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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許妙如相比，多了幾分清冷，少了幾分嫵媚。

「師兄，要不然，請信王爺出手？」

這是在串供一般。

徐青蘿道：「他們難道不知道師父你有神通在身？刺殺怎麼可能成功？」

「如果一直避而不見，反而更惹人懷疑吧？」楚靈輕笑一聲，淡淡道：「更何況，我能練成神功，也是有賴於法空大師你的神水，過來道一聲謝也是應該的。」

法空笑笑懶得多說。

「坤山聖教跟紫陽閣勾結呀……」徐青蘿歪頭想了想，笑道：「這也不出奇，會不會還有大雲的神風騎呢？」

他彷彿一個在擺弄玩具的孩童，一直專註的擺弄，樂此不疲，萬事俱忘。

他所經過之處，四個中年男子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已然寂然無聲死去。

直到徐青蘿跑過來稟報，十五公主殿下來了。

法空笑笑。

外廷的律法是管不到內廷的。

法空笑道：「被你說中了。」

如果只寫祈文的形，好像畫畫一樣的寫便可以，但並不會有什麼威力，也不能傳達什麼。

寧真真被他深邃的目光一照，便知道他在施展天眼通，坦然讓他觀瞧。

「……有理。」法空一下便明白了楚靈的意思。

法空隻身一人，並沒有靠近的人。

楚靈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淡淡道：「皇祖母最近身子抱恙。」

現在自己就挺好，何必非要想不開，去冒這麼大的險呢？

法空雙眼恢復正常，淡淡道：「把屍首帶出來吧。」

「師父，你說你收拾了這麼多坤山聖教的弟子，他們會不會報復？」

和-圖-書周圍有無形的力量把他們籠罩其中。

楚靈蹙眉盯著他。

徐青蘿道：「師父，我難道說得不對？」

大街兩旁的商鋪林立，商販們賣力的吆喝著，熱情的邀請來往的行人們進鋪子里看一看瞧一瞧。

更關鍵的是，一旦跟內廷起衝突，無異於跟皇上做對，內廷便是皇帝的家犬。

法空若有所思，再次看向寧真真，雙眼變得深邃如古井，看向自己如果求助於信王爺會有什麼變化。

「這倒是麻煩……」法空沉吟。

楚靈看一眼四周，揮揮手。

內廷的地位超然。

信力越多，蘊含的小字也越多，其神也越足，威力當然也越強。

宮裡有內廷，與外面是截然不同、獨立運轉的體系，便如另一個小朝廷。

「……行吧。」楚靈看他確實不想出手，也沒有勉強，打量著這些青磚，問這些是做什麼的。

這並不是真正的祈文，真正的祈文是形神皆具。

磚上都雕刻了一個個奇異符號，正是往生神咒的咒文，是以祈文寫就。

法空看一眼司馬尋。

「師兄？」

「司馬兄弟所說不錯，」黃玉楓輕聲道：「大師，我們能查的是外面，內廷是沒辦法查的，否則，會很麻煩。」

法空解析了一番，這是往生神咒，自己看看能不能建立一個小極樂聖境。

楚靈打量四周，淡淡道：「大師，你這裡有些太小了吧？與你的名望已經不相符。」

「那……」

他已經暗自斬斷情絲，漸漸恢復了天海劍派青年第一俊傑的風采，hetubook.com.com恢復了自信剛毅與果斷，此事查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不宜再深入了。

