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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靈淼拉進車廂內一會，等天色有些蒙蒙亮，一身月牙白的李歲跳了出去，向著旁邊的林子衝去。「歲歲，別靠太近！你爹修行的時候危險！」

隨著觸手拉直緩緩回拽，這紅眼灰兔子被拽到了李歲的腳上。

雖然爹很少跟自己說什麼，但通過在一旁默默地觀察，李歲也漸漸了解到一些事情。

「你在幹什麼？」李歲好奇地走出來，好奇打量著。

重新回到林子里的李歲再也不用顧忌，各種觸手從衣服間鑽出，代替她的雙腿快速移動著。

李歲伸手穩穩抓住了兔子，兔子身上的觸手緩緩縮回了她裙擺之下。

但是此刻它顯得有些慌張，有一次甚至慌不擇路差點撞樹上，地面傳來的顫動聲，證明有東西在追著它。

平時她自己也就鑽進爹的肚子里，充當爹多出來的手用，並沒有派上太大的用場，她想要幫助爹更多一些。

手指劇痛無比的呂秀才呼了一口氣，強忍著說道：「我想先試試這東西怎麼用，和-圖-書免得到用的時候亂了陣腳。」

就在快要到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一旁的林子里有動靜，小心地靠了過去。

一想到這個，李歲頓時有些慌了，他不想讓爹死，心中也開始暗暗盤算起來。「他們都想變厲害，那我該怎麼樣才能怎麼幫助爹呢？」

沒過一會，李火旺的腦袋從石頭中飄了出來，跟一棵飛來的大樹迎頭撞在了一起，而那棵大樹如同泡沫般波的一下全碎了，人世間的一切規則在他附近彷彿都變得不存在了一樣。

「哦。」李歲點了點頭，轉身又跳進旁邊的林子，「那我去看看爹回來了沒有，我去接他。」

「等等。」白靈淼拉住了她，用手撫過她那都露出白花花的腰間。「你瞧，衣服都破了，身上都冒線頭了，再穿下去都變乞丐，換下來穿我的吧。」

「兔子？歲歲抓來的嗎？歲歲真乖。」白靈淼接過來，用細長的黑色指甲快速剝下皮放血。

黎明前的那段黑暗，一隻ｈｅｔｕbook•ｃｏｍ.ｃom灰色的野兔子正在樹林灌木間快速地跳躍著，昏暗的環境，搭配上它那黯淡的毛色，看起來跟隱身一樣，要是人想找根本瞧不見。

「疼嗎？」李歲問道。

「你想要變厲害？為什麼？」正在用勺子嘗粥的鹹淡的白靈淼帶著幾分詫異地問道。

李歲聽到這話，扭頭看向那馬車堆中的那些白蓮教信徒，這些人正在跪成一團，在香薰的白煙環繞下，祭拜著一朵正在泛著柔光的白玉並蒂蓮。

剛剛的呂秀才也是一樣，他也想變厲害。

這個問題有些複雜，李歲想了很久依然沒有想到自己該怎麼做。

「哦，那你繼續，我走了。」聽得有些懵懂的李歲轉身離開了呂秀才身邊，再次鑽入林子。

昏暗的樹林中忽然冒出這些蠕動的觸手，正在追趕的熊羆頓時被這些觸手給嚇住了，立馬拐彎慌張地從旁邊離開。

臉上帶著一抹笑意的白靈淼輕輕地搖了搖頭，緊接著把兔肉削成一小塊一小塊肉丁和-圖-書，準備等會兒放到白粥里去。「馬上天亮了，弄給你爹吃。」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嘴裏的一些毛髮咽下之前需要吐出來。

爹這是想要變得更厲害，變厲害的爹就可以保護他們，不讓他們死。

很快她瞧見了那聲音的來源，那居然是呂秀才，他看著鋪在地上的紅色竹簡，有些顫抖地舉起自己的大拇指。

李歲爬到一棵大樹的樹冠上，看著遠處雙腿盤坐，倒立著，腦袋埋在石頭裡的李火旺，他的身體跟四周飄起來的一切，都在無規律地運動著。

單手握劍的呂秀才瞧見來人的模樣時，頓時放下警惕，他認識這人，她是自己師父養的邪祟。

「娘，你為什麼不吃，這東西可好吃了，而且還不好抓。」

見遠處的李火旺的影子都從地上跟著他人一同飄了起來，李歲便飛快地從樹頂上下來，向著馬車方向跑去，她要找別的人問問。

「我知道了，我就遠遠地看著。」李歲的身影一轉眼就沒了蹤影。

自己只要和圖書真心待她，她就會真的把自己當娘一樣看待。

呂秀才咬緊牙關，拿出三根長針狠狠地插入指甲縫中，然後舉起自己的大拇指，對著地上用力一頂。「啊啊啊！！」

「娘，給你，這個好吃呢。」李歲把懷中的半隻兔子，送到正在用火鐮升活的白靈淼面前。

「不疼！跟我爹瘋我大哥死比起來，這點疼算得了什麼！！」呂秀才咬緊牙關發了狠地回答道。

爹勉強算一個，但是爹變厲害的辦法他有些看不懂。

用手輕輕地摸了摸兔子毛茸茸的腦袋，李歲張開自己的櫻桃小嘴，把兔子整個上半身給強塞了進去。

李火旺修鍊的地方，很好辨認，畢竟這世上很少有什麼地方樹是在天上飛的。

李歲就這樣安靜地看著，李火旺的古怪修行。

就在兔子跑來不久，後面的樹葉被猛地撞開，一頭身材魁梧的熊羆沖了出來，嘴角留著白沫向著兔子狂追而去。

「我想幫我爹，我想保護我爹，我也想幫他忙。」

此時李歲的注意完全和-圖-書在這隻兔子身上，遠處飛快逃離的熊羆她壓根看都不看一眼。

她出生沒多久，現在才一歲半，在她出生后的這段時間內，並沒有見過誰是如何變厲害的。

眼看著兔子就要被追到的時候，幾根帶著倒刺的觸手從旁邊灌木叢中忽然伸出，如同一張大網牢牢地把它纏住。

白靈淼側頭努力想了想，最後卻輕輕地搖了搖頭。「歲歲，這我也不懂，你是邪祟，不算是人。要不……你跟著他們拜無生老母看看？無生老母慈悲的很，如果你跟她有緣，興許也收你。」

不過吃下一半兔子后，李歲並沒有接著吃下半身，高興的她抱著兔子向著旁邊的土路跑去。

鼓鼓的腮幫子一嚼一嚼的，李歲高興地眯起眼來，她喜歡這種骨頭多的肉，嚼起來汁水很多，味道也很好。

對於李歲，她已經相處非常融洽了，她跟小孩子一樣，只要誇誇她，就能高興很久。

李歲的腦海中浮現出跟李火旺交過手那些對手，如果爹不厲害，爹就可能會被他們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