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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長生

作者:蕭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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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0章 明暗

第0280章 明暗

後山的倦鳥歸林,一片忙碌。
李鶯看著她,臉色卻極為難看。
心眼所見的世界更清晰更真實,或者也更絢爛,但也缺少了一點兒朦朧之美,不如肉眼看到世界美。
關鍵還是李鶯成為內司的司丞對他的幫助就更大,否則一個小小的司吏,實在沒什麼自主權,自己找她幫忙也幫不上忙,那自己先前的支持就顯得白費功夫。
她身邊的人很多,可沒有一個能平等交流的,多數都是屬下,都是仰望自己,而不是自己仰望他們。
儘管她有足夠的功勞之後,可以升職,但職位很多,可以安置到一個閑職上。
「……多謝。」李鶯不再遲疑,接過筆,開始埋頭描繪出一個女子肖像。
後來他索性只約束在一百米方圓,甚至很多時候是不打開心眼的。
回春咒管用的話,神水應該有效果的,即使很細微的效果。
「不相上下。」法空道。
所以越是高層越是忌諱這個。
徐青蘿稍一想便恍然。
李鶯原本以為他會施展天眼通,沒想到竟然閉上眼。
法空嘆道:「坤山聖教弟子。」
她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如果真是坤山聖教弟子,而自己沒有分辯出來,這意味著坤山聖教找到了蒙蔽殘天道的辦法,那再怎麼找坤山聖教弟子?
「要不要我幫忙?」法空這一次卻是主動提出幫忙。
白玉般瓜子臉迅速沉下來。
「寶物我倒是沒在她身上發現,那就可能是心法了。」法空搖頭道:「厲害,坤山聖教有真正厲害的高人吶。」
妙春樓是神京最頂尖的樓苑之一,一般姿色的女子和圖書沒有資格在這裏。
法空眉頭一挑。
所以師父一下施展了數次回春咒,從而一舉沖毀了劇毒。
「嗯。」
李鶯道:「怎會有這麼巧的事,陳鐸這個好色的毛病確實讓人討厭,常常去妙春樓,所以很容易被人設計。」
……
「一刀削掉了腦袋,便是送來大師你這邊也沒辦法的,更何況當我們知道的時候,他早就死透了。」
法空以為李鶯過來是請自己施展大光明咒的。
「就是過來跟大師說說話,不是請大師幫忙的。」李鶯搖頭道。
心眼覆蓋的範圍,包括了妙春樓。
她確實沒發覺眼前這女子是坤山聖教弟子,而她相信法空的判斷,儘管法空只是坐在金剛寺外院,閉著眼睛說的。
她飄飄而行,帶著李柱與周天懷到了妙春樓,塞給帶路之人一張銀票,說要找香菊姑娘。
心眼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廣,但看得越多,越是耗神,越容易分心走神。
她當然認出了李鶯,只是還沒能得來及動手,李鶯已然走了,不由的暗哼一聲:跑得倒是快。
法空笑道:「好畫功。」
李鶯苦笑搖搖頭。
一個嫵媚動姿顧盼多情的女子躍然紙上。
武林中人其實很講究這個。
神水再多,就像沖不破堤壩的洪水,是看不出效果的。
「不用。」李鶯輕輕搖頭:「我會想辦法的,……這一次的事我總覺得蹊蹺,太巧了。」
「……是。」徐青蘿無奈。
「是,師父。」徐青蘿迅速去拿來了筆墨紙硯,研好墨之後遞筆給李鶯。
她知道師父法空精通大永神劍峰的劍法和圖書,而且法空的劍法精絕,所以很好奇,師父的劍法厲害呢,還是天海劍派的劍法厲害。
「追到了。」李鶯輕輕點頭:「一個江洋大盜,獨來獨往,殺人無數。」
在決堤之前,洪水再多也看不出決堤有何異樣,想要見到異樣,就得洪水猛一下衝出來足夠多。
他無視一具具誘人的身體,迅速找到了圖上之人,凝神觀照,搖搖頭睜開眼睛。
李鶯性情堅毅,大氣爽利,很少有這種時候。
「何談容易。」李鶯搖頭道:「就怕別人覺得我是個災星,一當官會連累整個綠衣內司。」
「即使不是指使,也是暗中用了手段,將他弄過去,甚至激化他們的矛盾。」
「你那屬下……」
豈不知綠衣兩司可不會管你是什麼身份地位,到了綠衣外司與內司,只有上下級,沒有宗門。
李鶯挾著淡淡幽香來到他近前,合什一禮。
「寶物?」
法空放下一塊青磚,拍拍巴掌,對李鶯笑道:「李少主辛苦了。」
李鶯嘆一口氣:「這一次,我這個司丞恐怕要被削掉了,損兵折將不說,還丟了綠衣內司的臉,堂堂綠衣內司高手竟然被一個江洋大盜斬殺,惹天下人笑,綠衣內司的威嚴何在?」
這是李鶯最擔心的。
「師父,既然她治好啦,她母親也會過來求醫的,是不是?」
「你想說什麼?」
「這便是命罷,可是請我過去送他一程?」
自己的修為需要好好提升才行,要不然,師父逮到機會就會諷刺兩句。
就如同洪水決堤一樣。
法空失笑,輕輕點頭。
和圖書大師,這是怎麼回事?」李鶯再次出現在法空跟前,星眸熠熠盯著他:「還望大師為我解惑。」
