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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出工不出力，或者身在大乾，心在大永或者大雲。

楚靈笑道：「讓他去收服了欽天監，替父皇你效力，這難道不好？」

他馬上便暗自搖頭。

片刻后，她回到了楚雄身邊，看向楚雄：「父皇，還沒想好嗎？」

沒想到這萬法寺看著很破敗，內里倒是不俗。

「……容朕回去考慮一二。」楚雄想了一下，沉聲道：「得想清楚嘍，你也可以想想。」

即使強如金剛寺外院，大雄寶殿內的金身佛像也沒有這般光輝燦爛奪目。

「如果……」楚雄沉吟。

「是比《神通鋸詮》更厲害的秘本？」

換了另一個人，自己早就出手，將其徹底掌控在自己手裡。

楚靈明眸轉動，看了看大雄寶殿，站在台階下可以看到大殿內的佛像，只能看到佛首，看不到佛身。

楚雄看向他。

楚雄不是一個好人，但算是一個好皇帝。

依父皇的性情，一定是知道的。

那些是通過朝廷科舉選拔上來的正統讀書人，是正統朝臣所擔任，不適合法空去。

他對法空這提議既欣慰又警惕。

「要不然，讓他做欽天監的監正？」

現在他做了大乾的朝臣，那更是不可信，很有可能把他們當成功勞。

楚雄緩緩道：「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當初又不是沒有立過誓，可還是沒辦法降低楚雄的猜忌，反而變本加厲。

