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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空道：「其實已經安排得很妥當了，元德大師便是下一任的國師，而如今看，元德大師的修為雖差一些，名望卻是夠了。」

可萬萬想不到，竟然只有一年。

寧真真點點頭。

法空微笑：「如果沒心沒肺，確實是很痛快，可是如果有一點兒善心，那就會覺得是莫大的負擔。」

銀子充足，人手也充足，可以分成三班甚至四班輪流，日夜不停的施工。

刺殺了大永的皇帝，大永皇帝還要忍著憤怒，只將憤怒傾泄于刺客身上，不過是派出淳王府高手與元德大師幾人追殺而已。

法空道：「不過也讓大雲付出了慘痛代價，從而導致大雲皇帝遇刺身亡。」

隨著太陽升高，緊閉的寺院大門前，台階下已經站滿了人，個個都好奇的打量著紫照寺。

黃瓦紅牆，琉璃房頂在清晨的明媚陽光下閃爍著明亮光華。

身為大永國師，本因和尚只有一年的壽命了？

萬萬沒想到，十天便建成，便要開寺。

紫照寺的大雄寶殿內有一尊佛像，慈眉善目，雙眼微闔，眉心處有一豎瞳，一派莊嚴氣相。

這豈不是難得的機會？

「成了嗎？」寧真真明眸一亮。

大門緊閉，是因為紫照寺還沒正式的開寺。

「例如直接跑到大雲，殺掉大雲的皇帝。」

雖說本因和尚在未來令自己暴露，自己恨得牙根痒痒，所以聽到本因和尚壽命不多，會不由的高興，覺得痛快。

而如果刺殺了元德大師，恐怕就不僅僅是追殺兇手，甚至會會殃及更廣，瘋狂報復。

寧真真道：「國師應該是高壽的吧？他m.hetubook.com.com修為精深，蒼老只是外相，據說大妙蓮寺有奇功，外相枯槁，看似老態龍鍾，其實生機深斂不外泄，極大的延長壽元。」

法空微笑：「什麼機會？」

法空道：「如果他出什麼意外，整個大永與大妙蓮寺都會不顧一切的反擊，甚至比刺殺皇帝更嚴重。」

……

也不僅僅是因為修為差，還有一些別的無法言說的東西，總之覺得他還稚嫩，難當國師之任。

紫照峰的峰頂已然出現一座寺院。

一切都靜止下來。

法空搖頭嘆一口氣：「現在還難說，形勢一直在變化的。」

根本原本就是大妙蓮寺。

「據說法空神僧有大神通，佛家不是有神足通嘛，法空神僧想回來，隨時就能回來的。」

偶爾閉上眼，再或者睜開眼，雙眼金芒閃爍，施展神通輔佐推衍掐算。

寧真真問：「什麼麻煩？」

元德和尚確實是很厲害，先前施展伏魔龍音，威風凜凜，可是比起本因老和尚還是差得遠。

「如果我不插手，如果未來沒有變化，他恐怕就要死了。」法空緩緩點頭。

「應該知道。」法空道。

一刻鐘后，他戛然而止，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雙手不動，紫金袈裟也凝固不動。

黃衍之與周涵虛既是捐贈的發起者，在荊川城內的地位也足夠高，主持紫照寺的開寺儀式也沒人置疑。

寧真真面露失望。

清晨時分，黃衍之與周涵虛站在紫照寺門外的台階上，滿臉的喜氣洋洋。

寧真真怔然看著他。

寧真真笑容收斂，慢慢點頭。

這便是自己的wｗｗ•ｈetuｂook.ｃoｍ.com威力。

法空道：「如果我的推算沒錯，一年之內，便會虹化而去。」

法空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些不是需要我們擔心的。」

黃衍之掃一眼周圍，眼中露出失望神色，緩緩道：「開！寺！」

寧真真道：「師兄你要插手嗎？」

滅掉不指望的，能把大雲的實力削弱一大截便算成功，形成奧妙的平衡，各自安好。

大永勢必動亂，甚至會危及江山社稷。

寧真真抿嘴輕笑，黛眉輕動，有眉飛色舞之相：「他活不多久了？」

「如果他知道的話，既然命不久矣，會不會做出一番瘋狂舉動？」

在大乾還好，有大雪山為根基，顧忌的只有皇上，謹慎而紮實，一點一點擴張。

本因大師的精神修為太強，如今的狀態宛如燃燒壽元，只是他與自己不同，燃燒的只有本來的壽命，沒有藥師如來，沒有虛空而降的壽元。

法空緩緩搖頭。

「說不清楚的麻煩。」法空皺眉道：「總之，我還看不真切，有可能大雲皇帝一死，天下形勢比不死更亂，……我找時間好好看一看，需要極大消耗。」

依照本因大師的精神力增漲速度，依照本因大師的衰老速度，尋找差距的極限所在。

一看法空的神情，寧真真便知道自己猜測成真，國師還真瘋狂一把，直接去刺殺大雲皇帝。

寧真真嗔道：「師兄，說來聽聽嘛。」

因為自己便是最大的變數，稍微一點兒異常動作，就會形成難測的後果，很容易改變未來。

法空笑笑。

「老趙，法空神僧憑什麼回來？」和*圖*書黃衍之沒好氣的道：「是你老趙討神僧喜歡吶，還是大傢伙都那麼討神僧喜歡？」

既然是自己捐贈的銀子，聽說要開寺，當然要過來看看，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紫照寺的模樣。

