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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不錯，但是……」

「師兄，別忘了她的身份。」寧真真提醒一聲，強忍心裏的不舒服。

法空搖搖頭。

倪照點點頭：「他肯定在心裏罵我，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她真是夠傲氣的，把我們往這裏一晾，是給我們下馬威不成？」

「師父，你真要幫英王的三世子捉刺客嗎？」徐青蘿好奇的道：「真被李少主嚇住啦？」

寧真真道：「是外司的供奉親自出手，全力出手，終於將這個坤山聖教弟子捉住，而沒讓他自殺。」

寧真真輕聲道：「外司準備審他，不過我覺得不妥當，好像這個弟子還有辦法自殺。」

三人輪流看了，都感受到了清心咒的威力，讓寧真真將它戴到那坤山聖教弟子的胸口。

「法空師兄那邊求來的，可以鎮壓他用玉石俱焚。」

「……是。」徐青蘿不覺得有趣。

法空看向李鶯。

更更關鍵的是，那些坤山聖教弟子都在哪裡，是在宮內還是在宮外，是在王爺府上還是在一二品大臣府上？

寧真真沉默，搖搖頭：「沒有。」

坤山聖教弟子太過狂熱，一旦被捉，便直接自殺，什麼秘密也問不出來。

法空露出笑容。

李鶯對寧真真笑笑，轉身裊裊而去。

坤山聖教的心法詭異，這一次捉了之後，先廢了他武功，再封了他穴道，令他一動不能動。

好不容易捉得一個坤山聖教弟子，絕不能這麼輕易的讓他自殺身亡。

法空笑了笑：「這樣挺有趣的，越是不容易做，做成了才真正有趣。」

「他的與我和-圖-書的有何區別？」李鶯擺擺玉手：「反正早晚是我的，提前拿出來也沒什麼。」

徐青蘿蹙眉：「那確實是麻煩了，如果幫忙，師父卻找不到兇手，會損了名聲，……要不然，還是拒絕吧。」

「再者說啦，李少主剛才的話也沒錯，不能厚此薄彼嘛，落人口實。」

倪照看向中年男子：「值得嗎？為了坤山聖教，臉面一點兒不要了？」

法空擺擺手。

法空喝了一盞茶之後，放下茶盞。

「師兄。」寧真真無聲無息的落到他跟前，帶來淡淡幽香。

「為何？」法空笑問。

「我也瞧瞧！」

「這是什麼？」

徐青蘿道：「師父你救世子，已經是與刺客結怨了，那肯定要小心他報復呀，不如下先手為強。」

「是。」寧真真輕聲道：「如果不能阻止他，那坤山聖教永遠解決不了。」

「坤山聖教的弟子，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大的？」

寧真真露出笑容：「師兄不去看看？」

他神通廣大，想必是有辦法的。

就怕外司的供奉鬆懈下來，被他趁機施展秘術，從而再折損人手。

「唔……」

倪照道：「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必替他掩飾。」

「行啦，他們這群酒囊飯袋，真要讓給他們，他們能捉得住這個人？」

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司丞，人微言輕，說的話根本不管用，不會被他們聽進去。

她覺得什麼事都難不住法空的，覺得師父無所不能。

他扭頭對寧真真道：「我現在便要問了，寧姑娘費心了。」

法空失笑。

大廳里和*圖*書正坐著三個中年男子，正愜意的喝著茶。

有了這佛珠的鎮壓，坤山聖教弟子生不出自殺之念，就可以放心問問題了。

徐青蘿道：「我要是有寧師叔這般輕功就好啦，太美了。」

問不出來，那便是殺再多坤山聖教弟子也無濟於事，誰也不知道坤山聖教到底有多少弟子。

寧真真道：「……倒也沒這般惡毒。」

倪照道：「他說了什麼？」

不能動不能運功，哪裡來的力量自殺？

寧真真如果沒有急事，很少過來，都是自己在晚上偷偷過去，在她的院子里說話。

「這刺客確實不易找。」

「況且，送佛送到西嘛，這不是師父你常說的話嗎？既然送人情，那就送到底。」

好像夏天鑽進了冰泉里，一下清醒過來。

且不說師祖妙音神尼精擅的是慧心通明，與自己差不多，而且禁宮供奉未必會被外司的供奉放眼裡，未必會聽她的。

照理說，這般情況下，已經沒辦法自殺了，因為動都沒辦法動，武功都沒了，怎麼運功？

法空眉頭微挑，笑道：「難道還有別的大師舍利？道主的珍藏還真是不少。」

李鶯白他一眼。

「不應該吧？好像這寧姑娘沒這麼不懂事，想必是有什麼急事出去辦一下。」

如果師兄再走了圓智師叔的老路，縱使有神通，金剛寺也不會手軟的。

他們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同時好奇的看一眼大廳的方向。

西丞院內，一個中年男子正直挺挺的站在中央，身邊圍著數個年輕男女。

