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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雙眼又慢慢渾濁，宛如行將就木的老朽，不復先前的神采。

不僅僅是玉佩，還有先前的粉末，還有無形的氣息，都已經附於祝玉泉身上。

雨桐雖然美麗美好，是自己一生的美妙，心中的眷念，可如果與自己的性命交換，自己還是不願意。

法空點點頭：「寫信吧。」

「估計她已然落到九元老人的手上了吧？」法空道：「不妨試試看。」

他輕輕一抖手。

「他也太小瞧九元老人了。」法空搖頭：「都這時候了，怎麼可能逃得掉？」

一盞茶后，他再次出現，將一封信遞給祝玉泉。

「師父。」元德和尚從懷中取出那塊碧玉佩。

他暗自想了想，覺得自己不會。

「他會被九元老人找到？」

元德和尚皺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覺得不太對勁，疑惑的看向法空。

最重要的是，一旦把九元老人殺了，就該輪到他了，祝玉泉這麼聰明，肯定有清晰的認知。

離九元老人遠遠的，九元老人便沒辦法施展奪舍之法，找個地方不讓九元老人找到。

元德和尚沉聲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祝玉泉被奪舍，九元老人再活？」

他與雨桐每個月見上一面，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遠遠的錯身而過。

這一次宿命通便漏掉了這個少女，至關重要的一個人物。

他知道法空有天眼通，可天眼通並不是無所不能，而且師父藏人，絕對找不到的。

「有勞大師。」祝玉泉肅然道。

他知道法空剛才施展天眼通，也順便看過了祝玉泉的未和*圖*書來。

本因看一眼碧玉佩，沒有去接。

元德和尚道：「那如何是好？」

法空溫聲道：「少教主，你以為自己不會屈服吧？」

谷內還有一片小潭水，清澈透底，水草隨著清水蕩漾搖曳，婆娑生姿。

法空回放祝玉泉的前塵往事。

法空道：「沒有我們幫忙，他是擋不住九元老人奪舍的，可惜，他還是防著我們。」

沒想到還是被師父發現了，而且被師父找到了雨桐，怪不得這個月沒能見到她，一直找不到她。

祝玉泉半信半疑。

沒想到，卻是祝玉泉的致命弱點。

祝玉泉接過來，輕輕展開，看到了上面所寫，暗號都沒有問題。

「……不會！」祝玉泉咬牙哼道。

法空扭頭看向祝玉泉。

他再一吹氣，粉末被席捲而去，散落於天地間。

法空又沏了兩盞茶。

他坐下來輕啜一口茶茗，頭腦驟然一清，隨即靈光閃動，看向法空：「大師還有別的後手吧？」

這便是神通的局限，並不能全景式的呈現，而只能搜索，或者片斷式的。

看來這個少女與他瓜葛極深，只是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不露於人前。

隨時能看到祝玉泉，隨時能找得到。

元德和尚臉色一沉。

法空深深看一眼祝玉泉。

法空笑道：「這也符合這位少教主的行事之風，穩妥為主，直接跟九元老人硬來，他是沒這勇氣的。」

法空道：「如果現在便救，就露出破綻了，九元老人便知道你看破了他的算計，說不定直接發動。」

祝玉泉與元德和-圖-書和尚心中一凜。

「我先回去準備一下，二位大師，暫且告辭！」祝玉泉起身合什一禮，對元德和尚頷首，匆匆離開。

祝玉泉搖頭。

元德和尚皺眉，思索著還有沒有破綻。

祝玉泉蹙眉看向他。

「明天！」祝玉泉沉聲道：「大師先救出雨桐，我見到雨桐之後，明天便跟師父稟明，絕不會受他擺布而任其奪舍，請師父見諒！」

法空微笑點頭：「但願用不到吧。」

祝玉泉道：「只要雨桐安全，我便不會放棄，師父奪舍也不可能成功！」

可惜，祝玉泉不信自己二人，恐怕很難做得到，有寶物也不會用。

法空道：「少教主，一試便知！」

祝玉泉最終從懷中取出一枚鳳釵。

如果師父以雨桐的性命相要挾，自己會不會妥協，會不會捨身而救雨桐？

「大師，你不急？」

法空頷首：「找到她了，……你寫一封信，我送過去吧，再帶好紙筆。」

法空笑道：「他這是打退堂鼓，準備遠走高飛了。」

這也是給祝玉泉增加信心的機會。

法空道：「兩敗俱傷也不是不可能，……且看看吧，依照我估計，還有三天時間。」

法空道：「有隨身之物，便可施展天眼通，看到她在何處，直接救回她。」

已經跟宋雨桐接上頭，便能憑著那塊玉佩找到宋雨桐，從而帶宋雨桐遠走高飛。

法空看到這少女，暗自嘆一口氣。

法空若有所思：「這麼說，少教主你現在就準備跟九元老人翻臉？」

「不可能找到了。」祝玉泉沉聲和圖書道：「師父藏的人，不可能找得到。」

祝玉泉遞給他：「有勞大師！」

「如果令師會有更惡毒的手段對付她呢？」法空溫聲道：「如此要脅你，你會不會屈服？」

她蛾眉緊蹙，籠罩輕愁。

「找得到。」法空微笑道：「這位雨桐姑娘便是藏於他那一處。」

法空笑道：「大師，其實我們的目的並不是助祝玉泉吧？」

元德和尚皺眉：「一旦他奪舍成功，就怕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法空點點頭：「救出宋姑娘倒是不難。」

