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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看父皇的了。」楚靈道：「如果誠意足夠，不是不能罷手，可是誠意不足的話……」

「給他一卷佛經吧。」楚雄道。

他知道楚靈所說沒錯。

而是鈍刀子割肉，一次又一次的慢慢加重他的傷勢，從而讓他慢慢的隔絕於公務，最終淡出朝廷。

唯有竭力勸阻。

到了法空這般境界，佛經已經沒什麼用處，真正有用處的是佛咒。

楚靈道：「如果他舍這一身能換來對朝廷有益的，他也能聊以欣慰，可惜呀……」

「不斷的摔跤，摔斷胳膊再摔斷腿。」法空微笑道：「他縱使身負朝廷重任，可總不能躺在榻上辦理公務吧？」

楚雄冷哼道：「憋氣！」

法空接過《神通鋸詮》之後，打開來翻看，片刻之後翻完，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父皇，尋常的佛經糊弄人可不成。」

「那可是世間罕有的秘典。」楚雄不滿。

「算了。」法空道。

法空道：「既然皇上發話了，總不能繼續堅持，否則皇上臉面何存？」

但對王虎臣來說，卻是去掉了一大半的性命，甚至比殺了他更難受。

這般會讓王虎臣更加痛苦絕望，還不如給一個痛快呢。

她在這書上看到了對佛門神通的解析，另開一個角度m.ｈetｕｂoｏｋ.coｍ.cｏm，將神通的原理剖析得入木三分。

可世間真正的佛咒又有幾道？

「這是要斷了他的仕途？」

皇后看向楚雄。

而且金剛寺外院的藏經閣中，已經有不少的佛經，根本不稀罕佛經。

「那倒要見識一下。」楚靈一幅半信半疑的模樣。

「你父皇心中有數的。」皇后道。

「行吧。」楚靈不情願的道。

只有一本書大小，一巴掌的厚度，打開來取出一本陳舊的冊子，遞給楚靈：「就是這本。」

楚雄起身便走。

她搖頭道：「正好借題發揮，父皇也真是昏了頭，非要摸老虎屁股。」

她搖頭不已，不由的同情王虎臣。

「……你說吧。」楚雄冷冷道：「靈兒，你可是我的女兒！」

他其實也想得很明白。

「其實也只是撥動一下他的命運之輪罷了。」法空搖頭：「讓他連連倒霉，擊潰其心氣。」

一個是自己的夫君，一個是恩同再造的恩人，兩個人鬥起來，自己能做的只有坐壁上觀。

「要什麼代價？」楚雄哼道。

以己心度他心，十有八九是錯不了的。

「胡說！」楚雄哼道：「這上面寫得極有道理，讓法空看，他一看便明白。」

幫哪一個都心中和*圖*書有愧，幫皇上，有愧於法空的恩情，幫法空，則有愧於皇上的恩愛。

皇后笑著搖頭。

「不會殺他。」法空搖頭道：「略施薄懲還是要的，否則此例一開，麻煩不斷。」

「怎麼倒霉？」

皇后道：「我擔心的是，大師看了那佛經之後，恐怕並不滿意。」

王虎臣不是一心為朝廷嘛，那就斷了他的朝廷之路，以示懲罰。

法空睜開眼睛，輕輕點頭：「確實是難得的秘傳。」

楚靈笑道：「父皇，沒有足夠的代價，他根本不會答應的，是不是？」

「你這丫頭。」皇后嗔道：「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你父皇怎麼可能用尋常佛經糊弄你？」

「如果父皇不給這佛經，你還能放過王虎臣？」

自己縱使是皇帝，也沒辦法違背這規則。

楚靈明眸灼灼打量著他。

「他如果太貪心，莫怪我翻臉。」楚雄哼道。

楚靈道：「父皇總要弄些差不多的，別求情不成，反而堅定了他的殺心。」

「有什麼奇妙之處？」楚靈笑道。

楚雄哼道：「怎麼，瞧不過父皇的佛經？」

她誰也沒辦法幫。

楚靈笑道：「父皇，你該知道，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讓法空放過這個王虎臣，總要付出代價吧？」

