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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先是一愣，然後微微皺眉，過了些許又忽的笑了一聲。

內侍想到了劉娥，就問道：「都知，聖人那裡呢？」

秦為看著巷子深處，淡淡的道：「你若是暗中試探，秦某不怪你。可你卻光天化日之下，來到秦某家門前堵人，可見試探是假，污我清白是真，你以為只要這麼做，本官核查軍械時就會投鼠忌器，那些朝臣們也會因此詬病本官……」

喬風則是在邊上為他掠陣，每當男子想還手時，他就恰逢事宜的踹向要害，導致男子只能挨打，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那內侍幾乎被這一眼嚇尿了。

內侍低聲道：「是秦為。」

「啊！」

陸姓男子瞬間就怯了，原本傷痕纍纍的他，竟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轉眼就消失在了街角處。

只是秦為意外的是，這人竟敢自報家門，看來趙元儼還真的是有恃無恐啊！

陸姓男子慘叫一聲，說道：「打得好！你雖是天子近臣，卻說到底和*圖*書也不過是個四品承旨，等著死吧！」

「說是陸長亮在秦家門口等秦為，剛報了名號就被打了，甚至都沒來及的說明來意……」

「你算個毛啊！跟老子裝什麼黑社會呢？」

然後他就看到了冷笑，不屑的狂傲。

他的身體轉了過去，正好對面出來個街坊，就見到了他那歪掉的鼻子里噴出了血柱。

隔壁祖宅的大門打開了，然後探出一個人影來。

換句話說，秦為、包括司事局的那幫人，都是他的班底，儘管這些力量還很弱，但卻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勢力。

「為何不好？」

要知道朝堂和宗室里，和定王府有關係的人不在少數，秦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說，就是明擺著在和定王府開戰。

想到這裏，秦為忍不住又踹了一腳。

街坊本就膽小，不禁就捂著自己的嘴，可尖叫聲依舊不可抑制的驚動了整條甜水巷。

秦為是個從不講遊戲規則的傢伙，遇見混和*圖*書賬就要用混賬的方式對他們，才最能出效果。

一個內侍急匆匆的走來，近前說道：「都知，鴻臚寺少卿陸長亮被打了，傷勢很重，聽說是被人抬去定王府的。」

葉雙愁的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那空洞的眼睛里，彷彿無盡的黑夜。

也不知內侍聽懂了沒有，只是然後束手站著，等候命令。

「誰乾的？」

這就是定王府有恃無恐的本錢！

他篤定了趙禎不敢魚死網破，否則最高興的恐怕就是隔壁的遼人和党項等部族了。

「他終究沒讓我失望，好啊！來人，去弄些雞蛋糕來，朕餓了！」

現在的臣子都喜歡勾肩搭背的互相取暖，更別提權貴了，他們之所以能夠橫行大宋多年，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勢力和底蘊么。

「馬上稟告給陛下。」

那個街坊獃獃的看著這邊，突然驚呼道：「死人了！死人了！」

「陛下……秦大人還說……他說……定王府做賊心虛。他前腳剛ｈｔtps://m.hetｕbｏｏk.cｏm•ｃom接了徹查軍械的消息，後腳就有人來獨門，這是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那空洞的目光彷彿閃了一下光芒，「為何？」

這也是為何皇城司屢屢受到各部剋扣的原因。

男子估摸著從小就是在安穩中長大的，哪裡遭遇過這等事。

……

正在看奏疏的趙禎抬起頭，看著內侍問道：「秦為打了陸長亮？」

回答他的是一頓拳腳……

如今好了。

他努力睜開腫脹的眼睛，依舊不敢相信的說道：「為……為何？就算你不想與定王府牽扯明說就是……為何要毆打我？陸某是真宗朝欽封的進士，鴻臚寺少卿正四品，你竟然敢毆打……我？」

這一切開始的倉促，但結束的也快。

等秦為氣喘吁吁的住手手，男子就躺在他的腳邊，那張臉幾乎都看不出原形了。

趙禎很羡慕，他也想如此無畏，可卻不能……

呯！

內侍不敢欺瞞，恭敬道：「受了重傷，看樣子是下ｈeｔuｂoｏｋ•cｏm.com了死手……」

秦為冷然揮拳，男子恰好側身，就被這一拳打在了鼻樑的側面。

內侍糾結的道：「陛下，陸長亮傷勢慘重，就這麼晾著恐怕不太好吧？」

「你……你可知某是……」

葉雙愁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道：「你是誰的人？」

秦為目光如炬，很明顯露出了殺機。

那抹連身影都如此嬌艷的女子，讓他滿眼的戾氣瞬間化作溫柔，就像汴梁溫柔的風，讓人不自覺的亂了心神。

消息幾乎是同時送到趙禎和劉娥手中的，作為獨攬大權的當朝太后，劉娥的情報豈會遜色趙禎。

好個秦為啊！

那鮮血飆射的是如此炫彩。

葉雙愁微微搖頭，喝道：「去！」

趙禎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冷道：「他們既然出手了，那就別怪朕手狠，陸長亮是定王府的人這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以前他們還知道掩耳盜鈴一番，如今依然張狂到連掩飾都省了！沒有把柄朕不能無故下手，秦為卻是替朕ｗwｗ•ｈetｕｂｏok.cｏm•com出了一口氣……」

鼻樑處的劇痛傳來，他卻忘記了呼叫，只是獃獃的轉過身……

皇城司屬於帝王，而且永遠只屬於帝王，哪怕劉娥獨攬大權，皇城司也不可能聽她號令。

定王府的底蘊何其深厚，有幾個朝中官員的門客並不意外。

換做趙禎掌權，誰敢剋扣皇城司？

趙禎獃滯了，他竟然這麼無畏嗎？

葉雙愁就坐在刑房的外面。裏面的慘叫聲幾乎從未間斷，可他依舊是木然的模樣。

汴梁的冬天特別冷，但皇城司卻要比外面的十冬臘月還要冷上八分，院子里陰森森的，所以無人在意天色。

「你運氣甚好，在我還沒有消氣之前，勸你趕緊滾，否則……」

秦為獰笑道：「那沈某就等著好了……」

他越是這樣大張旗鼓的與權貴為敵，就越能證明他沒有結黨之嫌。

葉雙愁打斷了他的話，「陸長亮眾目睽睽之出現在秦家，就已經說明意圖了。」

他覺得歇息夠了，準備再捶這廝一頓，眼角卻瞟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