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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並不丟人，在成為值夜者之前，伊芙的生活非常困苦她父親在她還小的時候拋妻棄子去了拜郎，她的母親拉扯著他們姐弟四人長大。」

艾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貝克蘭德有五百萬人口，而其中30％都聚集在東區。

「也就是說，兇手潛在的目標至少有四十萬人！」

西蒙沙啞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我想，我大概已經知道她們的共同點是什麼。」

洛絡塔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雖然理論上，警察應該打擊犯罪，但事實上貝克蘭德的警察很少在東區執法。

「三個弟弟妹妹中，只有一個活了下來。」

艾爾想要追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毫無疑問，案件再度陷入僵局。

伊芙她今年才19歲啊！

想要從這十萬人中找到受害者，難度可想而知。

他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受害者都曾hetｕboｏｋ•ｃom•com經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出賣肉體，但現在都有正當工作，而且都是相當體面的工作。

可洛絡塔和伊芙的關係一向親密，伊芙曾經說過，她的母親在她十歲那年就已經去世。

「很難。」

「為了活下去，被解僱的她只能選擇出賣身體。」

「她的妹妹是最先餓死的，隨後是最小的弟弟。」

「所以，她去了一名男爵家當女僕。」

艾爾反問了一句，不等餘燼回答便主動道，「整整五百萬。」

而這些犯罪大部分又都是普通的犯罪，與非凡力量不沾邊。

回程的馬車上，博爾吉亞沉默了良久，詢問道，「接下來要調查這個卡平嗎？」

「可為了不失去這份工作，為了不讓最後的弟弟也餓死，她只能忍耐。」

這樣哪怕其他人明知他是罪犯也拿他毫無辦法。

餘燼忽然問道。

「所以。」

「你不需要道歉。」

「在她母親因為積勞成疾而病死和-圖-書後，她們一家人就斷絕了所有的收入來源。為了填飽肚子，也為了養活妹妹和兩個弟弟，她只能選擇出去工作。」

「抱歉。」

那裡是全貝克蘭德最混亂的地方，也是警力最為鬆懈的地方。

中間這五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雖然我也很想把這個人渣繩之以法，但很遺憾不能。」

但當他接觸到西蒙陰沉的臉色，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因為對於他們而言，正是東區的無序與混亂，造就了其他區的『秩序』。

「五百萬人口中有近半是女性，那就是兩百五十萬。」

卡平無疑是個相當聰明的罪犯。

「如果是這樣，我們是不是能藉此提前鎖定受害者的身份？」

這麼久以來都沒人能抓住他的把柄，就是因為卡平行事足夠小心謹慎。

餘燼不解。

而卡平聰明就聰明在他從來只在東區犯案。

艾爾面色一沉，緩緩道，「就算我們是值夜者也要依法辦事，哪怕抓人和圖書也只能抓犯罪嫌疑人。但很遺憾，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卡平是個罪犯，可只要你沒有證據就永遠不能逮捕他。」

西蒙自嘲一笑，笑容蒼白而冰冷，還藏著一絲對這個世界的厭惡，「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魯恩王國的首都，貝克蘭德。」

餘燼見氣氛有些不妙，轉移話題道。

車廂內的氣氛再次陷入寂靜與沉默。

西蒙的笑容有些發冷，咬牙切齒道，「可是她明明已經和過去徹底一刀兩斷，明明她有著光明的未來！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砰！」

至少他們已經獲知凱西曾經的確為了生計而不得不出賣肉體。

「什麼一樣？」

「伊芙過去也和凱西一樣。」

「什麼？」

艾爾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卡平毫無疑問是個人渣。

西蒙抬起頭，露出赤紅的雙眼

「為什麼？」

調查是肯定要調查的，但能夠調查出線索的可能性很小。

「不用猜了。」

「那個瞎眼的男和_圖_書爵就此把伊芙趕了出去，甚至去僕人協會投訴，這讓被掃地出門的她再不會有人雇傭，也不再能領到那雖然微薄卻足以養活她們姐弟兩人的薪水。」

「你知道貝克蘭德有多少人嗎？」

西蒙一拳砸在車廂壁上，直接將其砸穿，將路旁的路人都給嚇了一跳。

對於這類案件，官方非凡者是沒有執法權的，這些都是由警察廳負責。

艾爾點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只是，就算我們調查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線索。」

「可那個該死的傢伙，他居然聲稱是伊芙勾引的他！」

一來沒有證據，二來警方也不願意得罪這位和上面有關係的富豪。

如果這些受害者是被拐賣，那卡平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在東區，甚至發生過有人當著警察的面殺人而警察卻裝作視而不見的情況。

「到底……」

而馬車內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沉重，洛絡塔輕捂著胸口，心中莫名有些絞痛。

剛才的那一番調查並不和*圖*書是毫無收穫。

而西蒙說的一樣……

「既然知道他是罪犯，就不能把他抓起來嗎？」

「調查吧。」

「而在貝克蘭德，曾經做過這類職業的女性，至少有1/6。」

「就像有位作家說的，如果一名女性失去了女僕的工作，她就必須在出賣肉體或是餓死之間做出選擇。」

這也導致全貝克蘭德超過九成的犯罪都來自東區。

艾爾沉默的低下頭，博爾吉亞卻低聲道。

這的確可以稍微縮小一些嫌疑範圍，但也不過是從四十萬人縮減到十萬人。

「這是否有些……」

「甚至就算你逮捕了他，他也能輕易在律師的辯護下脫罪。」

但這次他們處理的連環殺人案，很明顯是拜血教或玫瑰學派的風格。

「可是，微薄的薪水依舊不足以養活她們姐弟四人。」

「你們知道嗎？伊芙甚至曾經想過，如果她一開始不是去當女僕，而是直接去賣身的話，或許她的弟弟妹妹就不用死。很可笑吧？」

「誇張？」