元德和尚鬆一口氣。

他原本以為只是一個過客。

「那更容易找他。」法空道。

法空雙眼看過去，目光穿過重重阻礙，落到了一座山谷，樹林深密，綠草茵茵。

「成功了。」法空輕輕點頭。

「不會！」

法空道：「九元老人奪舍成功之後，短時期內是虛弱的，是容易殺的，比起現在招惹九元老人好得多。」

元德和尚道：「年少而知慕艾，這並不是稀奇事，少教主也是男人。」

元德和尚一怔。

祝玉泉緩緩點頭。

元德和尚恍然大悟，隨即又搖頭：「可是雨桐姑娘被找到后，九元老人便會發覺自己所藏秘地被人發現了，不會再藏那裡。」

原本以為天衣無縫，不會有人發覺。

所以他脫身而走是對的，最好的選擇。

元德和尚合什：「那貧僧且告辭。」

法空合什。

其中有一條條小銀魚在碧綠水草間穿梭，悠然而動。

至於法空與元德，生死與他何干。

在祝玉泉的二十二年的人生之中，和圖書確實有一個少女的身影，可是一掠而過，沒再出現。

他終於徹底相信法空是找到了雨桐。

「一處山谷。」法空目光恢復如常：「具體在哪裡還沒弄清楚，要帶她回來？」

法空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掃一眼，隨即雙眼變得深邃，目光彷彿能穿透一切。

他一眼看出祝玉泉要幹什麼。

元德和尚回到小妙蓮寺，來到一座靜室，拜見正在室內蒲團上端坐的國師本因。

祝玉泉只覺自己瞬間被看透，渾身彆扭異常，忙道：「大師可找到了？」

這天眼通果然有古怪。

待九元老人死了，他這個少教主再回來接掌九元聖教，最好不過。

元德和尚道：「那枚玉佩？還是別的？」

「現在便救？」法空道。

祝玉泉看向法空，合什道：「大師，請你救出雨桐！」

他隨即搖頭：「最好還是讓祝玉泉與九元老人兩敗俱傷，或者同歸於盡。」

祝玉泉冷冷瞪他一眼，哼道：「她不會成為我的弱點。」

法空微笑道：「此事卻不難，可有她的隨身之物？」

法空即使有天眼通，也看不到的。

潭邊正有一個清麗絕俗的少女靜靜坐著，獃獃看著潭水，看著倒映出來的自己容顏。

「雨桐在哪兒？」

祝玉泉確實夠謹慎的。

「不急。」

元德和尚肅然道：「看來未必能撐得住，……先要救回你這位心上人。」

「……也是，那何時發動？」

卻是被師父所擄。

法空搖搖頭。

法空笑了笑。

師父有一件寶物，能遮蔽天地一切窺探，隔絕世間。

如果ｍ•heｔｕbooｋ.cｏm.cｏm祝玉泉一直猶豫遲疑，既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也不相信自己的神通，就很難配合自己行事。

法空點點頭。

一盞推給元德和尚，一盞留給自己，舉盞輕呷一口，神情悠然自得。

元德和尚起身踱步。

祝玉泉雖然俊美，卻也不是什麼好人，卻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傾心相戀，確實難得。

「師父準備得越久，我便越沒機會，越早越好！」祝玉泉沉聲道。

這才是最省事的。

法空笑道：「總之，能隨時找到祝玉泉，且看九元老人如何藏身。」

「對。」元德和尚毫不猶豫點頭。

法空從石桌上拿起筆墨紙硯，收入袖中，然後接過玉佩，一閃消失。

他慢慢睜開雙眼，雙眼驟然明亮，熠熠如鑽石，神采奕奕很難相信這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僧。

依祝玉泉的性情，對誰都不相信的，怎麼可能相信他們。

「奪舍成功了嗎？」元德和尚問道。

法空看看他，又看向元德和尚。

法空道：「我們不是為了救祝玉泉，而是為了阻止九元老人奪舍重生，是不是？」

國師本因跏趺而坐，高大魁梧的身材形成強烈的壓迫感。

祝玉泉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法空：「給雨桐這個，她自然會相信你。」

元德和尚道：「對抗奪舍，也只有堅定的意志，其他辦法好像都不成。」

「嗯。」

「……難道有解決之法？」元德和尚皺眉，沉思著說道：「祝玉泉不信我們，恐怕我們送他寶物，助他一臂之力，他都不會相信。」

元德和尚皺眉。

「砰！」素箋化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