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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納稅的百姓變成了軍隊。

王堯臣沒說話，卻笑著點點頭。

這些數據本來就沒什麼大用，他作為三司的一把手，哪有時間關注這些。

「以工代賑？」

趙禎看向了王堯臣。

「三司使。」

大宋每年的歲入大部分都花在了軍隊身上，外加皇家每年的大型祭祀活動，弄的每到年底就捉襟見肘。

這話看似在訓斥，卻是在堵其他宰輔的嘴。

機會難得，秦為趕忙道：「臣認為，可以以工代賑！」

可偏偏這裡有一半人都是對他呵護有加，有時候秦為覺得老天爺真的待他不薄了。

他們不但不納稅了，每年還得耗費不少錢糧去養著他們。

這就像你還信用卡，拆了東牆補西牆，可沒有穩定的收入增長，總有一天這個窟窿只會越來越大。

丟人啊！

「陛下，臣有一法，不值當講否？」

為了讓災民不造反，最好就是編為廂軍。

秦為接著出來說話。

秦為收拾了一下語言，輕鬆道：「收為廂兵倒ｈｔtps://ｗww•hｅtｕboｏk•ｃｏm•ｃoｍ是好，可每年又會少一筆賦稅，多一筆支出，到時候養不活那麼多軍隊咋辦？還不得多收賦稅……」

張之白也覺得有些尷尬，就說道：「臣也不知。」

張之白有些猶豫，說道：「就怕災民中有人登高一呼，到了那時糜爛一方。」

平日都是下官的官吏把各地的整體耗費統計出來，然後再總和相加到一起，如此簡單有效。

他看著張之白，問道：「張卿，這話可對？」

可問題是時過境遷了，當初的大宋遠遠沒有現在這麼大的累贅。

宰輔們沒記住數據，但卻記住了大致的情況。

這下倒是輪到張之白尷尬了……有你們這麼護犢子的嗎？

「可多收賦稅之後，百姓越發的窮困，必然會揭竿而起。到了那時，災民確實是沒反，可百姓卻活不下去了！」

換句話說，當年的祖宗們就是這乾的，而且效果還不錯。

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兒，咱們應該鼓勵和*圖*書，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這個大宋竟然沒亡國，真特么的是個奇迹了。

趙禎看在眼裡，心中除了欣慰還有些羡慕，曾幾何時他也想有人護著，可他是帝王，至高無上的皇帝。

至於那些歲入，每年看看結餘不就知道了嗎？

你們怕什麼？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有資格護他。

哥，你竟然不知道這些數據？

可你這麼不給面子，讓宰輔們咋活？

不知道數據就已經夠丟人了。

你這是活該啊！

為什麼就不能換個思路解決呢？

這就是祖宗之法的功績。

趙禎叫停了秦為的個人表演秀，然後有些抱恙的看著群臣，問道：「諸卿以為如何？」

可現在這種情況，我怕說了你們發飆。

然後你貪一點，我拿一些……曾經富到流油的大宋，就這麼被一點點的餐食殆盡！

都看著老夫幹啥？

你們這什麼眼神？

「好了……」

咱們為什麼不能接著效仿呢？

可這個祖宗之法……

趙禎只覺得和-圖-書背後有誰刺了自己一下。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在這麼幹下去，大宋就得讓咱們這群人給干殘廢了啊！

秦為這句話算是把滿殿君臣都給問住了，看看王堯臣的臉色吧，真是又紅又白……

王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想說就說，難不成我們這幾個好傢夥連給年輕人說話的權利都不敢有么？」

大家都知道這些情況，但又能如何呢？

「可若是借錢不還呢……」

「你說……」

秦為看了張之白一眼，「截止於去年，我朝每年歲入錢幣平均約兩千五百萬，三成用於養軍。每年絹布傳出大約五百余萬匹，幾乎全都用來養軍，至於糧食……」

想到幾十年後大宋即將面臨的自食惡果，秦為只覺得脊背發寒。

趙禎一臉黑線，心想才將覺得你受了委屈，想著以後對你好點，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張之白和宰輔們用眼神交換了一下，說道：「陛下，臣等以為……廂兵的耗費雖多了些，但總歸也是個解決辦法，畢竟……和圖書」

「臣知道。」

王臻皺了皺眉頭，他不否定秦為的想法是好的，但這件事一旦做了，所產生的連鎖反應卻不是一個秦為能承擔的起的。

可有多少錢也不夠這麼造的啊！

你一個五品承旨卻知無不言……雖說這是好事兒，也證明自己當初選擇秦為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大宋是很有錢，相比于周邊國家，大宋更是富得流油。

這群人習慣了遇到災荒就把災民編為廂軍，竟然連這些手段都習慣性的忘卻了。

不過這次不是皇帝怕，而是群臣怕。

一群大宋朝最有權勢的傢伙在盯著他。

這話倒是聽著新鮮。

這特么的就是個惡性循環啊！

宰輔們面面相覷，但神色卻漸漸平靜。

到最後，窟窿大的補不住了，大家心想反正也補不上了，還不如自己先撈點好處。

秦為無奈的道：「既然遭遇了旱災，那首要的就是趕快恢復當地農業，那些災民沒了生計，自然就沒了重地的本錢，可以讓朝中出糧出錢，但這些錢卻不是救濟他們www.hetubook.com.com的，而是借的！」

這還是怕造反啊！

他又看著秦為說道：「而且以工代賑，那些災民是否甘願，你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這不知道該不該說，意思就是我有個想法要說。

宋祁臉上苦笑著，出班道：「陛下，臣……。」

秦為覺得這個大宋已經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中不能自拔。

秦為的心馬上就涼到了肚子里。

數據掌握不是難事，大不了下朝後問問就是了。

何必還要專門算這個。

現在看看這個大宋每年要花多少錢來養軍，可笑的是每年廂軍的數量還是在飛速增長。

兩個問題重臣們都不知道。

祖宗的法度自然是好的，多年來大宋雖然時有小股那個啥……造反，但卻只是小患，大宋安穩的很。

朝廷給百姓借錢。

可你們竟然不想著去阻截這個循環，還喜滋滋的按照什麼祖宗之法去繼續作死。

就大宋這種情況，但凡背後來幾個有權勢的人指手畫腳，他早就上西天喝茶去了。

這就是祖宗之法。

你這個皇帝咋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