在這關鍵時候和圖書，她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師祖妙音神尼，二是法空。

「家父的珍藏確實很多。」李鶯輕抿嘴笑道：「所謂狡兔三窟，他有數處珍藏，還以為藏得很嚴實呢。」

寧真真道：「加持了清心咒的？」

司馬尋黃玉楓趙之華他們也在其中。

……

寧真真道：「一個弟子也沒有。」

「……那我走啦。」

中年男子再次露出不屑神色。

寧真真看一眼倪照。

如果造成了相反的效果，那就沒必要請師祖了。

之所以帶來這裏，就是因為寧真真有洞察人心之能

徐青蘿嘻嘻笑一聲。

「好。」法空輕頷首。

徐青蘿甭頭想想，輕輕點頭：「該幫。」

法空搖頭。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不屑神色。

寧真真輕聲道：「外司捉了一個坤山聖教的弟子。」

有其師必有其徒？

「寧司丞怎不見影子了，跑哪裡去了？」

李鶯合什。

徐青蘿跑到寧真真跟前問好。

法空眉頭微微一挑。

腦海虛空，光輪里飛出兩團光，在空中飛成四道，分別鑽進了藥師佛像的雙耳與雙眼。

徐青蘿笑看法空：「師父，難道不去看看？」

法空失笑道：「想哪裡去了！……有什麼急事？」

倪照走在前頭負手來到院子，站到那坤山聖教弟子跟前，打量著他，與他靜靜對視。

寧真真飄飄來到西丞。

想來想去，她還是直接過來尋找法空，一般的小事不想勞煩法空，這種大事還是要找他。

這個弟子還真是機靈，一眼看破了自己的想法。

兩人關係好像極親近了一般，這和*圖*書一幕被冉冉飄落下來的寧真真看在眼裡。

李鶯微笑道：「其實，家父的收藏可不僅僅只有一位天缺大師的舍利。」

「好。」寧真真淡淡微笑。

「倪兄，這其實應該歸內司的案子，我們搶過來，是不是有點兒不妥當？」

「哦——？」當頭的魁梧中年接過了佛珠，隨即感覺到了一股清涼直接進入腦海，然後瞬間遍及周身。

「明月庵的天才弟子寧真真，果然姿容不俗。」

周陽哼一聲：「你這麼偷懶，想練成這樣的輕功，那得猴年馬月了！」

李鶯可是魔宗弟子，是魔女，師兄跟他這般親近可不妥當，當初的圓智師叔可是教訓。

寧真真笑著拉著她手，輕輕搖晃兩下。

法空點點頭：「足矣。」

法空臉上笑容猶在，微笑道：「師妹你怎這時候過來了，可是有急事？」

可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坤山聖教弟子有能力自殺，防不勝防，甚至還要因此傷人。

「嗯，有道理。」

眾人不由一怔。

法空輕輕點頭：「你想讓我阻止他自殺。」

寧真真輕盈如一片白雲，冉冉浮起，掠過牆頭，在空中朝徐青蘿擺擺手，消失不見蹤影。

「有你在便好。」

「看來你是覺得為了目標，犧牲再大也應該的。」倪照點點頭：「可惜，別人不這麼想。」

「坤山聖教在神京潛伏了多少弟子？」

他們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不涉及兒女私情，而是關乎他們的大事。

師兄法空則不然。

法空收回了目光，看到寧真真探究的看著自己，笑道：「這位李少主確和_圖_書實豪氣，送了不少好東西，不能不幫忙。」

「……給他戴上這個便是。」法空從袖子里取出一串佛珠，遞給寧真真。

法空笑道：「這天缺大師的舍利莫不是你偷令尊的？」

她迅速分析，如果能請師祖妙音神尼，實在不想勞煩法空，可最終還是不得不勞煩法空。

天眼通。

天耳通。

「都是罵人的話。」寧真真淡淡道：「不值一聽。」

「法空大師的佛珠？我來瞧瞧。」

「你覺得該不該幫？」法空問。

倪照將目光投向寧真真。

他們議論之際，寧真真飄然進來，抱拳一禮，先是道過歉，然後將那串佛珠遞給當頭的中年男子：「倪供奉，先將這個給那傢伙戴上吧。」

「是。」寧真真應一聲。

倪照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感慨道：「誰能想到，堂堂的頂尖高手，竟然屈身為一個奴僕，讓人目瞪口呆。」

「師父你也沒辦法？」徐青蘿驚奇道。

最關鍵的是，師祖也沒辦法阻止這個傢伙自殺。

「那倒也是。」

兩人偷偷摸摸，不過因為他有心眼在，所以並不怕有人發現，更為隱秘。

李鶯知趣的笑道：「那我便先行告辭了，大師，你考慮一下吧，別耽擱太久，免得刺客逃之夭夭，即使找到也追不上，那就太過可惜了。」

「呵呵……，遲兄啊，我們外司行事何須理會內司？」

「喲！」他驚奇的看著手上的佛珠，感慨道：「不愧是法空大師。」

法空呵呵笑道：「道主有這般女兒，實在是幸事啊。」

「嗯。」寧真真輕輕點頭，對李鶯合什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