香菊姑娘身穿粉色紗衣,褻兜碧綠,雪白肌膚在紗衣之下若隱若現,嫵媚多姿。
坤山聖教弟子再次從明處轉到了暗處,可以盡情的暗算殘天道弟子。
這一下便明暗逆轉。
法空道:「她長的何等模樣?青蘿。」
「沒有。」李鶯也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吐出一口白氣:「這個司丞是丟定了,就是這幾天的事!」
法空閉上眼睛,心眼徹底放開,不再像先前一樣一直將其約束在方圓一百米。
他覺得奇怪。
「……坤山聖教?」李鶯吃驚。
「查過了,清清白白。」李鶯輕輕搖頭:「並沒有不妥。」
人在年輕的時候,武功還不強,就會以為隨著自己武功的變強,一切都會變好,凡事只要武功強就能解決,就像窮人以為有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一樣。
「應該是有某種寶物。」法空道:「或者說某種心法,能夠遮蔽自己的氣息。」
法空輕輕點頭:「倒是不無可能,就怕你那些對頭趁機散布謠言。」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瞞得過禁宮供奉的探查,如果也能瞞得過的話,那坤山聖教這一關就算過去了。
「你覺得是被人設計的,那個江洋大盜是受指使的?」
但李鶯畫的不僅僅是形似,神韻更足,讓人一看到畫像,像如活人站在自己跟前。
外院的香客們終於散去,外院的大門緩緩關閉,剛要徹底關上,李鶯出現。
徐青蘿道:「師父,回春咒管用,為何神水一點兒不管用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
「如果能見識一下就好啦。」
李鶯修長入鬢的眉毛輕蹙著,顯得憂心忡忡,讓法空莫名的有些想發笑。
此時看著她這般,法空反而覺得她更真實,更活色生香,之間的距離變近。
「你再去看看吧。」法空道:「看看現在能不能發現她,……小心她用碧血化生訣。」
「好。」李鶯轉身便走。
李鶯微微一笑,放下筆:「便是此女。」
武功再強,也強不過命。
「那女人呢?」法空道:「他們爭搶的那個女人呢?」
「師父也要幫忙治吧?」
自己那一手是前世的素描功底,再加上現在心手如一,才能畫得像。
「浮浮沉沉本就是宦海常事。」法空道:「再升上去便是。」
李柱與周天懷對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只能緊隨其後跟出去。
可為何沒能判斷出來?
法空笑看著李鶯。
法空道:「既然你有所懷疑,那查一查無妨,我這次出手不用報酬。」
香菊姑娘輕笑一聲,搖搖頭螓首。
李鶯合什淡淡微笑,飄飄進入,來到法空所在的院子,他正在擺弄那一堆青磚。
她只是沖李鶯笑笑,沒有多說話,抱著檀木盤退到一旁,宛如隱身一般。
傍晚時分,夕陽殘照。
他們進入一間雅緻的屋子,坐在一張桌邊。
換了別人,恐怕一時之間很難調整好心境,可能還會矜持自傲甚至居高臨下。
李鶯身為殘天道的少主,深受殘天道弟子擁戴,在殘天道是何等的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上萬人之上。
法空搖頭:「她所中的奇毒,沒有足夠強大的生機,很難擊潰https://m.hetubook.com.com。」
「我就是好奇天海劍派的劍法嘛,到底有多厲害,號稱劍法天下第一,比神劍峰如何?」
殘天道有斷定坤山聖教弟子的辦法。
圓生冷冷打開門,放一襲黑衣、肌膚若雪的李鶯進來。
「兇手可追到了?」
她身形不高不矮,飽滿怒茁,腰肢纖細,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身材。
圓生剛要說話,法空的聲音已經響起:「請李少主進來吧。」
「告辭。」她轉身便走。
徐青蘿端著檀木盤進來,呈上兩盞茶。
李鶯蹙眉看著他。
「那……?」
「你現在的修為,見了也沒用,看不出其中的精妙,會覺得不過如此。」
李鶯顯然是專門學過丹青之技的,遠勝於自己的畫功。
但她相信,李鶯還會回來找自己的。
如果說李鶯的運氣不好,甚至是倒霉蛋,對綠衣內司的高層來說,還真要考慮考慮升不升她的職。
李鶯遲疑:「大師……」
「他不信佛法。」李鶯搖頭:「就不勞煩大師了。」
難道他們提前有了防備?那坤山聖教就太可怕了。
這絕不是一般的丹畫之技,是有了丹青大家的水準,讓法空不由的讚歎。
待酒菜已經上來之後,終於見到了她所畫的女子。
法空點點頭:「坤山聖教弟子是確定無疑的,你難道沒發現?」
可隨著後來武功強大,就會漸漸觸摸到命運的存在,感受到無能為力,感受到自身的卑微渺小,就會對命運生出敬畏。
「這確實是。」法空端起茶盞,輕啜一口:「你可有對策?」
可是到了朝廷之中,她卻能夠迅速的擺正心態,甘於伏低做小,確實是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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