「我不是擔心夜長夢多嘛。」楚靈道：「免得父皇你又睡不好吃不香的。」

國師？

就現在這狀態，別說長壽，如果不是修為深厚，早就病疾ｍ•hｅtubｏoｋ.ｃoｍ•cｏｍ纏身了。

「父皇，先前那王虎臣不是提議讓法空做國師嗎？」

她是實在看不下去，才不得不干預。

他不能說自己擔心欽天監徹底歸心於法空，從而不聽自己的號令。

法空笑道：「皇上以為呢？」

法空道：「我即使發誓，皇上真能相信？更何況繞過誓言的手段多的是。」

他站在陰影里，與大殿融為一體，與天地融為一體，雙眼閉上，心眼打開。

越是這般高位，越是要慎之再慎，權勢一旦放出去，想收回來就難了。

「他這般做確實更有誠意，可也確實更麻煩。」楚雄皺眉道。

高了的話，還是要忌憚他的神通與修為，權勢的力量加上他原本的力量，……總之需要好好思量。

楚雄站在原地不動，陷入沉思之中。

楚雄哼道：「那本《神通鋸詮》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

「反正父皇你做得不妥。」楚靈不滿的道：「那要把其他的秘本都給他嗎？」

「父皇你真是……，先前那本《神通鋸詮》竟然只是最差的。」楚靈搖頭。

欽天監是與自己不和，可是這種不和是建立在一種默契的基礎上的。

如果一個皇帝還良善為本，一味的樂觀，那反而是江山社稷之難。

「綠衣司的司正？」

凡事總要算計一番，處處都是心計，實在無趣無聊，換成自己是法空，根本不搭理父皇。

楚雄哼道：「又不是給你，你高興什麼，等明天你給帶過去。」

楚雄道：「先別說，我回去好好www.hetubook.com.com想一想。」

在關鍵時刻，在大乾生死存亡之機，欽天監還是要出手相助的。

「現在就去拿吧。」楚靈道。

可是這也並非絕對。

他一閃消失無蹤。

弄不好就成仇人。

到時候怎麼辦？

她到了金剛寺外院的時候，正想找法空，徐青蘿卻說他已經離開。

有的說南監察司，有的說綠衣司，有的說僧錄司，有的說單獨成立一職位。

自己忍了再忍，一直拚命的克制，才有如今的局面，委實不易。

這些是不宜說與楚靈聽的，她不愛聽。

原本就不可能徹底信任他，只是拉攏一下，不指望他幫忙，只想著他能保持中立，不對付自身即可。

低了的話，那便是羞辱他，得罪他。

「不妥。」楚雄搖頭。

法空繼續說道：「不如這樣罷。」

佛祖面容平靜慈和，眼神悲憫，俯看眾生。

「你想做什麼官？」楚雄沉聲道。

「……行吧。」楚靈無奈。

「這更胡鬧。」楚雄搖頭。

她因為一直呆在金剛寺外院那邊，一直呆在法空身邊，潛移默化的信任法空。

楚雄沒好氣的道：「我總要整理一番吧，不差這一天，走你的吧！」

「靈兒，」楚雄道：「不妨說來聽聽，不管對不對，大胆的說。」

這金身佛像通體明亮，金光燦燦，顯然是巧匠所制，而且新近也剛剛粉刷過。

「行吧。」楚靈無奈的道：「他還想看一下父皇你最近看的佛經佛法方面的書。」

楚雄道：「還有別的主意嗎？」

楚雄瞪她。

這萬法寺wwｗ•hetｕｂook•coｍ.coｍ到底有何玄妙？

如果換成自己，一定是給法空最好的一本，顯示出自己的誠意。

「……給吧。」楚雄想了想，緩緩道：「他既然示之以誠，我自然不能小氣了。」

楚靈看楚雄陷入糾結，忙道：「何必這般複雜呢？簡單點兒，直接發個誓便是了。」

楚靈不解的看向他。

「沒有過，可以新設呀。」楚靈道：「我們大乾先前還沒有過南監察司呢。」

楚雄道：「忙你的去吧。」

怎麼看都是一招臭棋。

「這有什麼不妥的？」楚靈不解的道：「依照他的威望，配得上國師之位吧？」

楚雄沉聲道：「你這一身神通與本事，如果幫了他們，甚至不必主動相幫……」

他在腦海里迅速分析法空此舉的用意。

「胡來！」楚雄搖頭。

「那是自然。」楚雄道：「都是別處看不到的秘本，對於佛法與神通及佛咒的解析極深，那部《神通鋸詮》只是其一罷了。」

父皇這般太累了。

楚靈好奇的道：「父皇你最近看的秘本很厲害？」

「不用跟他說？」

楚雄神色變幻。

不知父皇知道不知道這萬法寺的根底。

法空合什一禮：「好，貧僧先行告辭。」

可不是國師的話，要授與何職？

楚雄瞪她一眼：「你呀……太天真！」

如果讓法空做欽天監的監正，那無異於打破了與欽天監的默契，也讓法空與欽天監翻臉。

這便是自己與父皇的根本不同。

楚靈道：「反正要送，何必非要等一等？父皇你行事就是太不痛快。」

結果還htｔps://ｍ.hｅｔｕboｏｋ.cｏm.cｏｍ是沒能捱過徐青蘿與周雨周陽的逼問，最終說了法空要進朝廷的決定。

「……行。」楚雄哼道：「他這是故意輕描淡寫，其實最想的便是我那些秘本！」

法空微笑道：「皇上不是怕我不受驅馳嗎？那便做了朝廷的官員，也算套上了繩索。」

「差不多吧。」

法空道：「我可以入朝廷任職。」

楚雄的生性太多疑，凡事都只會往壞處想，做最壞的打算，所以勞心勞力。

此時的法空卻出現在天機派，正靜靜站在天機派的掌門大殿內。

國師之職不能輕許，一個不好就是尾大不掉之勢，後患無窮。

「難道非要他發誓？」

還有一條最重要的，法空任什麼官？

「師父沒說。」徐青蘿笑道：「難道有什麼大事？快說來聽聽。」

既然如此，不如換一種方式。

楚靈不甘心的道：「去哪兒啦？」

大雲與大永很難再信任他。

楚靈笑道：「那我回去問問，看他要不要做綠衣司的司正。」

結果父皇卻給最差的。

他暗自嘆息：法空暫時看來是心向大乾的，這也難怪，身為皇帝，自己已經足夠克制了，沒怎麼得罪他，他有何理由非要與大乾做對呢？

楚雄一怔。

楚靈露出笑容。

楚靈看看他，又看看周圍，索性來到了大雄寶殿台階上，看著大殿內的佛像。

楚靈撇撇紅唇，懶得反駁。

「除了國師，還有什麼官？」楚雄哼道。

更重要的是，憑法空的本事，很可能真能徹底掌控欽天監。

「一共就那些位子，有什麼可想的呀？」楚靈道：「總和-圖-書不能讓他去六部吧？」

「容我想想。」楚雄哼道：「法空都沒急，你急什麼！」

平常時候，欽天監不聽宣不聽調。

「我們大乾從沒有過國師。」

四人頓時討論開來，到底做什麼官更好，更適合。

「……這個倒是靠點兒譜。」楚雄想了想，慢慢說道：「綠衣司的司正負責內諜，正給他用武之地。」

說來說去，都是對法空的忌憚與戒備。

法空繼續說道：「皇上是擔心我幫忙大雲或者大永吧？」

這是外表質樸，內里奢華。

但這也是身為皇帝應該做的。

如果說法空進朝廷任職，確實是一個極為明顯的信號，表明與大乾朝廷一體，而不再是超然獨立。

「哪有的事！」楚雄不承認，擺手道：「我是愁別的，不是因為法空。」

「先別說，容我考慮好了再說。」

「不妥。」

這種信任並不可靠，是一種錯覺，往往越信任之人造成的危害越大，越需要防備。

他搖搖頭。

「不能說。」楚靈搖頭。

更有甚者，這更利於窺探大乾的機密。

法空道：「我即使立誓，皇上也未必相信。」

「我再天真，也知道他已經給了誠意，父皇也需要拿出誠意來的。」楚靈道：「不能簡簡單單拿一個小官來糊弄他。」

待一一看過之後，心眼也關閉，讓自己處於一片黑暗之中，捕捉冥冥中的一縷靈機。

「那讓他做南監察司的司正？」

這純粹是嘴硬，明明就是因為法空，卻不好意思說，嫌示弱。

兩朝說不定視而不見，即使當了大乾朝廷的官，也並不意味著一定替大乾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