「我看這ｈtｔps://ｍ•ｈetｕbook.com.coｍ上面什麼也沒有啊，亂說一氣的吧？」楚靈笑道：「看了也練不成神通。」

「你呀……」皇后嬌嗔。

像王虎臣這般人物，殺了他，他並不怕，甚至不會皺一下眉頭，可如果剝了他的官服，那確實比殺了他更難受。

法空如果不夠強，確實是要聽自己的，如果夠強，自己確實沒辦法如平常人一樣的驅使。

「他這一次不會輕易罷手？」

他們這一次去通天秘谷，可是得了不少的秘笈，其中也包括一些佛經。

這世間原本便是弱肉強食的，誰的力量強就聽誰的。

而法空的狠毒之處在於一點一點來，而不是一下讓他直接受傷不能下床，從此成為一個廢人。

當然，對一般的人很神秘，幾乎不可能做到，但對真正身具神通之人，便如喝水吃飯一般容易。

她對這些朝臣們是很了解的，往往是把政治生命當成真正的生命。

「如何薄懲？」楚靈津津有味的看著他：「說來聽聽唄。」

楚雄不忿的坐下來，努力喘幾口粗氣，漸漸平息民怒氣與不忿。

楚靈好奇的看著他。

「神通鋸詮……」楚靈念叨著翻開書冊，入手質地柔韌而光滑。

皇后道：「那皇上是想一句聖旨便能驅使大師和_圖_書饒過王虎臣吧？」

楚雄哼一聲。

……

「他們兩個呀……」皇后無奈的搖搖頭。

楚靈嘻嘻笑道：「母后，父皇也忒過份了，非要算計法空幹什麼？平白惹麻煩。」

「不然。」法空搖頭道：「這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秘傳，我收下了。」

這般懲罰，雖然不傷及性命，卻是無異於斷了他的宦海生涯，斷了他的政治生命。

楚靈道：「法空雖然處處忍讓，可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反而脾氣大得很，逮住機會一定要趁機發作的。」

「哼，不過是一本秘冊罷了，宮裡多的是，有何心疼的！」楚雄沒好氣的道。

「差不多吧。」

依照這書上所言，想要練成神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生下來沒有神通，此生無望。

皇后搖頭：「皇上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又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哼！」楚雄用力一拍桌子，陰沉下臉。

還好兩人並沒有真打起來，當然暗中較量是難免的，但都注意分寸。

楚靈笑道：「父皇的人根本弄不清楚法空的真正厲害，他反正比父皇知道的更厲害幾分。」

「如何？」楚靈將《神通鋸詮》遞給法空之後，便盯著他的臉看。

楚靈失笑。

楚靈道：「難道不需要代價？父皇一句話，他便能和-圖-書饒過王虎臣不成？」

法空笑了笑：「他既然無所畏懼，可以捨身為朝廷，這一次就權當是捨身為朝廷了。」

宦海之路斷絕之後，王虎臣便是一具行屍走肉。

「真夠毒辣的。」楚靈搖頭道：「這比殺了他更狠毒吧。」

皇上如此認為，可法空大師未必。

腳步聲響起，楚雄大步流星而來，手上拿著一個匣子，卻是墨綠色的匣子。

「如何啊？」楚靈催促。

皇后笑道：「那皇上是不甘心吧？」

「那便好。」楚靈道：「那王虎臣就這麼算啦？」

皇后笑道：「皇上心疼了？」

她收起匣子，很快離開。

法空這一次絕不會輕易的鬆口，一定會趁機獅子大開口，這麼好的機會法空絕不會放過。

在旁人看來，算是很輕的懲罰。

待他匆匆離開，皇后嗔瞪一眼楚靈。

不過依照這書上所說，神通其實並不神秘，反而是很尋常的事。

她想了想，抬頭看向楚雄：「父皇，這個……是糊弄人的吧？」

她一頁一頁的翻看，最終翻完了三十六頁后，慢慢合起，若有的思。

「但願如此吧……」楚靈卻不怎麼抱希望。

法空笑道：「殿下覺得如何？」

楚雄道：「法空看過，自然會心悅誠服，老老實實的罷手。」

換成自己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