她知道法空的意思。

法空道：「他還是會成為國師，不管是朝廷還是大妙蓮寺及淳王府，都需要他成為國師，眾望所歸。」

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法空沉吟不語。

寧真真頓時驚奇的道：「大雲皇帝真死了？」

周涵虛抱拳一禮，溫聲道：「諸位，我們今天過來，是見證紫照寺的開寺，至於法空神僧在不在，都不會有損我們對神僧的感激與敬仰。」

寧真真笑道：「師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很奇妙吧？」

「閑得無聊，推算本因大師的壽命。」法空道。

「師兄，你說國師知不知道他只有一年壽命了？」

「師兄，怎麼了？」寧真真的明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充滿好奇。

「一年。」

「對。」

人群里有一個紫臉膛老者開口，沉聲道：「老黃，可惜法空神僧不能來。」

這座紫照寺是荊川城內諸多富紳及平民百姓捐贈，因為銀子充足，所以施工極快。

比起改變的後果，因果糾纏，劫難重重，還是冷眼旁觀更輕鬆自在。

而在大永則極為克制，遠比在大乾克制，永空寺至今還沒徹底開放。

寧真真道：「大妙蓮寺弱了，難道不是師兄你的好機會嗎？」

每一次施展天眼通，都是對師兄的莫大負擔，沾染因果，有可能導致劫難。

「是。」

寧真真明眸閃動。

他慢慢睜開和圖書眼，輕輕搖頭。

「元德……」寧真真蹙眉。

「他死了，有可能更麻煩。」法空道。

今天是紫照寺的開寺之日，而紫照寺便是為法空神僧所建，他不在，委實差了點兒意思。

……

「……會。」

「那就不得不防啦。」

「如果法空神僧回來就好啦。」

法空道：「師妹，這位元德大師還是極厲害的，隱藏著厲害手段。」

法空站在山巔，紫金袈裟飄飄，右手大拇指分別在右手四指的指節處輕點，開始掐算。

「行。」寧真真拋開了心思。

法空道：「師妹笑什麼？」

他們很多只是出了少量的銀子，以為要建個一年半載，找個閑暇時間過來也不遲。

寧真真越發好奇。

大雲皇帝死了，大乾與大永的壓力頓時就會消去十之八九，新皇倉猝上位，很可能會有內亂。

「這沒錯，周老的話最在理。」

「不會吧？」寧真真失聲道。

她忽然抿嘴嫣然一笑。

換成自己的話，恐怕也不想伸手。

法空緩緩道：「這不是機會，是陷阱，別往裡跳。」

「例如呢？」

「國師的更替對大永來說，很重要。」寧真真輕聲道：「既是危險，也是機會。」

所以，不求師兄施展天眼通是對的。

周涵虛抬頭看向天空：「吉時已到，開寺吧。」

自己知道的，師兄一直在努力的發展信眾，只是很隱蔽很克制。

寧真真輕輕點頭。

自己不能斷定未來一定會如何。

法空搖頭。

荊川城外，紫照峰。

剛才看到的未來，便與自己先前看到的不一樣，只是幾天的差別而已。

如果能廢掉元德和尚，和圖書大妙蓮寺威嚴盡失，會有太多的人跳出來，無暇分心對付師兄。

精神修為到了這般程度，對於自身的了解精細入微，可能沒辦法感覺到自己到底有多長壽命，但能隱隱感知到大限來臨。

如果不是顧忌大妙蓮寺的存在，大永佛法如此昌盛，師兄早就名滿天下，信眾滿天下。

眾人紛紛點頭。

成就了這般奇迹的建築速度，十天時間竟然將這紫照寺落成，讓荊川城的人們嘆為觀止。

這涉及到龐大的推衍，到後來，他雙手一起掐算，相當於雙線並開，雙核計算。

寧真真閃動明眸，輕聲道：「師兄，如果有人刺殺了元德和尚，或者廢了元德和尚的修為，那麼……」

那個時候，他自顧不暇，哪有力氣對付大乾與大永。

這關係到大永的基本國策，元德大師一出意外，對整個武林的壓制將削弱，到時候，大永武林各宗絕不會乖乖的再服軟，一定會趁機生事。

既然師兄已然想到，自己就不用再操心。

「……」法空沉默。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雲與雨都會傷害無辜之人，而且是很多無辜之人。

精神迅猛增強，身體迅速衰老，兩者差距的極限一到，便會自燃，外相看起來便是虹化而去。

寧真真好奇：「師兄，不讓大雲皇帝死？」

那個時候，正是大乾與大永最好的機會，趁虛而入，落井下石，好好收拾大雲一番。

他看向黃衍之。

黃衍之呵呵笑道：「老趙，你凈想好事，神僧已經雲遊四方，怎麼可能回來。」

她隱隱知道一點兒天眼通，並不能事無巨細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未來的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