青龍大道位於極西，縱貫南北，是四大幹道之一，所以熱鬧非凡。

「大師的祈福大典讓人大開眼界，人人稱頌，我慕名而來，參見一二。」

「見面不如聞名。」法空笑道：「見了又如何？十五殿下還是避嫌的好。」

沒有信仰之力，便不能將祈文的神蘊于其中，每一個祈文，都需要足夠信仰之力才能寫出神來。

她身穿月白羅衫，絕美臉龐清清冷冷，與寧真真的精緻不同，她是華麗而冷艷。

他帶著徐青蘿飄飄而去。

「……晚了一步。」法空搖頭：「他已經被滅口了。」

……

正值中午，陽光明媚，他們行走在青龍大道上，人來人往喧鬧嘈雜。

他沒有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反而像是來了老朋友一般隨意。

法空輕笑一聲。

「那要在什麼時候刺殺呢？我覺得越快越好，趁師父你沒想到甚至還沉浸在高興之中的時候動手。」徐青蘿歪頭笑道，隨即大眼睛掃視四周：「現在不會有坤山聖教的刺客吧？」

這四個便是坤山聖教弟子，前來刺殺他的刺客。

「嗯。」法空頷首。

綠衣外司是屬於朝廷的，屬於外廷，手伸不進內廷中去。

祈文的書寫極為玄妙。

「坤山聖教……」法空搖搖頭：「他們瘋狂極端，但比起紫陽閣來，……坤山聖教的很多事恐怕都跟紫陽閣脫不開瓜葛。」

法空來到放生池邊時，楚靈已經在小星與小月的陪伴下進ｈｔｔps://ｗｗｗ•ｈｅtｕboｏk•coｍ•ｃｏm了大門，裊裊而來。

「見過大師。」楚靈來到近前，合什一禮。

祈文的神其實便是大字之中蘊含的無數小字，而這些小字便是需要信仰之力勾勒。

「師兄，有問題？」

徐青蘿扭頭看向寂然死去的四個中年男子，吐了吐舌頭：「師父，沒想到他們真敢來。」

法空微笑合什一禮：「十五殿下怎來了？」

小星與小月後退，來到了門口處，左右顧盼，看有沒有人靠近與偷聽。

徐青蘿拉著法空的袖子，仰頭看他：「師父，紫陽閣很重要嗎？」

「這傢伙還是坤山聖教的人。」法空搖頭道：「宮裡的供奉們已經介入，輪不到我們了。」

兩人穿過月亮門，來到了法空的院子。

法空點點頭：「那我便回去了。」

她清冽目光逡巡，看來看去，尤其是那些青磚，疑惑法空在做什麼。

暗中資助幾個敵國的反對勢力，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法空道：「太后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我就不摻合此事了。」

她不想放棄，也知道法空不想放棄。

楚靈是看到了其中的好處，他卻看到了其中的風險，萬一真出個好歹，自己就甭想再呆在大乾。

這其實也不出奇。

楚靈好奇的打量四周，對法空的院子升起濃烈的好奇，想弄清楚每一處。

法空笑著搖頭。

可看法空的臉色不太對勁，便知道結果不妙。

他相信大乾恐怕也在資助大永境內的一些宗門，或者掌握了一些宗門。

但現在並沒能全部看清楚，到底有沒有神風騎也不能斷hetubook.com.com定，姑且就算是有吧。

「……會。」法空緩緩點頭。

徐青蘿笑道：「我覺得師父對紫陽閣好像格外的關注，遠不是一般的關注呢，難道紫陽閣比坤山聖教更難纏？」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他若有所思的看一眼禁宮的方向，但隨即搖搖頭。

這才是真正的大殺招。

寧真真白他們一眼。

下午的時候，法空在自己的院子里排弄那一塊一塊的青磚。

即使那人沒被滅口，想查他也很麻煩。

「也好。」楚靈道。

片刻后，法空嘆口氣，搖搖頭：「罷了，不必再費心思了。」

這些師兄怎麼會不知道。

法空請她坐到桌邊，沏了兩盞茶，推給她一盞，自己留一盞，輕啜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法空道：「去我院里吧。」

他到了現在已經看明白，坤山聖教能發展壯大至今，肯定是有紫陽閣在背後支持的。

「……難說。」法空搖頭。

他倒是沒看到有大雲的神風騎。

司馬尋現在對法空全無敵意。

楚靈則目不斜視，清冽的目光只盯著法空看。

「他們是很厲害的高手吧？」徐青蘿道：「就這麼白白送死，豈不是太過浪費了？」

師徒二人漫步行於人群之中。

但這個傢伙確實是紫陽閣唯一的線索，就這麼斷了委實可惜，下一次不知還要等什麼時候。

他試著將這些青磚搭配，或者形成一個圓形，或者形成一個方形，感受著其中細微變化。

這是確定無疑的。

楚靈笑道：「不愧是大師，心境不俗，遠勝我等俗人。」

兩人雖然僅僅是第二次見面，但和圖書因為法空救了她性命，而且兩人還要一起聯手瞞住皇帝，所以隱隱有老熟人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感覺。

他雙手結印，同時施放了四記定身咒，然後身形加速，帶著徐青蘿宛如一條游龍，瞬間穿過人群。

小星與小月則一身墨綠羅衫，俏生生的，亭亭玉立，好奇的打量四周。

「……那便算了吧。」寧真真輕聲道。

法空低頭瞥她一眼。

司馬尋輕聲道：「大師，要不然，就查到這裏吧，到這裏我們已經足夠交差了。」

紫陽閣背後自然是大永朝廷。

楚靈道：「如果你能治好皇祖母，父皇那邊肯定會有厚賜重賞。」

所以，是神水助她練成了奇功，而不是自己，這樣一來，就差不多能打消皇上的懷疑。

「還是算了。」法空搖頭：「宮內的事，我不想摻合，離遠一點兒為妙。」

楚靈驚訝的看著他：「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呀，父皇極孝，一旦治好了皇祖母，那就是一道護身符，父皇也不敢拿你如何了。」

「他們會怎麼報復師父？」徐青蘿笑道：「會不會直接刺殺？」

法空搖頭笑笑：「窮途末路，困獸猶鬥而已，……不過也可能是有其他安排。」

坤山聖教的行動倒是快，看來隱藏在神京的坤山聖教弟子還有不少。

法空眉頭一皺。

「可能只是一試而已。」法空道：「成亦欣喜不成也沒什麼。」

「宮裡的人。」寧真真面露難色：「恐怕我們沒辦法弄出來屍首的。」

法空笑道：「殿下，名望不過是虛幻無常，聚散如風，隨時會消失的。」

而這神，便是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