幫自己的。
落下的白雕將另一隻白雕放開，扭頭超法空輕嘯。
「……也好。」法寧怔了怔，想到法空的性情，也就不覺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奇怪。
可還是不舍。
至於傷它們的是哪一種野獸，法空有事在身，無暇去查找。
「嗯。」
母白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死去。
「砰砰砰砰砰砰……」
從洗心峰迴來的路上，他已經跟澄煙告別，回到精舍收拾一下便要離開。
熟悉的雕影正在高空，是其中一隻白雕。
他現在已經是四品天元境，對罡氣的操縱爐火純青，妙到毫巔，這便是在般若時輪塔里修鍊的妙處。
法空一拂僧袖。
這精舍會一直空下來，準備他隨時過來，所以不需要帶走什麼東西。
準備跟它們告別之後，再去跟澄煙告別。
可偏偏金剛不壞神功毫無寸進。
一直在念叨著法空師兄怎麼還不回來，還不回來，再不回來它們真要死了。
太液補天訣將他的天賦提升了太多，身意協調再加上感覺敏銳，讓他脫胎換骨，成為了上上根器。
慧南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回春咒終究是要施展給外人的，不可能一直給金剛寺弟子用。
「來吧！」法空道。
它們不再去洗心峰覓食，徹底消失於自己眼前。
「師兄你真練了金剛不壞神功？」
「……好吧。」法寧看他認真的，於是輕飄飄打一拳過來。
他發現大金剛掌還是這麼練更快。
兩白雕警惕的瞪向他。
他大袖飄飄，獵獵作響，呼呼疾行。
法寧興奮之際，還忍不住抱怨了法空兩句，然後又拉著他來到葯田，指出數棵生了病的藥材。
「砰！」
兩雕的羽毛奇異，堅韌如軟甲，刀劍難傷，能直接刺穿它們羽毛的絕不是尋常猛獸。
當然，如果能把兩者結合起來，那就再完美不過。
「……」法寧喘息著，大汗淋漓，手腳酸軟的停住，無奈又驚嘆的看著法空。
「再來！」法空又一掌拍出。
待施了兩遍回春咒，法空坐到湖邊的茵茵綠草上。
兩隻白雕一大一小，相差不大，卻是一雌一雄，一公一母。
「……」
「讓你打就打！」
這一掌又快又狠，掌心隱有金色閃過，好像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漆。
法空關上院門，退後兩步讓開院子空地。
法空微笑，緩緩點頭。
「砰！」又一記大伏魔拳砸在法空右肩。
他顧忌大雷音寺卧虎藏龍，高僧神僧隱藏，不敢用時輪塔。
金剛不壞神功的修鍊之法離奇，需要藉助外力，自己埋頭苦練是不成的。
「砰砰砰！」
兩隻白雕湊到一起，翅膀半展，輕輕撞擊，發出「鏘鏘」聲，歡喜溢於言表。
「來吧。」
因為這些藥材往後都要交給法寧照顧，他未必能一直呆在葯谷。
看到這一閃之後，他原本的隱隱懷疑就徹底證實，驚嘆道：「金剛不壞神功！」
第二天清晨，法空像往常一樣從暖被窩裡出來，下了床來到小院中。
「砰砰！」
「……砰！……砰！」
法空一聽這聲音便覺耳熟，抬頭一看。
……
每次半年多時間苦修，迅速從五品踏入四品，罡氣既積累得深厚，又操縱精妙，可謂深厚而精湛。
需要雜揉百家之力而淬鍊身體，方能達金剛之境，不朽不壞，永駐於世。
他決定往後要把輕功練好，把身法也練好，這種疾速感太上頭。
頓時飛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